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發現的幽冥之門，給林然此行帶來了意外之喜。</br> 當他們完成了幽冥之門的穿越之后，本來預計三年的航程，居然直接被縮短成了七個月！</br> 驚喜加倍！</br> 這樣，一來一回，也就一年半時間！</br> 在這看似寂寥的星空之旅中，林然過得并不孤獨。</br> 他時不時地去攻打上官星月的指揮部，有時候這仗一打就是好幾天；時不時地去貼在蘇傾城的身后，身心相連地一起看星空。</br> 浪漫星夜，也因此變得有些咸濕。</br> 當然，林然并沒有達成同時占有這兩個姑娘的愿望……他從頭到尾也沒敢開這個口。</br> 終于，一顆蔚藍的星球，已經在前方的星空之中緩緩浮現出來。</br> “有種類似藍星的美。”林然說道。</br> 他本能地感覺到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br> 希望就在眼前。</br> 之前，按照魔神的說法，只需要湊夠四個條件，就能夠讓秋水歸來。</br> 現在，前三個條件都已經達成，普魯士的下落也找到了，只差找到最后一個真正的星空皇族了。</br> 林然從有記憶的時候起，對自己的母親就沒什么印象……“母親”這兩個字，對于林然而言，是完全陌生的名詞。</br> 他也說不清楚，自己的母親對她的這個兒子，到底有沒有想念。</br> 哪怕林少將叱咤風云，聞名星空，可這個時候，他的心中，難免還是會有一些忐忑。</br> 他怕好不容易抵達卻撲了個空，也怕母親不愿意見自己這個兒子。</br> “希望，一切順利……”林然深吸了一口氣。</br> 此刻的他，不禁有種近鄉情更怯的感覺。</br> 就在林然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上官星月和蘇傾城都伸出手來，握住了他的手。</br> 這兩個姑娘，顯然都感受到了林然內心深處的真實心情，都不禁有些心疼的感覺。</br> 他一直卷在無盡的風云與硝煙之間，用自己的肩膀扛起了那么重的擔子，可是，這么堅強的男人，卻是從未見過自己的母親。</br> “一定會順利的。”上官星月說道，“你會找到媽媽，秋水也一定會回來的。”</br> 蘇傾城則是眼眸微垂，輕聲說道：“她也一定很想你。”</br> 林然收起那些傷感的情緒，咧嘴一笑：“話說，你們兩個，馬上就要見婆婆了啊。”</br> 上官星月的俏臉之上，頓時騰起了一片難得的紅暈：“當著傾城的面，你別亂說話。”</br> 蘇傾城則是輕輕一笑，絕美的容顏之上有著動人光華在流淌：“林然，我和星月，都等著這一天呢。”</br> 林然的心中有著一股感動的情緒隨之彌漫開來：“謝謝你們，一直陪著我。”</br> 無論自己經歷了多少危險，無論自己走在一條多么艱難的道路上，上官星月和蘇傾城，始終都在自己的身后，抑或是在那些自己看不到的方向，擋下無窮的刀光劍影，掃平無數的鴻溝天塹。</br> 上官星月補充了一句：“不，其實陪著你的，還有很多人，別忘了他們。”</br> 蘇傾城也輕輕笑了，糾正了一下：“嗯，確切地來說，是她們。”</br> 雖然都是同音詞，林然卻聽明白了，頓時鬧了個老臉通紅。</br> “你別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畢竟，我和傾城若是真的在意，就不會來陪著你一起找回秋水了。”上官星月說道。</br> 林然很認真地點了點頭：“嗯，你們對我的好，我粉身碎骨都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了。”</br> 其實，這一段時間以來，他一直在做著類似的事情……就沒停下來過。</br> 這指揮大廳里的每一處角落，都留下了他與上官星月的痕跡。