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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的時光蹉跎,卻并沒有在二姐的身上留下多少痕跡。
現(xiàn)在在夜幕中看到她,這個人還一如夏盈記憶中那般模樣。
她還是那么纖瘦,然而筆挺的身姿自然透出一股桀驁不馴,讓人遠遠看著,就不由自主的想要敬而遠之。
三姐在說完這話之后,她就拱手行個禮退去,很快身影就消失在了深濃的夜色當中。
這里就只剩下了夏盈和提著燈籠的二姐兩個人。
二姐也只淡淡瞥了她一眼,她就道:“走吧!”
而后抬腳繼續(xù)前行。
還要走啊?
夏盈心里哀嚎著,她嘴上卻不敢抱怨,就只能老老實實的跟著二姐朝前走。
兩個人繼續(xù)朝前走上一段,前頭就出現(xiàn)了一扇肅殺的鐵門,門邊站著幾個一臉兇惡的侍衛(wèi)。
“什么人?”
遠遠看到她們出現(xiàn),侍衛(wèi)高聲呵斥。
二姐抬起手,露出手里一張令牌。
“原來是暗衛(wèi)!”
見到令牌,侍衛(wèi)們紛紛臉色大變,他們趕忙躬身行禮。那一臉的倨傲瞬息之間就變成了恭敬。
而后,不等二姐開口,這些人就已經(jīng)主動打開了大門。
“二位里面請!”
他們根本都不更進一步的查問,就連夏盈的身份都不再過問,就爽快的放行了。
這就是暗衛(wèi)的威力!
他們是黑夜中的王者,京城里這些看似拽得二五八萬的將士們到了暗衛(wèi)跟前,根本不堪一擊。這些人也早就被打怕了,所以一旦看到暗衛(wèi)出現(xiàn),他們就主動退避三舍。
一路跟著二姐朝前走,夏盈的雙眼注意到這些暗衛(wèi)滿心的誠惶誠恐,她心中都油然生出一股驕傲來。
這種驕傲和顧元瀧考中探花之后給她帶來的不一樣。畢竟這個人是和自己血脈相連的母親哩!
現(xiàn)在自己是沾了母親的光!
天知道,對于別人來說再正常不過的母女相處,對夏盈而言,這才是第二次!
她心中十分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機會。
趕緊亦步亦趨的跟著二姐,在穿過鐵門的剎那,夏盈終于在稀薄的光線照耀下看到了這個地方的名字——天牢!
二姐居然直接就帶著她進了刑部天牢!
這可是關押朝廷里頭重犯的地方。她居然也有幸能來這里參觀一趟!
果然,她這個娘親雖然出現(xiàn)的機會少,但每次只要出現(xiàn),那就一定是在重量級的場合。
夏盈心中好一陣雀躍。
只不過到那個真正走入天牢內(nèi)部,夏盈才發(fā)現(xiàn)這個地方陰森冰涼得過分。再加上大晚上的,這空氣越發(fā)陰冷得嚇人,隱約還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縈繞在鼻端,讓人渾身戰(zhàn)栗。
更別提,當她們兩個人行走在其間的時候,兩旁牢房里的人有的被驚醒,他們立即爬起來,開始大聲喊冤。
一聲聲凄厲的呼號在天牢里頭回蕩,很快又和更多的呼喊聲疊加在一起,這感覺……
夏盈下意識的裹緊了身上的衣裳。
然而再看看前頭的二姐,她卻還是如此從容。那輕盈穩(wěn)健的步伐,一如往常一般,就仿佛她現(xiàn)在走的依然只是普通的小道而已。
將她的表現(xiàn)看在眼里,夏盈也不由深吸口氣,她開始昂首挺胸。
兩個人在天牢里又是一通蜿蜒前行,最終才停在了一間大牢房門口。
牢里的人聽到動靜,立馬一個干瘦的男人就從草堆上爬起來,他跌跌撞撞的沖過來,雙手死死抓住了柵欄。
“你們是暗衛(wèi)對不對?暗衛(wèi)的夜統(tǒng)領終于知道了我們家的處境,他派你們來救我們的對不對?”
他焦急的地喊著,雙眼滿是希冀的盯著二姐兩個人,就等著他們吐出肯定的答復。
然而……
“不對。”二姐輕輕開口,說出來的卻是誅心之言。
男人立即身形一晃,他絕望的退后幾步。
“為什么?明明是一家人,為什么他卻非要見死不救?我們要是都死了,他在世上就沒有親人了??!以后沒有人能幫扶他,他一個人孤零零的,他會后悔的!”
“放心吧,他不會?!毕挠既滩蛔¢_口。
這群人這么自以為是的德行也是讓她佩服得不行。甚至明明都已經(jīng)落到這個地步了,為什么他們還能這么自信,覺得夜敬沒了他們不行?
夏盈越想越氣?!扒∏∠喾矗銈円嵌妓懒?,他反倒自由了!以后這世上少了這么一群理所當然想要道德綁架他的人,他才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br/>
男人猛地將眼神掃向她。
“你是夏氏?你是來看我們的笑話的?”
“是??!”夏盈點頭。
雖然一開始不知道二姐是要帶她來這里。不過現(xiàn)在既然都已經(jīng)到了,那么看看笑話也不錯。
正好她可以回家去和顧元瀧好好說一說這些人的下場!
“你!夜敬他真是瞎了眼,怎么就會看上你這種女人?”
“誰說她是夜敬的女人了?”二姐終于又幽幽開口。
男人一怔,旋即他發(fā)放聲大笑。
“他們果然把消息給藏得深啊!原來這么多人都不知道這個女人已經(jīng)勾上暗衛(wèi)的統(tǒng)領夜敬了。甚至在夜敬之前,她和文淵也有一腿呢!”
他故意大聲告訴牢房里所有人這個消息。
當然,他最主要告訴的對象還是跟前這個人。
雖然還不知道這個人的身份,但就看這個人的氣場,他就知道這一位絕對不是普通人!
此時項家的其他人也都醒了,他們也紛紛怒斥夏盈,一個個嘴里都編出來了不知道多少最新消息。
二姐耐心的聽他們把話都說完了,她才摘下頭上的帷帽,抬起頭來。
“我這個做母親的還是今天才被人告知,我生出來的這一雙兒女居然私底下干出來了這等茍且事?”
轟!
剎那之間,項家的人全數(shù)傻眼。
“二……你就是二姐?”
“不對,這個人……夏氏,她也是你生的?你……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難怪夏氏會如此不守婦道,原來她都是跟你學的!”
好嘛。
一旦聽二姐交代了夏盈和夜敬是一母所出,這群人就已經(jīng)腦補出來二姐和不知道多少男人亂搞的畫面了。
這群人也是厲害。
他們平時都是過的是什么樣的日子,才會理所當然的在第一時間就想到這么不堪的畫面?
夏盈無奈道:“娘親,難道他們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我和哥哥是龍鳳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