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髻畢竟剛通陰陽術(shù),她的天元相術(shù)還不算融會貫通,我知曉大長老想給柳道長算一卦,我送一卦如何?地相堪輿的陰陽先生,全力算上一卦!?”BIquGe.biz
我稍微停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我算的卦,便是我的因,無論卦象是什么,我順道便承了這果,以此薄禮送給柳家慶賀。”
我話音落罷的瞬間,柳昱咒的目光明顯閃過一抹疑惑。
不過也就那一瞬,他就很好地隱藏了下去。
柳三元,壓根沒有注意看柳昱咒,他瞳孔微微緊縮,目光盯著我。
忽然,他臉上多出了笑容。
接著他點了點頭道:“羅十六,你很不錯,我很滿意,那這一卦,便由你來算。”緊跟著柳三元喊了柳化陰一聲,柳化陰至他身旁,他耳語了幾句,柳化陰就朝著羌族座位那邊去了。
我并沒在羌族的人群之中看到沈髻,她應(yīng)該會直接出現(xiàn)在祭祀的祭壇之上。
至于柳化陰去的目的簡單,是去傳達(dá)柳三元的意思。
當(dāng)然,柳三元并不知曉,我已然和沈髻溝通過,我也沒必要提醒說出來。
薄紗遮不住柳三元的視線目光,他此時的神色已然是和善了,眼中的笑意也藏不住。
“回頭你來大殿見我,我指點你那兩道符,還有,當(dāng)著我的面,畫一次五帝封葬符吧。”
“我想要見一道堪比當(dāng)年先道留下,被當(dāng)日用去鎮(zhèn)壓披髪鬼那樣相同大小的五帝封葬符。”柳三元這語氣,儼然像是長者一般慈祥。
因為柳三元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柳昱咒眼神的變化,便稍微多了一些。
他微微和我點頭,明顯是做出了一個放心的神色。
我只是面帶笑容,沒有表現(xiàn)其他的異樣。
至于柳三元的話,也讓我心頭輕嘆。
我送符,答應(yīng)算出因,承下果,這基本上是告訴柳三元,以后柳昱咒什么情況,我都不會坐視不理。這也是能讓柳三元答應(yīng)我來算卦的手段。
他之后所說的,一來是依舊給我足夠的好處,第二點,恐怕就是了卻他自己的念想和遺憾了。
我點了點頭,答應(yīng)了柳三元。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柳化陰回來之后,我們又靜坐了約莫有一小時左右。
差不多到了辰時,也就是七點鐘的時候,場下忽然響起了嗩吶的吹奏聲。
自這場地的入口處,逐個走進(jìn)羌族的族人,這些人穿著色彩鮮艷的民族服飾,吹奏的嗩吶,曲調(diào)清洌,同樣也透著一股子鄭重。
很快,一行人就圍繞著祭壇站了一圈兒。
這嗩吶的存在,頓時就讓我又回想起髻娘的數(shù)九之仆從。
看來當(dāng)初的沈緈離開羌族,她在某種程度上,還是沿用了羌族留下來的很多習(xí)慣。
差不多嗩吶吹奏了有一刻鐘,自入口的位置,出現(xiàn)了兩人。
這兩人,便是沈髻和姜萌!
此時沈髻化上了淡淡的妝容,眉眼間的清冷氣息,更透著一股威嚴(yán)。
姜萌手中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之內(nèi),放著一張黃紙,隔得遠(yuǎn)了,也就只能看清這些了。
沈髻在前,姜萌在側(cè),兩人來到了祭壇之上!
沈髻徑直走到了供奉三牲祭品,點著香燭的看臺之前。
她忽而撣了撣袖子和身前,緩緩地跪了下去。
姜萌將托盤放置在三牲最前方,便去點燃了那些香燭。
這期間,嗩吶的聲音未曾停頓,愈發(fā)清洌!
那些羌族人,則是肅穆莊嚴(yán),沒有任何其他的響動。
當(dāng)姜萌將所有香燭全部點燃之后,沈髻忽而雙手舉起,上托,仰頭看天。
這動作保持了片刻,姜萌才畢恭畢敬地取下了托盤之中那張黃紙,交付至沈髻的雙手之上。
陡然間,嗩吶聲停止了。
驟然的安靜,仿佛整個場地都落針可聞!
沈髻不再下跪,起身之后,轉(zhuǎn)身背對桌案三牲貢品,正面對著看臺之上的所有人。
她聲音清脆響亮,語氣無比鄭重地說道:
“戊戌年,辛酉月,戊午日,辰時大吉!”
“為同前伏以在位!”
“小女本名沈髻,為羌族先道,侍女沈緈之后,乃先道之屬,羌族正統(tǒng)。”
“歸族認(rèn)祖,當(dāng)以陰陽術(shù)護(hù)衛(wèi)羌族,傳承族群。”
“以三牲祭神,嗩吶請神,如今已終,秉承先道遺志,取先師令牌,今日成就羌族先師之職位!”
“伏愿以陰陽術(shù),使羌族無外患,無內(nèi)憂,保佑先祖,宅居清凈,族群康泰。”
“幸垂洪佑矣!尚享!”
她話音落罷的同時,前方的姜萌,忽而取出來一柄匕首。
沈髻接過之后,便在掌心之處一劃!
鮮血頓時溢出,她單手握拳,再攤開之后,用力按在了那張黃紙文書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