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男主做過什么……
迦揚表示他不想去回想。
想到這迦揚閉了閉眼,然后頹廢的靠在了囚車欄上。過了有一會后,迦揚才又睜開眼有些落寞的看著前方那片沙沙作響的樹林。
初春的晚上還是有些微涼的,所以迦揚被風吹的稍稍有些冷。
這倒還能忍受,最主要的那股饑餓感。
還有……
他真的很渴,渴的幾乎要虛脫了。
【我可能真的要完了。】好一會后,迦揚對系統(tǒng)道。
【我早就說了,你當時就算繼續(xù)對男主動刑應該都比你那么做要強。】
迦揚有氣無力的說道:【我那不是怕把男主打死嗎?】
當時他對男主已經(jīng)動了好幾天的刑,他是實在沒辦法再繼續(xù)下手了,所以只能換個別的方式。
所以他選擇來了個殺人誅心。
越想頭越疼,迦揚索性不去想了,他道:【罷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左右天無絕人之路,只要用心找,總能找到生路的。】
【噢。】系統(tǒng)應了聲,然后開始啃起了包子吃。
此時肚子已經(jīng)餓的痙攣的迦揚:【……】
另一邊,所有人此刻都已經(jīng)找了個地方坐下開始吃起了干糧。而赫連陽則坐在肖青的旁邊,手中也拿著一塊干糧。
肖青面無表情的吃著自己的,周圍十分的寂靜,除了微風拂過吹散的落葉聲就再沒別的了。
赫連陽心不在焉的吃著干糧,視線則時不時的往迦揚那邊望去。
當看到已經(jīng)脫力到靠在囚車欄上奄奄一息的迦揚,赫連陽猶豫了一會還是忍不住了。
他用祈求的口吻對著肖青道:“肖統(tǒng)領,能否給舍弟一點水,我怕再這樣下去他可能要堅持不住。”
肖青沉默。
他看著赫連陽,片刻后開口道:“世子,這是陛下的命令。”
肖青的臉上寫滿了四個字‘別為難我’。
這讓赫連陽頓時如墜冰窖。
他有些僵硬的又坐了回去,握著干糧的手則緊了又緊,但最終都化為了無力的平靜。
就這樣。
等所有人吃完干糧休息了一小會后便又繼續(xù)出發(fā)了。
在此期間迦揚沒有吃一點點東西。
可憐的不行。
餓的迦揚都有點恍惚了。
可雖然迦揚是這種狀態(tài),那些看守他的士兵依舊沒有松懈半分,目光十分警惕。
直到次日中午,已經(jīng)脫力過頭的迦揚徹底昏迷了過去。
看到這一幕肖青才示意屬下給迦揚一點水。但只是稍微潤了潤唇不至于死的地步,其他的食物則還是一點都沒有。
等到終于到了京城后,迦揚因為饑餓和疲憊已經(jīng)徹底沒有絲毫力氣了。
若不是那微微起伏的胸膛證明還活著,恐怕別人都要以為他已經(jīng)死了。
“世子,您現(xiàn)在可以回去了。”
進了京城的城門后,肖青對著赫連陽道。
赫連陽望了望囚車里昏迷過去的迦揚,心里縱然有千般話要說,但最終還是咽了下去。
只道:“這一路麻煩肖統(tǒng)領了。”
原本身為世子,赫連陽沒必要對一個統(tǒng)領這樣卑躬屈膝。
但誰讓他們這個鎮(zhèn)國公府現(xiàn)在只是聽著好聽,實則搖搖欲墜、朝不保夕。
不說肖青這樣一個統(tǒng)領,就連京城普通的一個九品官恐怕都不會把他們鎮(zhèn)國公府放在眼里。
也就是肖青和赫連陽有同窗之誼,所以這才客氣點。
“嗯。”肖青頷首,然后便帶著囚車朝著前方而去了。
*
迦揚感覺他此時渾身都無力。
非但無力,胃部還有點絞痛,疼的迦揚冷汗都冒了出來。
過了不知多久以后,迦揚這才吃力的睜開眼。
然后他發(fā)現(xiàn)他此時待的地方不是囚車了,是天牢。
【好像就是當年你對男主動刑的那個天牢。】系統(tǒng)四處打量了下,然后友好的對迦揚提示道。
【……】謝謝,不用你說,我看得出來。
就在迦揚準備重新閉上眼省點力氣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自己不遠處有一個碗,碗里似乎有點水。
看到這迦揚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接著他用盡全身力氣朝著前面爬了過去。
雖然水并不多,但對迦揚來說有就已經(jīng)可以了。
他艱難的喝完了碗里的水,然后便蜷縮在地上不動了。他的力氣已經(jīng)徹底被耗光,好在喝完水,嗓子至少好受了一點。
因為身體好受了些,所以他便看了看四周。
這個天牢似乎除了他沒有別的犯人,安靜的有點可怕。
過了好一會,迦揚忽然沙啞開口道:【系統(tǒng),你上次說武王被抓住,他是什么時候被抓住的?】
