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千公里的距離,王錚和蘇天燃趕路加上轉(zhuǎn)機(jī)所花的時間足足有二十四個小時,等他們趕到拉斯維加斯之后,已經(jīng)過去了整整一晝夜了。
只要是在路上,王錚眼睛全程都是閉著的,也不知道他是真睡著了還是在假寐。蘇天燃則是毫無睡意,自己的親妹妹落入敵手,被綁為人質(zhì),都不知道有沒有受到什么傷害,一想到蘇緩緩可能遭受的不測,蘇天燃就恨得不行。
“都這時候了,還能睡得這么香。”蘇天燃的嘴角帶著微微的嘲諷之意。
王錚睜開眼,伸了一下懶腰:“你難道不知道大戰(zhàn)之前要養(yǎng)精蓄銳?這都是最基本的東西,你一天一夜沒合眼,神經(jīng)緊繃著,沒有充沛的精力,你怎么和敵人來斗智斗勇?”
王錚話語之中的嘲諷之意更濃,無論是救人還是罵人,他都比蘇天燃要有經(jīng)驗的多。
提到拉斯維加斯,往往人們第一個念頭就是——賭場,里面充斥著各種各樣的老虎機(jī)、撲克牌、百家樂、輪盤等等,而且人們也都或多或少的聽說過,拉斯維加斯里所有的賭場都沒有鐘表。賭城管理者的高妙之處在于,當(dāng)狂賭進(jìn)入高潮時,賭民們會不顧一切的去贏錢,這個時候時間已經(jīng)完全不重要了,每個賭場里面都有充氧機(jī),場內(nèi)的氧氣濃度要比場外高出百分之六十以上,人們在里面呆著,永遠(yuǎn)都不會感覺到疲勞,大腦永遠(yuǎn)都充斥著必勝的亢奮感。就算你是意志堅定的游客,也架不住免費贈送100美金的籌碼誘惑,一旦上手,等待的就是失足。
在拉斯維加斯這片肥沃的牧草地上,放牧著的是人們無窮無盡的欲望。
當(dāng)然,在這賭場中,客房、餐廳、劇院、娛樂場所一應(yīng)俱全,玩的餓了就花20美金吃一頓自助大餐,玩的沖動了就去找個性感女郎瀉瀉火,回來再接著戰(zhàn)斗。
也是基于賭場的發(fā)展,拉斯維加斯成為了世界上的旅游圣地,被稱為“世界娛樂之都”,當(dāng)然,它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罪惡之城”,犯罪率和自殺率也是極高。
“拉斯維加斯還真是大變樣啊。”到了賭城之后,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夜色初上,五光十色甚是撩人。王錚看著周邊的林立高樓,感慨著說道。
“直接去火烈鳥酒店。”蘇天燃沒有心情欣賞這繁華的夜色和街道旁搔首弄姿的應(yīng)召女郎,對著司機(jī)說道。
火烈鳥酒店是拉斯維加斯歷史最悠久的賭場,堪稱舉世聞名,綁架者和蘇天燃約定的就是這個地點。
“大餐要開始了。”王錚瞇了瞇眼睛,說道。
蘇天燃凝視前方,沉默不言。
“出了這么大的事,你爺爺那邊就沒表示一下?他就沒把手底下的幾個老不死的高手派出來助陣?”王錚把玩著手里的手機(jī)。
“我怕他擔(dān)心,就沒告訴他。”蘇天燃說道:“他最近身體不是很好,我不想讓這邊的事情驚擾到他。”
“就靠我一個人?真虧你想得出來。”王錚無奈的說道。
“我們分開進(jìn)入賭場,前后各自開房間,如果沒有必要,就裝作不認(rèn)識,一切電話聯(lián)系。”蘇天燃說道。
“好吧,我溜達(dá)溜達(dá)再進(jìn)去。”王錚先推開車門,來到這里之后,他隱隱的感覺到有些不太好,只是這種感覺太過玄妙,完全無法言傳。
蘇天燃進(jìn)去了之后,王錚晃蕩了足足半個小時才進(jìn)去,一路上不斷地有人來給他塞名片,上面印的全是赤身裸體的誘惑女郎,只要接了第一張,那么馬上你的手里會被塞滿上百張,如果你不接,那么接下來你就會從一條鋪滿了女郎名片的路上走過去。
這種服務(wù)完全合法化,這還真是拉斯維加斯的特色。
辦好了入住手續(xù)之后,王錚并沒有先去房間,而是跑到賭場大廳里去逛了一圈。
人聲鼎沸,金碧輝煌,每個人的眼神中都閃耀著狂熱的神色,這里是一個神奇的地方,充滿著奇跡,可以讓他們賺的盆滿缽滿,也可以讓他們虧的血本無歸,出門就跳樓。
不親身體驗,絕對無法知曉那種狂熱有多么的可怕。
王錚從大廳中穿了兩趟,已經(jīng)把周圍的一切都記在了腦海中。周圍有什么人,有幾根柱子,哪里裝了攝像頭,都在他的腦海中。
膽敢綁架蘇家的蘇緩緩,要么是無知者無畏,要么是他真的有這樣的本錢。當(dāng)然,王錚確實比較傾向于后者。
人質(zhì)在手,卻不勒索錢財,也不提交換物品,只是讓蘇天燃過來,這讓王錚覺得很好奇,很顯然,對方并不是一般的綁匪,也不在乎那點錢,或許,他們更在乎的是蘇天燃的命。
現(xiàn)在的王錚開始有點后悔了,自己怎么就跟著蘇天燃一路過來了,如果他先來,自己換別的路線過來,也就降低了被別人發(fā)現(xiàn)的可能。像這種一前一后進(jìn)入酒店的把戲,實在跟小朋友過家家無異。
真不知道,對方要的是蘇天燃,還是自己。
“我在12樓的第三個房間,你的房間號是多少?”蘇天燃來電話了。
“1205,在你隔壁的隔壁。”王錚瞇了瞇眼睛,說道:“我怎么感覺,如果真的打起架來,你會拖我的后腿。”
蘇天燃那邊直接掛斷了電話,他現(xiàn)在可沒心情開玩笑。
“真沒幽默感。”王錚看了看手機(jī),撇了撇嘴,說道。
可是,沒過一分鐘,蘇天燃又打電話過來了。
“有人要我們?nèi)ヒ娒妗!彼穆曇艉苁悄亍?br/>
“我們?你確定對方說的是我和你?”王錚生怕蘇天燃匡自己。
“我騙你干什么?”蘇天燃道:“快上12樓來,我在這里等你。”
“或許從在紐約的時候,我們就已經(jīng)處于了敵人的監(jiān)視之下,一舉一動都沒有放過。”蘇天燃的聲音發(fā)苦。
“不。”王錚搖了搖頭,說道:“或許對方本來想要的就是我。”
蘇天燃眼神一凜:“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他知道我會來。”王錚淡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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