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從哪里鉆出去?”愛萊爾的眉頭一挑。</br> 林然指了指自己的屁股:“這兒?!?lt;/br> “……”</br> 在看到了林然的這個動作之后,愛萊爾不禁覺得,她還不如在這里困守一輩子。</br> 林然指了指前方五頭巨獸的大嘴巴:“先進嘴里再說,我先給你打個樣兒?!?lt;/br> 愛萊爾愣了一下:“打個樣?”</br> 她的話音尚未落下,林然已經騰身而起,沖了出去。</br> 人在空中,他的重拳就直接揮出!</br> 洶涌的源力長河從空中驟然分成了五股,分別落向了那幾個怪獸的腦袋之上!</br> 這家伙,居然第一下就用出了群攻!</br> 轟轟轟!</br> 暴烈的聲音響起!巨大無邊的深坑之中,五個恐怖的頭顱和脖頸憤怒地亂舞!</br> 這些并沒有開啟靈智的兇獸,同時被激怒了!</br> “吼!”</br> 挨了林然這一下,那些巨獸也不知道是感覺到疼了,還是感覺到被冒犯了,立刻齊齊張開血盆大口,對著林然發出了驚人的吼聲!</br> 林然此刻正朝著一只怪獸的大嘴巴里猛沖呢,可是,五道聲波攻擊,居然同時落在了他的身上!指向性極強,極為精準!</br> 受到了這么多的聲波攻擊,他的腦袋頓時一陣眩暈,力量輸出也因眩暈而出現了斷層!</br> 于是,林然便結結實實地被轟的倒飛了回去!</br> 砰!</br> 他撞進了一個頗為柔軟的懷抱里。</br> 居然是愛萊爾騰空而起,接住了他!</br> 這一下,有了緩沖,林然倒是沒覺得自己被撞得有多重。</br> 倒是愛萊爾,反而悶哼了一聲。</br> “你沒事吧?”</br> 落地之時,林然雙手反向抓住了愛萊爾的纖腰,問道。</br> 愛萊爾沒回答,而是反問道:“這樣看來,你的計劃,是不是根本行不通?”</br> “只有這一種辦法……”林然發著狠,說道:“當然,如果實在鉆不進去,就試試把它們全部弄死!或許,死了之后,這空間裂縫就要隨之消失了!”</br> 說著,林然的手在冥戒上一抹。</br> 金光燦燦的圣光之刃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中!</br> 下一秒,金刀一揮,上百道金色射線,便以一種極為張揚的姿態,出現在了這一片空間裂縫之中!</br> 看著這堪比帝國開國皇帝威勢的圣光洗禮,愛萊爾都沒注意到,自己的眼眸已經開始不自覺地散發出絲絲縷縷的光彩,好像看到了過去與未來。</br> …………</br> 在一座通體是湛藍色的山峰之上。</br> 一個身穿白色長袍的男人,正站在峰頂,靜靜出神。</br> 他看起來大概是四五十歲的樣子,長相類似于東西方的混血兒,個頭高大,身材強壯,眼窩深邃,這副形象真是越老越有味道,要是出現在娛樂圈里,怕是不知道得引來多少女粉絲。</br> 仔細看,這山峰的所有石頭,都是最純粹的源晶礦石,所以才會呈現出這種通體湛藍的顏色來。</br> 而從天空之中吹過的風,都是透著淡藍的色彩,那并不是天空的顏色,而是源力的光!</br> 在山峰的下方,有著一條長河流淌而過,水浪奔涌之間,透出了濃濃的源力氣息!</br> 原來,這整整一條河,都是最純粹的源晶液!</br> 似乎是受到了源力的滋養,在河岸的兩邊,花兒爭奇斗艷,草木也是極為茂盛,所有的植物,皆是在展現濃濃的生命力!</br> 放眼望去,這一片天地之間,皆是無窮的生機!</br> 而在山峰之上,那個白袍人似有所覺,隨后仰頭看向天空。</br> 他單手一揮,天空之上緩緩出現了一大片虛影。</br> 很快,一幅圖景,便從那一片虛化的天空之中顯現了出來。</br> 那竟是林然手持圣光之刃,對抗五頭空間之獸的畫面!</br> 相隔空間屏障,他居然能看到這些!</br> 看著那上百道金色射線一齊綻放的情景,白袍人瞇了瞇眼睛,說道:“這一次,幽冥空間里的變數,有點大啊?!?lt;/br> 隨后,一個黑衣人的身形在白袍男人的身邊緩緩顯現而出。</br> 他看著天空之上那一幅有些虛化和模糊的畫面,露出了饒有趣味的神情:“嘖嘖,圣光之刃居然出現在了這一片空間里,這是不是就意味著,那頭老獅子這么多年的布局已經完全失敗了?”</br> 白袍男人盯著林然的動作,輕輕搖了搖頭,輕輕一笑:“路易皇室的傳承者能拿到這把刀,有什么稀奇?說來說去,祖上都是一家人?!?lt;/br> “你知道我說的并不是這個?!焙谝氯颂鹗謥?,指了指林然,說道:“把圣光之刃拿給這小子的,實則另有其人,而那個永遠不安分的家伙,才是獅子天神布局失敗的根源所在?!?lt;/br> 獅子座天神!</br> 這白袍人又笑了一聲,說道:“對方不想要圣光之刃,也就意味著他對獅子的安排有著很強的反抗意識,這樣的人多難得?