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抵達飯店時,除了有江濟生之外,還有江擎齊。
畢竟案件勝訴了,江擎齊免去了牢獄之災(zāi),江家也免去了外界的負面影響,自然都要感激于舒窈的,盛情款待也是在所難免。
但飯桌上,大體上幾個人之間談?wù)摰模捕际呛蜕庥嘘P(guān)的事情,比如江擎齊名下的那塊吳新渠的地皮,此番也終于可以被厲沉溪收入囊下了。
三個男人把酒言歡,舒窈安靜的坐在一邊吃著東西,偶爾餐盤里會多一些排骨,或者魚肉和蝦仁之類的,皆是出自厲沉溪之手。
他幾乎沒怎么吃東西,但全程都在照顧著她,細心的將魚刺都一一剔除,只將肉肉部分夾到她餐盤里。
一頓飯下來,他紳士有為,將她照顧的面面俱到,飯后散席,送走了江濟生兩兄弟,厲沉溪也拉著她的手,這番酒店。
一踏進房門,她馬上甩開了旁側(cè)的男人,徑直進了臥房。
良久,等厲沉溪忙完了手邊要處理的工作,再踏步臥房時,黑暗中,一道綿軟的氣力忽然覆了上來,天旋地轉(zhuǎn)間,她笨拙的將男人抵上墻壁,費勁的踮著腳尖,封上了男人的薄唇……
她還是不太熟練,明明有意殷勤的動作,也被她做的零七八落的,最終,還是厲沉溪化被動為主動,攔腰將她抱上了床。
一番云雨輾轉(zhuǎn)后,她小巧的身子縮進被子一角,背對著他的方向,小腦袋也塞進了枕頭下面。
男人開了臺燈,也點了支煙,側(cè)身展臂將她再次拽入了懷中,看著她緋紅的似能滴出血的小臉,修長如玉的大手揉了揉她的頭頂,“剛剛很疼嗎?”
他在這種事上,總是沒有什么節(jié)制,力道掌控也不是很好,所以難免會弄痛她。
她羞澀的早已不知如何是好,別扭的小腦袋移開他灼灼的視線,小聲晦澀,“還好了……”
舒窈知道,他剛剛一直都在配合著她,盡量放緩,盡量放柔,盡量輕一點,盡量慢一點,所以,雖然她還有些不適應(yīng),但也不能過分強求于他了。
他卻看出了她的隱忍,摁滅了手上的煙,俯身輕吻著她的臉頰,“下次我再輕一點……”
她急忙別開臉,還順帶著一轉(zhuǎn)身,從他懷里逃開了。
他再度追了過去,從后方摟住了她,不安分的大手再次躁動,“再來一次,嗯?”
明天兩人就會回A市了,一回去有那幾個孩子在,兩人獨處的時間,就少之又少了!
他倒是想抓緊時間,爭分奪秒,而她卻真的有點不想了,所以談不上抗拒的動作,也帶出了執(zhí)拗和不愿,他又豈能看不出來,只是盡可能的哄著她,循序漸進。
但隨著兩人這樣你追我趕的拉鋸,厲沉溪也隱隱感覺出了一絲微恙,他忽然停下了動作,將她轉(zhuǎn)過身正對向自己,“你好像有點不對勁……”
她歷來都是反感排斥這事兒的,包括之前那次,都是他強來的,否則她絕不會答應(yīng)的,而今晚,她竟突然會主動?!
確實有點奇怪。
舒窈驀然微愣,卻佯裝無恙的眨了眨眼睛,“怎么不對勁了?難道我想和你親近一點,也不對嗎?”
他下意識的搖了搖頭,“當(dāng)然不是。”
她能和他親近,那才是他最想要的,但如果這份所謂的親近中,參雜了什么其他的,就另當(dāng)別論了。
厲沉溪深沉的眸光暗緊,反復(fù)逡巡著她,不肯放過她面容上的任何表情,不太確定的問了句,“你真的只是想和我親近?”
“不是都說結(jié)婚了嗎?我也想增進點夫妻感情,不可以?”她倒是解釋的合情合理。
厲沉溪深吸了口氣,可能也真的是他想太多了吧,他輕然一笑,俯身再想繼續(xù)時,她卻攔住了他,“那個,說到了結(jié)婚,那結(jié)婚之后,我住哪里?”
