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從進門的那一刻起,我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
鞠川靜香、南里香、中岡麻美嬌軀狂震,美目中異色連連,等他用逼格高尚、辭藻華麗的語言說完原因后,再也顧不得女孩子的矜持,投入到男人的懷中……
呃——容我吐會先。
這種高貴冷艷的發(fā)言方式,必然不會是林遠的風格。
“事情有些不對勁……”
“沙耶的爸爸可能出事了……”
因為要組織語言,他說的有些慢。
“如果高城壯一郎還健在的話,應(yīng)該不會出現(xiàn)之前的局面,這里的幸存者根本就處于散漫而又混亂的狀態(tài),而且互相之間分裂成最少四個到五個的小團體,完全沒有絲毫的凝聚力,所以,盡管人多勢眾,卻只能龜縮在這里困守”
說完,眾人看向了這里名義上的領(lǐng)導(dǎo)人,中岡麻美。
之前,她還沒來得及介紹這里的情況,高城沙耶就和母親高城百合子相遇。此時見眾人望向她,頗為局促低下頭道歉。
“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太沒用了……”
南里香的警銜比她大,在各國的紀律部隊里,在失去組織聯(lián)絡(luò)的時候,通常都會行使下級服從上級的默認規(guī)則,此時南里香也有點心煩意亂,作為一個軍裝警察,她其實更清楚之前的局面代表著什么,但也出言維護中岡麻美。
“麻美只是一個新人,畢業(yè)不到一年,可能還沒過適應(yīng)期,況且目前的局面,就算是經(jīng)驗豐富的行政警察做的未必就比麻美好,至少這里還存在基本的社會秩序”
鞠川靜香摟著小愛麗絲安靜的坐在一旁,似乎將發(fā)言權(quán)全部交給了好姬友里香。
“等等,你說這些到底想說明什么,就不要兜圈子了”
林遠轉(zhuǎn)向中岡麻美,問道:
“這里的人是不是還心存幻想,期待著外界的救援?”
中岡麻美雖然是新人,但卻不是傻子,看出眼前這個看上去和普通居民無意的男人在這個隊伍里的話語權(quán)很大,之前兩個那么厲害的女孩子,說讓她們?nèi)ナ亻T就去守門。
所以她也就沒有使用自己的口頭禪“本官”,而是用對待自己上級的態(tài)度,小心翼翼的答道。
“是,是這樣的,難道,難道沒有外界的救援了嗎?”
“嗯,基本不會有了”
“怎么會,怎么會這樣……”
林遠讓她坐在這里,只是想了解一下本地的情況,所以就沒有出言安慰或者開導(dǎo)什么,而是再度看向南里香說道:
“首先,將這里的人力組織起來,建立反抗組織或者生存營地的想法,不可取,因為你們的思維接受不了,如果沙耶在這里的話,她可能會理解……”
“等等,什么叫我們的思維接受不了,你說都不說我們怎么知道我們能不能接受?”南里香打斷他。
“和平世界里的那套溫情做法,現(xiàn)在行不通了,嗯,麻美警官已經(jīng)為我們做出榜樣了……”
“受到紫藤浩一蠱惑的那幫年輕人,也必然不肯為其他人奉獻熱情和勞力,更別說生命了,我是指拿起武器和死體作戰(zhàn),否則他們也不會被紫藤浩一蠱惑……”
“而堅信或者說迫使自己去相信政府會有救援的那些家伙們,在陷入絕境以前,是不會有行動力的……這樣的人在這里占大多數(shù),恐怕這些天以來,這也是麻美小姐用來維系治安的手段”
“至于沙耶家的人馬,恐怕他們現(xiàn)在陷入內(nèi)部的內(nèi)耗當中了,據(jù)我所知,沙耶媽媽高城百合子是高城壯一郎重要的經(jīng)濟支柱,所以百合子女士并非通常意義的家庭主婦,自身又非常出色的管理能力和經(jīng)營能力——而現(xiàn)狀我們也看到了,這里沒有組織起任何有效的防御手段,完全就是非常被動的在虛度光陰,這非常不符合高城家一貫的作風……”
“假設(shè)在高城壯一郎出事的前提下,而沙耶媽媽在目前的狀態(tài)下,她擅長的管理和經(jīng)營領(lǐng)域并不適合簡單粗暴的暴力現(xiàn)狀,那么——”林遠頓了頓,“接收前任老大的妻女,似乎就是一個最為便捷的上位途徑了”
“而綜合以上這些不利因素,想要扭轉(zhuǎn)不利因素,建立起有效的抵抗機制和生存者營地,跟這些人講道理是沒有用的,他們不會放棄自己的理念和手中的權(quán)力,而且涉及到具體問題,誰要負責頂在前邊和死體做近距離的接觸戰(zhàn),誰要冒著生命危險,在目前的危險境地下外出勞作,建立隔離帶或者收集各種物資?最主要的,誰來做這里的領(lǐng)導(dǎo)者?”
