嶄新的房子,陌生的環(huán)境。
因為著急入住,雖是精裝,但沒有嬰兒房,舒窈只能從商場購置個嬰兒床回來,又買了些玩具,讓孩子和自己睡在一起。
相比厲氏豪宅的奢華,這里只是簡易的‘貧民窟’但即便如此,能和兒子在一起,對舒窈來說也是極好的。
莫晚晚幫她收拾好了房子,想著在這里住幾天,結(jié)果卻接到了總監(jiān)的電話,讓她去D市出差。
她只能唉聲嘆息,感嘆了一番命運后,怏怏的收拾東西,趕去了機場。
莫晚晚離開以后,舒窈幾乎也沒什么事兒了,除了照顧政兒,剩下的瞬間,就是忙工作。
幾乎十幾個小時對著電腦,因為早也習慣,所以談不上枯燥。
轉(zhuǎn)天,安柔出院,她抱著孩子去接母親回家。
這是舒窈期盼了許久的,終于可以和母親團聚,這一幕,在她腦海中重復過不下幾百遍,終于要實現(xiàn)時,卻還感覺如大夢一場。
安柔的身體還很虛弱,醫(yī)生建議讓她做輪椅一段時間,等腿部肌肉恢復差不多,再下地行走。
舒窈為母親準備了電動輪椅,也方便她活動。
辦過了手續(xù),推著母親從醫(yī)院出來,剛走到電梯口,就遇到了正好迎面走來的歐陽策。
白皙的男人,一身白大褂,休閑的運動鞋,齊耳的短發(fā)微卷,帥氣的模樣猶如在拍偶像電視劇的男主角,遠遠的,看到舒窈就擺了擺手,粲然一笑。
“舒窈!”
歐陽策大步走到近處,俊逸的臉上,溫暖的笑容依舊持續(xù),看著坐在輪椅上的安柔,不禁好奇的問句,“這位是……”
不等舒窈手語解釋,安柔就先一步開口說,“我是她的母親。”
“哦,原來是阿姨呀!”歐陽策忙打招呼,態(tài)度謙遜有禮,給人直觀印象極好。
旋即,他又補充句,“阿姨好年輕呀!難怪舒窈這么天生麗質(zhì),原來母親也這么漂亮!”
安柔微微一笑,頓時對歐陽策的好感倍增。
他又看向了舒窈,“想好什么時候做手術(shù)嗎?”
她微愣,這段時間很忙,還沒怎么想過自己的事情。
安柔卻問,“什么手術(shù)?”
歐陽策剛想解釋,奈何手機卻響了,他只能說句‘抱歉’后轉(zhuǎn)身接電話。
而電梯這邊也開了門,舒窈推著母親邁步進入電梯間,隨著梯門的閉合,徹底和歐陽策告別。
樓下,安柔還是有些擔心,就追問,“窈窈,是什么手術(shù)?你身體到底怎么了?”
看出了母親的焦躁,她忙停下腳步,俯下身手語解釋,“我身體很好,是關(guān)于嗓子的手術(shù),剛剛的歐陽醫(yī)生,就是我的主治醫(yī)生。”
安柔了然,“原來是這樣,那盡快就做手術(shù)吧!窈窈,媽媽希望你能盡快恢復聲音。”
她視線微滯,略微的低了下頭,表示明白。
還不等推著母親離開,又看到了正巧下樓的林墨白。
看到安柔的剎那,林墨白不禁一愣,片刻的遲疑,又邁步上前打招呼,然后和舒窈移步去別處說話。
“阿姨身體康復了?”他問。
認識舒窈這么多年,林墨白很清楚,從當年舒老董事長去世后,就傳言安柔患有精神疾病,被送往精神病院和療養(yǎng)院安置。
時隔多年,具體發(fā)生了什么,就算不知曉真相,但猜也能大體猜出的。
舒窈手語說,“差不多,醫(yī)生說可以回家調(diào)養(yǎng)了。”
“窈窈……”他一把握住了舒窈的手,清秀的俊臉上泛起了焦灼的神色,“我聽晚晚說你離開厲家了?”
林墨白也不是傻子,這段時間舒氏頻頻爆發(fā)的新聞,舒窈突然同意治療嗓子,而這幾天,安柔又來到了醫(yī)院治療,這其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他雖然沒參與,但也差不多猜到了大半。
他很想抱住她,說上一句‘辛苦了’但話到了嘴邊,卻又不知從何啟齒。
“嗯,我在合意路買了套房子,暫時住那邊。”她手語說。
他望著她,目光深許,“等我下班了,過去看看,有什么需要的,微信告訴我,下班時我?guī)н^去。”
舒窈點了點頭,微信將地址告訴了他。
注視著轉(zhuǎn)身離去的女子,林墨白謂然嘆息,纖瘦的背影,風華絕代的氣質(zhì),還是記憶中的樣子,但此時的她,已經(jīng)變了。
從前的舒窈也很聰明,睿智,有頭腦和膽識,但她從不會動用這些,為自己某取任何,她只是一個心地善良,毫無雜質(zhì)單純的小女人。
但是現(xiàn)在,她變了。
會用自己的頭腦,自己的謀略,為奪回母親而算計,為守護舒氏而籌措,甚至還會為愛的人,固守一片江河。
她變強了,或者準確的來說,是回歸了原來的本質(zhì)。
雖然沒有變壞,但林墨白看在眼中,無比的心疼。
他只能在心底暗暗的咒罵自己,連心愛的女人都無法守護,還算什么男人!
陪著母親打車回家,一路上,安柔望著身側(cè)的女兒,輕微一笑,忽然說,“墨白還對你有感情,我看的出來,他很愛你。”
舒窈一愣,眉心不禁蹙了起來。
“你和墨白從小青梅竹馬,他這個孩子我放心,對你又好,雖然沒有厲沉溪的背景和能耐,但也絕對是靠得住的男人,考慮一下吧!”安柔微笑的說。
舒窈轉(zhuǎn)眸視線望向了天際,長長的睫毛微垂,極好的遮住了眼底的所有思緒。
林墨白對她的感情,她感覺的到,只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厲氏集團這邊,黃毅將幾份文件放在辦公桌上,同時說,“按您的吩咐,已經(jīng)和TP公司和市醫(yī)院打過招呼,莫晚晚今天飛往D市,林墨白今晚出差伊朗。”
“嗯。”厲沉溪提筆快速的在文件落款處簽下了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隨著放下筆的瞬間,又道,“伊朗那邊完事后,讓他直接去敘利亞吧!”
黃毅微愣,“敘利亞?”
林墨白只是一個醫(yī)生,出差去國外做無國界醫(yī)生,一旦卷入中東那邊的戰(zhàn)亂,萬一出什么事兒,豈不是……
“怎么?”厲沉溪抬眸,冷冽的視線帶著不容置疑的狠戾。
黃毅哪敢反駁,連連點頭,“是,我這就去安排!”
不過也對,林墨白膽敢妄圖和BOSS搶老婆,給他送去中東都已經(jīng)算是好的了!
在黃毅凌亂的視線中,厲沉溪簽完了幾份文件,就快速起身,撈起外套和車鑰匙,大步流星的徑直出去。
“厲董,您去哪兒?晚上還有個飯局呢!”黃毅快步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