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流如入無人之地,穿行過陣紋,進入了城中。
“你……”
“怎么可能!”
城池內一片驚慌,所有人都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
難道這個家伙的實力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很多人的心里頓時沒了底,但卻很少有人退縮,片刻之后,大家紛紛祭出自己的法寶向飛流攻去。
剎那間,城里飛起了數不清得法寶兵器,天空中出現各種光芒,紛紛朝著飛流覆壓而去。
這種情況下,飛流沒有選擇硬抗。因為他再厲害,終究敵不過一城百姓。
實際上,他也不想和這一城百姓為敵。所以,他一邊躲避抵擋迎來的攻擊,一邊以自己最快的速度離開了。
他的速度非常快,眨眼間就在漫天刀光劍影之中化作一抹虛影消失無蹤。在場的眾多人,竟沒有一個可以攔得住他,也沒有一人能夠追的上他。
不過,飛流的模樣也并不從容。他的衣衫有些殘破不堪,身體上也有幾處鐵青和幾道紅痕,這些都是能看到的,而看不到的身體內處更是受了比較嚴重的內傷。這一切傷幾乎都是城墻上的陣法造成的,特別是被轟擊到的那幾下。如果不是飛流知道陣紋的漏洞,正面硬闖的話,那他就算是拼掉性命也進不了城。
城墻上的陣紋漏洞是建城之處特意留下的,且只有皇族中的極少數人知道,目的是為了在都城落入敵人手中的時候,在外的皇族可以不那么艱難地收復城池。
這個秘密傳到這個時代,只有慕容熤詳細地知道這個秘密的詳細內容了。慕容只是聽父皇說起過,知道護城的陣紋有這么一個漏洞,但是這個漏洞具體在陣紋的那個位置,她卻不知道。因此,她才會進攻城池,逼迫城內的守軍把護城陣紋全部激活。只有陣紋全部激活了,那些平時隱形的陣紋才會真實的顯現出來。然后,她就可以尋找陣紋的漏洞,趁機進入城中。
幸好,她及時找到了陣紋的漏洞,并且擁有著極快的速度。不然,她可能要血灑城門口了。
最最幸運的是,她雖然只是公主,卻修習了大燕皇朝不外傳且只有嫡系皇子才能修煉的功法。只有修習了這個功法,才能發現陣紋的漏洞。
飛流進得城中后,一路疾行,沒多久就來到了一片規模異常浩大的建筑群外。這是一座城中之城,城內極盡繁華,所有的建筑都十分的宏偉。連綿成片的殿宇,仿佛是墜落在人間的天庭宮闕。
“我回來了……”他站在道路中央看著這座禁城的紅漆大門和后面那夜色中隱隱可見的數座巍峨大殿的輪廓,眼中不知何時蓄滿了淚花兒,唇瓣微啟,蚊訥般呢喃。
“什么人?!”不少守衛見到了可疑人物立即圍了過來。太玄都被不明高手攻擊,皇宮的護衛比平時多了好多倍,戒備十分森嚴。
“我啊……”飛流的神色有些恍惚,然后笑著哼了一聲,繼續道:“是你們的主子!”
話音剛落,但聽得一陣浩大的“撲通”之聲,附近所有的禁軍士兵居然整齊劃一地跪了下來。
“我……怎么……跪下了!”
“身體……竟不聽使喚了!”
“他定是……對我們使用了……妖術!”
所有士兵的臉上都布滿了驚恐。
飛流沒有說什么,臉上也無任何表情,只是踏著穩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地靠近了宮門。
恍惚間,時光仿佛緩慢了許多,夜色蒼涼如水,寂寞如雪。
踏出數步之后,后方傳來呼喊之音,前方有叱喝之聲,紛紛而起,只有飛流的身旁依舊冷漠。
突然,飛流的身上發出一聲銳響,亮起一道寒光,緊接著,他就如同一把出鞘的寶劍向著緊閉的宮門飛速刺去。蕩開的罡氣,使得所過之處人仰馬翻,刀槍劍戟紛紛瓦解。
“嘭——”
他撞在了宮門上,如驚雷炸響、山河崩塌。巍巍紫禁宮城卻紋絲不動,但一磚一瓦、一石一木卻在瞬間光芒大盛,浩然之氣沸騰。
宮門前,飛流搖搖晃晃地退了十數步,雖然很快站定了,身子卻怎么都不能站穩了,如同喝醉了一樣。事實上,他現在確實很不清醒,腦子里嗡嗡個不停,兩眼發黑,身子發麻。
“哈哈哈,我大燕皇朝的皇宮可不是豆腐做的!怎么樣,撞得不好受吧!這皇宮的陣紋更是固若金湯,是你萬萬不能穿過的!”
“雖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穿過護城陣紋的,但是你再想出去是不可能的了!這城內的陣紋可比城外還要多,而且幾乎都是殺伐之陣!”
“現在滿城陣紋被激發,你已經走頭無路了,趕緊乖乖地束手就擒吧!”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一片嘲笑過后,不論是城中百姓,還是軍中將士,都舉拳高呼起來。千百年來,這里的人都很自信,比其他地方的人更加的驕傲。因為,他們很清楚他們背后的資本。正是這些資本,讓他們很有底氣,在任何時候都可以變現得很從容,很高漲,很放肆。
這時,從人群中走出來一個中年人,正是之前在城樓上指揮的那個人。他揮手讓眾人安靜下來,然后不卑不亢地對飛流說道:“我是大燕皇朝大司馬宇文淵,敢問閣下是何人,為何要進攻我太玄都?”
滿城軍民不知,宇文淵卻知道,如今的大燕皇朝、太玄都城已經沒有一個人是飛流的對手。
當然,他們可以借助城內的陣法誅殺掉這個囂張的敵人,可是這件事情也就成了一個疑案,他們對對方竟然一無所知,萬一這個敵人的背后有著更大的勢力或者更大的陰謀呢!因此,要是能從對方的口中獲取一些有用的線索就好了。
飛流甩了甩頭,讓自己的頭清醒一些。他沒有理睬任何人,仿佛這里只有他自己一樣。
他走到宮門前,自言自語道:“看來,皇宮已經完全封閉了。這下,只有我能夠進去了吧。”
他的聲音很輕,但是在場的,哪怕是平民百姓,也能聽得很清晰。畢竟能站在這里的,都有些修為。
“什么?”宇文淵忽地皺起了眉頭,心里變得異常的不安。
這時,飛流的手中霍然出現了一把紫金錘,緊接著,他就舉著錘砸在了宮門之上。
沒有震耳的碰撞之聲,只有一陣急促的“嗞嗞”聲。便看到,鮮紅的宮門上,密布著紫色的電光。
附近軍民的目光變得奇怪起來,不知道飛流在做什么。難道這樣就可以破壞宮門上的陣紋嗎?呵呵,開什么玩笑!
宇文淵的臉上也是一片疑云籠罩,陰沉不定,然后覺得既然對方不配合,那就先把他抓起來好了,以后再慢慢拷問。他就不相信問不出一點兒信息!
正準備下令發動周圍的陣法抓活口的時候,宇文淵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把紫金錘上面。然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的身子猛地一震,發怔似得脫口道:“驚蟄。寧國公主。”
宇文淵的聲音并不低,但卻沒有人在意,因為大家正目瞪口呆的看著同一個地方。
只見,飛流抬腳向宮門邁去,直接穿門而過,而那密封的宮門仿佛只是一個虛無的幻影,但只針對于飛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