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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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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川……九川……這個名字在她心里不知輾轉了多少遍,但是從來沒敢叫出口過,就算想過癮,也得加上大神兩個字,因為怕褻瀆了他,怕他發怒。今天有了官方授權,那么以后就可以不那么客氣了吧?她的嘴唇翕動了好幾下,那兩個字在舌尖滾動,他也滿懷期待地看著她,可是她臨陣退縮,只是點點頭,說了個“好”。
    胡大則十分善解人意,打著圓場說:“不要緊,新娘子害羞嘛!再說叫了那么久的干爹,一下子要改口,不是那么容易的。”她回頭看了白澤一眼,“就像我啊,我以前叫他白大仙,后來叫他白先生,到現在我還是不敢直呼他的名字,這就是嫁給偶像的煩惱。”
    說起她對他的稱呼,白澤就來氣,也只有后來的白先生能湊合,那個白大仙是什么鬼?據胡大則說,狐貍一般稱作胡大仙,白大仙聽上去像近親,比較有親切感。當然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至少床笫間她會叫他“郎君”,這么溫存,以前的不快也就淡忘了。
    因為陸壓的藥維持的時間并不長,不過一兩個時辰,所以要抓緊。前面的程序可以草草掠過,洞房才是重頭戲。一對夫妻,要經歷多少的考驗和波折才能功德圓滿啊,他們也算坎坷的了,相較于別人的的婚禮,他們的總欠缺點什么。飛浮山是牢獄,獄中成親,真是悲愴。
    阿螺招呼起來,“別耽擱了,請白澤君和胡夫人安坐,新人給長輩行禮敬茶,就入洞房吧!”
    于是大家急忙就位,夷波和龍君拜了天地,再拜高堂,胡大則受完禮就把人攙起來,“*一刻值千金,能做的千萬不要用嘴說,這樣比較節約時間。你們該忙就忙去吧,我們自己烤肉吃,吃完了去隔壁洞里睡覺,你們敞開了辦事,不用擔心動靜太大,吵著我們,我們都聾了,聽不見的。”她嘿嘿笑著,把夷波送上了床,“記住了,柔情似水一點,男人喜歡掌握主動權,你要給他空間,讓他好好表現。第一次可能質量不高,沒關系,下次就好了。”
    夷波忽然有點緊張,“舅媽,我害怕……”
    胡大則哈哈大笑:“別怕,馬上你就會愛死他的。”
    阿螺站在一旁,有種閨女出嫁的惆悵感:“從小一起長大的閨蜜歸別人了,我真難過。以前我想過一輩子和你在一起的,還希望你變成男鮫娶我,可你一見龍君,就把我忘到后腦勺去了,留下我一個人,應付婆婆媽媽的扣扣……”
    胡大則安慰她:“好了好了,這種事冥冥中早有定數,改變不了的。鮫人成年前不分男女,可是鯤鵬的性別早就定下了,她要是選擇做男鮫,那問題才大,難道等她變回原形,你們兩個一起出柜嗎?就這樣吧,兩個人拆開變成四個,賺大了。再說扣扣也很好,溫柔體貼的小鮮肉,你就受用去吧!”
    于是拉拉扯扯出了洞房,很快龍君就被送了進來。外面腳步聲紛亂,知是他們離開閻浮洞,到隔壁洞里過夜去了。
    變回了人形,就想起以前在南海的歲月,一點一滴像濃醇的酒,漫上了他們的臉頰。夷波轉頭看他,“干爹……”
    他眉頭輕蹙,“怎么還叫干爹?”