他一怔,隨之側(cè)身放開了她,而大手卻在她頭上點了點頭,“小笨蛋,你當(dāng)然是和我住一起了!”
“我知道住一起,但還住在那套別墅里嗎?”她也側(cè)過身,兩手肘撐在床上,支撐著小腦袋看著他,“那里不是你和舒窈結(jié)婚住過的地方嗎?”
他緊了緊眉,“怎么?和自己吃醋?”
舒窈,“……”
她都不是這個意思!
“也可以換個地方。”他對這些本就不在意,薄繭的手指輕扶著她的臉頰,“選個你喜歡的房子,都可以。”
舒窈頓時來了興趣,美眸輕微眨動,“選個我喜歡的,真的可以?”
他點了點頭,輕微起身,“當(dāng)然了,你是我妻子啊!”
一句話,看似說者無心,而聽者卻似心上受了什么沖擊,不經(jīng)意的愣了下,她盡可能的極快轉(zhuǎn)移思緒,又言,“那如果你不娶我,或者沒遇到我的話,你會怎么做?”
厲沉溪遲疑了下,“什么?”
“我指的是如果你沒遇到我,你會是什么樣子的?”她很想知道,如果自己這次沒回國,沒回到A市,也沒遇到厲沉溪,那么,他和孩子們的生活,會是什么樣子的呢?
厲沉溪沉吟了下,才說,“帶著孩子們繼續(xù)生活啊。”
一邊生活一邊工作,一邊經(jīng)營公司,一邊向海外進軍,盡可能的挖掘有關(guān)joke和查爾普斯的一切資料,努力尋找有關(guān)她的蛛絲馬跡。
這就是他這兩年來,一直都在做的。
舒窈似是明了了什么,也諾諾的點了點頭,轉(zhuǎn)身仰頭躺在床上,眼眸復(fù)雜的望著天花板,“那和我說說孩子們的事兒吧!比如這兩年里,你們是怎么生活之類的。”
厲沉溪微怔,沒想到她會對這種事有興趣,但那也畢竟是她的孩子,她有興趣想要知曉,也是正常的。
他側(cè)過高大的身形,單手支著頭,“從哪里說起呢,幾個孩子都上學(xué)了,寒暑假的時候,我會帶他們出國游玩幾趟,等回去了,給你看照片吧!這幾個孩子,都拍了不少照片呢,說要等你回來了,給你看的。”
“這樣啊……”舒窈心臟有些發(fā)沉,無形中,雖然她還沒有接受舒窈這個身份,也沒有徹底接受自己曾生過三個孩子的事實,但在孩子們和他的眼中心中,卻早已默許了她妻子和母親的事實。
如果這個時候,她在……
她極快的搖了搖頭,盡可能的轉(zhuǎn)移這種想法,也不想讓他有所察覺,還索性翻身就趴進了他懷里,抬手揉著男人俊朗的臉頰,有些喃喃自語的感覺,“你對孩子們,還真好啊,厲沉溪,你是個好爸爸,非常稱職。”
估計看到他現(xiàn)在對孩子們?nèi)绱酥茫莻€曾經(jīng)早已消失了的舒窈,也會因此而放心了吧!
“你好到了無人可以替代,也不會讓人在擔(dān)心的地步,知道嗎?你這樣,徹底能讓舒窈放心了。”
厲沉溪聽著這話感覺怪怪的,一個挺身就將她再次壓了下去,“胡說什么呢?那是你和我的孩子,我當(dāng)然會盡最大的可能去做個好爸爸了,而你也曾經(jīng)是個好媽媽啊。”
她揚唇就笑了,那笑容有些無力,也有幾分苦澀,卻隨著她抬手環(huán)上男人的脖頸,而盡可能的將面容上的復(fù)雜一掃而退,取而代之的,只笑著說,“那我們就是半斤八兩咯,你不是一個好人,我也不是,雖然如此,我們卻還都在盡可能的扮演著一個好人的樣子,去盡職盡責(z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