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敏覺銳利,但他并未察覺到道觀有殺氣,也沒有死氣。
道觀大門緊閉著,渡空正要推門而入,卻被吳天伸手攔下。
渡空下意識的往后退了幾步,擋在張家兩姐弟面前。
“天哥,怎么了?”張夢晴問道。
“殺氣正在聚集,你們往后退……”吳天嚴肅說道。
剛剛才斷定沒殺氣,結果現(xiàn)在殺氣出現(xiàn)了。
渡空是個習武之人,他知道道觀的觀主是個狠角色,不敢逞強,帶著張家兩姐弟退步幾百米,看著吳天緩緩推開道觀木門。
突然,一只長滿老繭的手從里面伸出。
這只手呈虎爪攻擊吳天胸口,吳天側身躲開,緊接著一腳把木門踹塌。
吳天還沒走進去,一個人影突然竄出,如同野獸直撲吳天。
吳天已經(jīng)猜到,這人是千陽道長。
看著千陽道長朝自己撲倒,吳天毫不留情對著他踹了一腳,千陽道長身體撞破道觀墻壁,但又很快起身,二話不說和吳天廝打起來。
師父和徒弟的較量,就此展開。
“這老頭是誰啊……”張勇佳皺眉道。
“不知道,不過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渡空回答。
吳天不敢還手,他只能一直防守。
千陽道長披頭散發(fā),身上的道袍破破爛爛,看來應該和其他人打斗過,整個人狼狽不堪,殺氣盛濃。
吳天趁機抓住千陽道長的脖子,把他往地面用力一砸。
千陽道長被掐得呼吸困難,可還是奮力反抗。
吳天伸出另一只手,手掌按住千陽道長的臉。
千陽道長像條瘋狗似得,大吼大叫,嘴里含糊不清的說著方言。
你要說千陽道長老年癡呆吧,也不可能會變得如此暴躁,顯然他已經(jīng)失去了意識,已經(jīng)不認識吳天是誰,只知道有活人存在,就得把他殺死。
吳天已經(jīng)成為了千陽道長的敵人。
“渡空!有沒有帶針灸?”吳天喊了一聲。
渡空摸了摸自己的身體,他從來不搞針灸這方面的東西,即便有也屬于暗器,渡空一直認為暗器是小人才會用的玩意兒,就比如南宮家族兩父子就喜歡搞這種小伎倆。
“天哥,我沒有這東西啊!”
渡空心急如焚,他很想上去幫吳天,但他不敢保證周圍有沒有其它敵人,所以得集中注意力保護張家兩姐弟。
不過從目前的狀況來看,千陽道長已經(jīng)被吳天控制住。
吳天狠下心來,抬腳踩住千陽道長的身體,接著利用點穴功夫,對著千陽道長的幾個穴位用力戳下去。
千陽道長當即全身抽搐,口吐白沫。
“天哥怎么還懂得點穴之手?”張勇佳驚詫道。
千陽道長被控制住后,吳天又抓住他的手,靜心替他把脈。
“脈搏混亂,走火入魔?”
吳天扯開千陽道長身上破爛的道袍,發(fā)現(xiàn)他胸口有一個紫色的掌心,顯然是遭到他人的毒手。
“散魔掌!”
吳天緊皺眉頭,說出這一招的名字。
這是一種失傳已久的傳統(tǒng)功夫,運用內(nèi)力能把習武之人的內(nèi)氣打散,從而讓人走火入魔,變成一個瘋子。
就像現(xiàn)在的千陽道長一樣,走火入魔卻又死不起,生不如死,但見人就殺。
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少有人修煉這種陰狠的功夫,當然也沒幾個人可以學得會。
哪怕是千陽道長自身也不敢隨意修煉這種功夫,需要結合天時地利人和,才能讓自己的身體達到修煉陰毒功夫的底子。
在吳天的記憶力,他活到現(xiàn)在第一次見到這種失傳已久的功夫。
不知道為什么,一種莫名而來的壓抑感,涌入?yún)翘斓男念^。
千陽道長救不了了,唯一能讓他解脫的方法,就是送他去死。
吳天把千陽道長攙扶起身,一只手穩(wěn)住他身體,另一只手對著千陽道長頭頂用力打下去!
“噗……”
千陽道長吐出一口紫紅色的血,這足以證明他的血液已經(jīng)所謂的散魔掌侵蝕,幾十年的功夫被這一掌斷滅。
千陽道長吐出體內(nèi)的淤血后,開始慢慢恢復正常,但并不能活多長時間。
吳天摁住千陽道長的手腕,靠自身的內(nèi)力穩(wěn)住千陽道長的脈搏。
“阿……天……”
千陽道長虛弱的叫了一聲吳天,證明他已經(jīng)清醒過來。
“師父,我在。”吳天輕聲應道,五官流露出一絲心痛。
當吳天說出師父二字的時候,另外三人表情一致驚訝。
“這老頭竟然是天哥的師父!!!!”張勇佳不敢相信,如同做夢一樣。
即便是渡空也沒想到,這個瘦弱的老頭的身份如此貴重。
千陽道長看了一眼自己胸口的紫色手掌印,無奈苦笑一聲。
“呵……”
“看來我真的得走了!”
“答應我,別追查下去,知道真相對你不好。”
千陽道長交代完事情后,嘴里的血狂吐不止,連眼睛的都沒閉上就暴斃而亡。
吳天看著自己身上全都是千陽道長的血,雙手顫抖地幫忙把他雙眼合上。
“師父,走好!”
吳天脫下外套,把千陽道長的臉蓋上。
他回想起千陽道長剛剛說過的話,讓自己別參與其中。
要么千陽道長擔心吳天也會有生命危險,畢竟連千陽道長都死于非命,這個敵人非常強。
要么就是不想讓吳天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兇手,否則吳天會有很大的心理變化。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千陽道長是吳天第二個父親。
殺父之仇,怎能就此罷休?
眼前這個道觀,是千陽道長一生的心血,也是千陽道長認定的陰宅。
吳天沒給千陽道長舉行風光大葬,而是點燃道觀,讓大火吞噬千陽道長的尸體和道觀。
時隔二十多年,吳天再次跪在道觀面前。
上一次是拜師,而是這一次是送師。
“師父!您安息!”
吳天“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他腦袋沒破皮,反倒是地面出現(xiàn)裂縫,可以看出吳天心中有很大的恨意。
“天哥,剛剛從您師父的房間里找到這個。”
渡空遞給吳天一本殘舊的本子,打開一看,毛筆字寫著幾個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