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的反應(yīng)很激烈,像突然遭到了輕薄,那種排斥的拒絕,讓他都有些吃驚。
只是一個吻而已。
她就這么……
厲沉溪深眸略顯失落的黯然,但又很快的清新過來,是他操之過急了,尤其是在今天,那邊剛和別人訂婚,這邊又來撩她,肯定讓她心理上反感的。
“你要明白,我和你之間,除了兩個孩子之外,再無任何瓜葛,請你自重!”
舒窈聲色俱厲,冷然的臉色,怒意使然。
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難道說,在男人的思想上,前妻,兩個字標(biāo)注在一個女人身上時,這個女人就一輩子都?xì)w屬于他了嗎?
曾經(jīng)是他的女人,難道就注定了一輩子都是?
真是荒謬至極的想法!
如果這樣話,那社會還需要進(jìn)步做什么?婦女還解放又做什么?又制定什么婚姻法做什么?還有,離婚這兩個字,并不是只有說說那么簡單的!
他明明剛和韓采苓訂婚,大秀恩愛,新聞鋪天蓋地,這邊又跑來惹她,拿她當(dāng)什么了?
舒窈滿心的憤怒,而耳邊,卻聽到了他道出的幾個字,“對不起。”
起初,她一時心情左右,沒怎么聽清,也只是仰起頭看向了他。
厲沉溪卻說,“抱歉,剛剛是我失態(tài)來了!對不起,我保證以后不會再這樣了!”
“……”
舒窈確定自己的耳朵沒有出現(xiàn)幻覺,更沒有聽力問題,他真的道歉了?
要知道,厲沉溪向來不會跟任何人輕易道歉的,他做的事情,不管對與錯,歷來都只有執(zhí)行下去,又怎會主動道歉……
不過細(xì)細(xì)想來,他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和她說‘對不起’這幾個字了。
“但我并沒有想要輕薄你的意思,你出的這些事情,看到新聞里,你被人圍攻,我只是想幫忙而已。”厲沉溪解釋了幾句。
舒窈深吸口氣,斂下了心頭剛剛浮現(xiàn)的怒意,再度看向他,只說,“沒事,我會處理的。”
“你已經(jīng)被涉嫌其中,你處理話,會有諸多不便,這件事交給我吧!”他主動說。
這樣突如其來的態(tài)度,讓舒窈還真有幾分吃驚的,但更多的,還是想要推拒,“這件事看似是小事,但掀起的輿論極大,很可能變成大事,不管怎樣,你還是不要涉足為好,我不想因?yàn)樽约旱脑颍瑺窟B到你。”
“……”
他呼吸猛地一窒,像是什么突然之間在心底漾開了,整顆心都被充斥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
隨即,他慢慢地低下了頭,眸低泛起來了一絲惆悵,若不是知道她向來就是這樣公私分明的人,他真的會懷疑她是不是……
還愛著他。
這個想法剛誕生,又被厲沉溪快速的否認(rèn)了,愛不愛的,他不敢確定,但最起碼自己在她心里,應(yīng)該也是有一些分量的吧!
“厲董……”
她輕輕地開了口,語調(diào)中帶著些許的不安。
厲沉溪重新看向她,目光溫柔的幾乎要將眼前之人融化,“怎么了?”
“你到底過來是做什么的?只想和我談及這些?還是……”舒窈還是有些疑惑,他是不是想帶走女兒……
厲沉溪看著她,并沒有急著回答,反而是注視著她臉上的傷,修長的手指,輕輕地碰觸著她臉上的淤青部位,“疼嗎?”
她皺了下眉,下意識的避開了臉。
但她這幅樣子,總是讓厲沉溪忍不住想要欺負(fù)她,強(qiáng)忍著心底的沖動和情欲,再度開口,“我只是過來看看你的,臉上的傷,等下冷敷一下吧!”
