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張遼就蹲在自己的身邊,涵星再不說點什么就真得不好意思了。他大腦一分動,瞬間想了好多的問題。
“一般晚上干到幾點?”涵星毫無征兆地問了此時由于用力而把臉憋得通紅的張遼。
“一般都是凌晨四點吧!這兩天人家催貨催得太緊,處面也查得緊,不辛苦點也不行啊!”可能剛才一起吃飯時感情聯絡得太好的了緣故吧,張遼張嘴就說了出來,說過了才突然意識到和涵星才第一次見面,不過話已經說出去了,再改的話就成欲蓋彌彰了。
干這么久,不會真的把我送的“精豆粉”都裝袋按咖啡給賣了吧?涵星心里直打鼓。
涵星正要問,張遼看了過來,不過很快的轉身過去,好像沒事兒的人一樣。估計心里心想了,能夠給我送貨過來的,估計跟老板的關系不會差了,盡管剛才曾經地很后悔自己嘴快,但很快地就把涵星想成杜桂家了,畢竟在這個道上混得,大家心照不宣了。
涵星隨后又問了一些不相關的問題,這才把兩人之間的尷尬給處理掉。
從廁所出來,涵星和大、小雙再次出發去中原省提豆子。
大卡車在高速上迅速的奔駛著。
在路上涵星一直在思考這樣問題,他們是如何把豆粉加工成咖啡的,當然也不只是咖啡,他分明還記得在機器上還看見什么燕麥片等其它的飲品的包裝,難道真得都是未明新的工廠里的產品?
如果是這親的話,就不難解釋為什么未明新要重金從外面聘請化驗師了。
試想這個過程:未明新僅做的是加工面粉和豆粉,注意,只是加工,并不管你后期制成什么鬼。而這個過程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都是合法的,也經得起查驗的,不是嗎?然后在最后成品時換一個地方包裝起來,自己再讓利給那些包裝印制和成品環節,有利大家分,多么完美的一套生意經啊!怪不能在短短的幾年內又是把工廠翻新蓋樓,又是移民加拿大的,原來奧秘在這兒啊!
當然,這其中也有一部他是非常陽光的業務,比如面粉,那確實是好面粉,但卻并不是最大的贏利部分,真正的贏利部分是只占企業一小部分的豆粉加工!這樣在滇南看到的都是他廠里的面粉就不足為奇了,因為有勁道好吃,同時價格又非常的便宜,甚至特級粉還不如別的廠家的特一粉貴,但質量卻要好的多,所以在滇南他的面粉廠占有絕對的市場優勢份額,大家也就順理成章的認為他的面粉廠是一個非常賺錢的企業!
不過涵星一直不明白的是,他的第一桶金是如何得到的?換句話說,當初他是哪來的那么大一筆資金一下子吞下了這個老工廠,并完成全面改造的呢?
答案只有一個——在他風光的背后,一定還有其他的股東,或者說是還有更大的金主,也許他未明新出就是這個大工廠的臺前老板,真正的老板或還有其他人?
想著想著,涵星突然無端的感覺腦仁兒痛,難道是自己開始妒忌他了?不會吧!
很多問題看不透,可自己偏偏想一究其底,何苦為難自己呢?
