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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君羞憤不已,又不好嚴詞拒絕,只得偏過頭去,緊緊咬住了嘴唇。
想他堂堂南海之主,道九川大神,往日何等的飄逸瀟灑,高高在上?現在是哪里出了問題,怎么落到這步田地?被一只傻鮫壓在身下,從頭頂到腳底摸了個遍。如果讓外人知道,豈不是丟盡了臉面嗎?
她還在忙碌,忙著所謂的生米煮成熟飯。可是他心里邁不過那道坎,默默看著殿頂,漸漸模糊了視線。
“甘棠,本座沒有對不起你,是你的女兒對我欲行不軌,我只不過任她為所欲為,別的什么都沒干啊!想當初我帶大她多不容易,你應該也看見了,我沒有辜負你對我的囑托。可是如今……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已經左右不了她了。我不想讓她回北溟去,怕那些妖族會教壞了她。事實證明我的擔心沒錯,她才被他們劫持了一小會兒而已,回來就要強/暴我,可見妖族的洗腦能力有多厲害。但我依舊堅定地認為夷波是個好孩子,她對我的占有欲,只是因為她太寂寞,我們都不該怪她。”他用力閉上眼,因為她的手已經到了不該去的去處,他緊張得繃緊了身子,依舊在心里喃喃:“不是她的錯,瞧啊,多單純的孩子……她什么都不懂,只知道亂摸。”
她終于抬起了眼,“干爹,化龍的時候就是小肉芽嗎?才這么一點,能用嗎?”
龍君這時候除了念《清靜經》,別無他法。他畢竟不是死的,就算一個陌生的女人這樣濕身床咚他,他都會受不了,何況是她!猶記得當初只是被她調戲一下,他就春/夢繚繞了半夜,他知道自己對她還是有感覺的。眼下她的目的很鮮明,就是要直奔大和諧,他連想一下都會起身理反應好嗎,她還亂動,他實在要招架不住了。
然而不能,他不能這么干,他是有倫理道德的高檔龍,早就已經脫離了蒙昧*的階段。面對這個由他孵化,看著長大的晚輩,他不能做那種禽獸不如的事。
他把牙咬得咯咯作響,平息……平息……只要那個地方睡著了,她再大的本事也交不了尾。天啦擼,他發現自己簡直已經出神入化了,他控制住下半身了,蠢蠢欲動的時候他就猛念咒,然后悄悄掐個訣,把那里定住,這下就安全了。
她柔軟的手在他腰上輕撫,懊惱地把魚尾貼上去,蹭了蹭,失望至極,“小鮫怎么都不痛?”
龍君憋出了內傷,很平靜地給她上了一堂生理課:“痛呢,是在交尾成功后,才會感到痛。如果不痛,就證明交尾失敗,暫時可以放棄了。干爹知道你肯定很好奇,為什么交尾會失敗。”她果然一臉期待,他咳嗽了一聲道:“交尾還是需要滿足幾個條件的,首先是要有愛情,只有愛了,雄性對雌性才會產生欲/望,小肉芽才會變大。你應該知道的,小肉芽在這項活動中是很重要的道具,缺了不行。它要是沒有反應,就證明干爹對你沒興趣,你就不該再強求了。”
她斜眼脧著他,“為什么小鮫在書上看到,說這種事是本能,就像吃飯喝水一樣。尤其雄性,哪怕沒有雌性在,一天也會自嗨好幾次,難道不是嗎?”
他哈哈兩聲,“書上都是騙人的,你居然相信,果然智商還是硬傷啊……”
她輕輕吊起一邊唇角,“干爹法力這么高強,一定到了能夠自由控制的境界。難道是小鮫的美色不夠誘惑?那么小鮫就得再加把勁了。”她一面說,一面脫了身上的小衣,“干爹快看,小鮫美不美?”
龍君拿眼一瞥,幾乎暈厥,嚶嚶嚶,簡直震撼死人,這畫面太美不敢看,看了就會破功的。可是不看又不行,這孩子耍起小聰明來還是不好糊弄的。龍君勉強定神裝出不以為然的樣子來,“也就一般吧,又不是沒看過……”
“主要是因為最近又長大了,小鮫照鏡子覺得很美,干爹一點感覺都沒有嗎?”她又使勁挺了挺,湊到他眼前,“干爹再仔細看看,或者嘗一嘗也行。”
真是節操掉盡,竟還建議他嘗一嘗……這個品咂起來肯定不錯,然后呢?他還能挺直腰桿子做龍嗎?