【一年前。】迦揚的狀態(tài)實在不好,所以系統(tǒng)也就不額外跟他要分了。直接豪爽的把消息給了他。
【那他現(xiàn)在什么情況?】他現(xiàn)在要知道武王的下場,才好再想自己該怎么辦。
【不太好。】
【不太好是指什么?】
【他被關押著,每天都會被凌遲一片肉,然后御醫(yī)來治,接著繼續(xù)凌遲繼續(xù)救。已經(jīng)一年了。】
迦揚聽到這臉色瞬間一白。
系統(tǒng)看著迦揚這樣也有點于心不忍。
它微微道:【別慌,最近總部推出了一個宿主保護模式。為了避免影響到宿主身心健康,血腥畫面不準出現(xiàn)。】
迦揚眼前一亮:【什么意思?是指如果我被凌遲,總部會有保護機制嗎?】
【不,會給你馬賽克不讓你看見太血腥的畫面。】
【……】
迦揚沉默。
他勉強的縮在臟亂冰冷的天牢角落里,心里是從未有過的寒冷。
甚至上個世界都沒有這樣過。
真的是死局。
而且是不知道怎么走出去的死局。
這一路上,迦揚每次能稍稍保持清醒的時候都在想他到底該怎么辦?可最后他還是一點思路都沒有。
不像是上個世界。
至少他還稍微有點底氣。
這個世界,他一丁點的辦法都沒有。
可能是不安的驚懼加上饑餓疲憊,迦揚當晚就昏昏沉沉的做了一個噩夢。
他夢到了過去。
男主渾身是傷的躺在天牢地上,迦揚踩著他的手腕。
盡管迦揚已經(jīng)想辦法軟和一點措辭,但說出來的話依舊冰冷。他說:“別怪我背叛你,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追隨的人一定是未來的帝王。而你,顯然不是。”
地上的男主沒有任何的動靜,仿佛已經(jīng)失去了意識。
但迦揚知道他沒有。
因為他的手還緊緊的攥著那枚玉佩。
說真的,當時迦揚是真的不得已。
他實在沒辦法了。
本來迦揚以為別的世界男主夠淡定了,誰承想這個世界的男主比其他世界還淡定。不思進取到連皇位都不想爭,只想帶著當年還是他伴讀的迦揚去他的封地。
那塊封地還是不太好的封地,是其他皇子陷害的他。
可他卻接受了。
說實話,當時迦揚都驚了,甚至想他是不是找錯了男主。
緊接著迦揚便看到夢里的自己微微彎下腰。
他嘲諷的道:“殿下,這么些年您的身邊沒一個女人,說真的不光別的皇子懷疑,我有時候都懷疑您是不是身體有疾。您告訴我,您是不是……不行?”
身為男人,最忌諱的就是別人說不行。
這是所有男人的逆鱗。
所以迦揚專朝這方面諷刺,但他發(fā)現(xiàn)男主沒有任何反應,還只是攥著那枚玉佩。
這讓迦揚當時頓時徹底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他并不想再對男主動手,所以只能用言語刺激他。
于是他繼續(xù)道:“要不我?guī)湍鷱U了得了,左右您留著也沒什么用,您說呢?”
男主依舊沉默的被迦揚踩在腳下,似乎對迦揚的言語沒有任何的反應。
最后迦揚沒辦法了。
他狠了狠心,然后便去拿男主手中的那枚玉佩。
這枚玉佩迦揚知道,似乎是男主的心上人送給他的。
當年在得知男主有心上人迦揚還興奮了許久,想去找出來然后追求她。
畢竟搶男主的女人是反派的標配。
結果迦揚把京城掘地三尺愣是沒找出來。迦揚就想可能是幼時的女主送的?畢竟這種劇情挺多的。
而這次男主終于有反應了。
但是他被迦揚踩著,手腕也都快斷了自然是搶不過迦揚。
迦揚搶過來后打量了一下,然后嘴角微揚道:“這玉佩的主人應該是個上等美人吧?可惜了,可憐的六皇子活不過這幾日了。既如此那我就幫您解決一下好斷了這個念想。”
然后,迦揚就當著男主的面把那枚玉佩摔碎在了地上。
碎的四分五裂。
當時男主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愣愣的看著地上那碎裂的玉佩好半晌,幾乎有半個時辰后他才慢慢抬起頭。
這是迦揚第一次看到男主如此陰狠的眼神。
那雙注視著迦揚的眼瞳仿佛含著血,凝著淚,看向迦揚的目光像是隨時都能起來勒斷他的脖子,吸干他的血。
那感覺就好像一直被禁錮著的野獸,但是被迦揚徹底放出來了。
迦揚感覺渾身有些窒息。
被那種目光包圍著,迦揚覺得自己似乎是被扔進了海水里,窒息的令他無法逃離。
【宿主,你怎么了?呼吸啊!】
就在這時,腦海中傳來了系統(tǒng)的聲音。
迦揚這才咻然睜開眼。
在發(fā)現(xiàn)自己只是做夢后,迦揚忍不住低低的喘了口粗氣。而他的腦袋上此時則布滿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