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呀，過來呀，有膽子到爺們這兒來，保證敲不死你們，靠！”
    看見付嚴杰勸住那些青年工人，不準撲過來后，小痞子們又狂了起來，紛紛跨過花壇，又朝廠門口圍過來。
    付嚴杰橫起鋼管，回頭叫道：“大家千萬別大腦發熱，都聽我的指揮！鄒工，你再去給警署打個電話，怎么還沒得人來呢？”
    老鄒剛應了一聲，剛準備拿電話再報個警，就看見一輛黑色奧迪，狂摁著喇叭，好像野牛一樣，轟轟的從南邊沖向了占了大半邊路面的小痞子們。
    “靠，是哪個啊！”
    “他娘的，作死！”
    “給他把車子砸了！”
    眾小痞子都駭一跳，連忙一起讓避，車子剛停下，謾罵著嘩啦一聲就都圍了上來。
    姜文明開門下車，抬腿就把車頭前的一個小痞子踢飛了外去。
    蕭若水的庸俗行為，讓他非常氣憤，他是不準備給這些小痞子留情面了，直想把事情搞大，揭下小賤人那偽善的女英雄面具。
    “住手，都住手！退后，都給老子退后！”
    就在姜文明正準備虎入羊群般的沖過去，準備并吞八荒時，小痞子堆里有人大聲喊住手，是個留著公雞頭的小青年，應該是這群小痞子的頭子。
    頭子發話后，那些不曉得深淺的小痞子，只能七東八西的暫時退后。
    “你、您是姜文明，姜先生吧？”
    公雞頭排眾而出，看著姜文明的眼里，全是小心謹慎的神情。
    這時候，付嚴杰也看見姜文明了，唯恐他吃虧，高舉著鋼管大聲咆哮，帶人沖了上來。
    “你是哪個，怎么會認得我？”
    姜文明抬手，示意老付等人稍安勿躁，冷冷地問公雞頭。
    公雞頭堆著笑臉說：“姜先生，我們是跟著許哥后面混的……那天晚上，我以前跟隨許哥，在貿易大廈附近和您見過面的。”
    “哪個許哥？”
    姜文明話剛出口，想起來了：“哈，不會是許三那個呆比吧？”
    南宮建仁去時代集團追蕭若水那天晚上，受到刺激的姜文明，請付嚴杰去了某夜場尋樂子，偶遇范泰英妹妹范泰蘭給同學欺負，毫不猶豫出手救了她。
    范泰蘭那個同學，在他們回來的路上，大價錢喊了一群小痞子，當街截住了他們。
    領頭者，就是以前被姜文明夯斷腿的許三，也就是串通外地人，坑騙老樊家產的那位，那天晚上給駭的從輪椅上滑下來，跪在地上求饒的那位。
    公雞頭那天晚上也在場，親眼看見了粗暴的老大，在姜文明面前的一副孫子樣。
    混社會的，眼睛都亮著呢，許老三都得罪不起的牛人，公雞頭哪敢得罪啊，這才在認出姜文明后，及時出頭喊住手，算是冇過了一場劫吧。
    “是，是，就是許，許哥。”
    公雞頭可不敢附和姜文明，稱自己老大是呆比，只有腆著笑臉的頻頻點頭。
    “行啊，許三兩條腿好了嗎，連我的、我的朋友廠子都敢來鬧事。”
    姜文明冷呲：“我不為難你這當小弟的，快點給許三打電話，讓他快速滾過來，要不我就主動等門拜訪他。”
    “許哥昨天晚上就去外地了，不在雙龍。我、我替他給您賠禮，還請您能原諒我們的一時沖動。”
    不愧是許三的嫡系心腹，曉得該如何給老大扛禍，說完伸手就打了自己兩個大耳刮子，嘴角都有血流外來了。
    眾小痞子看見大哥如此害怕姜文明，為賠禮居然當眾抽自己耳光后，都感覺到了什么，快速收起家伙，無聲無息的退后。
    “姜先生，這是三萬塊錢，我只帶了這點，給您朋友的一點補償。不行的話，還請您說一聲，我回去再給您再湊。”
    看見公雞頭打自己耳光賠禮后，還又遞上錢來主動賠損失，姜文明氣就消得了大半，他也不是那種得寸進尺的人，曉得在社會上混的，就要有混得技巧，他們跟文明集團沒冤沒仇的，只是為錢來肇事，沒得必要遷怒于他們。
    “曉得雇主是哪個嗎？”
    “是一個姓馬的男的，名字沒講，也沒說他是干啥的，就叫我們今天來鬧事。”
    公雞頭為爭取姜文明的原諒，這時候不敢扯謊，老老實實說道。
    姜文明也很明白，蕭若水是不可能自己出頭的，隨便安排個心腹，弄個假名字拿錢去找小痞子來肇事，這樣就算出了事，也不會受到連累的。
    只要有錢，小痞子們才不會問雇主是哪個呢，這也是混的慣例。
    “算了，都滾吧，回頭告訴許三，再敢不長眼，我就對不起他了。”
    三萬塊錢，姜文明還放不進眼里，話說現在每天有的小費，也不止這個數，公雞頭他們是外來混的，掙錢也不容易。
    “謝謝，謝謝姜先生，我這就滾。”
    公雞頭喜出望外，頻頻點頭掉頭要走時，卻又獻媚的告訴姜文明，他們即使不來鬧事，但不能保證其他人也不來，畢竟在雙龍混社會的，可不只有許三一伙人。
    這個用不著公雞頭說，姜文明也曉得。
    “姜總，幸好你來了。”