</br> 只是，每次把元帥的指揮部攻陷，總會帶來一些天氣變化，要么是小雨淅瀝，要么是大雨傾盆，更有甚者是山洪暴發，打仗的時候酣暢淋漓，可戰后還得打掃戰場，頗為麻煩。</br> 而這時候，指揮大廳的門打開，一名上校快步走了進來：“元帥，寧州號已經準備進入新星的大氣層了。”</br> “好。”</br> 上官星月點了點頭，卻發現，這上校露出了些許驚詫的目光。</br> 那驚詫之中，還有著難以掩飾的驚艷。</br> “你怎么了？”上官星月問道。</br> “沒……沒什么……”這上校結結巴巴。</br> 幾個月不見，他此刻發現，本來就很漂亮的星月元帥，已經變得比之前更有女人味了！</br> 那種無法形容的韻味兒，就是從骨子里透發出來的。</br> 而一旁的傾城仙子，似乎變得更加光艷照人，那種美似乎讓人都無法直視了。</br> 這上校又看了林然一眼，頓時明白了原因。</br> 他咳嗽了兩聲，說道：“元帥，林少將，傾城小姐，我先去安排好降落準備。”</br> 說完，他便退開了。</br> 上官星月哪里還不明白對方眼神的意思，忍不住地掐了林然一下。</br> 蘇傾城倒是環視了一下這指揮大廳，隨后道：“這里可真是個好地方，對吧，星月？”</br> 聞言，上官星月倒也是豁出去了，她伸手摟住了蘇傾城的纖腰，笑瞇瞇地說道：“對啊，要不，下次一起？”</br> 蘇傾城也不知道上官星月是不是在開玩笑，妙目之中光華流轉，嗔了一聲：“想都別想。”</br> 林然的呼吸卻陡然間變熱了些許，他明顯因此而窺見了另外一種可能。</br> …………</br> 終于，在一個小時之后，寧州號進入了這顆新星的大氣層，所有人都從休眠中醒來，軍官們齊聚指揮大廳。</br> 和藍星有些類似，下方是碧藍的大海，全球的陸地只占了很少一部分。</br> 林然來到這里，不禁有種到了當初幽冥新世界的感覺，只是，這里的天空更加蔚藍，海洋更加動人，碧浪之下充滿了勃勃生機。</br> “果然，只有海洋，才是自然孕育生命的搖籃。”林然忍不住地感慨道。</br> “這顆星星處于星系的外圍，距離恒星的距離幾乎與藍星和太陽一模一樣，也有著一年四季，大氣成分和藍星類似。”負責探測的少校軍官說道：“只是，雖然陸地占比比較少，可我們尋找起來，怕是還需要一些時間。”</br> 是啊，哪怕在藍星，想要從茫茫人海中把一個人找出來，也是一件很難的事情，更何況，這是另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br> 上官星月看了看大屏幕，說道：“降低高度，前方有一片大陸，我們去看看有沒有人類活動的痕跡。”</br> “是。”少校應了一聲，寧州號的高度再度降低。</br> 入眼之處，盡是茫茫草原，不過，這里雖然沒有任何人類活動的痕跡，林然卻看到了很多自由追逐的動物。</br> 有麋鹿，有羚羊，也有一些他不認識的全新物種，那一股來自于新生莽原的勃勃生機，無比動人。</br> 而這種生機之中，又蘊含著無比精純和純粹的源力氣息。</br> “就像是……另一個天空之境。”蘇傾城輕輕說道。</br> 林然很確定，這里是個類似于幽冥新世界的地方，但是發展的卻比后者早了很多年，也成熟了很多倍。</br> 他不確定的是，這里的一切，是不是和掌握了宇宙規則的星空皇族有關。</br> 不知道為什么，此刻的林然忽然心念一動。</br> 他抬手指了指大陸上的某個方向，說道：“往這邊飛。”</br> 上官星月和蘇傾城的眼睛皆是一亮。</br> 她們知道，這必然是林然的心念感應，也許，這是母子之間所獨有的，之前這種感應被茫茫星空所阻隔，而現在，彼此已經同在一顆星球，這一場見面，則是不會再有任何變數了。</br> 于是，寧州號加速前行。</br> 在飛了幾分鐘之后，有幾個軍官已經激動的喊道：“前方有城市！”</br> 這意味著……發現新的文明！</br> 與此同時，在這一片大陸的中央，已經有無數人抬起了頭。