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shí),林爵也不知道舒窈到底為什么在生氣,更不知道為什么要沖自己發(fā)火,不過,他明白一點(diǎn),那就是自己授安總之名,跟隨在舒媛身邊,各種協(xié)助,也確實(shí)不占理。
“我真的錯了,小姐,您消消火……”林爵各種好言相勸,強(qiáng)忍著手臂上斷裂的疼痛,臉色早已煞白如紙,卻一再努力挺著。
舒窈稍微深吸了口氣,用手中的撬棍指向了林爵的臉頰,居高臨下的抬起腳,高跟鞋踩在了男人的胸膛上,“以為你幫著‘吳妍’狼狽為奸,偷摸跟蹤調(diào)查我,我當(dāng)真不知道嗎?”
“是我太疏忽了,還是最近太善良了,讓你都忘了我是什么性子了?竟然幫著她算計(jì)我兒子?林爵,你膽子還真是有夠大的!”
林爵聽著她的質(zhì)問,思緒驀地一下震住,隨之連忙反問,“什么算計(jì)您兒子?舒……不對,是吳妍她做了什么?”
舒窈眸色微閃,移開了腳,轉(zhuǎn)身踱步去了一旁。
林爵也趁著這個空檔,急忙掙扎著爬了起來,顧不上身上的灰塵和狼狽,捂著疼痛的左臂,走到了她近前,“是吳妍又做了什么嗎?您剛剛的話,是什么意思?”
“鼠疫的耶爾森病菌,她是從哪里弄來的?”舒窈道出了重點(diǎn)。
林爵愣了愣,“什么病菌?我并不知道??!”
他只是奉命暗中協(xié)助‘吳妍’,幫著她勾引厲沉溪,從而離間舒窈他們兩人之間的感情而已,其他的,只要和這個目的不符的,他都不會涉足。
舒窈轉(zhuǎn)顏挑起了柳眉,冷然一笑,“她用耶爾森病菌,傳染到我小兒子身上,一個年僅七歲的孩子,至今還躺在醫(yī)院監(jiān)護(hù)隔離病房,一整夜,十幾個醫(yī)生輪番診治搶救,你現(xiàn)在和我說不知道?”
真以為她是幾歲的孩子,好糊弄欺騙了嗎?!
林爵發(fā)懵的大腦思緒有些不穩(wěn),努力攏了攏,“您是說吳妍她對您小兒子,也就是厲霖下手了?”
他有些悚然難以置信,稍微想了想,又忙道,“您別急,我好好查查,一定給您一個說法……”
舒窈抬手?jǐn)r下了他,“不用你,涉及到我兒子,我自己會調(diào)查,林爵,我今天找你,就是想提醒你,不管安嘉言給你下了什么命令,如果你還算了解我的話,就盡快收手,否則……”
她刻意停頓了一下,半瞇的美眸盈滿濃稠,上前一步,伸手就觸上了林爵的左臂,男人疼的當(dāng)即臉色全白,強(qiáng)忍著才沒尖叫出聲,舒窈也繼續(xù)了剛剛未完的話語,“那就不是斷掉一條胳膊,那么簡單了!”
說完,她收力放開了林爵,轉(zhuǎn)身就拿手機(jī)撥通了安嘉言的電話。
不過須臾,電話就被接通了,那邊也傳來了男人好聽的聲線,講著悅耳的英文,“終于想起我了嗎?”
舒窈滿腹怒意,根本沒什么閑心和他打情罵俏,只言,“安嘉言,你說話都是當(dāng)放屁的嗎?”
“是誰和我說兩年的時間里,不會插手介入我的事兒?現(xiàn)在又突然翻臉,你想翻臉也可以,但有什么都沖著我來,對一個七歲的孩子下手,你算什么?”
“我有沒有說過,別動孩子,你是真聽不懂我的話嗎?”
