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房中。
只見一個穿著灰色和尚服,留著白色胡須的和尚,正沉浸著誦經(jīng)。
那雙蒼老布滿皺紋的手,正撥動著手中的佛珠。
絲毫沒有因為他們的到來,打斷自己的誦經(jīng)。
顧卿卿并沒有開口打攪,而是乖乖的等候,等這位大師念完經(jīng)。
過了一會,那念經(jīng)的和尚,這才放下手中佛珠,睜開眼,看向君瀾燁和顧卿卿。
“阿彌陀佛,你們來了。”
“是。不知大師派人……額……派狗送信,所謂何事……”
普若微微一笑。
許是因為是高僧的緣故,這一笑,格外的慈眉善目。
就好像,是愛女的父親,笑著看自家調(diào)皮的女兒一樣。
“至于為何,老衲覺得,顧施主在來的路上,應(yīng)該已經(jīng)看到了。”
“……”
是,她是看到了。
可是。
她多么希望,聽到眼前這位大師告訴自己,是她想錯了。
“是,我已經(jīng)看到了。所以大師,接下來該怎么辦。”
這是在說什么?
君樓月迷茫的看著他們。
此刻,整個房間里,唯獨君樓月不明白,他們在說什么。
君樓月偷偷拉了拉夏時安的衣袖,“安安,他們在說什么呀。”
“噓,安靜聽就是。”
“哦。”
好吧。
那他安靜聽就是了。
“你們跟我來。”
普若站起身。
只見他走到房間的墻壁,隨后將手中的佛珠,放在一旁的架子上。隨后,墻壁居然出現(xiàn)一道門!
“好家伙,你這是和尚廟啊,還是間諜總部,怎么還搞機關(guān)啊。”
看到墻壁出現(xiàn)門,夏時安忍不住驚呼。
“見笑了,只不過是老衲年紀大了,懶得走那么遠的路,就讓人給打了個通道,方便罷了。”
幾人跟在普若身后,沿著通道,最終來到一處空曠的平臺。
站在平臺上,剛好可以看到這個山川美景。
只不過。
平臺的四周沒有護欄,而下方,則是萬丈深淵,稍有不慎就會掉下去。
“施主當心腳下,別離的太近。”
“普若大師,你要給我們看什么。”
顧卿卿看了看四周,什么也沒看到啊。
就在這時,看到普若大師抬手指了指上空。
抬頭望去,卻驚訝發(fā)現(xiàn),半空中居然有一個小小的黑洞!
“黑洞?”
揉了揉眼睛,果然是黑洞。
“施主應(yīng)該知道,這里原本是書中世界,而褚施主使用了秘術(shù),改天換命,將施主你從另一個世界帶了過來。可施主本不屬于這書中世界,從施主到來的那一刻起,命數(shù)全變了。”
“而這個黑洞,就是施主出現(xiàn)在這個世界的那天,一同出現(xiàn)的。”
看著那同西瓜大小的黑洞,顧卿卿激動的看向普若。
“那,如果我們穿過這個黑洞,是不是就可以去往現(xiàn)實世界!”
如果可以回現(xiàn)代,那她就帶著君瀾燁他們回去!
“可以,但是。”
“但是什么?”
普若看向夏時安。
“顧施主已經(jīng)在這里成親生子,已然和這里融為一體,書毀,人亡,離不開了。但夏施主可以。”M.XζéwéN.℃ōΜ
“我?”
夏時安錯愕的看著普若。
她,她可以離開?
——
等了許久也不見人出來。
江夜白有些著急。
“這眼看天都快黑了,他們怎么還沒出來啊。”
“小白你別著急,應(yīng)該快了。”
看著江夜白著急,十五下意識的安慰著,絲毫沒注意,自己對江夜白的稱呼是什么。
等意識到,自己喊的是什么后,立馬緊張的看著江夜白。
卻發(fā)現(xiàn),只顧著擔憂的江夜白,壓根就沒聽到他喊的是什么。
呼……
幸好。
不過,是不是這也意味著,他這會可以隨意喊?
反正,江夜白也沒注意到。
“小白,你餓不餓。”
試探的喊了喊,果然江夜白沒有在意。
“我不餓,不過我有點渴,十五你帶水了嗎。”
十五取下腰間的水壺遞給江夜白,還沒等他說什么,江夜白已經(jīng)拔開塞子喝了起來。
那是他……喝過的……
看著江夜白對著壺口喝,十五忍不住抿了下自己的唇。
如此說來,是不是等于,他和小白間接……
正想著。
那緊閉了許久的房門終于開了。
看到門開,江夜白立馬將水壺還給十五,快速沖向顧卿卿他們。
絲毫沒看到,接過水壺后,十五視線一直盯著那壺口。甚至,還有那微微滾動的喉嚨。
“怎么樣,你們怎么進去這么長時間。我都……怎么回事?你們的臉色,為何這么凝重?”
江夜白不解的看著顧卿卿他們。
發(fā)生了何事,為何大家都是一臉愁容,不開心的樣子。
“顧施主。”
聽到喊聲,顧卿卿回頭看向禪房門口。
“大師。”
“解決的法子,老衲已經(jīng)全都告訴你了。這兩個法子,究竟用哪個,全憑你們商議。等商議妥當,也找到東西后,隨時可以重新回來找老衲。”
“多謝大師指點。”
“另外。老衲再多說一句。無論施主選擇的是哪個辦法,最好是盡快。因為,那個東西,每天都在長大,每天都在吞噬。言盡于此,如何抉擇,老衲不再多言。”
“我明白了,多謝大師。”
說完,普若這才命人送客。
而他自己,則重新回房。
看著緊閉的房門,顧卿卿又看了看君瀾燁,還有夏時安他們。
最終,深吸一口氣。
“走吧,我們先回客棧,回會后,再慢慢商議吧。”
幾個心事重重的人,就這樣下山離開。
而江夜白,則是一臉懵,完全不懂他們四個到底在打什么謎。
尤其是君樓月。
剛剛君樓月的臉色,是四個人中,臉色最差的一個。
“小白,他們走了,我們也先回去。說不定,回去后,他們就會告訴你了。”
“嗯,好,聽你的。”
同上山時興奮的模樣不同。
此時,顧卿卿感覺,每下的一步臺階,都仿佛腿上綁著重重的沙袋般沉重。
抬頭看著走在她前面的夏時安和君樓月,心情更是沉重不已。
看出顧卿卿的心思,君瀾燁伸手,牽著顧卿卿的手。
可入手后。
君瀾燁卻發(fā)現(xiàn),顧卿卿的手,格外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