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元堂。
看著躺在床上面色蒼白，雙眼變得黯淡無光的張龍虎，我鼻子有些發酸。
剛才吐了那口黑血之后，他的生理機能急速下降，整個人變得毫無生氣，仿佛已經面對著生命的終極挑戰。
“賀醫生，虎哥怎么樣了？”
我緊張地看著賀醫生，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落水者，心里滿是不安和期望。
賀醫生習慣性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用眼神示意我出去。
他這表情讓我心里猛地一咯噔，看了眼床上的張龍虎，又看看身旁兩個抬著擔架的護士，那種不安的情緒不停地沖擊著我的心靈深處。
走出回元堂，看著街道上來買紙錢香燭，臉色低沉的人群，我心里越發的壓抑，忍不住仰大吼一聲。
賀醫生看了我一眼，嘴皮子動了動卻沒有話。
我張大嘴巴深深的吸了幾口氣，無比認真的看向賀醫生。
“賀醫生，你老實跟我，虎哥是不是……不行了？”到最后，我聲音都有些哽咽。
我真不想聽到最壞的結局。
賀醫生輕點下巴：“你們要做好最壞的準備。”
我一把抓住賀醫生的手，滿是期望的看著他：“現在能去做化療嗎？是不是做化療就有用了？”
賀醫生搖頭：“化療的機會并不大。”
我心里如遭雷擊，身子都有些不受控制的晃了晃，眼前有些發黑。
“沒事吧？”賀醫生伸出手想要攙扶我。
我擺擺手，絕望的道：“那我請國外的專家呢？也不行嗎？”
賀醫生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嘆道：“我如實和你了吧，他病情惡化的比我預計的還要快，應該沒幾時間了，我知道這么很殘忍，可你們要接受現實。”
到這，他看了眼回元堂，聲音變得有些低沉：“他沒幾時間，你們也不用浪費錢了，而且不管是化療還是請國外的醫生，都不會有太大希望，讓他安安靜靜的走吧，至少能走的安詳一些，不用受這么大的罪。”
完賀醫生拍拍我的肩膀也沒有多什么，而是進去叫了兩個護士出來，上了救護車就離開了。
看著救護車遠去的方向，我瞬間就崩潰了，蹲在地上痛苦的抓著頭發。
心里像是堵著一塊石頭，壓得我有些喘不過氣。
我要怎么辦？我到底要怎么辦？
誰能幫幫我？
……
“老周，你沒事吧？”林錦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我身邊，蹲在我身邊，給我遞了支煙。
我沙啞的幾乎不出話來，接過香煙用力的吸了一口，卻嗆的我直咳嗽。
咳著咳著眼淚就出來了。
“虎哥沒事吧？”林錦擔憂的問。
我強行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沒事，就是吐了一口血。
在這話的同時，我也抬起頭看他。
這一看我頓時被嚇了一大跳，這家伙怎么這么老？
昨才見面的時候，我就發現他變得和個中年人一樣，可現在他好像比昨還要老，眼圈也比昨更黑了。
“你昨晚熬通宵了？”我疑惑的問。
在問出這話的同時，我也一直在觀察他。
可我發現他除了眉心有一團黑氣之外，并沒有被鬼上身的跡象。
這就奇怪了。
一般人是不會突然間蒼老下去的。
除非三種可能。
一種就就是夜夜笙歌被女人給榨干了，還有一種就是獎勵自己太多次，腎臟負擔過重，精神萎靡。
另外一種就是被冤魂吸了陽氣，所以人才會加快的衰老。
可問題是我看了林錦的面相，他這段時間只會走霉運，并沒有被鬼纏著的跡象。
聽到我問他是不是玩通宵，林錦撓著頭嘿嘿笑了兩聲，飛快的看了眼四周，神秘兮兮的在我耳邊道：“老周，我悄悄告訴你個秘密，你可千萬不要告訴我表姐。”
在他靠近我的那一刻，我心神猛地一顫。
死氣！
他身上有很重的死氣，這死氣甚至比張龍虎身上的還要濃。
明明是一個大活人，也沒有被鬼纏著的，為什么會有死氣？
“你！”
我故作一臉好奇，同時把手悄悄地伸進了口袋里，拿著一張試靈符貼在了他的背上。
“我昨晚上……嘿嘿，破了。”林錦笑的很是猥瑣，臉也有些紅，不過那神情卻很是自豪。
我震驚的看著他：“你昨晚……”
“嘿嘿，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林錦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了，興奮的搓著雙手：“你不知道那個妹子有多水靈，此時我只想吟詩一首，朕與將軍解戰袍，芙蓉暖帳度春宵，但使龍城飛將在，從此君王不早朝！”
我急急地退后兩步：“你……你那個妹子是男的？”
這話的時候我也瞥了眼林錦的背后，試靈符沒有任何反應。
林錦并沒有發現我的異常，笑的越發猥瑣：“也不是男的，就是那種薩瓦迪卡，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愣了下就明白了，他這是碰到人妖了。
這口味真重。
我下意識地遠離他兩步，疑惑的問：“胖子，你老實告訴我，你去哪兒要錢去玩？而且我聽虎哥，我的住院費都是你交的？”
林錦大手一揮：“錢算個什么玩意？別跟我提錢，錢在我面前就是一串數字，是狗屎！”
“買彩票中獎了？”
這子運氣有這么好？
林錦再次神秘兮兮的湊到我耳邊，壓低聲音道：“這個你別管，反正哥們現在就是有錢了，晚上我帶你去見見世面。”
我心里猛地警惕起來：“你該不會是跟人做犯法的事吧？”
林錦一臉不屑：“做犯法的事？搶劫還是偷錢？那是我這種身份能干得出來的？你放心吧，我的錢來路很正常……不這個了，晚上去不去玩？你放心，不是薩瓦迪卡，是正常的，你看看你都多大了，還是童男，跟我站在一起我都嫌你掉檔次，晚上找兩個大洋馬給你破了。”
我苦笑的搖頭：“虎哥什么情況你不是不知道，我哪里走得開。”
誰知道林錦卻一把摟住我肩膀，一臉認真地道：“那你今晚就必須跟我去了，因為今晚上去玩的是一個藥商世家，據他們家曾經出現過一個清朝的宮廷御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