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霍東升臉色劇變，身子一搖晃，差點兒栽倒在地上。最這一切，肯定是有人在幕后對東升集團下手，沿江路兩岸的改造項目姑且不說，這回又是采砂場和香江家具城，這一連串兒的打擊，一一命中了霍東升的要害。
    霍恩覺趕緊上前扶住了霍東升，關切道：“爹，你別激動了。”
    霍東升臉色慘白，深呼吸了幾口氣，問道：“東升家私大世界那邊的事情，有沒有什么眉目，知道是誰干的嗎？”
    那人道：“還不知道，我們正在調(diào)查。”
    “不知道？又是不知道？”
    霍東升又哪能不激動，真怒道：“霍恩覺，你和呂九立即去東升家私大世界，論如何都不能莽撞行事，哪怕還是賠錢，我們也要把事情給解決掉。我這就去市政府，去。”
    這一連串兒的打擊，分明是有人策劃好的呀。
    霍恩覺也意識到了事態(tài)的嚴重xing，他答應著，趕緊和呂九帶人趕往東升家私大世界。在走出房門的時候，他緊攥著拳頭，一定要把事情都調(diào)查出來，將那幕后黑手給干掉了不可，太可惡、太可恨了。”“
    坐在車上的時候，他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通了電話，里面是一個含糊不清、帶有幾分沙啞的聲音：“你是霍二少爺吧？”
    “我是霍恩覺，你是什么人？”
    “我是香江家具城的一個業(yè)主，一直受到霍家的恩惠，才搞了個店面。現(xiàn)在，東升家私大世界有難，我是看不過眼了，就跟你爆點料。”
    霍恩覺的心就是一緊張，問道：“爆什么料？”
    那人道：“之前，是有人雇傭一些買家，在東升家私大世界大肆購買家具。然后，等到晚上，他再叫人偷偷潛入進去，給東升家私大世界的家具都噴灑了甲醛噴霧劑。白天，他一方面，讓那些買家來鬧事，一方面去質(zhì)檢部和工商部門爆料，事情就是這樣的。”
    真是陰狠，毒辣啊！
    霍恩覺咬著牙齒，問道：“你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嗎？”
    那人道：“我不太清楚，不過，最近秦破軍的人經(jīng)常在香江家具城活動。”
    秦破軍？霍恩覺雙眼都噴火了，還要故作輕松的道：“多謝你告訴我這些，你告訴我是誰，在哪兒，我一定要感謝你。”
    那人道：“不必了，我不想惹事。”
    “喂喂……”霍恩覺還想再說點兒什么，可那人已經(jīng)掛斷了電話，再撥打，對方已經(jīng)關機，撥打不通了。這種事情，根本就不用去移動大廳查詢號碼的來源、戶主又是誰，既然人家這樣了，他再調(diào)查也沒用。那手機卡，肯定是那種不用身份證辦理的，就是不知道那人說的是真是假？
    霍恩覺跟呂九說了說，問道：“你說，這事兒是真是假？”
    呂九皺著眉頭道：“很有可能是煙霧，不過，我們也不能放松警惕了，就針對秦破軍來調(diào)查。不要忘記了，秦破軍在南江市經(jīng)濟技術(shù)開發(fā)區(qū)也有一個家具城，同樣是冤家，他這樣做極有可能。不過，我建議你還是把這件事情跟老爺說一聲，讓他來定奪吧。”
    霍恩覺略微猶豫了一下，終于是撥通了霍東升的電話。
    霍東升也是一愣，沉聲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你就先以秦家展開調(diào)查。”
    “是。”霍恩覺答應著，駕駛著車子，立即往香江家具城狂飆而去。
    而霍東升，也終于是趕到了市政府附近。距離老遠，車輛就法行駛了，因為前方道路已經(jīng)堵塞。他只能是下來行走了，跟在他身邊的幾個貼身保鏢，寸步不離。只是瞅了一眼，霍東升的心就急劇下沉，這回，東升集團是遭受到了致命一擊了，想要將這個坎兒邁過去，想不大出血都難。
    好不容易，擠進了人群中，霍東升往前走了幾步，態(tài)度十分誠懇：“王老先生，真是不好意思了，我來晚了。”
    東升集團的老總親自過來了？王老噶一愣，大聲道：“霍東升，少扯沒用的，你瞅瞅，把我們的村民們打成什么樣兒？你必須要給我們一個說法。”
    “是，是，這是我們的人太沖動了，我給你道歉。”
    霍東升一點兒架子都沒有，嘆聲道：“老先生，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出了，你看這樣行不行？這些傷者的費用，我給雙倍的補償款。再就是，關于采砂場的事情，在租金的基礎上，我再給大家百分之十的干股。”
