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救了魔法世界的救世主
但從開始到現在,即使在莫延知道了自己是來到了哈利波特世界,并且成為了大難不死的男孩的弟弟的時候,他就從沒有把這些詞語跟哈利聯系起來。
那時,他以為自己死了的時候,意識像斷線的風箏一樣飄浮,視野中一片漆黑,連思想都漸漸有些模糊的時候他的肚子上被人狠狠踢了一腳!
然后莫延憤怒了:死都死了,居然還要被人踢?!
游離的思維瞬間全體歸位。
當出離憤怒的莫延準備狠狠踢回去的時候,卻恐慌地現自己渾身虛軟無力,眼睛和嘴巴都無法張開,好像他們根本就不存在似的。他想要深吸一口氣,卻現自己甚至沒有呼吸!
那一刻,莫延嚇得魂飛魄散,連自己其實已經死了的事實都忘記了。
然而下一刻,他就感到了溫暖。
一個小小的生命緊緊挨著他。
盡管他看不到也聽不到,但他就是知道,有誰就在身邊,陪著他。
他們血脈相連。
就在那一瞬間,莫延就對這個陌生的環境產生了歸屬感。
那是個不怎么安分的家伙,常常會突然地踢他一腳或者打他一拳,雖然并不疼,但感覺可不怎么好。然而莫延卻從來沒有想著還回去,他偶爾動一動,都是用自己的手來感受那個生命:輕輕的碰一碰,就立刻收回來。不管有多少迷茫無措,心都立刻就安定下來。
冷靜下來后的莫延經過一段不短的時間的觀察后,終于確定,他重生成一個嬰兒了!并且還是雙胞胎之一。
不管這個猜想有多么的不可思議,莫延都平靜地、甚至是欣喜地立刻接受了。
他從來都不敢長久的觸碰他,盡管他很想抱一抱他,但卻生怕兩人在出生的時候粘在一處,成了傳說中的連體嬰兒。
他只能寄望于以后,等他們都出生的時候。那時,他就可以抱一抱他,摸摸他的頭,跟他說話,還可以在他哭得時候哄哄他。
只要等待。
他們相對蜷縮在母親的腹中,一個人的心臟波動傳遞給另一個人,兩個人的心跳合成一拍。
當莫延終于能夠使用自己的耳朵的時候,盡管羊水灌進耳朵的感覺很不舒服,但他完全忽略了這種不適,近乎貪婪的聆聽著,完全沉浸在一種玄妙的感覺中。
撲通!
撲通!
撲通!
整個世界都充滿了這種聲音。
在那一刻,莫延幸福的不能自已。
作為嬰兒,他們的體力完全不足稱道。莫延覺得自己一天中只怕9o%以上的時間都在昏睡中。每次只清醒了一會兒,就又在不知不覺中陷入無知覺的混沌狀態中去了。
但每一次醒來,他都知道,他的孿生就在身邊。
直到有一天,他感到從母體那里傳來一股寒流。
冰冷,邪惡,幽寒。
在莫延的大腦還有些迷糊的時候,他的身體就開始自的吸收這股寒流。清醒過來后,莫延更是竭盡全力將那股寒流納入自己的體內,身體也在這時變得異常聽話。在莫延終于因為精力耗盡而昏迷的時候,他自豪地微笑沒有一絲遺漏。
再次醒來的時候,他躺在圣芒戈一個小小的病床上,偶爾能看到表情沉重的父親和哀哀哭泣的母親,但是沒有他的孿生兄弟。
盡管他依然還是過著整日沉睡的日子,但總覺得心似乎少了一塊,空虛的不能自已。
每次睡著時,他都懷著深深的企望;
每次醒來后,他都感到沉沉的失望。
一天一天,每一天都在等待和期盼中度過,日復一日的循環,終于眼中的光芒漸漸黯淡。
等他在圣芒戈已經度過了一次生日后過了很長時間,他才終于能走出那個巨大華麗的牢房,回到了他們的家。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個健康的、快樂的、咿咿呀呀學語的
哈利·波特。
他的孿生。
歡笑,擁抱,鮮花,焰火,和大笑;
凄惶,尖叫,哭泣,悲傷,和死亡。
然后又是分離。
人的身體真是奇怪。在圣芒戈的時候,他每天都被最妥貼地照顧著,即便是親生父母也不可能做得更好。他每天接受最好的治療師的檢測和治療,用著最貴的魔藥,可是生命還是一點點地從身體里流失掉,一天天地虛弱下去。
然而當他被送進孤兒院后,從來都沒有吃飽過肚子,每天還要忍受一些無賴小孩又掐又打,冬天的時候凍得要死,夏天又被蚊子蟑螂之類的東西屢屢拜訪但他居然還是活了下來。
要知道,那時他的父母可連讓他離開圣芒戈一天都不敢,生怕他某一刻就會突然停止呼吸。
不僅如此,他嬰兒時白的近乎透明的頭和肌膚也都漸漸回復到了正常的顏色。他的頭繼承了母親莉莉的紅色,但要淺一些,亮一些,直一些。只有眼睛這個人體最脆弱的器官沒什么大的變化,只是瞳孔由當初的白色變成了銀白色,不至于整個眼睛都被看成只有眼白的恐怖模樣。
在這十年中,他一次都沒有去見過哈利。
盡管他無數次這樣想過。
薩里郡小金惠區女貞路四號。
這個地名在他的舌尖繞了無數遍,有幾次他恍惚中上了公車,還順口說出了地名,但在開車之前總會連滾帶爬地沖出去。
他不敢見。
他怕自己會不顧一切的告訴哈利真相,把欺負他的德思禮一家都揍成豬頭,燒了哈利上學的學校,把費格太太用她的網吊起來,再把鄧不利多的頭塞進馬桶里。
如果他有足夠力量的話,他確信自己一定會這么做的。至少他會告訴哈利真相,帶他離開。
然后呢?