“這些多久涉及到每一個人切身利益和生存死亡的問題,不死上一半的人,至少紫藤浩一、沙耶家族那些武裝勢力的頭目以及其他的野心者死光之前,是達不成的建立生存營地這個目的的,而這樣做又會造成我們自身的內(nèi)耗,死剩的老弱病殘有沒有能力繼續(xù)對抗死體還是未知數(shù),而且這種做法符合你們的心理預(yù)期,或者說你們已經(jīng)習慣和平時期的生存理念嗎?”
啪,啪,啪——
突兀響起的掌聲打斷了所有人的思緒,眾人望過去,看到之前的旗袍美婦拐著高城沙耶,站在通道里鼓掌。
“之前就聽沙耶說你們的隊伍里有一個頭腦出色并且經(jīng)驗豐富,眼光精準的領(lǐng)導(dǎo)者,一見之下,果然名副其實,我想,這也是之前林先生特意讓沙耶交出武器才和我離開的原因吧”
“之前沒有想那么多,”林遠笑了笑,“我只是聽過一句話,專業(yè)的做法不會讓每一個人都變成專家,但卻會讓人以專業(yè)的眼光看待問題,以及避免認知之外的錯誤,現(xiàn)在看來,很有道理”
“非常失禮,我還沒有做自我介紹,我是高城百合子,沙耶的媽媽,之前因為心情激動的原因,沒有和諸位見禮……”
說著話,從兩人的身后傳來一陣嘈雜聲,很多西裝大漢圍攏了過來,被毒島冴子和宮本麗攔下,語言沖突很快就升級為肢體沖突,爆發(fā)了打斗。
“非常抱歉……”高城百合子見狀微微彎腰鞠躬,就要去前去制止。
被林遠出聲留下。
“高城夫人還是進來坐一坐吧,沒有關(guān)系的,蠢貨總是要碰壁以后才知道厲害,而夫人前來拜會,想必也是想從我們這里借到一些勢,另外還請放心,沒有我的準許,這棟建筑物理不存在可以憑借武力就突破進來的人類”
“你也太自信了吧,我承認冴子學姐和麗很強,但是我爸爸的隊伍里,可是有一些前自衛(wèi)……”
高城沙耶說到一半就被打斷,隨著林遠微笑的手勢看過去,穿著草綠色水手服的兩個美少女依舊站立在原地,而尾隨她們母女而來的“家臣”已經(jīng)躺了一地。
其中宮本麗踢出一腳,將理她們最近的大漢踢的在大理石地面滑出一段距離,免得自己的裙下風光被窺。
通道里壓抑的呻(疼)吟聲響成了一片。
南里香有些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然后上上下下打量著林遠。
這個家伙……早就料到了這點?所以才讓麗和冴子充當門衛(wèi)?
※我※是※邪※惡※的※分※割※線※
事情大約和林遠推測的差不多。
當日核爆產(chǎn)生的emp沖擊,立刻就讓高城壯一郎建立的隔離區(qū)幾處失火,幾乎全部依賴于電力的武裝設(shè)備也在瞬間全部報廢。
例如高壓水槍,電擊器等等。
而為了恢復(fù)組織能力,高城壯一郎成立的右翼組織“憂國一心會”成員大聲呼喝,恢復(fù)彼此之間的聯(lián)絡(luò)和建制,收攏在營區(qū)的難民驚慌失措之下,也爆發(fā)了巨大的騷亂。
聲浪吸引了周邊地區(qū)的死體。
在emp沖擊過境的當時,恰巧有一輛滿載物資的貨車,失去控制將隔離帶撞出一個巨大的缺口,進而爆炸起火。而這個時候恰巧處于隔離區(qū)混亂的頂端,沒能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yīng)。
然后嘛,在火勢稍小一些后,匯聚成潮的死體便從這個缺口源源不斷的涌入,在夜色的掩護下,一直進入到腹地,才被剛剛恢復(fù)秩序的憂國一心會成員發(fā)現(xiàn),不過已經(jīng)晚了。
雙方的數(shù)量比和戰(zhàn)力比已經(jīng)發(fā)生了逆轉(zhuǎn),僅靠冷兵器無法對抗茫茫多的死體,而且陷入恐慌的民眾還幾次三番的沖散了憂國一心會組成的陣線。
知道已經(jīng)無法據(jù)守高城壯一郎暴怒之下,親手斬殺了十數(shù)名恐慌的民眾,用暴力手段初步穩(wěn)定了秩序,然后在老婆百合子的協(xié)助下,開始建立防線,組織人力和物資轉(zhuǎn)移。
如果用三國的屬性來代入,高城壯一郎是一員猛將,沖殺在第一線,曾經(jīng)師從毒島冴子父親的他,具備高強的身手,有這樣一個領(lǐng)袖帶頭抵抗在前,的確是相當鼓舞士氣的,或者說,你不鼓舞起自己的士氣,就要考慮被他斬殺的風險……
