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拳,于八徹底沒了掙扎的動靜。
帽子男頭也不回往電梯方向走去,他撿起自己的帽子,摸了一下沒有頭發(fā)的腦袋,然后把濕漉的帽子戴上去。
下一秒,帽子男走進電梯。
電梯門關(guān)上的最后一刻,于八身后貼著的墻壁轟然倒塌,水泥板壓在于八和狂人的身上。
帽子男剛離開不久,北天章帶著一大群人趕來酒店。
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整棟酒店安靜到?jīng)]有任何的吵雜聲,已經(jīng)猜出個大概。
北天章來到六樓,發(fā)現(xiàn)走廊已經(jīng)被摧毀的不成樣。
同事掀開水泥板,北天章一眼就認(rèn)出是狂人和于八。
徐炳樂身邊最厲害的幾人,全都死在帽子男手中。
這人到底是誰?
北天章對帽子男的身份有了很大的興趣,此人敢無視北天家族的威懾力,當(dāng)著北天章這個隊長的面屠戮他人性命,絕非等閑之輩。
即便這是江湖紛爭,再怎么說也得給北天家族一個面子,但帽子男壓根不把北天章放眼里,而且還放下狠話,若是阻攔他干活兒,連北天章都得死。
北天章追查徐炳樂一行人一天一夜,從未休息過。
他似乎已經(jīng)忘了香洲才是自己治安的地盤。
但是,守在香洲的同事告訴北天章,現(xiàn)在粵州的江湖圈一片祥和,自從李橙輝和向龍強慘遭毒手之后,由陳嘉華掌管14K和新義堂兩大堂口。
“陳嘉華不摻和這事,感覺有點奇怪啊……”北天章自言自語道。
眨眼間,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
距離約定的20號,還剩下三天。
經(jīng)過幾十小時的折騰,所有事情似乎都開始平息。
徐炳樂的車,連夜離開粵州境內(nèi)。
他擔(dān)心事情鬧得太大,會把吳天給引來。
其他人還好說,如果吳天出現(xiàn),說啥都是沒用的。
所幸,徐炳樂現(xiàn)在正趕往西門家族祖祠。
從南往西走,路程雖長,但已經(jīng)沒有其他人繼續(xù)跟蹤徐炳樂。
徐炳樂和他剩下的兩個手下為了避免被人發(fā)現(xiàn),他們轉(zhuǎn)移到一個鎮(zhèn)上休息。
躲過了追殺,開了十幾個小時的車,再繼續(xù)下去怕是會疲勞駕駛搞出車禍。
一覺醒來,已經(jīng)是晚上宵夜時間。
鎮(zhèn)上一到這個點數(shù),就有很多人出來吃街邊攤吃宵夜,三人打算隨便填飽肚子,于是找到一個比較少人的檔口吃東西。
結(jié)果這條街越晚越多人,檔口的生意越來越火。
老板和老板娘忙不過來,打個電話讓自己的兒子和女兒過來檔口幫忙。
三人看著忙碌的一家人,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
他們浪蕩江湖之中,何曾不想像宵夜檔的一家四口一樣,其樂融融生活在一起。
徐炳樂看著他們有點出神,想到了自己的老爸孩子,父親母親。
但出來混,遲早要還。
陳嘉華做事心狠手辣,向來都是有仇必報。
徐炳樂一家五口,全都死在陳嘉華手中。
老板把燒烤端來,很有禮貌的說了一句:“三位老板慢慢吃,有什么不滿意的跟我說,我這家店雖然沒有營業(yè)執(zhí)照,但我在這兒已經(jīng)賣了十幾年,絕對好吃,不好吃不用給錢,我倒貼錢給你!”
“行。”徐炳樂沒有擺出老大的氣質(zhì),他點頭答謝:“麻煩幫我拿半打啤酒。”
“好,稍等。”老板搓了搓手,從冰箱里拿出拿出半打啤酒放在徐炳樂腳下。
徐炳樂正打算提前付款,結(jié)果另一桌傳來不滿的聲音。
“老板,我們等了半小時了,你怎么給他們先上菜?”
徐炳樂扭頭看去,一個胖子滿臉寫著不高興,胸前紋著一條龍,充當(dāng)自己是老大的身份。
“不好意思,今天人有點多。您再等十分鐘,馬上做好,先吃點花生解解饞。”老板歉疚的說道。
老板走到煤氣爐旁邊,對著自己老婆一頓數(shù)落。
即便如此,也能看出兩夫妻非常的恩愛。
“樂少,后悔嗎?”曾博松開口問道。
“后悔……非常后悔。”徐炳樂惆悵的抽著煙。
他非常后悔踏入江湖這個圈子,如果年輕的時候老老實實自己開個小店做生意,或許就不會鬧出現(xiàn)在這個結(jié)局。
如果不坐上西門家族話事人這個位置,怎么對得起死去的家人?
“啪!”
徐炳樂身后傳來玻璃炸裂的聲音。
回頭一看,胖子身邊是老板正讀高中的女兒。
徐炳樂大概能猜出發(fā)生了啥,但他并不想多管閑事。
“不就碰了一下手,又不會懷孕,至于嗎?”
胖子語氣陰陽怪氣,臉上掛著猥瑣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