莫延不敢去想那個“然后”。
而現在,他終于可以名正言順地見到哈利了。
哈利,他的哥哥。
盡管那個男孩其實心理年齡比他小很多,生理年齡也只比他大十幾分鐘,但這絲毫不妨礙他在心里輕輕喚起的時候產生莫名的依賴感。
可是他卻更加覺得緊張,甚至慌亂。
一種名為愧疚的情緒緊緊攥住了他的心。
盡管他清楚自己這么多年沒有去見哈利是有原因的,是正確而明智的,甚至按照常理來說他甚至應該完全沒有記憶才對但莫延總覺得自己是造成哈利被虐待和欺凌的罪魁禍之一,僅次于德思禮一家,甚至高于鄧不利多因為他知道所有的一切,卻只是等待著它們的生。
現在,他就要見到哈利了。
他們會成為同學,共處七年之久。
第一次見面,他該做什么?
“嗨,你好嗎?”
當然不好,他剛剛才從只有虐待和禁閉的德思禮家走出來。
“你就是哈利·波特?你知道嗎?我是你的孿生弟弟哦!”
問題是,作為一個在嬰兒時候就分離的你是怎么知道的?完全沒有合理的解釋。
“哇,哈利·波特!大難不死的黃金男孩!!”
真是太蠢了!難道他剛剛被那些巫師們圍觀的還不夠嗎?
周圍的人就看著那個紅男孩時而一臉夢幻幸福微笑,時而臉色鐵青咬牙切齒,時而神志恍惚滿眼迷茫,時而緊皺眉頭苦苦思索,時而一臉挫敗抱頭哀叫
突然,對角巷街道口的磚塊出碰撞的聲音震動起來,一個小洞漸漸擴大
莫延頓時渾身僵硬。
只看了一眼,莫延就覺得心都揪了起來。
怯生生地站在那里的,是個很瘦很小的男孩,看起來只有七八歲的樣子。黑黑的短向四面八方展,亂的不可思議,好像每一根頭都有強烈的表達自我并遵從自身意志的愿望。更糟的是不知道給他理的家伙不知道是怎樣地“天才”,居然能剪出這種徹底的、奇異的不對稱圖形。鼻梁上架著一個已經沒有辦法更加破爛的、極其土氣的黑框圓眼鏡,那眼鏡似乎碎過很多次,層層疊疊的透明膠布把它纏起來,愈顯得破爛不堪。透過眼鏡,莫延看到了一雙翠綠色的大眼睛。巴掌大的小臉,從臉頰以下的線條迅收縮,最后收于尖尖的下巴。他臉色略為蒼白,正是那種不常曬太陽才有的顏色,直接使莫延聯想到他被關在那個小小的壁櫥里的生活。
男孩穿著又長又寬的襯衣和肥大的褲子,襯衣的衣擺一直拖到了膝蓋以下,褲腳則是被馬馬虎虎地折了起來。腳上是一雙舊的白球鞋,鞋子表面的人造皮革翻卷起來,露出里面深色的填充物。
男孩張大嘴,驚異地打量著這個陌生的世界。海格沖他露齒一笑,兩人一起跨入拱門。海格大步朝前走,男孩連忙伸手牽住他的衣角,氣喘吁吁地小跑著跟在后面,目不暇接地看著街道兩邊的店鋪、鋪子內外的東西以及那些買東西的人們,小小的腦袋忙著晃來晃去,臟臟的小臉上都是驚訝興奮的笑容。
莫延用手擋住眼睛,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在大庭廣眾之下哭出來。
再看時,他的心臟幾乎都要停止跳動了哈利的頭正在朝他這邊轉過來!
梅林啊,我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