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姐姐
    “兩腳開立與肩同寬，身體的重量均勻的落在雙腳上?，并且微向前傾。”
    “拉弦時不可使出全身之力，應只讓兩手用力擴張，肩膀的肌肉必須放松。”
    “吸氣后，輕輕的將氣往下壓，使得腹部繃緊，再引弓射箭，呼氣要盡量的慢而穩(wěn)，而且要一口氣完全呼完。”
    “手不要抖，準心對準目標。”
    只見希爾娜左手握住一個由兩個蜘蛛前肢做成的弓身，右手握住木頭箭矢拉著生筋做的弓弦。希爾站在她身后為她指導著射箭的要領。
    “還不能射嗎。”希爾娜咬著銀牙道。“我已經(jīng)握著有十分鐘了，手都快麻了。”
    “不能射，你姿勢都不標準，射的箭怎么能命中目標。”希爾一臉理所當然。
    希爾娜放下手中的弓活動了下手腕。“可我已經(jīng)練了近半天的姿勢了，還不能射出一箭啊。”
    “那可不行，姿勢是射箭的基礎，必須要做標準了才能讓你射。”
    “那你射箭很厲害嗎。”希爾娜撇了撇嘴。
    ‘射箭這么難，還不如拿劍對著別人頭上砍呢’
    “希爾娜”希爾拿過希爾娜的手中長弓，臉色平靜道“如果你能把我的本領學會，能答應我一個請求嗎。”
    “弓箭真的有那么強嗎？”希爾娜表示不信，族里可沒有幾個用弓箭的，大部分都是用魔法和劍技。
    希爾輕笑了聲，閉上眼睛，聽著河水的聲音。
    “撲通”一聲，一條魚翻滾出水面。
    搭箭、扣線、預拉、開弓、瞄準、脫弦，一氣呵成。
    “嗖”地一聲，木頭箭矢插在了一條鯉魚身上。
    希爾放下弓箭，睜開眼睛，卻發(fā)現(xiàn)希爾娜的嘴巴睜大大的，都可以容下一個雞蛋了。
    “咕嘟”希爾娜咽了一口唾沫，接過希爾遞來的長弓，看著她走到河水中撿起了那條插著箭矢的鯉魚，這個箭矢很寶貴，是她削了一個小時的黑竹才得來的。
    “今天就吃魚吧。”希爾晃了晃手中的魚。
    “額，好。”
    ……
    烤魚的香味在草叢中蔓延開來，兩人分食完烤魚后。
    “現(xiàn)在繼續(xù)練習吧。”
    “嗯。”希爾娜點了點頭，在弓箭的強大與烤魚的香味的誘惑下，她此時已經(jīng)沒了抗拒學習弓箭的念頭了。
    半年時間過去了，每天希爾娜都準時來到河邊學習著弓箭，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發(fā)現(xiàn)希爾的身體越來越虛弱，就連弓弦都有點拉不開了。
    希爾沒有說原因，只是讓她不要在問了，但希爾娜也能猜到個大概。
    一天早上，希爾娜照常前往河邊，她手里拿著一些止血的藥膏。昨天她發(fā)現(xiàn)有一個叫梅琳的同齡人懂得一些草藥知識，會做一些止血的藥膏。這是她求了一夜，并答應給她替做實驗才得來的。
    來到河邊，她驚恐地發(fā)現(xiàn)希爾衣服破爛不堪，渾身是傷的躺在地上。
    “希爾！”希爾娜快步跑了過去抱起希爾的頭。‘怎么會這樣。’
    “希爾娜。”希爾漸漸醒了過來，虛弱地看著希爾娜。
    “嗯，我在。”希爾娜淚眼朦朧看著希爾，她身上好多傷，xiati出了好多血。
    “我沒事，我們繼續(xù)練習吧。”
    “不，我今天不練習了，我扶你回去休息吧，我……”
    此時希爾臉色變得驚恐起來，仿佛看到了什么極度恐怖的場景“不要，千萬不要讓我回去。”
    “為什么？如果是因為那管理員的話…我會過去求下他，過不了多久我就能參加訓練了，我打聽過了，那些管理員只是族中最底層的人物，只要我努力訓練，用不了我地位一定會超過他的，那時候他就不敢為難你了。”希爾娜焦急說著。
    此時希爾卻擺了擺手：“不是因為那個管理員……”
    “那是因為什么。”
    “呵呵，而是因為…那些男人”
    “什么！？”希爾娜此時還不明白那些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低頭拿起藥膏放在希爾面前。“這是藥膏，可以治療你身上的傷痕，我?guī)湍阃可习伞！闭f著便脫去了希爾的衣服。
    “別。”希爾來不及阻止，衣服從他身體上滑落。
    “啊！”希爾娜一聲驚呼，手中的藥膏掉落在地上。
    只見希爾身體上全是傷疤......刀傷、抓傷、穿刺傷、鈍物擊傷......各種各樣的傷痕，有些已經(jīng)完全愈合，有的甚至還滲出絲絲血絲，看上去很新。一道一道，一條一條，橫的......豎的......數(shù)以百計，根本就數(shù)不清的傷疤。但大部分都是別人手指造成的，還有些看起來很像……自己造成的。