他別過臉,“阿鮫,你能不能不要要求干爹干這么羞恥的事?干爹也是有自尊的啊!”
她聽了咕噥:“書上也嘗了嘛。”想了想,還有一招沒使出來,這招也許奏效也不一定。
她扣住他,技巧性地一翻身,讓他覆在她身上。兩眼看著他,魅惑地伸出可愛的丁香小舌,饒唇舔了一圈,“干爹,你來親小鮫。”
龍君心頭咚咚直跳,阿彌陀佛,要了親命了!
“阿鮫,我是你干爹呀!”
“又不是親爹,怕什么?求泡。”
下半截的龍爪無意識地蹬了兩下,“我怕你……承受不了干爹的……”猛然發現差點說溜了嘴,趕緊轉圜,“干爹對你只有舐犢之情,沒有其他。男人對女人有沒有興趣,最直觀的就是……干爹心如止水,你不能強迫我。”
她斂起了笑容,“干爹言重了,這就算強迫了嗎?既然這么勉強,那我還是去北溟當溟主吧!”
她要起身,他慌忙把她壓住了,“再商量一下嘛,不用這么著急吧!親一下而已,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咦,忽然發現在和她相處的這段時間里,很多的第一次竟不知不覺都已經沒有了。
他深吸一口氣,低下頭,在她唇角吻了一下。還好,一切正常。
夷波小鹿亂撞,頭暈目眩。雖然她現在頗有御姐風范,但面對暗戀了一百年的男人,在打定主意把他拆吃入腹的時候,還是會感到羞澀的。她把手臂搭在他頸后,加油鼓勁:“還差一點,干爹繼續。”邊說邊追上去,唇瓣和他緊緊貼在一起。
更進一步的動作沒有,兩個人卻同樣感覺續不上來氣。龍君廢了好大的勁才安撫住的下半身,好像又要開始不聽使喚了。他垂死掙扎,擔心溫文爾雅的小肉芽一不小心暴漲,會嚇著她。他悄悄把腰拱起來,不想讓她發現,但是現在的夷波何等精明,狠狠一勒,就把兩個人的肚子固定在一起了。
他驚愕不已,失神的當口她伸舌在他門牙上扣了扣,他牙關一松,她就竄進來了。
魂飛魄散,心猿意馬,這招殺傷力太強,原來傳說中的舌吻就是這樣的。龍君在這方面是外行,在傻鮫的帶領下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門那邊五光十色,令人著迷,于是先前的堅持好像都不怎么算數了。他想放任自己,就算和她有了什么,像她說的,外面關于他們的傳聞反正已經沸沸揚揚了,就算坐實,也沒有人會在意吧……不不不,不能,他不能對不起甘棠。這是她拿命保全的孩子,歷經了這么多坎坷,眼看就能安定下來了,卻毀在他的欲/望下,那他就真的禽獸不如了。
桌上的《龍鮫傳》被暗流卷起,翻過了好幾頁,龍君在理智和情感的拉鋸下痛不欲生。他想逃,傻鮫緊追不舍,這么下去要崩盤了。誰知老天爺有他的安排,就在他打算獸性大發的前一刻,她和他分開了,仰天躺在那里,呼哧哧地,一邊喘息一邊感慨:“了得,小鮫的吻功真是太好了,把我自己都醉倒了。可是……小鮫那么投入,干爹卻無動于衷,是誰說干爹器大活好的?都是騙人的,干爹沒有七情六欲,已經練成石頭龍了。”
龍君很長一段時間說不出話來,他也需要冷靜一下,想想這一切究竟是怎么發生的。他已經動搖了,娶不到娘,娶女兒似乎也不錯。而且這個女兒還是加強版的,比當初的甘棠更惹人喜歡……他這么思量著,自己快被自己說服時,恍惚看見一雙眼睛向他怒目而視,是甘棠。他頓時清醒過來,為剛才的想法面紅耳赤。他曾經向甘棠發過誓的,要像親爹一樣愛惜這個孩子。沒想到剛過了一千年,他就打算違背誓言,而且是以這么無恥的手法。
躁動的地方立刻偃旗息鼓了,為免令她起疑,還要努力粉飾太平,“本座早說過的嘛,本座對你只有父女之情。你看,你對本座做了這么多事,本座還是巋然不動,厲害伐?”緊張過度,連熒惑君的語氣都飆出來了,忙頓了頓重新調整,正色道:“還有器大活好,情況雖然屬實,但也不好這樣到處宣揚的,免得將來遭人覬覦。”
