第二天，玉京臺。</br> “哥哥昨晚為什么沒有聽我的話？”胡桃氣沖沖地看著剛剛過來上班的胡歌，小臉頓時都因為生氣而鼓起來了。</br> 在一大早的時候，她就蹲在了哥哥上班的場所，結果她等了半天，只看到了刻晴小姐，卻沒有看到自家的哥哥。</br> 而本來還興致滿滿的她，在聽到了胡歌昨天早上根本就沒有去刻晴家里的消息后，她整個人都徹底麻了。</br> 這是什么哥哥，連自己最最最可愛的妹妹的話都不愿意聽了嗎？</br> “大晚上的，刻晴那個時候估計已經睡了，而且我又不是很確定她住在哪里，工作地點沒找到，不只能自己找一處地方睡覺了嗎？”胡歌看著一大早就來到自己工作地點蹲自己的妹妹胡桃，也是有些無語。m.</br> 不是........自家的妹妹怎么對這種事情這么感興趣。</br> 聽說別人家的妹妹完全就是哥哥的小棉襖，天天哥哥長哥哥短的喊著，怎么到胡桃這邊就是一種恨不得要哥哥馬上去找一個好女人，安心過日子，不要想其他東西的感覺呢？</br> “別鬧了，哥哥一會還有重要的工作要匯報呢！”</br> ［笑話，我怎么可能聽你一個黃毛丫頭的話，］</br> ［哼哼哼，不怕告訴你，昨天晚上我不僅沒有在刻晴那里睡覺，反而和甘雨復合，重睡了一次。］</br> ［氣不氣，哼哼哼........真可惜啊，你連知道真相的機會都沒有。］</br> 哥哥居然寧肯去壞女人家，也不肯去自己看中的好嫂子那里。</br> 哥哥果然是大渣男！</br> “哥哥是笨蛋。”胡桃小聲地嘟囔了一句，她帶著不滿的眼神偷偷瞪著自家的義兄。</br> 而胡歌則面色如常，他不覺得會有人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到底去哪里睡覺了。</br> “好了，胡桃小姐，這確實是我的失誤，”刻晴看著眼前這對別扭的兄妹，打斷了他們的對話。</br> “比起這個，愚人眾的問題我想我們需要處理一下了。”</br> ［哼，沒有想到我都等了一個晚上，你們居然還沒有并解決愚人眾帶來的小問題。］</br> ［這種小兒科的技量在你們的眼中也是很了不起的事情嗎？］</br> “當然，不過我在敘述之前想先問一下，你有什么想法嗎？”胡歌看著刻晴，他很期待自己的上司可以對于愚人眾貸款的事情做出正確的解讀。</br> “感覺沒有什么不對的地方，每一處都符合契約的要求。”刻晴思索了片刻后，得出了這樣的結論。</br> 雖然一想到愚人眾，提瓦特大陸上的人都不會覺得他們會干好事。</br> 可現在他們似乎只是單純得借摩拉，這應該算是一個愿打愿挨的事情。</br> “所以......你沒有第一時間找我，是覺得愚人眾的行為不會造成什么特別的影響嗎？”</br> “不，影響確實不大，可還是有一點的.......關鍵詞是無上限，沒門檻，只要去借就能借到，而根據我的了解，璃月之中除去現在這條渠道，沒有人脈是借不到大量的資金的。”胡歌拍了拍額頭，他略帶頭疼得看了一眼刻晴。</br> 如果換做是對于白手起家的，從底層商業起手的凝光而言，她可能會更容易理解自己的思路。</br> “你可以想想，那些等待一年，或者窮了一輩子的人，在終于等到一個發財機會，手頭又缺錢的時候會多瘋狂。”</br> “可是璃月人有這么笨嗎？愚人眾的貸款又不是不要還的，萬一投資失敗了呢？”刻晴有些納悶地問道。</br> “很簡單，因為所有人在沒有輸掉他們口袋之中最后一塊摩拉之前，都不覺得自己會輸。”胡歌平靜地說道，他看著窗外的璃月城，眼神微微閃爍。</br> 璃月的商業圈和戰場的區別不大，在財富可以獲得地位的璃月，幾乎所有人都沒有辦法拒絕摩拉的誘惑。</br> “刻晴，你應該不太懂窮怕了是什么意思，愚人眾這次無門檻貸款是一個很危險的信號，這代表著一些孤擲一投的狠人會加入這場分蛋糕的游戲。”</br> “這是愚人眾的第一層目的，將璃月的局變得更加混亂，這樣他們的一些小動作就會變得更加隱秘。”</br> 刻晴在聽完了他的話，在沉思了片刻后，緩緩低下頭。</br> 她作為大家族的女孩，并不是很懂底層人哪怕斷手斷腳，死去活來也想要多賺取一份摩拉的瘋狂。</br> 可是她也從胡歌的話之中，理解到了愚人眾這一步手段的高明。</br> 這份貸款就像是對著一群饑餓的獅子拋出有限的肉，逼迫他們進行更激烈地廝殺。</br> “這就是真正大壞蛋的手段嗎？感覺比哥哥的中二思想厲害很多啊。”</br> “果然.......哥哥最多只能算作那種雖然厲害，但是除了口嗨啥都不行的家伙，和真正的壞家伙是沒得比的嗎？”</br> 胡桃在心里想道，她雖然沒有聽懂，但是對比了一下哥哥平日里的心聲，也感覺到了這個至冬的勢力似乎很厲害的樣子。</br> “相當狠辣的手段，不是嗎？看來愚人眾之中也存在著一個很懂的對手，至少他會很有錢。”胡歌看著陷入沉思的兩人，攤開了手心。</br> “不過你們也不用擔心，這不算太大的問題。”</br> ［切，愚人眾也就那樣吧，就算真的大獲成功，本質上對于璃月也只是無關痛癢的削弱，而換做是我的話，把整個璃月都帶入毀滅都沒有問題。］</br> ［現在的璃月人口已經越來越多了，只要把摩拉用在炒地皮，和讓男女之間產生對立上，那么這個國家距離崩潰也就不遠了。］</br> ［畢竟璃月又不是科技社會，哪能轉型出高附加值的產業鏈，只要人多了，地又被卡住，那么整個璃月就相當于被送到了斷頭臺。］</br> ［到了那個時候，璃月的大多數人，要么做一個徹底躺平的人，要么為了眾人眼中傳宗接代的“正確”觀念，辛苦勞累重復無數次的人生。］</br> ［呼呼呼..........我可太期待璃月這座城市遇到這樣的打擊后，還會有什么樣的風采？會是永遠淪陷于哀嚎和痛苦之中的國度嗎？桀桀桀。］</br> 胡桃原本還有些疑惑的眼神頓時有點繃不住了。</br> 做反派，果然還是你行。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