    希爾閉上了眼睛，強忍著淚水不落下。“這些傷疤，很丑……”
    “不丑。”希爾娜撿起落在地上的藥膏，小心翼翼地在傷疤處涂抹起來。淚水卻止不住地流出來了。以前這里都是抓痕，僅僅是抓痕那天都把她嚇一了跳。現(xiàn)在成了各種傷疤，但她不會再被嚇到了。
    希爾緊閉雙眼，感受著身后女孩在她后背小心涂抹著，藥膏沾到傷口還是有些輕微地疼痛，但她已經(jīng)不在乎了。
    涂完后，希爾娜為她穿上衣服，從后背輕輕抱住了她，沒有說話，只是淚水打濕了她的后衣襟。
    希爾的淚水終于忍不住流了出來。
    ……
    又是一天。
    希爾娜歡快地跑向了河邊，她明天就可以參加訓練，她剛到八歲。
    “希爾…希爾……”希爾娜四處尋找著，卻始終不見希爾。
    ‘難道今天來不了，不對，以前她都是每天都來的，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焦急萬分的希爾忘記了希爾曾經(jīng)叮囑過她千萬不準去奴隸營找她,還是徑直跑向了奴隸營，那里是希爾的住處，或者說是晚上棲息的地方。
    奴隸營
    到處都是惡臭，屎尿味和一些不知名體液的氣味混雜著，讓希爾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口鼻。
    ‘希爾每天就是活在這種地方嗎’
    這里的奴隸很多，周圍有幾個黑暗精靈管理者巡視著，讓他們不敢對這個黑暗精靈女孩做什么，或者說他們也不想做什么。
    希爾娜突然看到一群男xingnu隸圍在一旁，不知道在干什么。但直覺卻告訴她必須要走過去看一下。
    最外圍的幾個男xingnu隸看到一個黑暗精靈女孩走了過來，紛紛退了開，在這里任何一個黑暗精靈都比他們高等。
    一股惡臭味從人群中撲面而來，讓希爾娜忍不住向后干嘔了幾聲，然后才看向人群中央。
    “希爾！”希爾娜睜大了眼睛，瞳孔急縮，雙手捂住口鼻，不敢在發(fā)出聲音。
    奴隸營，被黑暗精靈抓來的人們必須忍受劣食、痛苦、孤獨、禁欲、失去自由等諸多因素，而且是被判終身監(jiān)禁的那種，這是對于眾多人，尤其男性，這樣的懲罰很容易就會讓人瘋狂，失去理智，然后做出一些不顧后果的行為，諸如暴動，越獄此類的事情。
    但這種事都是來多少黑暗精靈殺多少，最后這種事發(fā)生的實在是太多了，奴隸都快殺光了，然后黑暗精靈就想出一個辦法，除去一些高級奴隸們讓普通的男女奴隸混合住，這樣自身發(fā)泄|欲望的事就時有發(fā)生了，而他們發(fā)泄完自身的欲望之后就沒有了逃跑的欲望了。
    此時希爾全身chiluo著，身上布滿了惡臭的液體和傷疤，下身還在泛出鮮血，幸好...她已經(jīng)昏迷過去了。
    她身上正被兩個神情呆滯，全身chiluo的男人騎著，他們?nèi)缤瑱C器一樣，只是機械性的前后蠕動著，絲毫看不出感情，他們已經(jīng)淪為欲望的奴隸，不知道自己是誰，為什么而活著，也許此時死亡對他們來說可能算是一種解脫吧。
    “給我滾開。”希爾娜揮動長弓鞭打在兩人的頭上，那兩人隨即倒地，然后只是默默爬起，離開了，整個過程一點感情都沒有，仿佛感受不到疼痛，這時希爾娜才發(fā)現(xiàn)他們身上也早已布滿傷痕。
    “希爾。”希爾娜抱住她頭部，眼淚噠噠噠的滴落在她臉上。
    感受到臉上的淚珠，希爾逐漸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是希爾娜，臉色一驚立馬推開了她，然后隨手抓起地上散落的衣服披在自己身上轉(zhuǎn)身離開了。
    “希爾！”希爾娜站起身來朝大聲喊道。后者卻沒有理會，只是腳步更快了，然后突然腿一軟，跪倒在地。
    “喂，你在干什么。”此時管理員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希爾娜，快步朝她走了過來。
    希爾娜沒有理會，徑直跑向了希爾身邊，看著她的眼睛，卻發(fā)現(xiàn)后者神情居然是和那些奴隸一樣呆滯。
    “希爾，我是希爾娜啊。”
    希爾低著頭沒有看她的眼睛，只是嘴里喃喃道：“我不是希爾，我不認識你……”
    “你就是希爾，我不會認錯的。”
    “不，我不是，我只是個骯臟的奴隸。”
    “不，你就是希爾……我喜歡的那個希爾。”說完希爾娜便一把抱住希爾。
    此時管理員也走到希爾娜身邊，狠狠地抓著希爾娜的衣襟向后拉扯著，但希爾娜的手死死地抓著希爾不想放開。
    “放手啊！，別弄壞了祭品”管理員怒吼著
