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巴洛西洲的很多國家都信奉烈焰之神的。”秦飛煙說道:“不過,這一代的烈焰之神已經很久沒有露面了,連是死是活都不知道。”</br> “你說,你身上的問題,和烈焰神殿會不會有聯系?”林然忽然說道。</br>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產生這樣的想法,但絕對不是腦洞大開之下的隨便一問。</br> “我不了解……應該不會吧?”秦飛煙說道:“我這種小勢力的小女兒,怎么能和那種規模的超級勢力扯上關系?”</br> “聽雨軒可不算是小勢力吧。”林然斜眼看著秦飛煙,眼光之中帶著些許審問之意:“而且,你確定,你當時只是去巴洛西洲旅游的,和烈焰神殿并沒有半點關系?”</br> “好吧。”秦飛煙聳了聳肩,如實說道:“當時是為了配合家里長輩,完成一次刺殺,對我也是一種歷練。”</br> 停頓了一下,秦飛煙繼續說道:“但我可以保證的是,我的刺殺目標和烈焰神殿絕對沒有半點關系。”</br> “嗯,或許,只有重新去一趟巴洛西洲,才能揭開你身上的答案了。”林然說道。</br> “這因果聯系好像不那么緊密……”秦飛煙搖頭笑了笑,似乎不太信服林然這推斷,她緊接著話鋒一轉,說道:“不過,我可以確定,我在靠近你之后,那種對于男人的厭惡之意真的變淡許多。”</br> “那可能真是我的個人魅力太大了吧。”林然微笑著,看似不經意地說道:“那你上一次見到我的時候,和這一次相比,情況一樣嗎?”</br> “好像……不太一樣?”</br> 秦飛煙仔細地回想了一下,說道:“這一次,明顯感覺你對我的親和力變得更強了。”</br> 頓了頓,似乎是為了嚴謹一些,秦飛煙補充道:“當然,這和男女之情無關,我可絕對沒有愛上你啊。”</br> “好吧,等有機會的話,我陪你去一趟巴洛西洲。”林然說道。</br> 隨后,他閉上了眼睛,開始了沉思。</br> 嗯,自己這兩次與秦飛煙相見,身上有什么變化?為什么會導致對方對自己的觀感不一樣?</br> 林然大概已經推出了答案——</br> 上次,自己的身上,還沒有生命之晶與藍海之晶。</br> 如果真的有問題,那么,問題一定出在這兩塊晶體上面。</br> 那么,到底是哪一塊呢?</br> 鑒于秦飛煙和自己的關系還沒有那么的密切,所以對于給對方“治病”一事,林然也不那么著急。</br> 但是,烈焰神殿那邊,終究是要去一趟的。</br> 這個保守派的大勢力,上一次派出了三位星辰來對付玄冰之神,于情于理,林然都得去團結拉攏一下。</br> 不過,林然不確定的是,身邊這位喜歡女扮男裝的大小姐,究竟是不是那一只無形的“命運之手”安排她出現在自己面前的。</br> 這一路走來,林然已經習慣了掌控命運的人給自己安排一場又一場的相遇與收獲,如果這秦飛煙也是被命運的線條捆在了他的身上,那么,自己的巴洛西洲之行,一定會有意想不到的境遇。</br> 林然也已經意識到了,隨著自己的快速成長,激進派的聯合局面正在一步一步地被打破,那些想要反攻藍星的星辰們,都會在自己的刀鋒之下開始血重新思考接下來的路線走向。</br> 當然,林然更清楚的是,自己的風頭這么盛,顯然是會更加拉仇恨了,或許,激進派們已經開始在籌謀一次更大的陰謀,妄圖畢其功于一役了。</br> 想到這兒,林然看了秦飛煙一眼。</br> 秦飛煙正好盯著林然的臉看呢,似乎也想探究自己身體變化的答案,這一下,兩人的目光正好對上。</br> “我總覺得,你這一下看我的眼神……意味難明。”秦飛煙說道:“感覺我像是被獵人盯上的美味獵物。”</br> “是么?只是想到了接下來可能要發生的事情,有點熱血沸騰了而已。”林然微微一笑:“至于你是不是美味,這個我還沒嘗過,不知道。”</br> 秦飛煙往旁邊縮了一縮,雙手擋住胸口:“圣光親王,你這樣,我會害怕的。”</br> “你害怕個屁,我又沒要吃掉你。”林然沒好氣地說了一句。</br> 他可沒從秦飛煙的眼光里看出一丁點的害怕之意,甚至這女人嘴上說著害怕,眼睛里還帶著笑意呢。</br> …………</br> 林然休息了一會兒,重新睜開眼睛,問道:</br> “這個劍閣……什么時候能到?”</br> 秦飛煙說道:“大概……還有三個小時。”</br> 這直升機的速度,已經比藍星的快多了,卻仍然需要這么久。</br> 林然本能地感慨道:“真大。”</br> 秦飛煙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確實。”</br> 林然無奈地搖了搖頭:“我說的是東華的地界真的太大了。”</br> 秦飛煙笑了起來,說道:“你怎么知道我說的不是東華?”