    “我喜歡禁忌戀,比較刺激。”
    當然了,一場婚姻中,刺激是必不可少的元素,如果連這點調劑都沒有,那也太平淡了。
    龍君看她的目光變得很柔軟,觸到她滾燙的手,緊緊抓在掌心里,“沒想到,本座這么華麗麗的龍,最后居然娶了你。”
    他曾經抱著還在蛋里的她東躲西藏,曾經頂著風霜雨雪孵了她八百年,原來他所有的付出都是為了今天。救她、養成,甚至看著她成年,她的一切都和他有關,現在想起來,真是一點神秘感都沒有。
    夷波嘀咕了一句:“小鮫也不差啊,膚白貌美氣質上佳,配干爹一點都不自卑。”她說著,摟住他的脖子,“最重要一點,我們現在一起落難了,干爹不娶我,難道還想娶玄姬夫人嗎?”她學著情敵的樣子調侃,“龍……君……入……贅……玄……姬……宮……吧!”
    他被她氣笑了,一下把她推倒,“你還有臉說?當初要不是你們從中作梗,讓阿嫚冒充玄姬,說不定本座果真娶人家了呢!大好姻緣就是這么被你破壞的,你舊事重提,是在提醒我你暗戀了我很久,讓我更加得意嗎?”
    夷波捂住了臉,“我幾時暗戀你了?明明是你心懷不軌!都已經把人家許給星君了,中途變卦又把我留下,你說,有你這么當干爹的嗎?肖想干女兒,簡直羞恥好嗎!”
    現在想想,的確有點荒唐,種種跡象看來是半斤對八兩,誰也別揭誰的短。
    胡吵胡鬧,屬于前戲,不能省略。內涵書上寫得明明白白,翻滾糾纏是情趣,有助于順暢地進入主題。等到安靜下來的時候發現已經男上女下了,很好,體位沒問題,可以繼續。
    龍君低頭吻她,從唇角研磨到唇峰,含含糊糊說:“脖子以下不能描寫怎么辦呢,就是用手……手也在脖子底下,好像也會和諧吧!”
    物種的延續總脫離不開這個過程,無性繁殖的那是蚯蚓!所以接下去應該怎么辦呢?可能被嗶掉的兩個地方血腥結合,然后重重地嗶起來嗎?
    夷波考慮的不是那些,她心頭激蕩難耐,閉著眼睛在他頸間深深嗅了兩口——這個味道,可真香甜啊!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渴望的是什么,有股沖動要狠狠蹂/躪他,虐得他慘叫,讓他顫抖,難道這就是情/欲嗎?她又有些恐懼,擔心自己迷亂的時候,一個不防誤傷了他。他溫柔的吻密密地落下來,十分投入,不忍心打斷他。然而那種饑腸轆轆的感覺又來了,為什么變成了人,還有同樣的困擾呢?
    她輕輕叫了聲干爹,他迷迷糊糊應她,“怎么了?準備好了?”
    她說:“你把我的手綁起來吧,還有嘴,也要堵上,以防不測。”
    龍君的動作頓下來,迷蒙的一雙眼睛望著她,“又想吃我了?”
    她難堪地笑了笑,“我分不清這種感覺,究竟是餓還是饑渴。”喘上兩口氣,貪婪地審視他,“我想……把你拆吃入腹。”
    她很有撩撥人的天賦,一面說著,一面伸出丁香小舌舔了舔唇,他一個沒忍住,追了上去。
    正是情熱的時候,把她綁起來,這算什么呢!就算她是迦樓羅,變成了人形,女人總不是男人的對手吧!他還是存著僥幸心理的,跨過了山川河流,一路向大和諧進發。夷波覺得心里都要燃起火來,他在她身上肆虐,她不敢太放縱,時刻提醒自己要小心一些。
    可是……他真可愛!拱在她胸前,像孩子一樣。夷波吃吃發笑,他氣惱地看了她一眼,“這么莊嚴的時刻,不許笑!”
