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龍哥臉色不對,再看這滿箱子的木匠工具,就明白了,他懷疑造滴血棺材的人,就是鄧紅昌。</br> 這一推測我很難接受,鄧紅昌這人給我的印象,一直就是個廢物,欺軟怕硬,善于占一切他能占的便宜,即使做了要飯的,也會欺負比他弱小的要飯的,巴結有權勢的丐幫中人,人品十分惡劣,讓人覺得惡心。</br> 可是事實擺在眼前,要說他沒問題,我自己都難說服自己。</br> 龍哥甚至還在木頭箱子里翻出一只描金筆,和若干盒朱砂,龍哥將這些東西一一擺在眼前,道:“沒錯了,這些工具就是造滴血棺材的東西,鄧紅昌肯定是有問題的,滴血棺材養出來的尸煞非常可怕,據說比我聽過的任何一種煞都要可怕。在道門說法里,這種煞叫煞王,能鎮住百煞,威力無比,十分厲害。”</br> 龍哥說的煞有介事,臉色一直陰沉沉的,不像是他平日吹牛的樣子,我心知他話說的不假。明妃玉尸沒進滴血棺材之前,就已經厲害的很,我和龍哥聯手,才勉強能傷她,如果她煉成了百煞之王,我們在她面前哪還有命在?</br> 滴血棺材里涌出來的鮮血,已經順著門縫一點點的滲了進來,整個房間里都是刺鼻的血腥味道。</br> 龍哥把木匠箱子里的工具一一收拾好,又在屋子里找著什么東西,我問他,他就說:“我記得咱們在樓下看見屋子里亮了燈,你看靈堂前的香還沒熄,我懷疑屋子里有人,說不定鄧紅昌就藏在某個角落。”</br> 龍哥的說法我早就想過,一進屋子目光就四處搜索,可找來找去,這不大的屋子里,空蕩蕩的,滿地灰塵,根本就沒人來過的痕跡。所以我心里有兩個猜測,一個是屋子里的人在我們上樓之前就已經通過別的途徑走了;第二個則是,這屋子里的東西并不是人,而是別的什么東西。我特意給自己開了天眼,沒發現屋子里有臟東西,我還不死心,又給自己開了胎眼,依舊看不到陰邪之物。</br> 我看到龍哥臉上已經有極端恐懼的表情,便猜測說:“難道是玉尸在作祟不成?”</br> 龍哥并沒有接我的話茬,他趟過血跡,把房門拉開一條窄窄的縫隙,客廳的燈光漏了進來,我一陣吃驚,跟龍哥對望一眼。我們記得很清楚,進了房子后,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們都沒有開燈,一直用手機照明,整個房子里,就只有我和龍哥兩人,客廳里燈怎么會自己亮呢?</br> 我的天眼時效還沒過,我抬眼朝外面一望,就看到雪白的日光燈光落在客廳每一處,到處都是慘白慘白的,靈堂香爐里的香,已經燃到了根部,很快就會熄滅,滴血棺材的棺蓋依舊半開著,整個客廳除了慘白詭異的燈光,跟我們進來之前的狀況,沒有絲毫區別。</br> 我對龍哥說:“我看就是玉尸在作怪,不如咱們趁玉尸還沒醒過來,先鎮住她,也免得等她醒過來,又是一場麻煩。”</br> 龍哥卻盯著日光燈的燈管子發了半天呆,道:“兄弟,你知道為什么滴血棺材滴血的時候,我讓你回避么?”</br> 說實話,在此之前,我還真沒聽過世上有滴血棺材這一說法,對滴血棺材也沒有任何的了解,我茫然搖了搖頭。</br> 龍哥說:“滴血棺材只會在特定地方出現,比如*之地子陰相交的時辰,若在子時又趕上棺材里有血滲出,則說明這滴血棺材正在取陰化煞,不相干的人撞見了,必生事端。輕則喪命,重則化為尸煞,家宅難安。在古代,常有旅人深夜趕路,或在田野間,或在荒僻無人的地方撞見這種滴血棺材,懂行的人立刻轉身就走,絕不多看一眼,這招惹是非的一眼,說不定就會命喪當場。”</br> 龍哥說的嚇人,我看了看時間,已經過了凌晨一點多,卻還沒過兩點,現在依舊是子時,龍哥為什么要主動推開門來看呢,我狐疑的望著龍哥。</br> 龍哥道:“已經晚了,我們著了滴血棺材的道兒,你看棺材里的血,咱走到哪兒它流到哪兒,無窮無盡,綿綿不息,滴血棺材已經找上咱們了。”</br> 我心里一沉,就聽龍哥說:“這明妃玉尸還在練煞階段,只有在特定時間才會起來活動,其它時間她就是具老尸,只能躺棺材里養氣。今天咱們沖撞了滴血棺材,怕是玉尸要出問題,今晚這房子里出任何問題,都是完全正常的。”</br> 我一愣,沖龍哥道:“這里既然這么兇險,咱們跑啊,還呆在這兒做什么?”</br> 龍哥瞪了我一眼,道:“跑----說起來容易,你想讓滴血棺材的咒一直跟著我們么,我們唯一的機會,只有破了這滴血棺材的局,否則,我們沒有出路。”</br> 龍哥說的嚴肅認真,我見這屋子里莫名有股怪異的氣氛,再加上龍哥說的這么可怕,我不便將心懸了起來。目光落在滴血棺材上,棺材里的血絲毫沒停下來的意思,一路四散蔓延而去,滲透進廚房、衛生間、臥室。</br> 這時,我就看到棺材里響起一聲悶響,我吃了一驚,就打算過去看看,所謂一不做二不休,到了這種程度,只有來硬的了,實在不行,先鎮住明妃玉尸再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