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夫斯的源力級別真的很高,尤其是全面爆發之下所展現出來的超強戰力,更是到了讓林然為之而忌憚的程度。</br> 但是,當那巨吼之聲在他的身邊響起的時候,赫爾夫斯還是感覺到腦袋宛若即將爆裂一般,那種強烈的眩暈之感瞬間讓他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br> 赫爾夫斯的身體很強悍,但是,精神力方面卻明顯跟不上!</br> 尤其是,這一次的吼聲,只是針對他一個人定向釋放的!</br> 是的,之前,整個霸王龍級空中堡壘所承受的攻擊,現在全部落到了赫爾夫斯一個人的身上!光是想想都覺得無法承受!</br> 除了當場昏過去,還能怎樣面對?</br> 無論是藍星,還是遠行星,對于精神方面的攻擊,都沒有太多的防御辦法,只能依靠自身的精神力來進行硬抗。</br> 否則的話,那次董寒伊在面對藍海之晶的時候,就不會被動到那種任人宰割的程度了。</br> 但,這一次,赫爾夫斯所遭遇的精神攻擊居然變態到了這種地步,卻是這些星辰強者見所未見的!</br> 哪怕是實力強大的赫爾夫斯,也覺得匪夷所思,無比離譜!</br> 然而,中了招之后,留給他用來思考的時間已經幾乎沒有了。</br> 這位親王也不知道,自己失去意識之前所看到的景象到底是不是幻覺。</br> 總之,當他醒來之后,發現自己的身體正被海浪沖擊著,浮浮沉沉。</br> 一股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虛弱感,正在侵襲著全身。</br> 他完全想不起來自己究竟昏厥了多久,好像很短,又好像無比漫長。</br> 至于在昏迷期間發生了什么,赫爾夫斯就更不知道了。</br> 赫爾夫斯的戰力一直很強大,對于這種虛弱感已經非常陌生了,此刻,他的源力流轉十分緩慢,本來那些如臂使指的力量,竟也變得非常不聽話了,想要把那些力量喚醒,已經變得很難很難。</br> 尤其是,現在赫爾夫斯的腦袋,仍舊昏昏沉沉,仿佛宿醉初醒一般。</br> 他根本不記得發生了什么,自己的神經反應已經變得無比遲緩,且不說靈敏了,甚至連正常人的程度都遠遠不如。</br> 而這時候,赫爾夫斯的心中,忽然涌出了極為強烈的危險感覺!這是強者的本能!</br> 雖然精神上受到了極大的影響,但是,這種本能還在!</br> 此刻,在百米開外的遠處,已經有一道金色長河出現,破浪前行,洶涌而至!</br> 以赫爾夫斯現在的狀態,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的防御動作,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一道金色長河狠狠撞在了自己的身上!</br> 圣光之吻!</br> 轟!</br> 宛若雷霆的氣爆之聲響起,赫爾夫斯被打得貼著海面倒飛出好幾百米,渾身不知道出現了多少傷口,全都在飆著血,儼然變成了一個血人了,海水的蕩滌速度都趕不上出血的速度!</br> 這也就是他是星辰強者,肌體無比強悍,不然的話,早就被這一下轟成無數碎塊了!</br> 赫爾夫斯大口吐血,他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無處不疼,簡直痛苦至極!m.</br> 之前,這個赫爾夫斯根本看不上圣光之刃的認可,可現在,他卻被這把刀重創!真是莫大的諷刺!</br> 此刻,這位親王的心中,不禁悲從中來。</br> 林然沖過來,拉起了赫爾夫斯,朝著天上猛然一扔!</br> 在天空之上,有一個身穿金身戰斗服的身影,已經等在那里了。</br> 正是阿芙拉皇后!</br> 她在抓住了赫爾夫斯之后,身后的機翼隨之一展,朝著仍處在海面上的林然掠來!</br> 林然高高揚起了右手。</br> 阿芙拉皇后抓住了林然的手,將之從海浪之中拽了起來,一起飛向遠處的極北艦隊!</br> 被阿芙拉這樣拉著手,林然的心里面還是有著一股怪怪的感覺。</br> 就這樣,拉上皇后的手了?還握得那么緊?</br> 這柔荑軟軟的,好舒服。</br> 不知道為什么,林然總覺得雙方此刻的動作似曾相識,好像類似的畫面在什么時候發生過一樣。</br> “你們……你們為什么會……”</br> 其實,赫爾夫斯并不知道,自己沉入海中,從看到血盆大口中的虛弱人影,到最后醒來,前后只不過是十幾秒鐘而已。</br> 這么短的時間,他卻被打擊到了無比虛弱的境地里。</br> “你想說什么?”阿芙拉抓著赫爾夫斯的后頸,說道:“是不是沒想到,自己居然會以這種方式失敗?”