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心里頭還有些打鼓,因?yàn)椴淮_定沈髻有沒有弄清楚惡尸丹的作用。
可她說她正要找我,就讓我心頭一喜,這就代表她肯定有所收獲!筆趣閣
“卜卦要生辰八字,不能貿(mào)然打算盤,的確是巧合。”我迅速回答,并且也抑制不住心頭的急促,馬上就問道:“你知曉惡尸丹的作用,還有惡尸了?”
手機(jī)那邊安靜了幾秒鐘,沈髻才說道:“找到了,不過你麻煩也大了。”
我瞳孔緊縮了一下,不過我沒有因?yàn)檫@一句話就慌亂,鄭重地說:“你講。”
沈髻輕聲道:“典籍之中有記載,葬者,乘生氣也,二五精氣未曾斷絕之人落葬生氣沛然之地,便可有羽化之機(jī),也有世間罕見的牛眠地,可以令死尸羽化。”
“歷來王侯將相,生前求長生不得,便求死后羽化登天,此尸為善,福澤后人,也應(yīng)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善尸丹是生氣的聚集,功效更是可怕,形似一個(gè)隨身的風(fēng)水穴穴眼,甚至可以彌補(bǔ)虧損的陽壽,續(xù)命。”
“與之相反的惡尸卻并不是這樣,惡尸之惡,來自于心死身前,往往是極端的血仇無法得報(bào),選擇了更極端的辦法,羽化求惡,活葬于兇山兇穴,兇山也有生氣,屬于大陰之陽,就類似于陽極轉(zhuǎn)陰的至陰之時(shí)。惡尸氣未斷,又屬于活尸,開始形成尸丹之后,經(jīng)過長年累月的月華,陰氣熏陶,尸丹徹底形成,就會臨近蘇醒。”
“因?yàn)樵购薅鴮⒆约夯钤幔康谋闶菫榱藞?bào)仇,這惡尸的執(zhí)念怨念遠(yuǎn)超任何兇尸,尤其其本身已經(jīng)羽化,他日夜煎熬,永世不得超生,眼中只有報(bào)復(fù)和仇恨。典籍里面沒有任何關(guān)于惡尸被制服的記錄。”
“你取走惡尸丹,應(yīng)該是剖腹吧?”沈髻忽然詢問道。
“對,割開了腹部。”
沈髻的話卻令我有幾分壓抑。
我本來以為,羽化求惡是心惡,殺人不眨眼的兇徒。
前世行兇害人不夠,死了都不甘愿,想以羽化長存依舊為惡。可沒想到竟然是無法報(bào)血仇,選擇的這種極端方式,先讓自己不得超生,再去尋仇?!
那這樣的話,惡尸之惡,未免來得太過悲慘可憐,惡尸之兇,必定也是無法化解的兇。
也就在這時(shí),沈髻繼續(xù)說道:“剖腹取丹,破了尸相,古語有言死者為大,善尸破尸還好一些,善尸心善魂善,最多導(dǎo)致當(dāng)界風(fēng)水被破。惡尸破尸之后,其鬧祟之強(qiáng),可讓人暴斃于無形,你取走尸丹,的確會讓他暫時(shí)失去很多東西,甚至于本屬于活尸的那口氣變得微弱無比,就像是髻娘用尸頭菇延緩活尸腐爛,失去行動力一樣。”
“可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破尸的鬧祟,無影無形的東西,怎么抵擋?”
“如果周圍有人煙,甚至是牲畜動物,都可能會將他從墳中掘出,他終究會拿回去惡尸丹,殺了你這個(gè)辱他尸之人,再去報(bào)仇。”
“羅十六,你的確攤上大麻煩了。將惡尸丹還回去,三跪九叩,不要再插手他的事情,是唯一的解決之法。”
話語至最后,沈髻的語氣已然是勸說:“惡尸丹無彌補(bǔ)陽壽的作用,在常人手中百害而無一利,你沒必要留著。”
我額頭上已然冒出來了豆大的汗珠,一時(shí)間也不知道怎么再和沈髻說。
沈髻也壓根不曉得,我取惡尸丹并不是自己想要,而是爺爺?shù)倪z愿。
“多謝你的提醒,我知道了,我會想到辦法解決的。”深吸了一口氣,我和沈髻說道。
“你解決不了,只能按我說的做,羅十六你不要太執(zhí)拗。”
“去退還惡尸丹的時(shí)候,選擇一個(gè)天星地相都不適宜祟客出沒的時(shí)間段,可能會好一些。如果你不敢去……”忽然,手機(jī)那邊的聲音戛然而止。
并不是我掛斷了電話,也不像是沈髻主動掛斷的,斷線了?
我正準(zhǔn)備重新?lián)芑厝ィq豫了一下,也直接放棄。
沈髻該說的都說得差不多了。
她能幫我的也就是說這些,再打過去,她也只是勸我。
只不過,這惡尸丹我不可能這么退還回去。
一來是爺爺?shù)倪z愿,如果他活不到那個(gè)時(shí)候,就讓后輩去取丹,爺爺他不可能讓羅家絕后,那我去取了尸丹,必定會有破解的契機(jī)。
二來是袁化邵在覬覦這顆惡尸丹,他針對我爺爺,害死我家那么多人……
我腦袋忽然更為清明起來。
他害我爺爺?shù)哪康模欠窬褪怯J覦這尸丹?還是說,尸丹只是順帶之物,他和我爺爺之間的糾葛更多?
可無論是哪一點(diǎn),我都不可能讓尸丹落入袁化邵之手。
李陰陽羽化求惡,若是不能解決,就只能將其徹底鎮(zhèn)壓。
爺爺能用祖墳開金成河的坐煞法將他鎮(zhèn)住,我沒道理鎮(zhèn)不住。
“羅先生,到柴家了。你要下去不?”馮保扭頭喊了我一聲。
此刻車停下來,車門打開,陳瞎子已經(jīng)下了車。
他灰白色的眼珠子看了我一眼,微微點(diǎn)頭道:“沈髻說的,我都聽見了,不要太亂心,陰術(shù)先生這樣做,必定有其目的,你要信他的安排,先去找出來?xiàng)钆d,弄清楚自己身邊的麻煩,才有心力去解決其他麻煩。”
陳瞎子眼睛不好用,聽覺卻出奇敏銳,我就在他旁邊打電話,他聽到也不奇怪。
“放心吧陳叔,我曉得輕重緩急。”我沉聲回答。
陳瞎子直接邁步走入柴家大門。
“回馮家。”我揉了揉眉心,低聲說道。
車調(diào)頭朝著馮家而去,我期間又給楊興發(fā)了信息,問他在什么地方,并且我直接闡明了目的,我要見他,這事關(guān)他不知曉的一個(gè)秘密,關(guān)于楊家的家族秘密!
可楊興還是不回復(fù)我消息,這就令我很惱火。
我肯定沒時(shí)間真的等到十天后。
找不到他也很麻煩,那就沒辦法引出來青尸了。
“羅先生,剛才聽陳先生說,你要找楊興?你聯(lián)系不上他?”這一次開口的,是在開車的馮軍,他果然會察言觀色。
我點(diǎn)頭,不過卻沒什么心情接話。
馮軍忽然咧嘴笑了笑,道:“楊興在馮家也鬧過事,家主和我講過他不放心楊興,要安排人手盯著他,避免他在內(nèi)陽市給羅先生你帶來麻煩。這事情我毛遂自薦接過來了,我手下有人在盯著他,找他出來,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