她聲色俱厲的質(zhì)問氣勢磅礴,怒火和憤然一連而起,突然炸開的像核爆炸,也霎時就讓那邊的男人沉默了。
安嘉言停頓了很久,時間一分一秒的延長,他也在半晌之后,才有了回音,“是孩子出什么事了嗎?別急,等我查一下?!?br/>
“我自己的孩子,我自己會調(diào)查,但丑話我再說一遍,安嘉言,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幫你,包括我自己,但如果你敢動我的孩子,那抱歉了,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她說完,直接收線掛斷了電話,然后冷冷的掃了林爵一眼,“記住我剛剛說的話,如果還想活命,接下來,按我說的去做……”
林爵木訥的早已嚇傻了,且不說面前這個女人,對老板有何等的重要性,就光說她剛剛爆發(fā)的這一通,就足以讓他心底一陣陣的發(fā)寒膽顫。
“好,我聽您的!”林爵狼狽的連連點(diǎn)頭,絲毫不敢多想和慢待。
舒窈輕微的緩了口氣,“聽著……”
……
兩個多小時候,舒媛被林爵一通電話又叫去了第一醫(yī)院。
她也弄不懂為什么大白天的林爵會突然約自己見面,但因自己現(xiàn)有的一切,都因安嘉言得來的,而她也處處受制于他們,自然也要聽命行事。
舒媛來的時候,并未看到林爵的身影,再給他打電話詢問,林爵只是讓她上樓,去住院部的五樓5005病房。
她有些納悶,但也沒怎么深思,便徑直走向了住院部。
待她抵達(dá)時,偌大的走廊內(nèi),除了零星有患者或者護(hù)士途徑外,遠(yuǎn)處舒窈的身影,率先映入了她的眼簾。
舒媛驀然一怔,不太確定是偶然遇到的,還是林爵和舒窈事先安排好的,懷著忐忑的心情,她到底還是試探性的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怎么才來呢?”舒窈淡漠的開了口,語氣疏離又寒寂,輕微轉(zhuǎn)向她的容顏上,也清冷的毫無表情,“很好奇吧,為什么林爵約你,而見面時,竟然是我?!?br/>
舒媛徹底懵了,卻還強(qiáng)撐作態(tài),“你,你說什么?”
舒窈可沒這份閑心和她再耗費(fèi)下去,只說,“你就沒有想過嗎?林爵是安嘉言的人,而我之前用的名字,叫什么?”
安宛清。
同樣都是姓安,還在這種時候,幾乎同時出現(xiàn),難道其中就沒有一定的關(guān)聯(lián)性?!
前段時間,幾乎眾所皆知,那位神秘莫測的雙A集團(tuán)總裁安嘉言,有個妹妹,也是集團(tuán)負(fù)責(zé)總裁之一,否則雙A的名頭又從何而來呢?
這都是淺顯易懂的道理,稍微動動腦筋,就能猜到一切,而偏偏只有舒媛這個愚蠢的傻女人,竟還如此莽撞行事,一意孤行!
“你覺得我和安嘉言是什么關(guān)系?她幫你換了身份,派遣你過來時,就沒有提前知會你一句,別與我為敵嗎?”
舒窈的聲聲言辭,落入舒媛耳中,宛若一聲聲的驚雷,震懾不淺。
其實(shí),舒媛知道這其中的淵源,林爵也不下三番五次的提點(diǎn)警告于她,千萬別試圖招惹舒窈,但是,他們都忽略了一點(diǎn),那就是她們本就是姐妹啊,曾經(jīng)的前仇舊怨就未徹底了結(jié),此時此刻,舒媛有了這等好機(jī)會,又怎可能不用?!
舒媛恍若所有秘密被頃刻間揭穿,整個人有些驚愕的魂不附體,強(qiáng)撐著還說,“什么意思?我完全聽不懂!”
稍微頓了下,她又說,“你該不會以為之前我和你說的那些,當(dāng)真了吧!你是沒智商了呢,還是太蠢了?我只是那么一說,你兒子患了傳染病,原因可能有很多,有沒有證據(jù),你少血口噴人!”
她話音剛落,舒窈猛然猝不及防的一巴掌朝著她就捆了下去,清脆的巴掌聲,在安靜的走廊里,尤為突兀。
舒媛猛然被打,臉頰上火辣辣的,心底怒意更甚,直接惱羞成怒,“你竟然敢打我?你以為你是誰?你……”
“我憑什么不敢打你?首先,我是舒家唯一名正言順,也是實(shí)至名歸的女兒,比你這個私生女身份高不止一點(diǎn)半點(diǎn),其次,我也是厲霖的親生母親,就憑你肆意妄為,對我兒子做下這種泯滅天良人性的事,我就有這個資格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