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級護(hù)理病房靜悄悄地,一個人也沒有,幽暗的光線照在皮膚上泛著詭異的綠色。
李凱文仰躺在病床上,左手大拇指不時滑動手機觸屏,一張一張地翻閱相片。
那是他和權(quán)侑莉在南山合照的相片,說起來時間一晃就過去兩個月了。
相片里權(quán)侑莉笑得很甜,比陽光還要燦爛三分。
那時候他們還不是情侶,而是假想的一月情侶。
李凱文永遠(yuǎn)都記得那一天,四月一日愚人節(jié),他向權(quán)侑莉開玩笑似的說了“撒浪嘿”,權(quán)侑莉接受了,然后他們就逐漸互有好感,開始交往。
“侑莉啊,你到底在南山同心鎖上寫了些什么還不讓我看呢?”
李凱文輕聲說著,怔怔地瞧著權(quán)侑莉燦爛的笑眼出神,低頭吻了屏幕上笑得陽光燦爛的權(quán)侑莉,仿佛真的親吻了她一樣。
夜深人靜的時候,李凱文不知覺的就開始想念一個女孩,一個他想忘卻總也忘不掉的女孩。
遇見,權(quán)侑莉。
“哆哆。”不輕不重地敲門聲響了起來。
李凱文飛快地收起手機,揚聲說道:“請進(jìn)。”
這個時候來敲門的人不是醫(yī)生就是護(hù)士,李凱文也沒問是誰直接請人進(jìn)來。
李凱文猜錯了,進(jìn)來的人不是醫(yī)生也不是護(hù)士,而是他的同事吳尚久。
吳尚久脫掉了病人服裝,連頭上的白紗也不見了,向著李凱文走了兩步。說道:“kevin。能走動嗎?”
李凱文支撐身體起立。“沒問題。”
“走吧,報仇的時候到了。”吳尚久說的平淡,眼眸中深深地殺機一閃而逝。
臨近深夜,吳尚久來找自己顯然不會是開玩笑,他隱藏的身份是國家情報院工作人員,就憑這一點李凱文也會相信他所言不虛。
只是沒想到來得這么快,李凱文沒有細(xì)想,穿上鞋跟隨吳尚久走出病房。
從電梯下樓。路過大廳前臺時被兩名身穿粉色工作服的護(hù)士叫住,關(guān)切地詢問他們?nèi)ツ睦铮駥?dǎo)他們有傷在身不要隨意走動。
吳尚久隨意編了個理由,說倆人想出去散散步,護(hù)士將信將疑。吳尚久不管不顧,和李凱文走出醫(yī)院大廳。
兩名身著正裝的黑衣男子一見到吳尚久立刻迎了上來,低聲說道:“我們的車停在前面。”
黑色的奔馳suv,充滿了金屬的質(zhì)感,李凱文和吳尚久上了車,黑色奔馳如一道閃電飛馳而出。消失在夜色中。
車內(nèi)氣氛沉重,無人說話。黑衣人面容沉靜,吳尚久閉著眼仿佛睡著了一般,李凱文也只得閉上眼假寐,反正一切有吳尚久安排。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凱文感受到黑色奔馳停了下來,車門被拉開,吳尚久拍了拍李凱文的膝蓋,“我們到了。”
李凱文點了點頭,跟隨吳尚久下車。
這是一個荒廢的碼頭,三輛黑色suv和一輛銀色中型冷凍車停在不遠(yuǎn)處,李凱文跟著吳尚久走向一名中等身材的黑衣人。
走得近了,李凱文才看清楚這名黑衣人的面目,很普通的相貌,大約三十歲左右,丟在人群都認(rèn)不出來,唯一令人印象深刻的就是濃密的眉毛和異常嚴(yán)肅的面容。
黑衣人見到吳尚久舉手手臂朝冷凍車方向揮了揮手,片刻之后冷凍車車門打開,兩名黑衣人押送著四名戴頭罩的男子走了過來,情景就像是恐怖分子處決人質(zhì)。
當(dāng)然,李凱文知道眼前這群人并不是恐怖分子,而是貨真價實的官兵,而戴頭套的人也不是人質(zhì),極有可能就是襲擊自己的兇徒。
“你要的人,七星派。”為首的黑衣人對吳尚久說了一句話,又作個手勢,四名囚犯一般的人被黑衣人強行按著跪倒。
吳尚久點了點頭,朝著跪倒的四人走了過去。
一名黑衣人送上一桶棒球棍,吳尚久很滿意,果然是多年的至交,盧勝武知道自己的心思,連棒球棍都準(zhǔn)備好了。
你們用棒球棍攻擊我,那我吳尚久就用棒球棍抽回去。
很公平。
吳尚久抽出兩根棒球棍,甩了一根給李凱文,“接著。”
李凱文右手臂骨折,只有左手正常使用,伸出左手一把抓牢了棒球棍,上前兩步站在吳尚久的身后。
吳尚久提著棒球棍,挑了體格最魁梧的男子取下他的頭套,嘴角泛起殘忍的笑意,狠命一棒擊打在男子的太陽穴。
男子像石碑一樣直直地?fù)涞梗谥小班类馈弊髀暎砗盟莆r米一樣抽搐。
吳尚久走了兩步,猛然又是一棒擊在男子的太陽穴,鮮血從頭顱里汩汩流淌而出,男子徹底不動彈了。
“呼。”吳尚久又是一棒,同樣擊打在太陽穴上。
一棒。
又是一棒。
一棒接一棒,吳尚久就像不知疲倦的野獸瘋狂地抽打男子的頭顱。