</br> 林然一陣無語,他看了看舷窗外面,岔開了話題:“這是什么地方?”</br> 這里是一大片茫茫的湖面,似乎看不到盡頭。</br> “這是東華聯邦境內最大的淡水湖,漁陽湖。”秦飛煙說道:“西南江湖世界,自此處始。”</br> “西南江湖世界,自此處始?”</br> 林然重復了一遍這句話,又看了看那煙波浩渺的湖面,胸中忽然本能地涌出了一股豪情。</br> 除了承州江湖之外,東華的江湖世界還有幾大片區,基本上都是在有山有水的地方,這些區域里,聯邦的管轄作用被無限弱化,門派的影響力則是無限增強。</br> “是的,很多高手決戰,都會把地點選擇在這漁陽湖之上,現在,只要過了湖面中線,就算是真正進入了西南江湖了。”秦飛煙說道:“你的那位東華劍仙姐姐,成名一戰,就是在這漁陽湖上,以初入星辰的實力,一劍斬了兩名老牌星辰。”</br> “什么叫我的劍仙姐姐……她又不是我的……”林然說完,隨后才意識到剛剛秦飛煙所說的是什么。</br> 深吸了一口氣,林然感慨道:“乖乖,這傲孤霜前輩,還真是夠猛啊……”</br> 說這話的時候,他還頗有一點心有余悸之感。</br> 畢竟,之前當著傲孤霜的面,林然可是說過不少讓對方不喜歡聽的話,挑弄著傲孤霜的情緒在暴走的邊緣起起伏伏。</br> 還好,對方當時手下留情,沒有一劍把自己變成太監。</br> 想到這兒,林然忽然開始有點想要圍觀傲孤霜與盧帝奇一戰了,自己一定能從這兩位超級高手的對戰中感悟出一些東西來。</br>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秦飛煙卻嘖嘖說道:“不過,傲孤霜看起來也就是三十來歲的樣子,保養的實在太好了,你真的不考慮把她拿下嗎?”</br> 聞言,林然劇烈地咳嗽了幾聲。</br> 按理說,傲孤霜就是無雙劍派的開派祖師,真實年紀都不知道怎么估算了,林然之前還真的沒動過這種念頭。</br> 尤其是由于之前無雙劍法太過于偏激的緣故,使得傲孤霜的性格有些乖戾,脾氣明顯暴躁,就像是處于更年期中一樣,在這種情況下,林然除非是活得不耐煩了,才敢去招惹這種江湖大佬。m.</br> 不過,上一次見面的時候,林然借給了傲孤霜一道溫暖源力,他也開始期待這一道源力會與那位暴戾的第一劍仙產生什么樣的化學反應了。</br> “如果傲孤霜前輩不會與盧帝奇碰上的話,我倒是想與她好好地切磋一場。”林然在心中說道。</br> 不知不覺,林然來到這新世界才短短一個季度,卻已經站到了這樣的高度上,簡直猶如坐著火箭往上躥升一般,他的眼光映著舷窗外的湖面,心中充滿了不真實的感覺。</br>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飛行員忽然喊道:“不好!有武器在靠近!”</br> 林然也看到了幾道從天而降的火光!</br> “快,跳出去!”</br> 林然吼了一聲,制止了正在操控飛機進行躲避的飛行員,他一腳踹開后艙門,拉著秦飛煙直接躍下!</br> 而那飛行員的反應也很快,在聽到林然的示警之后,直接打開前艙門就跳出來了!</br> 不過,他的速度終究是慢了一些。</br> 在這飛行員剛剛躍出十幾米的時候,數道火光便穿透云層,從天而降,齊齊落在那直升機上!</br> 精準無比的制導!</br> 林然的判斷是沒錯的,在這種攻擊下,以這民用直升機的機動能力,任何的躲避動作都是徒勞的!不如直接跳下去!</br> 那飛行員也是聽雨軒旗下的武者,他的身體被爆炸的碎片命中,當場被切碎成了好幾塊,顯然不可能活的成了。</br> 而林然拉著秦飛煙,同樣宛若一道流光,直接高速砸進了漁陽湖中!</br> 兩人入水之后,為了避免繼續有熱武器砸過來,直接往深處潛去!</br> 不過,等了一會兒之后,林然發現,自己這次的擔心似乎有點多余。</br> 敵人好像在毀掉了那一架飛機之后,就沒有再攻擊了。</br> 除了直升機的殘骸落在水面上之外,沒有任何一枚導彈再落下來。</br> 好像,敵人的目標,就是那架飛機?</br> 或者說,對方已經確定,把飛機擊毀,里面的人就必死無疑?</br> “不應該啊。”林然在心中想著。</br> 他確實有些不理解。</br> 如果那些導彈是來自于戰機,那么,這些戰機為什么不直接降低高度,來上一輪俯沖轟炸?</br> 林然深處湖中,若是對他搞出一場當頭而下的火力覆蓋,把湖水直接煮開鍋,那么以其星辰之能,怕是不死也得受重傷!</br> 明明有機會趕盡殺絕,為什么不去做呢?</br> 兩人浮出水面,林然看了看秦飛煙,后者的眼睛里也寫滿了不解。</br> …………</br> 而在林然與秦飛煙看不到的遠空,云層之中,似乎是有幾道金色的影跡一閃而過。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