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廉恥?
蘇小沫心中冷笑。
雖然她還沒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何事,自己又是被如何傳揚的。
但是。
這些都不會讓她心痛,心寒。
真正讓她心寒的,是父親的這一巴掌。
在事情發生后,父親不是詢問真實性,而是上來就給她一巴掌,怒斥自己不知廉恥。
這,反而比任何話語,任何舉動都令人難過。
“老爺,你先別生氣。說不定,這一切都是誤會。畢竟……她離家三年,長成什么性子,咱們也不知道啊。”
誤會?
看似在為她求情,實則卻在告訴爹,她如今的性子已經發生改變。
蘇夫人,您還是一如既往的讓人惡心啊。
“既然你們都認為,是我的錯,那又何必再來問我。”
她真的是一刻,也不想看到這兩個人的嘴臉。
見她要走,蘇父猛地拍了下桌子。
嘔吼道。
“你給我站住!這是同父親說話的態度嗎。”
“父親?”
蘇小沫停下腳步,扭頭看向自己的父親。
“因為你的一己私欲,強占了我娘。又因為你所謂的面子,我娘一直都不能有身份。”
說好聽點,是通房,說難聽點,就是一個消磨時光的玩偶。
“而后,更是將我丟在這里,為我娘誦經祈福。我就想問,汴京沒有祈福的地方嗎。”
蘇小沫覺得,和他們說這些,簡直就是在浪費時間。
不再理會,決然離開。
看著蘇小沫離開的身影,蘇夫人嘴臉面色一沉。
等蘇小沫走遠后,蘇夫人這才看著自家丈夫。
“老爺,她這樣的性子,那件事,應該也不用問了吧。估計,只是湊巧罷了。”
“湊巧?”
蘇父猶豫了一下,最終默默點頭。
“也許……真的是湊巧吧……”
離開汴京前,身為太子太傅的父親,突然告訴自己。說,陛下和皇后娘娘,問父親家里有幾個孫女。
原本,父親并沒有說蘇小沫的名字。
可誰知,娘娘卻仿佛早就知道一般,卻直接問蘇小沫的事。
隨后。
父親便詢問他,蘇小沫去哪兒了。
還問,小沫是不是認識了皇家里的什么人。
因為這,他才決定親自來一趟。
但看剛才蘇小沫的樣子,他覺得,自家父親的擔憂,怕是錯了。
一個流落在外的臭丫頭,又怎么可能和皇室里的人扯上關系。
——
嘎嘎——
聽到聲音,君翊寒看向窗外。
只見,是一只金雕,正站在窗口。
“小毛蛋,是你呀。”
小毛蛋,是那個叫蒼龍的孩子。
至于為何叫這個名字,聽娘親說,好像是小毛蛋剛出殼的時候,上半身已經從殼里出來,可下半身,卻還在那蛋殼中。
娘親便笑著給它取名,小毛蛋。
一窩出生的,一共有三個金雕。
一出生,蒼龍就當起了甩手掌柜,將自己的孩子,全都交給了母后。
后來,還是母后教訓了一頓。
她能照顧,但是,她無法教會小金雕們,大自然生存的法則,無法教小金雕們如何捕食。
“嘎嘎——”
小毛蛋抬了抬爪子,示意讓君翊寒看。
“信!難道,是娘親的信!”
君翊寒連忙取下那信,和信在一起的,還有一個小瓷瓶。
是娘親送來的解毒丸。
太好了。
有了這個解毒丸,就能幫小沫了。
“小毛蛋,替我謝謝娘親。”
“嘎嘎!”再叫我這名字,啄死你!
君翊寒可沒工夫,和小毛蛋鬧。獎勵給小毛蛋一些吃的后,便拿著解毒丸,興奮的去找蘇小沫。
可當他來到尼姑庵時,卻發現,蘇太傅的兒子,蘇小沫的父親,居然也在。
對于蘇祁年,君翊寒并不太熟。
只知道,他是太傅的兒子。
奇怪,他怎么來了。
君翊寒避開他,朝柴房而去。
可剛到柴房,卻聽到屋內傳來的聲音。
“你不去陪我爹,來找我做什么。”
“小沫,你爹給你找了戶人家,這次接你回去,就是帶你回去成親的。”
“我的婚事,不需要你們做主。”
“蘇小沫,你別不知好歹,給你安排,你就知足吧。你以為,就你在汴京的那些謠言,你還能指望嫁達官貴人嗎。”
嫁人?
謠言?
汴京那邊,發生了什么?
君翊寒眉頭緊蹙。
可問題是,小沫一直不在汴京住,謠言怎么會傳那么遠。
正想著,看到蘇祁年走了過來,君翊寒連忙隱藏起來。
畢竟,蘇祁年見過他。
而蘇夫人,顯然也聽到聲音。
可誰知,她卻突然跌倒在地。
“哎呦……”
蘇祁年走進柴房,剛好看到這一幕。
“老爺,嗚嗚嗚,我好心的給小沫找婆家,她不同意不說,還用力推我。”
“……”
蘇小沫冷眼看著蘇夫人。
靜靜地看她向父親哭訴自己。
“蘇小沫!你別不識好歹!你謠言一處,你母親就為你挑選人家,你不領情不說,居然還動手!”
哈哈哈哈。
又來了!
不問青紅皂白,就給她下結論。
這是蘇家人的毛病嗎。
見蘇小沫不搭理他,蘇祁年頓時怒火中燒。
二話不說,便揚手準備教訓蘇小沫。
可卻被蘇小沫提前一把手抓住。
“怎么,又想打我一巴掌是嗎。”
“放肆!我是你父親,教訓你怎么不對了!”
“父親?可你做過一件,父親該做的事嗎。”
“好,既然如此,那從今以后,我不是你父親!我沒你這樣的女兒!”
蘇祁年憤怒的吼著。ωωω.ΧしεωēN.CoM
本以為,自己這樣喊,蘇小沫會害怕,會同自己認錯,會后悔。
誰知。
卻看到蘇小沫揚起一抹從未見過的笑。
“好,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這,可是你說的。不過,口說無憑,不如立字為據。”
可惜,她這柴房里,什么也沒有。
別說紙了,就連個筆也沒有。
“老爺,你瞧瞧,她現在翅膀硬了,都敢和老爺你叫板了。”
蘇祁年冷漠的看著蘇小沫。
“哼,好,就立字據,我會讓你知道,什么是后悔。”
在蘇祁年的心里,他覺得,離開蘇府的蘇小沫,根本活不下去。
用不了多久,定會哭著喊著,跪求他的原諒。
可顯然,他太不了解蘇小沫。
三年來堅韌的性子,已經讓蘇小沫,學會如何生存。
“既然要立字據,那沒個證人怎么行。不如,我來給你們當證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