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靈 !
至于其余人,此時神態不同于林洛和神石府的二人的那種好奇,他們完全就是抱著一副期待的模樣,若說在這鐵石城中哪個地方最為出名的話,那么答案便是非這拍賣會場莫屬了。這家拍賣會場不僅是鐵石城最大的拍賣會場,而且也是唯一一家拍賣會場,每三個月的時間便是會舉辦一次拍賣會,而每一次,也是只有當地或者是鄰近幾座城池的一些有錢之人才會來參加這拍賣會,所以,每一次拍賣會在當地都是頗為隆重的,并且,每一次的拍賣會都會出現不少讓他們聞所未聞的寶貝。
他們這些有錢之人也是頗為喜歡收集這些稀奇古怪的珍貴之物,所以此時也都是極為期待這最后壓箱底之物究竟是什么好東西。
嫣蝶手中拿著這個拳頭大小的木盒,盒子本身的確很是古樸,而且當嫣蝶拿在手上的時候,竟然是感覺到了一種奇異的波動,這種波動讓嫣蝶感到熟悉而又陌生,怔了片刻之后,她才恍然大悟,這波動正是修煉者身上所特有的那種能量波動,嫣蝶心中突然多出了些許底氣,看樣子此物的確是有著它的不凡之處,只是嫣蝶又有些擔心此地沒有人能夠慧眼識出此物的不凡了。
“既然大家都是那么期待,那么我們就來揭開這最后的謎底吧,這木盒里面究竟是——”
嫣蝶聲音壓低了些許,突然她打開了木盒上的蓋子,蓋子發出“嘎吱”一聲古老的傳音之后,盒子被打開,臺下眾人都是不免前傾身子想要看個仔細,可是這一次,卻是沒有從盒子里透射出什么耀眼的光芒。也沒有什么奇異的香味傳出。
嫣蝶將手摸向盒子中,而后順勢一抖,一張好似是羊皮紙一樣的棕灰色的皮革出現在了手中!
在這羊皮紙出現的瞬間。下方看臺上的眾人明顯都是愣了一下,他們全部都直勾勾的盯著這張羊皮紙。半晌說不出話來。有許多自詡有些眼力見的人更是湊近了幾步,想要看個真切。
而此時,靠前排的幾個家伙已經喊出了此物究竟是什么東西。
“這是一份地圖!”
此言一出,立時在場之人都是為之一震,隨后大家對此物更為好奇起來,議論紛紛,不絕于耳。
“這地圖……難道是一份藏寶圖嗎?”
“不像吧,我可知道這家會長的性格。如果真的是藏寶圖的話,那老家伙舍得拿出來拍賣給我們嗎?我看八成不像。”
“對對對,說得對,誰要是有個藏寶圖那還不得自己藏著掖著啊,誰會拿出來拍賣啊!”
“可是這個地圖竟然會是作為最后一個寶物出現的,必然是有著它的道理,說不定,這還真是一副藏寶圖那,只是那藏寶的地方或許有些危險,那會長老家伙沒能力去尋找罷了。”
“嗯。單兄說的有道理,這家拍賣會在咱們這方圓數百里的城池中,還是比較有名氣的。他不會拿自己的招牌開玩笑,此地圖絕非是普通之物,要不然也不會出現在最后的席位上了。”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顯然對于這個地圖的爭議很大,而說到底也就無非是有兩個態度,其一是一些人覺得此物就是一個簡單的地圖,只是這家拍賣會自己在故弄玄虛罷了,二是,有些人覺得這個地圖一定不像表面那么簡單。應該真的是記錄了某處極為寶貴的地方。
嫣蝶對于這種混亂的情況還是第一次碰到,因為以前拿出來的東西讓人家看一眼就會認定是個好東西。可是這個羊皮紙,實在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但是嫣蝶在主持方面也是頗為有經驗的。此時雖說有些混亂,但是還遠遠沒到讓她主持不下去的地步。相反,嫣蝶心中反而是在期待雙方的辯論再更加激烈一些,這樣的話,一旦支持這個羊皮紙是一個地圖的一方辯論獲勝的話,那么這羊皮紙的價格也是會水漲船高。
而就在眾人都議論紛紛之時,嫣蝶卻是注意到,那兩個神石府之人,似乎臉色也不像之前那樣淡然了,二人神色上多少都是有了一些變化,此時都頗為認真的在審視著自己手中的羊皮紙地圖。
“難道這二人也對這地圖感興趣,這樣的話,這地圖或許還真是能夠賣出一個好的價錢,普通人再有錢,也肯定比不過這些修煉者,尤其是這兩個修煉者還都是來自那神石府之中。”
神石府的名頭,經過嫣蝶那么長時間的調查,也是頗為了解,這神石府是一個極為強大的修煉者勢力,其地位在東萊大陸上都是頗為重要,所以,在這神石府中,可以說隨便拿出一點寶貝,都是能夠比得上在場這些所謂的富豪們的所有家產。
而嫣碟沒有注意到的是,其實在場上的所有顧客之中,除了神石府的二人之外,還有一個人此時正極為聚精會神的看著這個羊皮紙地圖,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林洛!
