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寧志恒的吩咐,劉大同這才明白原來讓自己擔任西城警察局局長的真正原因。
寧志恒想了想,接著又說道:“你回去馬上把工作安排好,北華警察局警長位子留給宮季安,那里還是要留一些人!
陳延慶要帶到西城警察局,給他一個警長的職位,他是個人才,做事仔細又有文化,以后會有更好的前途!”
寧志恒當然也有打算,他現(xiàn)在要盡量把自己的外圍人手都提升起來,充實自己的實力,這些事情不是一朝一夕的工夫,只要有機會就要抓住。
況且北華警察局他已經(jīng)下了很大的力氣,也算是一片基業(yè),不能輕言放棄。
至于陳延慶,寧志恒一直很是看重,能力和忠心都有,所以對他也有安排!
劉大同趕緊點頭稱是,自己去西城警察局,初來乍到,人地兩生,自然需要有自己的兄弟幫襯,北華警察局能夠帶走的兄弟他都打算帶走,畢竟人往高處走,西城警察局比之以前的環(huán)境可強多了。
寧志恒沒有再多說,現(xiàn)在劉大同身后也有自己的一些班底,當然也有自己的盤算!
第二天上午,寧志恒就接到趙子良的電話,永安銀行查驗賬目的結(jié)果出來了,讓他馬上過去商議一下。
寧志恒趕到趙子良辦公室的時候,里面還有一個中年男子正在整理手中的資料。
趙子良看到寧志恒進來,趕緊招呼他上前,指著那位中年男子介紹道:“這是負責此次查驗賬目的,會計室的朱才捷,讓他給你說一說情況!”
寧志恒向著朱才捷微微點頭:“辛苦了!”
朱才捷趕緊說道:“應該的,應該的!現(xiàn)在我簡單介紹一下情況,我們昨天進入永安銀行,一切都很順利,并沒有引起銀行內(nèi)部人員的懷疑。
露面的只有他們的總會計師童華翰和協(xié)理耿博明,總經(jīng)理謝浩初并沒有出現(xiàn)。
花了一天的時間將賬目過了一遍,賬目做的很漂亮,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錯誤,我們找了借口查驗了近半年的賬目流水,發(fā)現(xiàn)了一些賬戶確實存在有短期進出資金的情況,我們都記了下來!”
說到這里,他有些為難的說道:“這個數(shù)量有些多,要想具體往下查,工作量有些大!”
寧志恒接過他手中的材料,只見這三張紙上密密麻麻的寫了許多的賬戶。
“是有些多,看來我們還要想辦法縮小目標范圍,不然我們沒有這個精力做到!”看到這份資料,寧志恒頓時有些頭疼,這和他預想的有些出入!
“那兩個化名文樹和蔣言鋒的賬戶的流水有問題嗎?”寧志恒又開口問道,這是已經(jīng)確定下來的黑水小組使用的賬戶,必須重點查驗!
這時朱才捷開口說道:“這兩個賬戶是我們查驗的重點,可是奇怪的是,這兩個賬戶一直是空賬戶,沒有任何資金流水得記錄!”
“你說什么?沒有資金流水的記錄?”寧志恒眼睛一瞇,再次確認問道。
朱才捷點頭說道:“確實沒有,我們仔細查驗,這兩個賬戶近半年來沒有任何資金流水的記錄!”
趙子良這時開口說道:“我看到這個結(jié)果的時候也是很疑惑,有沒有可能是蘇煜和莫平生說了謊,可是不應該兩個人都在說謊???”
寧志恒沉思了半晌,慢慢地說道:“他們不可能說謊,蘇煜已經(jīng)是等死的人了,就像他所說的,他沒有必要為日本人隱瞞!
莫平生也沒有隱瞞的理由,他對莫成規(guī)被策反得事情根本不知情,他都已經(jīng)交代了領(lǐng)取贓款的事情了,難道他會往自己的頭上扣盆子嗎?
只有一個結(jié)果,我們之前的猜測是正確的,永安銀行里面有潛伏的日本間諜,他們將間諜組織活動經(jīng)費每一次的流水記錄都抹除了,因為收支平衡,這樣在總的賬目上沒有錯誤,做賬自然沒有漏點!”
趙子良也點頭說道:“我也同意你的判斷,看來日本間諜組織選擇永安銀行做資金運轉(zhuǎn)的渠道,就是是因為永安銀行管理模式簡單,容易做手腳,在銀行里面有人可以把資金運轉(zhuǎn)的痕跡抹除的一干二凈!”
寧志恒轉(zhuǎn)頭對朱才捷問道:“以你對永安銀行賬戶管理程序的了解,誰有能力做到這一點?”
