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給我兩份這種食物，錢你自己去取就好。”老布還是和中午一樣的說辭。
    墨辰堅決的搖頭：“不，這個不行，這個真的不適合老年人吃。”
    雖然米國的食品安全里，沒有特殊注明老人小孩不可以吃辣的東西。
    但按照龍國的養生之道，消化功能不完善的孩子，以及消化功能脆弱的老人，少吃辣還是有道理的。
    老布又使勁吸了吸鼻子。
    “孩子，你是怕我不給錢嗎？”
    墨塵心中暗想你壓根兒就沒給過好吧。
    “不不，老布，我真的不差這幾百塊，但這變態辣，不是老年人該吃的東西。”
    聽到他們的對話，旁邊圍觀的人有些替墨辰打抱不平。
    看起來這老頭好像是不想付錢的樣子，還顯得那么理直氣壯。
    而且他們剛剛也嘗過了辣鴨脖，就算是微辣，也足夠普通米國人喝上一壺。
    這老頭一上來就要吃變態辣，這是來訛人的吧？
    “heyoldman!”
    一個胡大子走出來，拍了拍老布的肩膀。
    他手里捏著五張20刀面值的鈔票，在老布面前晃了晃。
    “怎么樣，你要是真的能吃下變態辣鴨脖，我付錢。”
    “哦，謝謝你好心人！不過我很有錢。”老布搖了搖頭，但眼光依舊落在鴨脖上。biquge.biz
    墨辰瞪了一眼那大胡子。
    這人不是幫自己解圍，而是顯然沒安好心，慫恿老布吃變態辣，準備看他當眾出丑的模樣。
    然而，就在墨辰逼視大胡子，想讓他退開的時候，老布忽然伸出手，自己拿出了一盒龍息變態辣鴨脖。
    “喂，老布，不可以吃這個！”墨辰覺得這老人家是上了年紀，有時候神志不清。
    等他去搶老布手里鴨脖的時候，對方那干枯的手，卻是異常的有力。
    墨辰也不敢太用力，怕傷了老人。
    趁此機會，老布直接拿起一塊變態辣鴨脖放進了嘴里。
    “yaho！”
    “cool！”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米國吃瓜群眾，紛紛吹起了口哨。
    還有人有節奏的玩起了b-box，給老布配樂。
    米國人不懂養生，不知道這么辣的東西，會刺激老年人的腸胃從而產生很大的危害。
    大家跟著有節奏的拍著手，鼓動老布繼續吃變態辣鴨脖。
    墨辰氣的想打死這幫吃瓜群眾。
    “老布，快吐出來，千葉子，拿涼開水！”
    “哦……真是美味啊！”
    被墨辰抓住的老布，像個被上課偷吃零食被老師發現的孩子。
    腮幫子鼓鼓的，卻還一臉無辜的咀嚼著。
    而墨辰也發現，這老頭好像確實有點東西。
    普通人別說吃，龍息辣椒的味道，聞上去就會冒汗。
    而老布的臉上，此時卻一副陶醉的樣子。
    他趁墨辰呆住之際，又往嘴里塞了一塊變態辣鴨脖。
    墨辰這次是服了。
    牙都沒有的老布，就那么任由被龍息辣椒浸泡過的鴨脖，在口腔里打轉。
    這種含著的吃法，把辣味發揮到了極致。
    可以，真不愧是老辣味川泡菜培養出來的飛行員。
    吃瓜群眾們此時也都被驚到了。
    他們光是看那份紅彤彤的鴨脖，身上已經開始冒汗了，這老大爺竟然放在嘴里含著吃！
    “gogogo！”
    “xmango！”
    歡呼聲越來越大，瞬間龍之味的門口又變成歡樂的海洋。
    不少人揮舞著手中的鈔票，示意老布繼續吃，他們買單。
    也有人掏出了手機，對準龍息辣鴨脖拍了一下，然后又把鏡頭移到老布嘴上，最后自己在鏡頭里擺出一副震驚臉。
    墨辰實在不理解，為什么紐約這幫老外，動不動就能嗨起來。
    吃飽了撐的這句話，最能描述生活在富人區的生活狀態。
    他們好像沒有內卷，也沒有什么焦慮，倒是在作死方面溜的一批。
    老布吃的滿面紅光，吃完一盒，竟然把浸透了辣椒油的糯米紙也直接用嘴巴化開吞了下去。
    旁邊的老淺草已經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墨辰也是從來沒見過這么能吃辣的米國老人。
    今天真是砂紙擦屁股，給我漏了一手。
    連續吃了三盒龍息變態辣鴨脖，老布終于欣慰的點點頭。
    人群再次高聲歡呼起來。
    “好啦，要關門了，散了散了。”
    墨辰趕走吃瓜群眾，把老布讓到了屋里。
    給他做了一杯常溫酸梅湯，又做了一份煎餅果子，壓一壓胃里的辣椒。
    墨辰倒不是什么做慈善的，他是真的害怕老人家倒在自己店門口。
    老布也不客氣，一口氣喝了一杯酸梅湯，再美美的吃著煎餅果子。
    “老布，這果子，可是前總統最愛的食物哦。”
    “哦，是那家伙，很有趣的家伙，他很會吃嘛。”
    墨辰最喜歡的，就是在客人吃完食物后，和他們談天說地，聽著每一個人不同的故事和他們各自的人生。
    而老布，他所講述的人生有點奇怪。
    好像只有前半段打仗的經歷，以及今天逛曼哈頓的經歷。
    中間那幾十年仿佛消失了，或者被他隱藏了起來。
    “孩子，我是個殺人犯。”老布忽然咧嘴笑道。
    墨辰搖了搖頭：“不，那畢竟是戰爭，而且在那場戰爭里，你們是站在正義的一方。”
    “不，我的確是殺人犯。”
    老布吃完食物，把自己的身體仰在椅子上，輕松而舒展。
    他慢慢閉上了眼睛，回憶著自己過去的往事。
    墨辰不想再去追問。
    看的出來，那場戰爭，給他帶來了很糟糕的經歷。
    所有客人都走掉后，墨辰合上門板。
    手里提著幾份微辣鴨脖，他打算給王鋼鐵和李嬸送去嘗嘗。
    車開到莫特街，剛好局長老王也在。
    “王叔！”
    “來啦，小墨。”
    “您這大晚上的，還要加班啊？”
    “嗯，最近手頭的事太多了。”
    老王看起來很疲憊，臉上的神情很復雜，他手里拿著幾張打印在紙上的逃犯照片。
    墨辰看了一眼。
    其中一名脫獄罪犯引起了他的注意。
    原以為會是那個被小惡魔打死的零元購大個子。
    但零元購已經死了，不用再追捕。
    而那照片上，赫然正是老布！
    “臥槽！”
    墨辰終于明白了老布為什么堅持說他是殺人犯了。
    合著跟大個子一起脫獄的第二人，竟然是腦子都不太靈光的老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