林洛此時雙眼中夾雜這一絲絲電光火石一般的火花,他的兩個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這地圖,此物他第一眼便是認出是何物,而等到這嫣蝶將其展開之后,看到那邊緣處極為熟悉的撕開的痕跡時,林洛更是立馬確認此物是什么東西了,因為這個地圖,他的納戒之中也有一塊!而如果不是今天又見到了一個和那個地圖極為相似的圖紙出現,恐怕林洛都是已經將那張圖紙給遺忘在了納戒之中!
此時見到這個羊皮紙,林洛立即一個機靈,心中暗道,
“難怪當時無論如何阿鼻都是瞧不出那是個什么地方,原來那個地圖并不是完整的一個啊,竟然被分成了幾部分,沒想到又讓我在這里遇到了……還真是世事難料啊……”
當時那一張地圖的來歷林洛可是沒有忘記,那件事情還要追溯到幾個月前了,當時林洛和阿鼻碰到了自己的老仇人。也就是沈玥,阿鼻搶了沈玥的納戒,隨后被阿鼻強行沖散了那納戒之中的靈魂印記。將納戒中的東西一一取出。當時沈玥的納戒中有著一部功法《虛實掌印》,還有一些換洗的女人家的衣物。
林洛將那功法留下。同時也隨手將那些衣物都給從高空拋下,只是在拋下之際,阿鼻卻是又一個俯沖將其中一件好似是肚兜的衣物給撿了回來。林洛當時還心中暗罵阿鼻是個老不休那,竟然會有這種癖好,而豈料,阿鼻卻是將那衣物翻過來讓自己一瞧,里面竟然縫上了一塊羊皮紙。阿鼻正是看到了那羊皮紙所在,方才會將這件衣物取回。
而那張羊皮紙。不是別的,正是此時林洛納戒中留下的地圖,只是當時阿鼻實在是沒有認出那地圖中所繪畫的山脈為哪里,所以地圖的事情也是已經在林洛的腦海中被忘得幾乎一干二凈了,此時猛然被提起,這才意識到,那個地圖既然被沈玥如此重視,定然不是什么簡單的東西,此時又被這拍賣會上作為最后壓箱底的東西出場,恐怕更是說明其有不小的價值存在。
臺上。嫣蝶看著眾人討論的也是差不多了,輕輕的拍了拍手又往下壓了壓,聲音頓時就小了許多。好像在場之人每一個人都被這女子掌控了思緒一般,大家完全都是跟著她的指引一步一步走下來的。
“好了,既然大家對這件東西那么感興趣,我就先來介紹一下這東西的來歷吧。”
嫣蝶說道,
“這張地圖,是會長認識的一位修煉者前輩所留下之物!”
此話一出,頓時下方的那些普通人都是面色立馬凝重了許多,對于他們這些普通人來說,修煉者可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即便有的有錢人家也請了不少的護衛。可是對于那些真正的修煉者,卻是有錢都請不到的。誰若是能有一個修煉者做朋友,那可是一件十分有面子的事情。以后辦事情其他人也多多少少都會給些面子,這就是修煉者在普通人心目中的地位,就好像凡人眼中的仙人一般,是可望而不可即的。
所以,此時嫣蝶一說出此物的出處乃是一名修煉者之手,大家頓時都是肅然起敬。
“如果能拍下此物,日后說不定能夠有和那位修煉者相交的機會……”
不少人心中都是冒出了這個想法,他們中大多數人都是從商的,對于結交人脈還是極為看重的。
嫣蝶并沒有理會下方的嘈雜聲,而是繼續講道,
“那位修煉者前輩說了,此物上所描繪的乃是一處極為珍貴的地圖,只是這地圖被分成了幾份,流失在外,而他又無心再去尋找其余幾份地圖,為了防止這份地圖中所描繪的寶物斷絕在他的手中,所以便是將此物交給了會長,想讓會長借助這拍賣會的機會,將此物流出去,重新回到大陸之中。”
嫣蝶一說完,林洛便是暗道果然,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樣,此物和自己手中的那一份果然是一份上撕扯下來的!