朱才捷仔細想了想,最后才開口說道:“一般的職員肯定是做不到的,因為中間要過幾道程序,如果只是要抹除幾
個賬戶的流水,總會計師和協(xié)理,還有總經(jīng)理都可以做的,永安銀行的管理模式還比較落后的?!?br/>
趙子良點頭說道:“那就是說這三個人中,至少有一個日本人的內(nèi)應!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說完他將手中那份材料扔在桌子上,接著說道:“這些就用不著了,估計真正的間諜賬戶上的流水記錄都被抹除了,我們把精力放在這三個人身上!”
寧志恒聽到這里,也是開口說道:“秘密調(diào)查這三個人,一定不要打草驚蛇,永安銀行是我們找到日本間諜組織的大門,驚了他,這個大門一關(guān),我們就什么也得不到了!”
可趙子良為難的說道:“這些人的活動范圍都在銀行里面,而且只需要在賬目做手腳就可以,我們常用的跟蹤監(jiān)視這樣的手段沒有什么大作用??!”
寧志恒堅定的說道:“從他們的經(jīng)歷,身后的背景入手,一個間諜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只要我們肯下功夫去找!
事情到了現(xiàn)在,結(jié)果比我們之前預計的要好的多,直接把目標縮小到了這三個人身上!
另外我覺得賬戶上我們也不能就這樣放棄,反而應該作為重點去重新再查一遍!”
這番話讓趙子良和朱才捷有些疑惑了,趙子良說道:“再查一遍?你想怎么查?”
寧志恒右手不停摸撫著下巴,腦子在飛快的轉(zhuǎn)動著,設想著一種接一種的可能,提出一種設想,然后又在推理中再推翻,過了很長時間,他才慢慢地說道:“科長,我有一個設想,但是不知道有沒有效果!”
他又轉(zhuǎn)頭對朱才捷問道:“不知道你了不了解永安銀行的存取流程,一筆款項的存取和支出應該有原始的單據(jù),這個單據(jù)的保留期限是多長?”
朱才捷一聽,仔細的回想了一下,回答道:“我沒有問過,具體情況每一個銀行都不一樣,不過據(jù)我對銀行業(yè)的了解,原始單據(jù)一般保留一年到二年之間。”
他說到這里,他終于明白了寧志恒的思路了,他又開口說道:“寧組長,您是想通過查驗銀行的原始單據(jù)去對比這一次查驗賬戶得結(jié)果,如果有的賬戶里在原始單據(jù)里產(chǎn)生過資金流水,可是在最后的總賬目上沒有記錄,就說明這個賬戶得資金流水被人抹除改動過,那就說明這就是間諜賬戶,對嗎?”
“對,是這個意思!”寧志恒點頭說道,這個朱才捷的頭腦清楚,反應很快!
可朱才捷搖頭苦笑道:“您這個思路很對,但是這個工作量太大了,我們很難完成,而且要想取得這些個原始單據(jù)很困難,這些原始單據(jù)都在會計室,不可能繞過這個永安銀行的總會計師童華翰,我們都不能夠確認這個童華翰沒有問題,這要怎么做?”
“那就先確認這個童華翰,如果他的身份有問題,是日本間諜,既然怎么也繞不過他,想辦法制造一起車禍,或者別的事件讓他休息一段時間,再進行查驗。
如果身份沒有問題,那就最好了,和他私下溝通,讓他配合我們的行動,找出這些被抹除資金流水的間諜賬戶,然后進行下一步措施!”寧志恒斬釘截鐵的說道。
一旁的趙子良也開口說道:“至于人手的問題,我會請示處座,調(diào)集軍事情報調(diào)查處的所有力量,無非是費些工夫嗎!只要找出日本間諜,這些都不是問題!”
他的話意思很明白,有困難克服困難,舉全處之力,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完成這一次的行動!
“那就要上報處座了,這件事情我們的力量有限,再說等找出線索來,處座還是要情報科插手的!”寧志恒委婉的向趙子良建議道。
要說在軍事情報調(diào)查處,處座最信任的還是情報科,畢竟這些年來都是情報科在撐場面,做出了許多成績,再加上處座一直不余遺力的向情報科投入,如今的情報科在實力和資源等各個方面,都把別的科室甩在身后。
也就是行動科在這半年里異峰突起,接連不斷地挖出隱藏多年的日本重要間諜,讓處座開始對行動科刮目相看!
這一次擴張就能夠看出來,南京總部的行動科一下子增加了兩個行動組,各地的軍情站的行動隊也有很大的擴充,可以說行動科在這一次的擴張中,得益是最多的,力度是最大的!
這也讓趙子良在軍事情報調(diào)查處的地位上升了一大截,說話的分量自然就重了許多!
但是盡管這樣,在總體上還差著情報科一籌,一有大案子,處座總是會讓情報科插手,前兩次的情況就是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