他為自己打圓場的時候,夷波灰心喪氣。難道自己真的打動不了他嗎?衣服都脫了,嘴也親了,如果他不肯配合,事情永遠都做不成。她一心要帶他回北溟的,如果這次不成功,那就不得不分開一段時間了。
“小鮫明白了,小鮫真的是離相君的女兒,我能認祖歸宗,也算不幸中之萬幸。”她嘆了口氣,“這一千年,謝謝干爹的照顧,尤其我還是您孵出殼的……難怪小鮫對干爹那么依戀。干爹也不必舍不得小鮫,小鮫的命運是這樣,將來就算被天界鎮壓,也不會怨怪任何人。小鮫只希望干爹好好的,日后隱居天外,當條自在閑龍,小鮫就算戰死,也會為干爹祈福的。”
這么一說,龍君的心立馬揪了起來,急急道:“你哪里學會的說風就是雨?什么北溟南溟,都和你無關!你去北溟是鮫入妖口,會變成他們的點心的。咱們今天不行……大概是我這兩天找你找得太累了,明天再試試。等我休息足了,準備好,說不定一鼓作氣就辦成了。”
夷波將信將疑地看著他,他一副真誠的樣子,也許真的應該給他時間,讓他心甘情愿。
她點頭說好,“那就明天晚上,說定了,不能再拖了。”
兩個人約法三章,只差沒有簽文書了,這事就這么說定了。
第二天她去找阿螺,手牽著手到潮城最高處,坐在一簇紅如烈焰的珊瑚樹頂聊天,把自己這兩天經歷的事和她說了,阿螺瞠目結舌,“你?北溟溟主?不會是在做夢吧?”
夷波嘖地一聲,“難道我不像嗎?越是厲害的人,蟄伏得越深。再說是龍君在我身上加了封印,要不是邕崖護法和扣扣找來,我可能永遠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可那兩個妖族可信嗎?萬一他們是魚販子怎么辦?你聽了他們的去北溟當溟主,到了那里發現新招收的一大批全是溟主,個個要從基層干起,那你可完蛋了,到了那時沒人來救你。”
阿螺的擔心不無道理,但是夷波自己心里有數,智商井噴,別人是不會懂的。她說:“我起先也懷疑,這兩個人會不會是有意騙我,可他們既然讓我回來,這事就有五六分的可信度了。加上龍君的表現,更加讓我確信,他為了力證我不是甘棠的女兒,居然答應和我交尾。一個人越是急于圓謊,越是容易露馬腳。他大可以訓斥我,甚至圈禁我,為什么要答應我?所以我確信我就是離相君和甘棠的女兒,否則龍君不會這樣委曲求全。”
阿螺徐徐吐出一口氣來,“你已經決定回北溟了嗎?那好,我跟你一起去。萬一你被騙,我可以救你。如果你當上溟主,我正好雞犬升天,弄個小頭目當當。”
夷波笑起來,果然是好姐妹,不離不棄,情操偉大得令人熱淚盈眶。
兩個人開始向往呼風喚雨的生活,這時見兀犴將軍帶著幾個雕題路過,夷波不確定他是不是邕崖護法,起身叫了他一聲。兀犴將軍拱手道:“殿下啊,別在這兒玩了,外面不安全。先前我們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君上抓住了兩個異族,據說那兩個妖怪靈力很強,君上用定魂針封住他們的命門才帶回來。妖怪這種東西和小強一樣,看見兩只,說不定就有兩百只、兩千只……”回了回手,“趕緊回去吧,要是遇上就不好了。”
夷波冷了眉眼,“邕崖護法和扣扣被他抓住了,原來他是使了緩兵之計,先穩住我,再拿捏他們。”
阿螺問:“你打算怎么辦?”
“既然第一套方案失敗了,那就啟用第二套。”她對阿螺笑了笑,“先見一見長老,然后救出護法和扣扣,上演一出帶球跑。龍君迫于壓力會來北溟找我的,到時候他就落入我的魔爪,這輩子都別想逃了,哈哈哈。”
阿螺艱難地咽了口唾沫,發現面前這條魚已經不是她當初認識的那條了。她繼而相信她所謂的身世是真的,要不然一個二傻子怎么會華麗轉身立刻攻氣十足?就算是小說,也不帶這么伸展開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