嫣蝶看著下方眾人那變化不一的反應,也是趁熱打鐵,手中將這個地圖一揚,朗聲道,
“世上機緣巧合之事本就是極多,說不定拍下這一張地圖之后,用不了多久便會碰到下一張,或許用不了幾日便是能夠拼湊出一張完整的地圖,到時候,這可是一張即便是修煉者都覺得珍貴的藏寶圖啊,其價值想必各位也是知道。不過鑒于其本身不完整,所以,我們起拍的價格也不會定的太高,一千金幣。”
一千金幣雖說對于尋常家庭來說已經是一個不小的數字了,可是對比之前那些寶物的價格,這最后一件壓箱底的東西,起拍價格才一千金幣,已經很是低了,所以一千金幣的價格出來,眾人倒是沒有什么驚呼。
“我出一千一百金幣!”
一個長得肥頭大耳的胖子說道。
“一千兩百金幣!”
“一千五百金幣,大家不要跟我搶了,我家里有一張和這張圖紙一模一樣的,你們就算是搶到了這一塊也是沒用,倒是不如成全了小弟。”
一個身材發福的中年人說道。
大家聞言都是唰唰唰的朝他看來,立時有人哈哈大笑。
“哈哈,郭老弟,人人都是知道你郭森是出了名的郭牛皮。死的都能讓你吹成活的,你說你家里還有兩張這樣的地圖。怎么以前沒聽你說過啊?我出一千八百金幣,我家里有四張這個地圖了,只要再有這一張,我就能去尋寶了,所以,大家多多手下留情啊,不要跟我搶了。”
一個較為矮小的中年男子哈哈大笑道,而他的話音一落。四周也全都是傳來哄笑之聲,顯然也都是知道這郭森的確是一個愛吹牛皮的家伙。
嫣蝶含笑望著下方眾人競拍,內心也是頗為忐忑,雖說對于此物她并不知道究竟有多貴重,可是既然此物是那個修煉者前輩所留,所以她心中對于此物也有一個估價,她覺得只要此物能夠被拍到三千金幣,那么她今天也算是成功了,如果沒有達到三千,或許這對于自己這個拍賣行來說。那就是一個虧本的買賣。
直覺告訴嫣蝶,此物的確是很有價值,只不過或許其中的珍貴之處自己看不出來罷了。
“三千。此物我要了。”
就在眾人哄笑和抬價之時。突然一道頗為低沉的聲音響起,這個聲音似乎從來都沒有出現過,眾人循聲望去,卻是不知道是誰喊的,只有臺上的嫣蝶看清楚了,喊話之人乃是那個坐在第一排正中間位置的神石府之人拍的,也就是從少城主手中搶走了那個潤瞳珠的青年!
“哦?這位出價三千金幣,還有沒有比三千金幣再高一些的那?”
嫣蝶心中在聽到這個價格的時候,著實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氣。這個價格,已經達到了她心目中的價格。如果能夠再往上升一些的話,她自然是更為開心。但是即便是不升,她也是不覺得虧了。
下方眾人都是沒找到這個開價之人,此人完全就是不按常理出牌啊,像這種最后壓箱底的東西,價格一般都是慢慢往上抬得,此人卻是一下子把價格給翻了三倍,這可讓許多人都是一下子提不起來氣了,畢竟這塊羊皮紙說白了它就是一個殘缺不全的地圖,萬一日后尋找不到拼湊的另外幾塊,那這幾千金幣可就徹底砸手里了,這筆錢對于他們來說雖說不能傷筋動骨,可是卻也是足夠他們肉疼一陣的了。
眾人都是順著臺上嫣蝶的目光看去,想要看看究竟是哪個家伙這么不按常理出牌,一看之下,卻是都愣住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那個奪了少城主張啟葉面子的年輕人。
“這個小娃娃到底是什么來頭,難道是哪個大商會的嫡系子弟嗎?”
“誰知道啊,不過能隨隨便便給出三千金幣,想必此人背景應該不差……”
“待會拍賣結束之后,看來還真要找到這個小伙子好好拉拉關系,說不定日后還能用得上。”
……
不少人開始心思活絡起來。
而就在此時,又是一道輕笑聲傳來,接著一道頗為清朗的聲音從高處傳來,
“我出五千金幣。”
此言一出,頓時大家的目光又齊刷刷的向上望去,這聲音他們一聽便是聽出是誰了,果然抬頭之時便是看到,少城主張啟葉此時正扶著看臺上的柵欄向下方對著嫣蝶微笑示意。
嫣蝶內心一喜,五千金幣……看來,少城主是和那個搶了他風頭的神石府之人杠上了啊,不過這種情況,卻也是拍賣會上拍賣方最喜歡看到的場面了。
石沉此時也是眉頭微微一皺,斜眼向上看去,其目中好像有兩道利劍直射而出,張啟葉在看到石沉目光之時,竟然是感到自己的心臟好像被人給狠狠的抓了一把,蹬蹬瞪的不由自主的退后數步,一屁股坐到了自己身后的椅子上,大口的喘著粗氣,汗水滾滾外冒。
“這……此人……此人究竟是什么來歷,這種目光……即便是父親也不曾具備……難道,他是修煉者!”