    希爾娜卻充耳不聞，對著希爾焦急說道：“我明天就能參加訓練了，我一定會努力修煉，然后好好保護你的。”
    “該死。”見希爾娜還不放開，自己又不能對這個小女孩出手，管理員只能一腳揣向了希爾。
    希爾娜這才放開了手，被管理員半推半碾地趕出了奴隸營。
    “希爾，等著我！”
    最后呼喚一聲傳到希爾耳朵里，眼淚終于止不住流出來了。
    “已經(jīng)等不了了……”
    ……
    訓練第一天，希爾娜一大早就來到了祭獻廣場。坐在原地等待著人到齊，看著最中間的那個黑袍法師心里默默想著。
    ‘以后一定要有他那種實力，那樣就可以保護還希爾了。’
    隨著人到齊，一群奴隸被趕到廣場中央。
    希爾娜瞬間大驚，回想起昨天管理員所說的祭品，內(nèi)心出現(xiàn)一股不詳?shù)念A感，眼睛快速著搜索著有沒有希爾的身影。在一千名奴隸中她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希爾的身影，一陣眩暈感涌向大腦，但被她咬著牙強忍著清醒過來。
    ‘不會的，決對不會有事。’
    但隨著法瑪斯的一聲令下，所有人都拿起了武器沖向奴隸群，頓時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希爾！’希爾娜連忙拿起武器，跟了進去，砍殺著每一個敢擋在她前面的人，飛快尋找著希爾的身影。
    很快她找到了希爾的身影，此時她渾身沾滿了血，手里拿著一把武器，滿臉瘋狂的刺著一個黑暗精靈小孩尸體。以她那敏捷身法很容易殺死了一名黑暗精靈小孩并搶了她的武器。
    “希爾！”一聲呼喚驚醒了她，她抬頭看到了希爾娜，眼中恢復了幾分往日的神色。
    “希爾娜！”
    希爾娜快步跑向希爾，途中還殺死了幾個不長眼的奴隸。一身血液的希爾娜跑到希爾面前，驚喜地看著她。
    但希爾神色卻越來越冰冷，在希爾娜走到她面前時舉起了手中的長劍。
    “希爾？我是希爾娜啊！”
    “還記得我以前讓你答應我的一個要求嗎。”希爾一臉平靜。
    希爾娜略微思考了一下，想起來了。“我記得，你要我答應你什么？”
    希爾嘴角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記得就好，那就是希望你別像他們，好嗎？”希爾看著她周圍嗜血的眾人淡淡說道：“我教你箭法，可不是讓你去地面上作惡的”
    “好的，我答應你，現(xiàn)在跟我走吧，我?guī)汶x開這。”希爾娜對希爾伸出了手。
    “一起生活了這么久，我還沒聽你叫我一聲姐姐呢。”希爾看了一眼她伸出的手但沒有握上去。
    希爾娜一愣，突然想起來她開始想要當自己姐姐的，但自己還像還真沒叫過她一聲姐姐，即使自己其實早就心里把對方當成自己姐姐。
    “姐…”一個字還沒說出口，一道劍影斬向了希爾握劍的右手，斷肢掉落在地上，鮮紅血液噴灑到希爾娜的臉上，血液的腥味使她大腦一片空白。‘不是的，這不是真的’
    希爾強忍手中的劇痛，一個側(cè)身給了那個黑暗精靈男孩一拳，卻在半空中的劍刃斬飛了，然后是雙腿被齊根削斷。
    “就是你，該死的女人”男孩喘著粗氣，兇狠地看著希爾，仿佛對她有什么深仇大恨。
    希爾娜就這么愣在原地，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希爾無力躺在血泊中，四肢齊斷的她做不任何舉動，只是朝發(fā)愣中希爾娜微微一笑。
    “哼哼，女人，去死、死吧、給老子去死！”男孩聲音顫抖，然后滿臉猙獰地用劍朝希爾身下捅去，鮮血四濺，瞬間她的xiati變得血肉模糊，男孩仿佛還不滿足，繼續(xù)用劍砍下了她的頭顱。
    “低賤的女人，活該。”一口唾沫吐到希爾的頭上，男孩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尋找下一個獵物。
    看著希爾的慘狀，希爾娜的臉色漸漸恢復了平靜，只是默默地抱起了她的頭顱，護在懷里，尋找著剩余的奴隸，并平靜的擊殺著。
    直到最后一個奴隸倒下，血月充能完畢。希爾娜才抱著希爾的頭顱慢慢離開了祭獻廣場，回到自己的洞穴，堵住洞口。
    “姐……姐……”
    希爾娜眼淚終于如噴泉般涌出，滴落在沾滿血污的希爾頭上。撕心裂肺般的痛哭在幽暗的洞穴中回響，久久不曾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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