</br> “我是沒想到,你們居然會認識這樣的存在……”赫爾夫斯此刻渾身還在往外飆著血,他已經完全放棄了抵抗,說道:“那個人,到底是誰?”</br> 換而言之,讓赫爾夫斯徹底愿意承認失敗的,不是林然,不是阿芙拉,而是那個位于深淵巨口中的虛弱男人!</br> 即便自己已經是高階星辰,可是,那種精神攻擊,卻可以深入他的腦海,輕易地摧毀他所有的屏障!</br> 神經的傳遞信號變得無比遲緩,使得赫爾夫斯再也做不出任何防御或攻擊的動作,在這種情況下,除了認輸,還能做什么?</br> 而林然卻與阿芙拉一起對視了一眼,極強的疑惑同時從他們的心中泛起來:“誰?”</br> 這時候,在極北艦隊的航母旗艦甲板上,已經是血流成河了。</br> 喊殺聲已經停止,尸體橫七豎八,到處都是,所有活下來的被俘虜者,皆是雙手抱頭,跪在地上,被解除了所有武裝。</br> 而類似的情景,同樣在艦隊的其他戰艦上重復著。</br> 一個身穿皇宮衛隊制服的頎長身影,正站在甲板最前方,看著越飛越近的三個人,眼神平靜。</br> 正是薩索。</br> 皇宮衛隊已經趕到了,極北艦隊正在遭受一場大清洗,這也是之前阿芙拉說赫爾夫斯不可能等得到艦隊支援的原因。</br> 在距離旗艦還有幾十米的時候,阿芙拉便是一揮手,把赫爾夫斯直接扔了出去!</br> 這位渾身浴血的親王,劃出了一道長長的拋物線,重重地摔在了甲板之上,毫無半點形象可言。</br> 而薩索面無表情地看了赫爾夫斯一眼,一把將其拎起來,隨后往他的腹部重重轟了一拳!</br> 赫爾夫斯直接被打得蜷縮成了大蝦米!身體在甲板上不斷地抽搐著!</br> 阿芙拉和林然此刻也落在了甲板上。</br> 前者看了赫爾夫斯一眼,說道:“你廢了他的源力池?”</br> “星辰的源力池,不是這么容易廢掉的,不過,他也算是半個廢人了?!彼_索瞇了一下眼睛,抬起腳,踏在了赫爾夫斯的胸膛之上。</br> 咔嚓,咔嚓,一片骨頭斷裂的聲音接連響起,這位皇帝的親哥哥一邊抽搐著,一邊大口地吐著血!</br> “留你一命,讓陛下發落。”薩索說著,腳下重重一發力。</br> 而赫爾夫斯,也是干干脆脆地昏死了過去!</br> “皇后殿下,圣光親王?!彼_索的目光從面前的一男一女臉上掃過,說道:“剩下的事情,交給我。”</br> 這一次,看起來是赫爾夫斯的大敗虧輸,可實際上,無論是林然,還是阿芙拉,在他們決定以身作餌的情況下,都完全沒想到,居然能夠牽扯出這樣一條大魚來。</br> 這位潛藏那么深的親王殿下,此次所動用的力量,簡直讓人心有余悸。</br> “為什么會這樣呢?”阿芙拉看著薩索:“赫爾夫斯能夠把極北艦隊都發展成他的部下,能夠讓整個帝國空軍的所有司令官都聽他的調遣,甚至不惜舉起反抗陛下的大旗,這說明什么?”</br> 薩索聞言,表情不變,淡淡說道:“我也不知道說明了什么,還請皇后陛下明示?!?lt;/br> “這就說明了,要么皇宮衛隊集體叛變了,要么,衛隊的領導者,是個純粹的蠢貨?!?lt;/br> 阿芙拉盯著薩索,語速緩慢,但是每一句話中,都透出了強烈的壓力!</br> 她的這句話一出,似乎讓周邊的氣氛都隨之凝重了許多!空氣似乎都流淌不動了!</br> “我永遠忠于陛下。”薩索說道。</br> 他這句話,表明了決心,但卻沒有給出任何的解釋。</br> 林然在一旁看著此景,搖了搖頭,說道:“阿芙拉皇后,薩索應該不是這樣無恥的人,估計,主意都是那個王八蛋出的,所有的決定,也都是那家伙下達的。”</br> 能夠把塞姆帝國的當今皇帝,稱之為“那個王八蛋”的,怕是整個遠行星,也就只有林然一個人了。</br> 薩索看了林然一眼:“不要這樣辱罵陛下?!?lt;/br> “呵呵。”林然冷笑道:“別說我罵他,這貨要是現在出現在我面前,我絕對能大耳刮子直接抽上去,信不信?”</br> 的確,如阿芙拉所說,發生了這么大規模的政變,情報系統無比發達的皇宮衛隊,不可能一點消息都得不到。</br> 哪怕赫爾夫斯的行動再秘密,也不可能不走漏半點風聲的!</br> 如果薩索真的不知道的話,他怎么可能這么快地就帶齊精銳,趕來極北艦隊進行大清洗?</br> 所以,這一切,就是出自于尤里的決定!是這位久久不露面的帝皇,放任了這一切!</br> “我累了?!?lt;/br> 阿芙拉看了薩索一眼,沒有再強求他說出答案,而是走向了旗艦的船艙。</br> 林然推了薩索一把:“我回頭再找你算賬?!?lt;/br> 說著,他快步朝著阿芙拉追去!</br> …………</br> 皇后進入了一間船艙,絕美又高貴的臉上,寫滿了疲憊。</br> 這時候,艙門被打開了,林然擠了進來。</br> 他進來的第一句話就是:</br> “他不在乎你,跟他離婚吧?!?br/>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