張啟葉也顧不得身份,用長袖擦拭著臉上滾滾流出的汗水,坐立不安。先前他還打算事后找一下這個搶他風頭之人的麻煩那,至少也要斷了其四肢,可是就因為先前對方的一眼,張啟葉徹底的打消了這個念頭。他之所以這些年性格大變,變得在人面前謙謙有禮,是因為他的父親城主大人近些年招來了一個修煉著前輩做侍衛,從那之后,張啟葉認識到了修煉者的可怕,所以,為了防止自己在外不小心得罪了修煉者,張啟葉便是自那時開始變得這般低調。只是沒想到,自己這頭一次心中有火氣,對方卻是一個這般不好惹的存在。
“或許,只有父親的那個侍從前輩能夠對付得了他,只是,那個前輩可不會輕易出手的……”
張啟葉心中忐忑,那個前輩雖說是父親的侍從,可是張啟葉卻很少見到那人出手,那人雖說每年都會從父親這里撈走極多的寶物和金銀,可是卻也只是在父親急切的需要幫助的時候才會略施手段罷了。以自己的身份,可請不動他!
“不行,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張啟葉直到此時還是汗水直往外冒,他顫巍巍的招手把身旁的幾個護衛喊過來,扶著自己站起身子,他強作鎮定的說道,
“兄弟,是在下有眼不識泰山,這地圖在下要不起了,失敬,失敬!”
說著,他沖著石沉的位置處抱拳拱手,隨后急匆匆的從后門離開。
之前石沉在瞪那張啟葉之時,大家根本就沒有發現任何的異樣,包括張啟葉的異樣大家也都沒有看出,所以此時都是一頭霧水,為什么少城主會突然退縮了那?
嫣蝶也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因為她在前面,卻是看到了先前石沉的那個小的舉動,而且她又是心思活絡之人,仔細一想,心中多多少少也有些猜測,而其心中也是有些失落,先前少城主明明已經將價格叫到了五千金幣,可是此時少城主退出了,那五千金幣自然也是泡湯了。
“五千金幣。”
又是一道淡淡的聲音傳出,與石沉那桀驁的語氣不同,也與少城主那謙和的聲音不同,這道聲音懶洋洋的,倒是有一種剛睡醒的感覺。
嫣蝶一怔,看向那說話之人,正是坐在石沉旁邊的石云天。
“你干什么。”
石沉望向石云天,冷聲道。
“不干什么,我也對這個地圖頗感興趣罷了。”
石云天輕描淡寫的說道,隨后又沖著臺上的嫣蝶微微一笑。
嫣蝶心中詫異,這兩個人難道不是一伙兒的嗎?怎么自己人跟自己人掐起來了?不過嫣蝶卻也是心中叫好,反正這神石府之人全都是自己的仇人,就讓他們自己人咬自己人吧!
臺下的各位也是看的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這一次,卻是沒有人再敢叫價了,因為五千金幣去買一張殘缺不全的地圖,實在是有些太劃不來了。而且這兩個年輕人看起來都是頗為不好惹,花了錢去得罪他們的事情,以在場之人的性格,倒是不會去做。
嫣蝶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也是明白,這五千金幣已經算是天價了,對于這個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場的地圖來講,價格應該不會再往上提了。所以她聲音一揚,將手中地圖舉了舉,笑道,
“五千金幣,這個小兄弟出了五千金幣,還有沒有比五千金幣更高的了,那好,既然沒有,我就開始倒數了,五千金幣一次……”
嫣蝶笑著說道,她一邊說一邊掃視著下方眾人。
“哼,隨你,反正此物到頭來還是要交給我父親。”
石沉瞪了石云天一眼,冷聲道。
“五千金幣兩次……”
嫣蝶繼續說道。
“五千金幣三……”
嫣蝶將高舉的地圖落下,顯然,此物已經有主了,只是,她這句話還沒說完,卻是又咽了回去最后一個字,因為,她看到最后一排,有一個青年正在緩緩的舉起了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