算了,不去想了。不知不覺得就進入了夢鄉。
由于是兩人開車,人換車不停,到上午十點多的時候大車已經下了高速,直奔未明新指定的地點姚村過來。
涵星掏出那部專門給自己配備的手機,撥通了聯系人老王的電話,老王問清了他的方位,要他在原地等,因為下了高速后,很多地方都是要限高的,大車過不去,只能在他的帶領下才能找到出路。
這個涵星倒是相信,隨帶著大、小又找了就近的一個燴面灘兒每人吃了一碗面,再配兩根火腿腸,算是午餐。
很快老王開著一輛面包車過來,和涵星握了手,他們就在老王的帶領下去下村把農戶家中的綠豆、黃豆以及黑豆分門類進行收購結算,還好有老王的帶領,否則還真是不容易,要么在路上被阻斷,要么是不知農戶家的具體位置而不能順利地把貨給拿下。
也許老王就是傳說中的“經紀人”?他一頭連著買家,而別一頭還要和賣家去周旋,也是很不容易的,不過還好,到第二天的時候終于把車給裝滿了,五十多噸啊!涵星給老王開了服務費,當然這都是預先兩人都約好的,和大雙、小雙兩人押著車返回滇南市。
第一次出差算是圓滿結束,隨后涵星又連續地出了兩趟外差,對這些業務出就逐漸熟悉了起來。
有時候涵星也在想不通一些小問題,比如明明自己的工廠有車,為什么要進豆子的時候卻是要用別人的車?難道是在家里送面粉的業務真得太多么所以要在家留兩輛車嗎?算了,反正這也不是該自己應該想的事情。
也許是熟悉了,他還是比較習慣用大、小雙的車。
時間總是在充實日子里過得特別的快。
這天涵星剛要出發去中原省拉豆子,突然接到了鄭中浩的電話,他想了好久才想起了鄭中浩是誰——中原證卷的那個大堂經理。
他興奮地告訴涵星一個令人振奮的消息——他已經順利地申購到洪洋化工的股權,并且知道了洪洋化工不久就要上市交易!也就是說他涵星現在就是洪洋化工的比較大的股東之一了。
不知那個美女董事長洪鑫還記不記得自己?相到她,他就想到了當初在那兒當教頭的日子,對了,開個保安公司也不錯,只是在現階段自己還是先穩定一段比較好,回頭等自己真正漂白了自份后再說吧。
想到這個問題,涵星就開始為自己的將來作了一個打算,想來想去自己還是比較喜歡做飯的,也許先開個小飯館還是比交實際的。
對,現在給未明新干得時間也不算短了,該為自己干一些事兒了,別到最后自己反倒受了他的害就不算了。
這次找到了老王,他仍然帶著涵星到下面的農戶中卻收豆子,但這次不同的是大家對老王好像不是特別熱情,甚至還有一些人對老王說一些不咸不淡的話,就是不去爽快地把豆子給貢獻出來。
特別是在一個叫邵鄉屯的地方的一個叫邵楠的農戶家中,那家伙居然還掏出了手機裝模作樣的給一個叫劉培順的家伙打電話,直接說老王帶人來裝豆子了,那家伙看情況是給他許了什么比較豐厚的條件,然后邵楠就強硬起來,直截了當的要求老五把價錢給提高一角錢不可,否則就不賣!
涵星看情況比較復雜,但自己還不是太清楚什么事兒,所以把老五拖到一邊。
“他是啥情況,誰給他這么硬的膽子居然敢這么給我們說話?”畢竟他出車也沒太久,對商場上的這些情況了解也不是太深。
老五給涵星掏了一支煙,咂吧了咂吧嘴才很難為情的說,“前段時間不是你沒來么,結果就冒出來了一個叫劉培順的家伙帶著背方一個叫大長江豆品的公司來收購豆子,業務范圍跟咱的一樣,綠豆、黃豆、黑豆和豇豆全收,他一下單就比咱高了五分,所以先期賣給咱的農戶都認為是咱欺騙了他們,直接導致隨后的這些農戶再做我們生意的時候開價就比他們那兒高了五分,否則就不賣給我們。唉,如今這生意也是難做啊!”老五搖了搖頭,同時嘆了一口氣。
這種情況涵星也是第一次遇到,不過由于老涵就是商人出身,涵星從小耳染目睹出了解一些。他看看車箱內還不到七噸的豆子,任務還是很大的。“如果我們給他們出相同的價錢會怎么樣?他們會賣給我們還是劉培順?”
