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怦怦的擂門聲,把蜷在客廳舊沙發上的樊冰驚醒,噌的一聲就坐了起來。
“開門,開門,快開門!”
門外,有個嘶啞的男聲咆哮道。
是爸爸!
樊冰立馬聽出是老爸的聲音了,差不多是在瞬息之間,她就感覺到最害怕的事發生了,否則老爸不可能這么用勁敲門,低沉的嗓音中散發著恐懼。
難不成,姜文明真殺人了?
樊冰感到眼前一黑,剛站起來的身子晃了下,又跌回在了沙發上。
昨天下午,樊冰以前給姜文明打過電話,曉得他跟老爸出去喝酒了,說是喝酒,肯定是在老爸的帶領下,去找許三算賬了。
龍玲兒等人走后,樊冰再給他們打電話時,卻都關機了,想去找他們,卻不曉得許三住在哪兒,只有在家等著。
現在天已經麻麻亮了,樊父才回來,又把門敲的山響,聲音低沉的那么駭人,一聽就曉得闖大禍了,樊冰能不害怕嗎?
擂門聲還在繼續,一聲大過一聲,提醒樊冰務必快速起來,開門去看看怎么了。
她抗爭著站起來,腳步不穩的沖到防盜門后,抬手打開了房門。
正在抬手擂門的樊父,在門被開后一個沒在意,撲了里來,被樊冰及時一把扶住,低聲問道:“姜文明,是不是,殺人了?”
眼里滿是血絲,頭發亂糟糟的樊父一愣:“姜文明殺人了?”
樊父問的是疑問的話,卻被樊冰聽作了肯定的話,臉色愈加慘白,淚水嘩的一下就掉了下來,用勁晃著老爸的肩膀,泣聲喊道:“爸,你怎么叫他又去犯罪呢,他可是才放外來的啊!”
“沒,沒,他沒犯罪。”
樊父這才回過神來,快速解釋道:“他只是把許三,姓張的打成了重傷,他還幫我要回了……”
“打成重傷?打成重傷那也是犯罪啊!”
樊冰打斷樊父的話,反手用勁抹了把淚水朝門外看去:“姜文明呢,他沒跟你一起過來?”
“沒得啊,他到公司去了,說要上班,怕遲到了會扣錢的。”
樊父有些迷茫,實在弄不明白女兒為什么要哭喪囔囔的,剛準備再問什么,樊冰轉身就朝回走跑,沖到電視機柜子前,跪在地上,拽開一個抽子,從最里面拿出了一沓現金,好像有一萬大幾千二萬塊的樣子。
這點錢,是樊冰藏起來以備不時之需的,媽媽身體不好,說不定哪天就能去了醫院,不準備一點錢怎么行?
現在姜文明為幫助老爸,把人揍成重傷……樊冰想不到讓他去投案,首先想到的就是叫他快速離開雙龍市,至于這樣做是不是犯不犯法,她已經顧不了了。
看見女兒陡然拿出一沓現金塞進包里,動作麻利地就朝門外跑,莫名其妙的樊父伸手,就抓住了女兒:“冰冰,你這是要去干嘛?”
“干嘛,干嘛!當然是讓姜文明快點離開雙龍啊!”
樊冰陡然一掙,眼淚更是直串:“爸,咱家已經很不幸的了,你怎么能去坑害別人呢?”
樊父迷茫解釋道:“是他非要拉著我去漢西省,找那個姓張的,連本帶息要回來五百萬,已經打到你的銀行戶頭里了……”
“什么,要來了五百萬,打到我的銀行卡里了?”
樊冰大驚,手里的小包,吧嗒一聲自由落體到了地上。
樊父快速把門關好,俯身拾起小包,拽著她膀子走到沙發那邊:“冰冰,你別害怕,先聽我慢慢說……老婆,你也不要害怕,去給我弄杯水來,渴壞了。”
樊家父女在客廳內說話,驚動了樊母,披著衣服走出了臥室。
“沒得事,姜文明說沒得事的。”
指使樊母去倒水后,樊父又開始安慰女兒。
樊冰一把搶過小包,顛三倒四的從里面拿出了手機,開始查銀行賬戶。
當她看見自己銀行卡內,那六個零,以及前面那個五后,又一回呆住。
這五百萬,是凌晨兩點時,打進她銀行卡的,那時候她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睡著了。
樊冰呆愣了起碼三分鐘,抬頭望著老爸,聲音低沉的說:“爸,你現在立馬跟我說清楚,到底是什么情況。”
這個事說起來很明了,就是姜文明打殘許三后,立馬拉著樊父乘坐的士,一路飆到了漢西省,去找那個張四了。
人地兩生的,就算有許三給的聯系地址,姜文明要想找著張四,也著實花了很大勁兒,最后才在某夜場找到那可憐孩子。
在樊父眼里,在當地有著一定惡勢力的張四,那可是普通民眾吃了十個豹子膽也不敢招惹的。
但對姜文明來說,還真是玩意仗,怕那種場面會駭到‘未來丈人’,就叫他在外面等,一個人進了夜場。
沒得多長時間,姜文明就外來了,告訴樊父說事情搞定,可以連夜返回漢東州了。
樊父不信啊,姓張的會這么好說話,姜文明來找他,他就乖乖的給錢?
姜文明風輕云淡的說,他才找到姓張的時,姓張的先還是不肯配合的,沒得辦法的他只好把他左腿砸斷,又差一點點一把火燒了夜場……
總之,見識到姜文明厲害的張四,最后順從同意了他的一切條件。
“在回漢東的路上,我可是親眼目睹他順利轉賬的。”
說完討債的過程后,樊父奪過女兒的手機,看著那個五百萬很長時間,放低聲音嗚咽了起來。
二年前,老樊被張四倆人坑走了三百多萬,現在姜文明給他要回了整整五百萬,接近一百二十萬的利息,也對得起他這二年所受的艱辛了。
“爸。”
樊冰從媽媽手中拿過水杯,放在茶幾上,又做手勢讓她不要講話,坐在沙發上,兩手捂著老爸的臉,小聲問:“姜文明打傷他們后,你就沒問一下,他們會不會報警,或者私下里抱復咱們?”
“我、我問了。”
樊父用勁抽了幾下鼻子,抬起頭望著女兒:“姜文明說用不著害怕,這種事他蹲牢時看的可多了,他們都是用這種伎倆來解決問題的。只要我們夠毒辣,讓他們從骨髓里怕了咱們,即使再給他們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瞎鬧騰的。”
樊冰沉默了一刻兒,問道:“你信嗎?”
“信!”
樊父不假思索的用勁點頭:“我沒看到他是怎么整張四的,可我能從許三看他的眼里,能確定他說的一點沒錯。渣男就是渣男,如果你比他們還毒辣,還敢使勁,他們就是一坨巴巴……這也是姜文明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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