</br> 在這里，有著大片大片的建筑，類似于藍星古希爾蘭洲的農神廟，也有些像是幽冥建筑群的放大版。</br> 這些建筑很壯觀，透著一種來自于遠古的古樸與蒼茫。</br> “入侵，有戰艦入侵！”</br> 隨著戰艦的轟鳴聲傳來，警報聲已經在這座城市的各個位置接連響起。</br> 然而，一道清冷的女性聲音，立刻從這一片城市的中央發出來，迅速地傳遍所有人的耳朵：“無需警戒，是皇子回來了。”</br> 這聲音初聽起來有些清冷，可是，若是仔細品讀，會讀出其中語調的不平靜。</br> 皇子回來了？</br> 此言一出，所有人先是一愣，隨后，他們的臉上便涌現出了強烈的激動之意！</br> 于是，星艦上的藍星來客們便赫然看到，在下方的古樸城市里，人們已經大片大片的拜倒下去了！</br> …………</br> 其實，無論是林然，還是上官星月，在遇到城市的時候，都是做好了被攻擊的準備的。</br> 畢竟，換做任何一個“原住民”的視角，都會把他們當成入侵者。</br> 可是，藍星來客們沒想到，迎接他們的，不是抵抗，卻是……跪拜。</br> 隨著寧州號的高度緩緩降低，星艦上的人們甚至能夠從大屏幕上清楚地看到下方人群的激動表情！</br> “他們好像……好像在等著我們來？”那名軍官無比意外地說道。</br> 想象中的攻擊并未到來，來的反而是無比熱烈的歡迎！</br> 而這時候，一個身穿著黑金色華服的女人，走出了中央宮殿的大門，她的形象隨之出現在了寧州號的大屏幕里。</br> 她戴著金色的面具，看不清楚容顏。</br> 但是，那一股堪稱浩瀚的尊貴氣息，卻從她的身上毫無保留地散發出來，直沖天空。</br> 林然看著屏幕中的她，他相信，對方也在期待著自己前來。</br> “打開艙門吧。”林然輕輕說道。</br> 不知不覺間，他的眼眶已經紅了。</br> 縱使心中有著千言萬語，也完全無法形容林然此刻的心情。</br> 這一刻，他終于意識到，自己的心中雖然沒有母親的具象化體現，但，對于那個給了自己生命的女人，他一直都是無比思念的。</br> 上官星月的眼睛閉了兩秒鐘，才重新睜開，似乎是在防止眼淚流出。</br> 而蘇傾城，則是輕輕地在眼角拭了一下。</br> 寧州號的巨大艙門緩緩打開，林然的身形率先出現在了門口。</br> 他的每一步，都寫滿了迫不及待。</br> 而下方那個身穿黑金華服的女人，則是揭開了臉上的黃金面具。</br> “我的孩子，你終于來了。”她輕輕說道。</br> 林然點了點頭，輕輕地“嗯”了一聲。</br> 他的胸腔之中有著無數的話想說，此刻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br> 而建筑群周邊，已經響起了山呼海嘯的歡呼聲：“歡迎皇子殿下歸來！”</br> …………</br> 林然緩緩落下，心中的情緒無以言表。</br> 那個女人的臉，對他來說，很陌生，又很熟悉。</br> 這種感覺并不矛盾，陌生是因為，他從來沒見過這張臉，在自己的成長過程里，他對此從未有過任何的印象。</br> 熟悉又是因為，林然覺得，這應該就是自己母親本來的樣子，除了這張面孔，他無法再把“母親”二字具象到任何一個人身上。</br> “阿姨，您真漂亮。”上官星月說道。</br> 蘇傾城則是輕輕說道：“林然一直很期待與您的見面。”</br> 這兩個兒媳婦，倒是先于林然開口了。</br> “我叫凰菱紗。”林然的母親說道：“我想，這應該是你們第一次知道我的名字。”</br> 的確如此，林然之前從未聽過這三個字。</br> 甚至，他的父親都從來沒有提起過。</br> 但是，林然可以確定的是，對于那些站在人類武力金字塔頂端的人們而言，這個名字絕對不陌生，但……卻是他們心中的禁忌。</br> “我確實是第一次聽說。”林然看著眼前的女人，聲音微顫。</br> 由于胸中的情緒在一直涌動著，使得林然完全無法控制住自己的語調。