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好考場,我又回到酒店溫書,我爸見我這么刻苦,嘆氣道:“你要真能考上好大學,就能躲開咱們楊門宿命呢,代代都是風水師,卻難有善終,咱們走上別的路,走著走著就走遠了,也就告別了風水師的宿命了。</br> 我沖我爸笑笑,繼續溫書。我并不贊成我爸的觀點,做風水師的這段時間以來,徹底改變了我對這個世界的看法,也讓我的生活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我對自己的認識,也達到空前的高度,原來我并不是別人眼里的廢物,至少在風水術數上,我天資獨特,并非庸才,我才入門幾個月的時間,就已經能跟這個行業的高手叫板了。試問在做其他事情上,我又怎能有那種本事。</br> 再說我得到佟教授的賞識,得意有機會參加特招,也全憑我一身風水術,否則,我一個毛頭小子,又怎么落得了佟教授的法眼。</br> 我考大學,一方面是為了讓那些侮辱嘲笑我的同學看看,另一方面,也是聽了老曾的話,老曾說,在現在這個社會上,還是要有一項謀生的技能,否則,單憑我的一身風水術要想混跡社會,只會被當做末流神棍,我深以為然。</br> 這天晚上,我牙齦上火,嘴里長了個大包,吃不了硬的東西,我爸出去給我買了一大碗皮蛋瘦肉粥,吃了之后,我就早早的睡了。我爸怕他睡覺打呼嚕吵到我,就熄了燈,一直撐著看手機新聞,我迷迷糊糊的睡到后半夜,突然被一陣敲門聲驚醒。</br> 我聽見我爸悄悄起了床,卻并不開燈,走到門邊上小聲道:“是誰?”</br> 門外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道:“小女子是孤苦無依之人,遭了冤屈才化身為鬼,知道兩位都是風水師,想求得二位幫助,助我脫得厄咒,小女子來世一定當牛做馬報答二位,決不食言。”</br> 我爸道:“這兩天我有要事要做,沒有閑暇來幫你,天下風水師那么多,你再去另找他人吧。”</br> 那女鬼連聲哀求,訴說著自己的冤屈,我爸擔心她吵醒我,便道:“我兒子正在休息,你休要胡鬧,否則我先就鎮了你,打的你魂飛魄散。”</br> 那女鬼厲聲道:“都說楊門風水師一貫以天下蒼生為己任,有濟世情懷,我看也不過是自私自利之徒,空有這名頭惹天下人恥笑罷了。”</br> 我就聽我爸悄悄拉開門,我猜他已經忍到了極點,怕是要出去鎮那女鬼。他出門片刻便又回來,繼續躺床上看新聞,外面再沒動靜,我也沒在意,以為女鬼已經被嚇走了,便繼續睡覺。</br> 一覺醒來,已經是天光大亮了,我起床洗漱的時候,才發現我爸熬了一夜都沒睡,眼袋很嚴重,精神很不好,我心里一陣感動。我爸利落的收拾好,幫我整理要準備的東西,我倆一起去吃了點東西,便去往考場。</br> 就在進考場之前,我爸說,再檢查一遍要帶的東西,看有沒有弄丟的,我翻開筆袋,一一的檢查,突然眼前一黑,對我爸道:“準考證怎么沒了----”</br> 我爸也緊張起來,接過我的筆袋翻了翻,準考證的確是沒有了。</br> 這可就怪了,我們出門的時候,還檢查過,東西都好好的,怎么一眨眼功夫就沒了,實在是匪夷所思。</br> 我爸以為丟在吃早餐的地方,便展開九宮步伐,以快到不可思議的速度,一路狂奔而去,我則在我們休息的地方找了半天,我爸回來的時候,臉色變得相當難看,他告訴我,他問遍了當時的服務員,沒人知道準考證去了哪兒。</br> 我心里狐疑,想自從酒店出來之后,我就沒拉開過筆袋子,如果要丟,也是整個筆袋子里的東西全丟了,怎么會單單丟了一張準考證呢?</br> 這里面必有古怪。</br> 這時,已經到了敲鈴考試時間了,我絕望的被攔在考場門外,我爸催我給佟教授打電話,我手忙腳亂的撥過去,佟教授也愛莫能助,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考生一一進場,考場的門重重的關上。</br> 我的心沉到了水底,這么長時間的復習,竟然就在關鍵時刻付諸東流,我不由的想起昨天算命老頭兒說的話,這是我的命,冥冥之中的定數,沒人能逆改的了的。</br> 我心里一痛,絕望的蹲坐在花壇邊上,突然對命運有一種很無力的感覺,我想努力讀書,也真學到了東西,可在這道坎兒上,命運一次又一次的對我開了玩笑,讓我束手無策,毫無防備之力。</br> 我爸沉聲道:“我想起來了,問題不在咱們身上,是昨晚半夜敲門的女鬼,一定是她做了手腳,否則準考證不可能無辜失蹤。”</br> 我見我爸臉上肌肉繃在一起,已經有了殺氣,我跟他生活十幾年,還從沒見過他這樣過,他扭頭就往酒店方向跑,我也急忙跟過去。我們回了酒店,一進房間,我爸就開了天眼,我也急忙把天眼開了,就看到我的準考證完好無損的放在桌子上。</br> 我爸拉好窗簾,又關了燈,房間里頓時變的很黑,我就看到在玄關處,站著一個穿短裙的女孩子,看起來二十來歲的樣子,長的雖不算很漂亮,但也可以說是有幾分姿色了,正可憐兮兮的望著我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