可比你我的那些弟子們有意思多了。”</br> 黑衣人說道:“此人已經徹底惹怒了獅子了,怕是他來到這里之日,就是他的死期了……放著好好的帝國皇帝不當,非要反抗命運的選擇,終究是幼稚了些?!?lt;/br> 黑衣人的話語之中透著些許俯視與嘲諷。</br> 畢竟,站在他們的角度上,雙方確實根本不是一個層級的。</br> “是啊,人間多瀟灑,天空之境有什么好?”這白袍人說道:“看似這里生機勃勃,可和無垠的宇宙相比,這又算得了什么?”</br> 黑衣人看了他一眼,笑道:“怎么,呆夠了?外界的武者都想進來,而你卻偏偏想出去?!?lt;/br> “出不去,你我終究無法撼動這世界的本源規則限制?!卑着廴苏f道:“想要出去,就得廢去這一身修為,我是俗人,終究舍不得?!?lt;/br> “可對于那些武者們來說,這天空之境,就是最美的新世界。別人眼中的神祇,卻認為自己是個俗人,真是無奈的輪回?!边@黑衣人說道。</br> 白袍男人輕輕地嘆了一聲:“什么神祇,只能在這天空之境活到老死,和無期徒刑又有什么分別?不過……”</br> “不過什么?”</br> “不過,巨變怕是已經要來了?!?lt;/br> 說到這里,白袍男人頓了頓,抬頭看了看天幕,接著說道:</br> “布局上千年的白羊,已經死在了林擎宇的手里面,現在,他的繼承人又帶著圣光之刃出現了,接下來的天空之境,估計要開始精彩了?!?lt;/br> “這一對父子,可真是天空之境的劫。”旁邊的黑衣人說道。</br> “他們是劫?”白袍男人搖了搖頭:“不,也可能是新的希望,如果天空之境和這一片星空亙古不變,那才是真的沒意思。”</br> 黑衣人說道:“老水瓶,那么多的布局都被打亂了,你還有心情在這里看戲?別忘了,白羊一死,你的很多心血也都付諸東流了。”</br> 原來,這個白袍人,竟是水瓶座天神!</br> 他派進幽冥空間里的那些手下,可被林然和梁雪安干掉了不少!那位頂級星辰原素力,就是他的人!</br> “哪有什么問題?”水瓶座天神仰頭看著天空之中的虛化影跡,說道:“我們這些老家伙,之所以折騰出這么多的事情來,就是因為活得太久太無聊了,所以,即便浪費點心血,也沒有什么問題?!?lt;/br> 黑衣人呵呵一笑:“嘴上說的云淡風輕,實際上心里不知道咬牙切齒成什么樣子呢,畢竟,當年,就你在魔神的手里損失最重。”</br> 白袍的水瓶天神只不過是笑了笑,沒有再多做解釋。</br> 黑衣人繼續問道:“除了這個戴著冥戒的小子之外,你覺得,這次的幽冥空間,還有其他的變數嗎?”</br> “當然?!?lt;/br> 那水瓶天神抬起手來,對著天空隔空一劃。</br> 整個“視窗”的視角居然陡然間拉遠了。</br> 黑衣人見狀,笑道:“你的空間之能,居然厲害到這種程度?!?lt;/br> “你仔細看看?!彼刻焐裎⑿χf道。</br> 在遠處,盎然的綠意,已經映入了這兩位星辰之上的眼睛里!</br> “這……”黑衣人被深深觸動到了,以他的地位與閱歷,見到此景,都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br> 水瓶座天神說道:“新世界都誕生了,這變數,還不夠大嗎?”</br> 黑衣人震撼地說道:“這……這說明了什么?”</br> 水瓶天神說道:“天蝎,這說明什么,你心里比我還清楚?!?lt;/br> 原來,這黑衣人,就是天蝎座天神!之前給林然造成不小麻煩的科明力,就是他的手下!</br> 天蝎天神深吸了一口氣,眼光開始變得無比凝重,緩緩地說出來一句話:</br> “這意味著……五晶合體,幽靈歸位!”</br> 幽靈,自然就是幽冥之靈!</br> 頓了頓,他補充道:“這是……創世!”</br> 水瓶天神微笑著說道:“所以,怕是獵風那邊做夢都要笑醒了,我們那么多人,天上地下尋找了那么久的幽冥之晶和幽冥之靈,都遍尋不得,可現在,那邊居然不聲不響地完成合體了?!?lt;/br> 天蝎的眉頭皺了皺:“這是獵風的布局?”</br> “獵風當年在幽冥就是一介莽夫,現在怕也仍舊是沒這個本事?!?lt;/br> 看來,水瓶天神對那位號稱幽冥第一戰神的獵風天神,評價不怎么高。</br> “這倒也是,那家伙,天天喊著重現幽冥輝煌,這么多年了,哪有半點成效?!碧煨焐褚彩沁@么認為。</br> 隨后,他說道:“可現在,那一片死寂的荒原,居然要變成新世界了……這會是誰干的?”</br> 水瓶天神指了指腳下,淡淡說道:“我認為,真正的布局者,必然就在這天空之境里?!?lt;/br> “是么?”天蝎天神問道:“那會是誰?”</br> 水瓶天神忽然直視著天蝎的眼睛,問道:“是你么?”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