</br> 對面的女人，看起來無比的高貴，就像是站在天上冷眼俯瞰人間的女皇，可是，這位女皇，此刻的眼睛，也是紅紅的。</br> “你來找我，還帶來了兩個那么優秀的兒媳婦。”凰菱紗的目光之中透著無比的欣慰，她輕輕說道：“我的孩子，我等待這一天，已經等了很多年。”</br> “媽。”</br> 林然終于吐出了這一個字。</br> 這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卻讓壓抑多年的情緒徹底釋放。</br> 林然知道，不管面前的女人是不是有野心，不管她是不是想要一統星空，她都是自己的母親。</br> 這種“母親”，不僅是生理和遺傳意義上的。</br> 凰菱紗的眼淚唰地一下流了出來。</br> “我最后一次抱你，還是在你兩歲零十天的時候。”凰菱紗的嘴唇翕動，聲音之中透著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懷想與難過。</br> 林然噙著眼淚笑了起來：“怪不得我什么都記不住。”</br> “還好，你的到來，比我預想的，早了幾百年。”凰菱紗伸出手來，輕輕觸碰著林然的臉：“還好，我還沒老，還能看到你風華正茂。”</br> 普天之下，哪一個母親愿意缺失孩子的童年？凰菱紗即便再有野心，即便一直與世界逆行，也不愿與自己的骨肉分離。</br> “見到了，就都好了。”林然說著，也伸出手，擦去凰菱紗臉上的淚水。</br> “所以，你的父親是對的。”凰菱紗輕輕說道：“我離開藍星，還不到三十年，卻已經想明白了以往幾百年都想不通的事情。”</br> 林然問道：“媽，您所說的這些事情，是不是和整個星空有關？”</br> “大勢如此，我何必非要逆勢而為？每個人都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我為何非要把所有人的命運線攥在自己的手里？”凰菱紗搖著頭，微笑著說道。</br> 這種微笑之中，也有著一絲釋然。</br> 她放過了所有人，更是放過了自己。</br> 而上官星月和蘇傾城對視了一眼，都看到彼此輕輕地松了一口氣。</br> 因為，在來到這里之前，她們皆是做好了被回絕的準備。</br> 那個時候，凰菱紗的形象還是虛化的，在他們的心里，這位未曾謀面的星空皇族，幾乎近似于掌管命運的神，與這樣的人相見，雙方的立場截然相反，不發生沖突，已是萬幸。</br> 而現在，事情的發展，已經好的超出了上官星月和蘇傾城的想象。</br> 凰菱紗接著說道：“更何況，我若繼續執迷不悟，便要一直與我的孩子分離……這才是最重要的原因，是我在過往近三十年時間里最后悔的事情，沒有之一。”</br> 林然看了看自己的母親，沉默了一下，才說道：“那些命運牢籠，大部分都已經被我打破了。”</br> 在這個維度的星空之下，命運的線條已經崩得稀碎。</br> 母親所在的星空皇族，那么多代人累積的努力，卻盡數毀于他們最出色的后代之手。</br> “這是你的選擇，那些套在你身上的命運枷鎖，本來就該打碎。”凰菱紗看著自己的兒子，眼睛里沒有因對方的所作所為而流露出半點失落的情緒，反而充滿了欣慰：“你的優秀，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br> 林然說道：“媽，這一次我過來，還有一件事情……”</br> “我跟你們去藍星。”</br> 還未等林然說出真實目的，凰菱紗便直接說道。</br> 林然聞言，眼睛里涌現出了驚喜之意：“您知道我要說的是什么事了？”</br> “時間傳承者出了問題，我當然能夠感受到。”凰菱紗輕輕說道：“我隨你去，把那個孩子救回來。”</br> 林然立刻點頭。</br> 他沒有問救回秋水的概率是多少，母親能夠答應做這件事情，便已經說明了一切。</br> “這次回藍星，您……還會回來嗎？”林然問道。</br> “這里才是我應該呆的地方。”