男子的頭顱被棒球棍徹底打扁了,腦漿都流了出來。
李凱文遍體生寒,他從來沒有想過平日溫文爾雅和自己談笑風(fēng)生的吳尚久會如此暴戾,如此殘暴,活生生地把人打死。
他覺得自己從來就沒有真正認(rèn)識眼前這個身材高大的男子。
“咔嚓”一聲,棒球棍不堪揮擊,終于斷成兩截,吳尚久隨手丟棄,扭頭朝李凱文喊道:“kevin,該你了。”
李凱文微微一驚,事到如今退縮是絕無可能了,搞不好自己就跟這些跪倒的暴徒一個下場了。
強忍著想吐的不適感,李凱文小步小步走像跪倒在地的三個人,從中挑了一個身材最瘦弱的男子。
李凱文記得和自己扭打的人是四人中身材最瘦小的,自己就找他了。
身材瘦弱的人正是猴子,聽到吳尚久揮舞棒球棍的聲音就嚇得發(fā)抖,揭開頭套一眼看見鮮血和腦漿流了一地的黑熊尸體嚇得心驚膽顫,瑟瑟發(fā)抖,牙齒上下打架。
李凱文蹲下身,晃動自己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右手臂,冷酷地笑了笑,仇恨瞬間涌上心頭,猛然起身一棒擊在猴子的脖頸。
猴子哀嚎一聲,疼得滿地打滾。
李凱文本來也是想學(xué)吳尚久打太陽穴的,可他左手用棒球棍不習(xí)慣,無法精準(zhǔn)的掌握揮擊的落點,結(jié)果就砸在猴子的脖子上。
一棒揮出,李凱文血脈賁張,緊接著上前又是一棒,這次同樣是落在猴子的脖子。脖子可比頭骨脆弱,連續(xù)砸了三棒,猴子已經(jīng)氣若游絲了。
吳尚久雙手抱胸看著李凱文一棒一棒地把身材瘦弱的男子的咽喉砸斷,又抽出一根棒球棒走向剩下的兩個人。
無一幸免,全都被吳尚久砸到腦袋開花,死得不能再死了他才停手。
數(shù)名黑衣人遠(yuǎn)遠(yuǎn)地站在外圍警戒,為首的黑衣人雙手抱胸看著吳尚久和李凱文動手,宛如石雕一般動也不動。
國家情報院號稱韓國cia,本來就是仿照中央情報局設(shè)立的,最開始都是美國教官和美國人指導(dǎo)。在軍政府時期國家情報院叫做安企部,權(quán)勢熏天,職能堪比東廠,他們連韓國前總統(tǒng)金大中都敢策劃謀殺。
碾死幾只黑道螞蟻算什么事,甚至都沒人關(guān)心死的是誰。
為首的黑衣人又揚了揚手,又一個頭戴頭套的男子從冷凍車?yán)锿屏顺鰜恚恢蓖频絽巧芯蒙砬啊?br/>
黑衣人開口說道:“七星派二分目,是他下命令。”
吳尚久取下男子的頭套,冷冷地問道:“為什么襲擊我們?”
“是有人委托我教訓(xùn)一個叫kevin的中國留學(xué)生。”
李凱文急切地問道:“是誰?”
“尼坤,2pm的尼坤。”男子急切地說著。
“原來是他。”
李凱文恍然大悟,說起來最近能和自己結(jié)怨的也只有這個尼坤了,或許是因為自己和tiffany表現(xiàn)親密被他看在眼里,心懷怨恨。
轉(zhuǎn)念一想,李凱文又怒從心底起,尼坤這混蛋就為爭風(fēng)吃醋這點破事就挑動黑道襲擊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
吳尚久淡然道:“這個人就交給你了。”
李凱文點了點頭,抄起棒球棍一棒子就砸了過去。
一不做二不休,干一個也是干,干兩個也是干,有什么分別。
他也麻木了。
丟棄沾染鮮血的棒球棍,李凱文左手不受控制的輕微顫抖,顯然是剛才用力過猛導(dǎo)致的后果。
吳尚久遞過來一支煙,李凱文順手接了。
他平時很少抽煙,也就是在國內(nèi)的時候和同寢室的室友們玩鬧的時候抽一點,來韓國之后碰都沒碰煙。
此刻,香煙無疑是最好的鎮(zhèn)定劑,幫助他穩(wěn)定心神。
點了火,李凱文握煙的左手不停地顫抖,他費了好大的氣力才穩(wěn)定肌肉群,把香煙送入自己的口中。
韓國香煙的焦油含量只有國內(nèi)香煙的十分之一,抽起來很清淡,李凱文從來也不會在意香煙的濃度,他需要的是平復(fù)心情。
李凱文和吳尚久面對面抽著煙,數(shù)名黑衣人開始清理現(xiàn)場,他們都是國家情報院專業(yè)的特工,保證處理的不留下一絲一毫的證據(jù)。
“尼坤,你想怎么處理?”抽了半支煙,吳尚久忽然開口問道。
李凱文狠狠地吸了兩口煙,屈指彈飛煙蒂,喟然道:“消失吧。”(未完待續(xù)。。)</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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