她點(diǎn)點(diǎn)頭,“我會處理的。”
似乎談話也到了尾聲,但厲沉溪并未想要離去,他只是看著她,“如果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模S時告訴我。”
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沒說什么。
“對了,還有個東西給你。”厲沉溪忽然說著,便伸手從西裝口袋里拿出了錢包,連帶她剛剛給他的那張支票,他又取出了一張,兩張支票一起遞給她。
舒窈怔住,“這是什么意思?”
“你的賀禮我收到了,心意到了就好,而這些錢,是給兮兮的。”他說。
她皺了下眉,自然的想要拒絕,卻被厲沉溪強(qiáng)勢的握著手,強(qiáng)行將支票塞進(jìn)了她手中,“我知道你的能力,也知道你掙的錢足夠你們母女生活的,但是,兮兮畢竟是我的女兒,這些年,我虧欠了你和孩子太多,這些根本算不上什么的。”
“……”
舒窈看著手中的兩張支票,兩千一百萬。
論出手闊綽,還是比不過他啊。
“既然厲董執(zhí)意,那我就先收下了,我替兮兮謝謝你。”她客氣的說著。
繞過男人,看著他紋絲不動的身影,似乎想到了什么,腳步一頓,她又說,“今天我太累了,改天吧!改天一定讓你多和兮兮待會兒。”
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著舒窈轉(zhuǎn)身往里面走。
“舒窈——”
厲沉溪沒控制住,再度喚了她。
舒窈愣住,回過身,“還有事兒?”
看著眼前的女人,他無措的又語塞住,最終也只是搖了搖頭,吐了句,“沒事了。”
舒窈也沒說話,轉(zhuǎn)身進(jìn)了酒店房間。
厲沉溪靠在酒店墻壁上,無奈的嘆息,其實(shí),他很想開口和她解釋一下自己和韓采苓的訂婚,并不是外界傳言的那樣,也并非他心甘情愿的。
他有他的原因,雖然是暫時的,但具體的,他還不能說。
……
舒窈進(jìn)了房間,今天幼兒園放假,兩個孩子都在家里,并未出門。
看著她回來了,丟丟急忙從房間里跑了出來,“阿姨……”
話音未落,孩子就看見了她臉上的傷,“你怎么受傷了?是誰欺負(fù)你了嗎?”
聞言,兮兮也從房間里探頭出來。
兩個孩子的臉上,都寫滿了關(guān)心。
舒窈看著孩子們,微微一笑,“沒有人欺負(fù)我呀!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得!”
丟丟納悶的歪起了小腦袋,“自己弄得?不對吧!”
她輕柔的大手在孩子腦袋上一揉,“那就當(dāng)是作為大人的麻煩吧!”
“額?”
丟丟明顯是沒聽懂,但看得出來,舒窈很累了,所以孩子也很乖,拉著她的手讓她坐在沙發(fā)上休息,自己將毯子和抱枕紛紛遞給她,再安靜的跑回房間,關(guān)上門。
倆孩子如此懂事,讓舒窈心里滿滿的安慰,只是這個田家的事情,似乎是越鬧越大,有點(diǎn)不受她的掌控了……
金碧輝煌這邊。
厲沉溪一走,就再沒回來。
韓采苓滿臉堆笑的將賓客一一送走,最后,只剩下蔣文怡時,她才忍不住嘆了口氣,一臉的落寞哀傷顯現(xiàn)分明。
“采苓啊,你也別怪沉溪,他和舒窈之間畢竟有孩子,以后聯(lián)系或者見面什么的,都是難免的,可能偶爾場合不對,但你要知道,從今以后,你才是那個陪在他身邊,光明正大的女人,你要學(xué)會隱忍。”
蔣文怡拉著她的手,安慰勸解。
隱忍?
韓采苓心底冷笑,她到底要忍到什么時候才可以?難道非要忍到了厲沉溪和舒窈舊情復(fù)燃,看著他們一家四口其樂融融時,才可以嗎?
怕是等到了那時候,整個厲家,就再無她的容身之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