凰菱紗指了指宮殿前方的宏大建筑群，輕聲道：“事實上，我確實是最后一名血統純正的星空皇族，而這樣的人，不可以再走出這個世界，不然，必是星空之禍。”</br> 聽這意思……她要選擇自我禁錮！</br> 凰菱紗的聲音很平靜，顯然，是早就做了決定。</br> 林然聞言，眼中閃過了一絲落寞：“其實，可以不必如此的……您既然已經有了這樣的心態，那么，生活在哪里，都是一樣的。”</br> 他當然想要把自己的母親帶回藍星去，哪怕父親和她不可能再復合。</br> 凰菱紗搖了搖頭：“不一樣的，那些曾經受制于命運牢籠的人們，也不會輕易地選擇原諒。”</br> 林然說道：“可是，您不主動說的話，沒人知道您回藍星……”</br> “你要相信我，到那時候，即便我隱姓埋名，世界還會因我而亂上一場，我若回去，那些家伙不可能睡得安心，最終，只有自我放逐這一條路。”</br> 說著，凰菱紗輕輕握住了林然的手：“活至今日，我已經沒有什么不甘心的了，我希望你也是如此。”</br> 唯有自我放逐一途！</br> 聽了這句話，林然不禁有些心痛的感覺，但是，他知道，母親所說的也是事實。</br> 她那么驕傲的人，如果再次面對那些星辰之上的責難，又怎么會一直忍讓不出手呢？</br> 世界必然會因此而再度亂上一場！</br> 四人站在宮殿門口，寧州號星艦懸浮于上空，而四周目力所及之處，皆是跪滿了密密麻麻的人們。</br> 他們的眼睛里，寫滿了熱切與虔誠。</br> 林然岔開了話題：“我們此次回去的話，如果通過幽冥之門，大概需要七八個月……”</br> “七八天吧。”凰菱紗說道。</br> “什么？”林然的身體狠狠一震！</br> 隨后，他才意識到，自己這位老媽，是真正的規則掌控者！時間規則與空間規則，盡皆在其手中！</br> 凰菱紗說著，黑金色的大袖一揮。</br> 遠處的天際線位置，一個巨大的黑色光環開始出現，漸漸成型，面積越來越大。</br> 這簡直是終極形態的幽冥之門！卻能召之即來，揮之即去！</br> 看到此等神跡，那些跪拜著的人們，表情更加熱切！</br> 就連林然也流露出了震撼的神情，他即便已經集齊了這么多傳承，看似無所不能，卻還是遠遠無法做到這般程度！</br> 從這里回到藍星，居然只需要七八天，那無疑是把整片星空變成了自己的后花園！</br> 凰菱紗深深地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說道：“這就是對規則的理解，而除了我之外，最有可能掌握這種規則的……就是你。”</br> 林然的眼眸里透出了些許鄭重，他說道：“我猜到了。”</br> 其實，嚴格來講，在凰菱紗之后，他才是最后一個星空皇族……哪怕不是純血。</br> “我很高興的看到，你是個善良的孩子。”</br> 凰菱紗對林然說了一句之后，便率先飄起，凌空走向了寧州號。</br> 十分鐘之后，寧州號飛向天際，那巨大的艦體，漸漸沒入了幽冥之門中。</br> 當艦體完全進入的那一刻，那巨大的黑色門戶也隨之消失不見，天空再度恢復晴朗。</br> 而下方的人們，仍舊久久跪拜，不愿起身。</br> 有些觀念是根深蒂固的，無法在短時間內打碎，但是，這里的所有人都意識到，在不遠的未來，當那個年輕的皇子接過皇位的傳承之時，所有人的命運線條都將發生徹底的改變。</br> 也許，那時候的命運，就叫做——自由。</br> ——————</br> 「PS：跟大家匯報一下近期在做的事情。</br> 1、過了個沒碼字的年，以往每年的大年三十晚上，我都還在寫稿子，今年屬實難得。</br> 2、之前完本的時候說要休息，喊得震天響，但也始終放松不下來，一直在看書，寫了幾篇番外，其他時間都在想著新書的情節，腦子是得放空一下。</br> 接下來還會有番外，期待新書能早日和大家見面。」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