    疑，這條件很誘人，像王大全等一些村民們都動心了，就連站在人群中的賈思邈、陳宮、唐子瑜等人的心都咯噔了一下。不得不承認，霍東升身為一個集團公司的老總，說話、做事，還是相當有魄力的。要是擱在一般人的身上，是絕對不會這么誠懇，甚至花血本來挽救。
    同時，賈思邈也是暗暗慶幸，幸虧他跟王老噶提出的條件，是共同經(jīng)營采砂場，讓王老噶來自己當家作主說了算。這要是走的跟東升集團一樣的合作模式，在霍東升的糖衣炮下，王老噶很有可能就會同意了。
    這些人的目光都落到了王老噶的身上……
    王老噶果然是沒有讓賈思邈失望，老頭有個xing，一口拒絕：“干股又怎么樣？霍東升，我告訴你，我們現(xiàn)在是說什么，都不會跟你們東升集團合作了。我們，信不過你們。”
    霍東升道：“王老先生……”
    “別，說別的都沒用，我就問你，你補償不補償我們這些村民們遭受的損失吧。”
    “這是我們的責任，我們必須補償。”
    “好！”
    王老噶是真不含糊，大聲道：“陳宮，你過來，把協(xié)議拿過來，給霍東升看看。”
    這種事情，交給陳宮最為合適不過了。他走上前，將兩份協(xié)議交給了霍東升，一份是關于拉貝村民受到砍傷的補償協(xié)議，一份是關于拉貝村采砂場和東升集團的合同接觸協(xié)議。這兩份協(xié)議薄薄的幾張紙，卻像是巨石一樣，沉甸甸的，瞬間壓住了霍東升的胸口。
    霍東升翻看了一下那份補償協(xié)議，然后道：“王老先生，這份補償協(xié)議沒有什么異議，我可以立即就簽字。不過，我還是希望采砂場……”
    王老噶道：“咱們一樣一樣來，這份補償協(xié)議，你沒有意見，你先簽字。”
    霍東升笑了笑，倒是爽，唰唰簽字畫押，協(xié)議一式兩份，即可生效了。到時候，王老噶叫人去東升集團，取賠償金就是了。
    王老噶將協(xié)議交給了王蓓蓓，又道：“現(xiàn)在是這個采砂場合同的解除協(xié)議，你也可以簽字了。”
    霍東升問道：“王老先生，我有些不太明白，你為什么執(zhí)意要跟我們解除協(xié)議呢？是不是你們（e3找到別的集團公司，來重合作了？”
    王老噶挺直著腰桿，終于是忍不住了，很是自豪的道：“錯，我們自己干。”
    自己干？
    這話一出，讓王大全、王蓓蓓、霍東升等人都是一愣，這老爺子真是野心勃勃啊，都這么一大把的年紀，還想著干一番大事業(yè)。不過，這話卻是讓王大全等拉貝村的人，一個個精神振奮，自己干？那就等于是說，他們一個個都是大老板了。不說淘金房，單單只是一個采沙場，就夠讓他們富得流油了。
    沉默了有幾十秒鐘，霍東升問道：“王老先生，你們要是自己干，這個當然是行了。不過，采砂場的那些設備什么的，都是我們事先干起來的。你想要自己干采砂場，那就等于是從我們的手中，把生意購買過去，你是要補償我們一大筆補償金的。”
    “呃……”一聽到這種專業(yè)術(shù)語，王老噶就有些傻眼了。
    陳宮笑道：“霍先生，我想你可能是曲解了我們的意思，這個采砂場的經(jīng)營權(quán)本來就是我們拉貝村的，我們只是收回我們自己的東西。你所說是設備什么的，你可以自己拉走，哪怕是采砂場的那些圍墻、房子什么的，你們也都可以拆走了。不過，你們要是嫌麻煩，要是折價賣給我們，我們也可以考慮買下來。”
    王老噶眼前一亮，大聲道：“對，對，就是這樣的。”
    這個青年不簡單啊？霍東升盯著陳宮看了又看的，問道：“你是拉貝村的人嗎？我之前去過拉貝村，怎么沒有看到過你呀？”
    王老噶拍著陳宮的肩膀，咧嘴笑道：“對，他之前不是我們拉貝村的人，但是他現(xiàn)在是了，我已經(jīng)決定，將我的孫女王蓓蓓嫁給他。那他？就是我的孫女婿了。你說，他算不算是拉貝村的人？”
    王蓓蓓的臉蛋騰下就紅了，沒有想到爺爺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兒，又是在這種場合下，說出這樣的話來。陳宮大喜，再也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伸手輕輕拉住了王蓓蓓的手，她略微掙扎了一下，終于是沒有再動。
    這說明了什么？人家默認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