    付嚴杰撂掉鋼管，揉著還疼的肩膀，咬牙切齒的發狠：“靠，不要讓我曉得是哪個在給我們吃暗虧，否則我嫩死他。”
    “是哪個想搗蛋我曉得，這事你用不著管了，我來處理。”
    姜文明開門，從車里拿出一沓票子，遞給了老付。
    老付剛才承諾，工人們跟他一塊保衛廠子時，每個人給一千塊錢的，這筆錢沒得辦法走賬，姜文明干脆拿現金了。
    那些青年工人還不好意思拿，在姜文明的暗示下，老付把錢硬安排了下去。
    千萬不要對員工失信，這樣對以后的廠子管理很不好，再說現在三五萬的，對姜文明來說也算不上錢。
    見到姜文明后，鄒工幾個人也很高興，然后就憤慨的說：“姜總，警署直接是太過分了，我們早就打電話報警，說有人來肇事，可現在還沒得人來！”
    “用不著問，這是人家提前關照過的。”
    姜文明笑了笑，掉頭看朝東郊方向，自言自語地說：“你不讓我有好日子過，那你也別想安生。”
    蕭若水可不曉得，牛局給她提供的消息，算是把她給害慘了。
    既然樂得俏已經給人逐兔先得了，那么她就只有另想辦法，從北郊工業園區回到公司后，下午剛上班，就又召開了管理層會議，重點研究擴大生產一事。
    比起以前來，除了剛來的南宮副總、崔總監之外，章靜茹、姜芳等所有跟她去過摩西歌的人，現在都被她看作了心腹，得到了重用。
    公司形勢一片大好，擴大生產迫在眉睫，不愁沒得重要崗位安排人，只愁沒得合適的生產基地。
    “蕭總，我有個建議。”
    看了眼南宮副總，崔盼舉手發言。
    因樊冰被他威脅一事，蕭若水對崔盼沒得什么好感，但因為南宮小喬的面子，還是沒動他在公司的職位，現在他要提建議，微微頷首，表示他有話就講。
    “前兩天時，一個朋友跟我說，在北郊有家樂得俏紡織廠，因某原因要出售。據我朋友講，樂得俏廠房雖說很破，不過生產線卻是新設備。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們還在自主研發一種黑絲技術。我想，要是我們能……”
    崔盼說到這兒時，蕭若水手一擺：“崔總監，你說的這家樂得俏我曉得。上午時，我已經實地看過了。但很遺憾，我去遲了一步，人家已經出售了，現在是文明集團。”
    “哦，是嗎？”
    崔盼一臉的詫異，然后就是失望：“唉，還真是不湊巧了。要是這么一來，我們只好在黃河岸邊，緊鑼密鼓的重建新廠房了。”
    “也只能這樣。”
    蕭若水也有些頹廢：“只是，時不我待啊。”
    “蕭總。”
    一直沒講話的南宮小喬說話了：“我認為，我們可以一邊蓋新廠，一邊到周圍城市，尋找合適企業盤下來或兼并。這件事，你就交給我好了。”
    私底下，倆人以姐妹互稱，但在公司里，卻是上下級的關系。
    這就是南宮小喬的聰明過人之處，曉得該怎么做，才能取得蕭若水的最大好感，和敬重。
    “喬、南宮副總，這就辛苦你了。你一出馬，自是馬到成功的。”
    蕭若水大喜，因為她很清楚南宮小喬的做事方式，要是沒得八成以上的把握，是不可能在眾人面前這么說的。
    南宮小喬微微一笑，站起身說：“蕭總客氣了。我們都是努力的為公司發展而奮斗，談不上什么辛苦的。兵貴神速，我看現在我就動身好了，頂多三二天，應該就會有結果的。”
    蕭若水跟著站起，伸出右手：“好，那我祝你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崔總監，你們幾個跟我走一趟。各位，希望我能凱旋而歸。”
    掌聲中，南宮小喬帶著她的幾個心腹，高視闊步走出了會議室。
    南宮副總為公司發展，都心急火焚的朝外跑了，祁副總等人當然也不能怠慢，散會后也立馬打電話找關系，看看可不可以遇到好事。
    “蕭總，我認為南宮副總有些想搞山頭的意思。”
    跟隨蕭若水回到辦公室后，樊冰給她滿了杯水，小聲提醒道：“特別是崔總監，對每個公司干部熱情的過火，看上去好像在籠絡人心。”
    “冰冰，你多想了，喬姐也是想盡大力的幫我。也幸好有她給我頂著，否則，呵呵。”
    蕭若水半吐半吞的冷呲一聲時，桌角的電話陡然爆響起來。
    樊冰一把抄起，放在耳邊；“我是樊冰……什么！？”
    正打算去拿水杯的蕭若水，看見樊冰臉色大變后，立馬感覺到有壞事發生了。
    “蕭總，主管踏云鞋襪生產的盧廠長說，陡然有一批社會小痞子沖進了車間，大肆搞破壞，已經被迫停止生產了！”
    “是哪個這么大膽子，真是豈有此理！”
    蕭若水一聽，柳眉倒豎，拍案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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