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就下山了?”玉蒹葭站在山腳下,看了一眼天門宗的方向,有些難以置信地開口說,“為何我們一路下來,都這么順利?”
蘇言初稍稍挑眉,開口說:“確實(shí)很順利,因?yàn)槟闶骞诒澈髱臀覀儗⒃摿侠淼模剂侠砹恕_€有掌門,他應(yīng)該也有出力。”
玉蒹葭有些驚訝。
叔公幫他們,她不覺得奇怪。她沒有想到,掌門竟然也知道他們離開,還給他們提供了便利。
玉蒹葭忽然覺得有些舍不得天門宗。
“蘇言初,我是不是真的回不去了,以后再也不能回天門宗了?”玉蒹葭皺著眉頭,有些失落地問。
蘇言初想了想,說:“有一種可能。”
“嗯?”玉蒹葭不解地看著蘇言初。
“三界和解,人神魔和平共處,這樣你就可以回來了。”蘇言初說了一句。
玉蒹葭眉頭皺得更深:“這也太難了,估計(jì)我這一輩子,都不一定能看到這樣的情景。”
蘇言初沒有再說什么,大家都知道,這個(gè)很難。
但她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這個(gè)實(shí)現(xiàn)。
這樣,無論云北寒和玉蒹葭是不是擁有魔族血脈,她和他們都不會受到任何的影響。
站在一旁的江尋安聽著玉蒹葭和蘇言初的對話,覺得很不是滋味。
他知道,造成這一切的,其實(shí)是他。
“對不起。”江尋安說了一句。
蘇言初聽了,沒有說話,提步往前走。
江尋安并沒有做什么對不起她的事情,所以,這句話,他是對玉蒹葭說的。
至于玉蒹葭是不是會原諒江尋安,蘇言初尊重玉蒹葭的決定。
玉蒹葭自然也知道江尋安這句話,是跟她說的。
她稍稍抿嘴,隨后看著江尋安說:“你告訴我你事先不知情,我信你。按道理,我是不應(yīng)該怪你,但是我現(xiàn)在不怎么想見到你,抱歉。”
玉蒹葭說完,小跑著跟上了蘇言初。
江尋安看著玉蒹葭,久久沉默。
之后便是遠(yuǎn)遠(yuǎn)地跟著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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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初,你不回去嗎?”玉蒹葭以為,蘇言初將他們送出來之后,就會返回天門宗。
蘇言初一邊前進(jìn),一邊開口說:“掌門的意思是,讓我出門避避風(fēng)頭,等尹洵忘了這件事,再回去。”
玉蒹葭冷笑一聲:“尹洵會忘記這件事?他是巴不得利用這件事,假公濟(jì)私地害你!這種人,我遲早收拾他!”
蘇言初忍不住笑了笑,說:“以后再收拾。之前不是說了,要去一趟南疆嗎?等我去南疆回來之后,再收拾他就是了!”
玉蒹葭點(diǎn)點(diǎn)頭,她倒是沒有忘記,蘇言初說過,要去將云北寒帶回來。
“我也說過,會陪你去南疆的!那我們就去南疆吧,正好我想要問問那個(gè)女人,將我?guī)У竭@個(gè)世上的唯一目的,是不是讓我?guī)退茐娜f靈大陣。”玉蒹葭說到最后,臉色有些陰沉。
蘇言初伸出手,搭在玉蒹葭的肩膀上,開口說:“無論她出于什么目的,將你帶來這個(gè)世界,我都應(yīng)該謝謝她。畢竟,因?yàn)樗也庞心氵@樣的朋友!還有,在這世界上,活成什么樣子,是你自己決定的,她決定不了你的生活!”
玉蒹葭點(diǎn)點(diǎn)頭:“你說得對!”
她會去質(zhì)問那個(gè)女人,但是無論得到什么樣的回答,她都不畏懼。
因?yàn)椋松撬约旱模粫畛赡莻€(gè)女人希望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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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言初和玉蒹葭幾乎是快馬加鞭地趕到了南疆。
一路上,江尋安都是遠(yuǎn)遠(yuǎn)地跟著她們,保持著一定距離,跟他們沒有任何的交流,但是也不至于完全消失不見。
蘇言初知道,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子,肯定跟那天玉蒹葭和江尋安的談話有關(guān)。
她雖然覺得這樣奇奇怪怪的,但是她也沒有問什么,而是放任這種情況發(fā)生。
一直到他們抵達(dá)了南疆,進(jìn)入了桂城,江尋安才來到蘇言初和玉蒹葭面前,開口說:“你們要去找……江若仙嗎?我可以帶你們?nèi)ァ?br/>
江尋安一直以來都是管江若仙叫母親的,但是他也知道,玉蒹葭現(xiàn)在很不喜歡江若仙,所以他在玉蒹葭面前對江若仙直呼其名。
玉蒹葭本想開口拒絕,因?yàn)槿フ医粝墒撬约旱氖虑椤?br/>
至于蘇言初,肯定更希望立即去找到云北寒。
畢竟蘇言初來南疆的目的,就是將云北寒帶走。
蘇言初大概猜到玉蒹葭心中所想,笑著說:“去吧,我跟你們一起去。”
蘇言初確實(shí)想要盡快去找云北寒,但是也沒有到連陪玉蒹葭走一趟的時(shí)間都沒有的地步。
“你……”玉蒹葭聽了蘇言初的話,有些驚訝。
“陪你走一趟,再去找云北寒,也是一樣的。”蘇言初說了一句。
于是,兩人就跟著江尋安往東邊走去。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一個(gè)青磚黛瓦的房子外。
那個(gè)房子是典型江南園林的建筑,五步一畫十步一景。
進(jìn)入了園子之后,三人就朝著正廳方向走去。
他們在正廳坐下,江尋安就給蘇言初和玉蒹葭倒茶,最后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在他拿起茶杯要喝茶的時(shí)候,一個(gè)中年男子匆匆趕來了。
“公子你果然回來了。”中年男子看著江尋安,開口說,“主母給你留了話。”
江尋安十分意外:“母親說什么?”
“主母說,這幾天你會回來,你回來之后,讓你去城南行宮去找她!”中年男子開口說。
江尋安捏緊了手中的茶杯,低聲重復(fù)了一句:“城南行宮?”
“對!”中年男子點(diǎn)頭,“現(xiàn)在那個(gè)行宮是圣主住的地方,我也不知道主母為何會在那里。”
“啪——”聽到圣主兩個(gè)字,江尋安手指發(fā)力,杯子直接碎裂,甚至還將他的手指割破了。
指尖的鮮血往外流。
那中年男子嚇了一跳,連忙上前去,拉過江尋安的手,給他止血。
“公子,你怎么這么不小心啊!這都出血了!肯定很疼吧?太不小心了!”中年男子一邊包扎一邊說。
江尋安似乎沒感覺到疼痛,也沒有聽到中年男子的話,他只是有些慌張地看向蘇言初和玉蒹葭。
難道,母親真的就是那個(gè)圣主?
難道蘇言初和玉蒹葭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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