而他的老婆搞成百合子就是以后勤和政治為主的智謀型將領(lǐng)了,所有發(fā)電機和車輛報廢后,油料也失去大部分意義了,所以干脆推上防線,建立了一道火焰隔離墻。
剩下的人員,攜帶了必要的物資后,就開始轉(zhuǎn)移了,考慮到補給的問題,考慮到近千人吃吃喝喝穿穿用用的問題,地點就選在了床主市的購物中心。
但是就像之前提到過的,那里是整個城市死體最為密集的地區(qū),尤其還是在夜間行軍,不算曲線距離,光直線距離距離就有3公里左右,而這個世界也是一個現(xiàn)實世界,換句話說就是和地球一樣的貧魔世界,普通士兵著甲(30斤左右)沖鋒的距離不超過1000米,就會陷入劇烈喘息亟待休息的狀況,行軍條件又惡劣,沒有照明,緊急制作了一批火把后情況才有所好轉(zhuǎn)。
最為操蛋的情況,就是要在這種條件下,約束這樣一支人數(shù)近千的隊伍,其中有八成是毫無組織和紀律性的普通人,需要大聲的呼喝和提醒——也就是不停的像附近的死體發(fā)出宴會邀請。
急切之間,高城百合子也顧不得為以后打算而收攏的民眾了,在向丈夫進言后,高城壯一郎非常有決斷力的做出了拋棄普通人的打算,但不是那么明顯。
他將所有的主力集中在隊伍前端,防具、武器全部優(yōu)先配備,然后高呼:
“所有人跟上!”
“別掉隊!”
“拼盡全力沖到目的地就是勝利!”
……
這些非常有紅色即視感的臺詞,以箭頭陣型鑿穿的態(tài)勢,將老婆和其他一些重要人物護在中心,一頭扎進死體海洋中。
這也不能說是拋棄,如果后邊的民眾能夠緊跟隊伍,一往無前的豬突鑿進,的確可以用不大的傷亡為代價,安全沖進購物中心,但可惜的是,紀律性以及卓越的眼光這兩樣,從來都不是量產(chǎn)化的東西。
即便體力和意志,也是一道顯著的分水嶺。
最終能跟緊箭頭成功突進到購物中心的普通人,十不存一,相比作為箭頭,承受最多打擊和攔截的箭頭隊伍,只損失了十分之一的人手。
這是一個充滿諷刺的對比,同時又是合情合理的。
但可惜的是,高城壯一郎就在著十分之一當中。
天黑,視線奇差,他就被一個從未察覺角落暴起的死體咬中了胳膊,還沒進到購物中心就轉(zhuǎn)變成死體了,被高城百合子含淚,親手用一把銀色的左輪手槍(收藏品)爆頭。
在然后嘛,一個強力人物壓制下的各路牛鬼蛇神,在這個強力人物去了以后,就開始冒頭了,他們是右翼團伙來著,而末日環(huán)境下又不是商業(yè)精英的領(lǐng)域,高城百合子就漸漸壓制不住這些人了。
但她的手上恰恰還掌握著“憂國一心會”的相當多的資源,比方說,戰(zhàn)后被封存的某巨大地下軍事設(shè)施,她掌握著最高的控制密碼;比方說為“憂國一心會”在和平時期各種活動準備的相關(guān)物資;比方說在日本各地的各種產(chǎn)業(yè)……
所以高城百合子變相的就成為了一種象征,“汝妻女吾養(yǎng)之”,只要得到她,就可以借機上位,進而掌握這些資源。
※我※是※邪※惡※的※分※割※線※
“這還是真是……”
作為聽眾的南里香和鞠川靜香感慨了一聲,但不知道說什么好。
百合子母女倆都有哭過的痕跡,說到傷心處,又有哭的跡象。
林遠更加頭疼了。
他最初的打算僅僅是毒島冴子一人而已。
之后做這么多事,也僅僅是為了毒島冴子能夠毫無牽掛的跟他走。
對于尼瑪拯救日本國民這種事,他只想說“我去年買了個表”,他連自己都拯救不過來。
“所以,你就把百合子女士帶過來,詢問我的意見?”
林遠問高城沙耶。
后者點頭。
“我仔細考慮過所有的可能性,目前我和媽媽唯一能夠儀仗的就是你和大家了,相比于那些只會內(nèi)斗目光短淺并且忘恩負義的蠢貨,如果讓這些資源落在你的手中,也強過他們千百倍,至少你可以拯救更多人,而且以我的眼光觀察,大叔你應(yīng)該對這些權(quán)勢沒什么興趣,我相信本天才的直覺……”
最后,她又對林遠進行了補刀。
“就算……大叔你要求我做麗和冴子學姐同樣的事,也不是不能考慮”
氣氛立刻就變得詭異起來,鞠川靜香、南里香包括高城百合子。
都用這樣的(→_→)!目光看過來。
林遠撫額,呻(喵)吟了一聲。
“大姐,你就別添亂了……”
我剛把后院擺平的說……</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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