    她摟住他的腦袋,“內涵書上有這個,我記得……”
    她把精神集中在那里,忽上忽下,忽高忽低,隨他起舞。愛情和食欲放在一起,究竟哪個更要緊呢?她雙眼空洞地看著屋頂,胃在痙攣,終于體會到螳螂夫人的痛苦,很愛這個男人,很想吃掉他,這種煎熬令她神思昏聵。
    他的唇輕飄飄的,像云一樣游走,她的手追尋下去,伸直指尖點在他肩頭——虬結有力的肌肉,泛著誘人的光澤。她咽了口唾沫,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咂,忽然落進一片溫暖的海洋里,一瞬間幾乎要滅頂。她被拍暈了,腦子里胡思亂想著,這個人好虛偽,其實書上的絕技學了不少,還裝純潔。看看,新婚之夜原形畢露了,即便沒有實戰經驗,兩千年累積的知識真不是蓋的,姜果然還是老的辣。
    又餓又興奮,這是什么鬼感覺!她咬著牙,自己和自己做斗爭,悄悄看了他一眼,覆著一層薄汗的皮膚愈發鮮潔了。她的喉頭愉快地滾動,不知道咬下一塊肉來會怎么樣……
    她實在忍不住了,捏著他的下巴,把他勾上來,“干爹,你讓我嘗一口好不好?”
    龍君從意亂情迷里抬起頭,嘗一口啊……雖然他也很想,但又擔心安全得不到保障。不太好直接拒絕,委婉地告訴她:“書上寫的不一定都對,有些不太雅觀的動作,咱們可以忽視,沒必要嘗試。”
    她急促地喘息:“我想……吃你……一口。”
    龍君這才明白她所謂的“嘗一口”,是沒有經過任何藝術加工的,最原始的意思。這么說來她是本性難移,不管在什么形態下,她終究是迦樓羅,對龍有天生的渴望。他嘆了口氣:“你也太不忌口了,我是應龍啊,和你一樣體形,你要吃我?”
    她面紅耳赤,連眼睛都發紅了,“我就想嘗嘗,一口就夠了。”
    他偷偷鉗制住了她的雙手,“如果我不答應呢?”
    “那今天就到此為止,不要再繼續了。”
    看來想要洞房,就必須讓她咬一口,但這個頭輕易開不得,怕她一旦沾染了血,后面就收勢不住了。龍君兩難,生命危險似乎也阻止不了他的熱情,他是龍啊,嗨起來連自己都怕。他想了個辦法,置身在她腿間,“數一二三,我們各取所需,好不好?”
    夷波舔舔唇,視線落在他肩頭的皮肉上,“好,我會輕一點的。”
    龍君微笑,“我也是。準備好了,一……二……”
    一聲慘叫回蕩在廣闊的雪域上空,激起滿樹昏鴉。隔壁山頭正在吃晚飯的幾個人叼著肉,面面相覷,因為距離有點遠,且又有回音,一時分不清楚是誰發出的。胡大則以過來人的身份安撫大家:“安啦,一女人第一次嘛,很正常。”
    扣扣歪著腦袋:“可是我怎么聽著,像是龍君呢……”
    “不會是夷波獸性大發,把龍君給咬死了吧!”
    臥槽,要出大事了!四個人狂奔出去,風雪稠密,打得人睜不開眼,那一聲之后就再沒有聲息了,大家不約而同想象到滿地血肉的樣子。好可怕,如果跑得快一點,可能還來得及救龍君一命。
    兩個山頭相隔有一段路程,披頭散發的眾人直接沖進了洞里。新房在廊上左手第一間,已經做好了準備撞門救人了,正運足了力氣要拿肩拱,隱約聽見嗯嗯啊啊的聲音,婉轉如鶯啼。大家傻了眼,如果是在享受美食,應該不會陶醉至此吧?所以胡大則的觀點很正確,剛才那一聲,應該是夷波發出的。
    眾人干巴巴對視兩眼,笑得很尷尬。既然一切如常,那就散了吧!不過像他們這種古怪的關系,每次運動都是如此驚心動魄,日子也挺難捱的。但愿明天龍君毫發無傷,洞房一回弄得缺胳膊少腿,那代價也太慘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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