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儀笑容有些淺淡,“因為我今天剛見到她。”
慕清筠眸色驟深,臉上是猝不及防的意外。
這樣的反應(yīng)在慕清儀意料之中。
她身子往后靠了靠,“果然,你還不知道吧?”
“你是認(rèn)真的?”慕清筠表情無法再冷靜,“你在哪兒看到的她?”
白葡已經(jīng)離開了整整三年,他通過各種渠道聯(lián)系過她,均沒有回應(yīng)。
慕清筠心里明白,她已經(jīng)將港城的一切都舍棄了,他也不過是其中無關(guān)緊要的一個角色。
可是現(xiàn)在,她竟然回來了?
大堂那么安靜,離得又那樣近,以至于慕清筠的所有變化慕清儀都看在眼里。
她的堂弟從小在所有人的眼中,應(yīng)該都屬于那種別人家的孩子。
他相貌好家世好自身也優(yōu)秀,外人看來他性格也很好,謙謙公子,對誰都三分笑意。
但慕清儀卻知道,這樣的人骨子里是冷漠的,對所有人都一個態(tài)度,因為這些人他都不在意。
可是很明顯,白葡于他是一個例外。
例外這個詞,可真是讓人羨慕啊。
慕清儀神色稍黯,沉默了兩秒開口,“我今天去陸氏,看到她從陸兆和的車上下來。她以前和陸兆和很熟?”
頓了頓,她抬眸直視著他,“這個問題,我想你肯定知道答案。”
慕清筠很意外,他知道她喜歡了一個男人很久,家里人勸都沒用,后來他才知道那個男人是陸兆和。
可她竟然不知道白葡和陸兆和的關(guān)系。
也是,連他自己也是不清不楚不是么?
他只知道一旦陸兆和出現(xiàn),白葡的眼里就再放不下其他人。
哪怕她是因陸兆和才離開,回來后,到底還是去了他身邊。
慕清筠拿過一旁的車鑰匙,“他們什么關(guān)系,我想你去問陸兆和更合適。我還有點事,待會會有人過來看店,你在這兒隨意。”
他說完,就走了。
慕清儀攔人的手伸到一半,根本來不及。
她的手指漸漸攥起。
這樣的反應(yīng),根本就是默認(rèn)了!
慕清儀腦海中浮現(xiàn)一幕幕她曾經(jīng)忽視的細(xì)節(jié)。
火鍋店遇到他之前,白葡紅著眼也從那家火鍋店出來,還有后面在街上,陸兆和看到白葡被糾纏那異常的反應(yīng)……
所以,所以。
她真的是一直在給別人當(dāng)配角?
胸口的情緒太過翻涌,一時竟控制不住。
慕清儀眼眶一陣陣的發(fā)澀。
她已經(jīng)等了他這么多年啊。
為什么,偏偏不能是她呢?
……
白葡回辦公室沒等多久,收到了陸兆和發(fā)來的通知。
對方公司的負(fù)責(zé)人將在明天抵達港城,到時候她需要和他一起接待。
之所以說是通知,是因為他的語氣冷清的很,和剛才辦公室里完全判若兩人。
白葡看了眼就將手機蓋在了桌面。
她靠在椅背上抹著臉。
糟心,太糟心了。
第二天一早,白葡就起來收拾要往外趕。
白然然還沒醒,許小苒打著哈欠出來上廁所,“那什么——”
“嗯?”白葡正在檢查包里的東西,又往里塞了個水杯。
許小苒本來想說昨天慕清筠給她打電話了。
可看她這樣子,又想到昨天后來鬧上熱搜的那組圖。
她微妙的把話咽了回去,“沒什么,晚點我跟然然也要出門一趟。”
“去玩么?”白葡沒在意,在莫城時許小苒也經(jīng)常帶白然然出去溜達。
確定東西都帶好了,她囑咐了句,“那別忘了口罩!”
“知道啦。”許小苒隨意擺了擺手,進了衛(wèi)生間。
等她再出來,白葡已經(jīng)走了。
天還沒大亮呢,透著魚肚白。
客廳里,許小苒無奈的搖了搖頭。
可能白葡自己也沒注意到,在莫城的這三年,她都沒有回港城的這幾天有活力。
外面還是有些涼的,白葡邊走邊將外套的拉鏈拉上。
她的腳踝是撞傷不是扭傷,這兩天噴了藥已經(jīng)差不多好全了,只要不是故意按那一塊感受不到疼痛。
一邊走一邊跺了跺腳,結(jié)果一出別墅區(qū)又看到了熟悉的邁巴赫。
停在路邊,好像都沾著露水了,難道很早就過來了?
看到白葡,車子便開過來。
這次白葡沒有啰嗦,直接拉開門坐了進去。
“早餐。”陸兆和手遞過去一個紙袋,“車程一個半小時,你可以再睡一會兒。”
對他這種詭異的溫柔,白葡已經(jīng)勉強習(xí)慣了,不領(lǐng)情的道,“陸總真這么貼心,昨天就應(yīng)該說清楚今天是要陪對方去爬山!”
大學(xué)畢業(yè)之后她就沒專門進行過這項運動了好么。
爬的腿又僵又硬,酸痛好幾天,真是想想就難受。
陸兆和加了點油門,車子很快駛出去。
“看來我工作又失誤了。”他淡然的道,“不過白顧問這么大方,應(yīng)該會原諒我。”
白葡捏著手中的早餐袋。
看在還熱乎的份上,她真是忍住了沒懟他。
啃完包子喝完豆?jié){,她摸出墨鏡戴在臉上,將座椅往后一調(diào),躺下去就閉上了眼睛。
車廂內(nèi)逐漸安靜了下來,只有輕微車輪滾動的聲音,天邊的朝陽一點點熱烈,陽光盡數(shù)傾灑在兩人的身上。
那一刻,幸福的讓人以為是夢境。
白葡再睜開眼,已經(jīng)到了地方。
群山環(huán)繞樹林蔥翠,湖水碧波蕩漾,陽光不要錢一樣的灑著,水面像鋪了層金子。
她怔松了好一會兒。
耳邊傳來男人低醇的嗓音,“醒了?”
白葡豁然轉(zhuǎn)眸,對上陸兆和幽邃的眼睛。
隔著墨鏡,仿佛看到了其中的溫柔。
也幸好是墨鏡,讓她還能掩飾自己的情緒。
白葡淡然的收回目光,“嗯。”
她坐起來,解開安全帶舒展了一下身體。
陸兆和車速逐漸慢下來,直到停下。
白葡問,“客戶呢?”
她沒在旁邊看到人。
陸兆和拿過兩瓶水,一瓶給了她,“路上收到的消息,對神秘的東方文化很感興趣,他們已經(jīng)先一步出發(fā),去了山頂?shù)膹R里。”
白葡高高的眺望,能看到仿佛在云端佇立的廟宇。
這里有座香火很旺的廟,聞名于港城,白葡是不信這些的,所以從來沒來過。
眼下她更關(guān)注另一個問題,眉頭皺起來,“所以現(xiàn)在我倆要自己爬上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