“現在關鍵是那家伙沒車,也收不了他們的豆子。所以他們敢把價錢給許得那么高,待我們的車走了之后,再把價錢給壓下來,把正這家伙就是這么一個貨,不過那些農戶好像就吃他的這一套。所以沒有比市,咱要長一角錢他就會再給他打電話告訴劉培順說咱長了一角五,然后那姓名的就會說在我們的基礎上再長一角,這哪是做生意,就是攪場,影響正常的交易秩序。所謂鳥沒尺寸,人沒足盡就是這個道理。”老王憤憤不平的說。
涵星想想也是,在這個世界上就流行這老實人吃虧,你對人好了,他們說你無能,別人給們來個鏡花水月,他們高興著呢,其實到最后吃虧的卻是自己。不過涵星看了那邵楠一眼,看他眼中有一分得意之外,居然好像還有一絲絲懼怕的感覺。怕誰?如果怕自己的話,那肯定不會有這么一番波折了,那就是怕那個叫什么劉培順的家伙了?
“那個叫劉什么的原先是干什么的?兄弟幾個?”涵星問老王道。
老王眼里也掠過一絲不快加不太自然的神情,“他剛從勞改隊回來不久,兄弟四個在我們鄉兇著呢,基本上也沒有人敢惹!”
“啊,是這樣啊!不用說了,你也是不敢惹的是嗎?如果比他還厲害的話他就不敢這樣橫了,不是嗎?”涵星笑笑問,直接把老王給鬧了一個大紅臉。
“我只是覺得和這樣的瘋狂去計較不值當。”老王給了一個還算比較合理的解釋。
涵星大腦迅速轉了一下,“現在你能不能在你村給我打近十輛三馬車?”涵星問道。
老王沉思了一下,“能找七輛,都是比較可靠的人。”
“那就好!另外方圓三十公里內有沒有這樣大規模的豆類種植地?”涵星再問,看來是要另辟蹊徑了。
老王想了想,“有,向西是丘陵地帶,地旱,一年一熟,種豆的還是比較多的,就是比較零散。不過就出縣了。”
“行,那就好,現在你就去告訴他我們加一角錢,看看他的風水。人心不古蛇吞象,今天我就讓他掛念我一次。”涵星對老王說。老王不明就里,疑惑地看了涵星一眼,隨即恍然大悟,高高興興的去了。
“老邵,我給你三塊七,就你說的那價,馬上裝車!”老涵大聲地很有底氣地說,直把邵楠身后他老婆給驚得張大了嘴巴。
涵星笑著邵楠的眼角一喜,隨即又恢復了剛才的冷峻,“那我得給劉培順打一個電話,這片兒少了人家老劉可不行!”他拿起電話,撥通了劉培順的電話,為了增回效果,還特意打開了免提。
他老婆在他身后輕輕地拽了他一下,他掄起手把她的手給打了下去。
“老邵,放心,我明天就有車。耐心一點兒好不好?沒事兒我掛了啊。”那邊傳來一陣麻將聲。
“老劉啊,這邊姚村的老王已經給我出到了七毛五了,你看,要不我先賣給他了吧?”邵楠狡詐地說。
只聽那邊一頓,等了一會兒他才說,“老邵,我明天給你八毛八,耐心一點好不好。我們以后不做生意了?目光不能太短了是不是?作人嘛還是要有個原則的。我在這兒陪領導打牌呢,沒什么事兒就不在再打了。”說著,就聽見那邊傳來一陣忙音。
涵星在心里一笑,小子,一會兒把你給耍了你 還不知道,就知道小聰明,今天老子也給你攪攪場。為了增加藝術效果,他還特意拿出手機撥通了老申的電話,并且按了免提鍵。
“喂,董事長嗎?今天在中原省遇到一件很不愉快的事兒。我們在這遇到大長江豆品公司的車了,他們給我價錢是三塊八毛八,我們怎么辦?”
那邊的老申一聽疑惑了,明明知道我是老申可偏要說我是董事長,這不是搞事兒嗎?既然你要搞事兒,我就陪你搞到底。“是嗎?你是干什么吃的?讓你是去給我搞貨的,不是要你給我天天給我添堵的。`將在外,君命有所不授`知道哈意思不?一句話,看著辦,我要的是豆子,不是廢話。只要不高于四塊五,就不要來麻煩我了,忙著呢!”說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仿佛他真的就是董事長一般。
涵星心里暗笑,這小子還真是有表演天賦,不是當演員都虧了這張嘴!他踱著方步走向邵楠,兩眼盯著他,仿佛一眨眼他就會跑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