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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71

    裴清讓低頭看了看手心的符紙,  輕輕道了聲謝。
    葉拂也沒太過分關(guān)注他,雖然這兄弟確實傷得還挺重的,但是看起來還是挺活蹦亂跳,  一時半會應(yīng)該是死不了的。
    只要死不了,  就跟她沒關(guān)系,也不會波及到她。
    而且這種原著里的大反派,怎么說也是有反派光環(huán)的,  她不信他會那么容易死。
    這時候,大家手里都已經(jīng)拿到了破陣符,就在所有人都準(zhǔn)備各自施法激發(fā)符箓時。
    顧沉玉卻突然急匆匆地舉手打斷了,  他咳嗽了一聲,神情嚴(yán)肅地道:“各位,  不如這樣吧,我們先商量一下出去之后要怎么解釋在幻境里發(fā)生的事情。”
    此言一出,大家都沉默了。
    神乎奇跡的集體幻境(x)
    神乎奇跡的集體社死(√)
    作為并沒有陷入幻境的幸存者,  舒小茵和蕭晚眠則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葉拂摸著下巴陷入了沉思,她總算知道顧沉玉和其他人為什么會對她不被幻境影響這件事絲毫不好奇了。他們一個個都各懷鬼胎地在那兒思考怎么把自己的社死場面壓下去呢,哪有心情來管她?
    這樣也好,  這情況完全是對她有利啊!
    她也開口道:“大師兄說得對!畢竟幻境這種東西涉及個人隱私,  若是被別人知道了實在不太好,  大家都是正道盟的修士,代表的是各自宗門的顏面,萬一有心懷不軌之人用這些內(nèi)容來做文章,  影響非常不好。”
    葉拂一邊說著一邊對舒小茵擠眉弄眼,  舒小茵愣了一下,  很快就明白了葉拂的意思,  于是她也點頭附和:“對!我等修真之人雖不注重外在的名聲,  但也斷不可被人在背后嚼舌根!”
    顧沉玉被自己兩個善解人意的師妹感動得不行,他朗聲對眾人道:“反正此次幻境中也沒有什么必須要同外人提起的內(nèi)容,不如我們各自立下心魔誓,發(fā)誓絕對不將此處發(fā)生的事情說出去!”
    裴清讓是不大喜歡顧沉玉的,但對于顧沉玉的這番話,他非常同意,簡直是舉雙手同意,雖然他的確不是太注重面子的人,否則就不會頂著被所有人嘲笑的壓力主動放棄天榜大比了,但天榜大比那次,他自知真的動起手來的話,他不會輸給顧沉玉,外人怎么說他也不在意,自己到底是什么實力,不是別人嘲笑幾句就能妄下結(jié)論的。
    可是這一次,他是實打?qū)嵉厥芰酥貍€是全場唯一一個受傷的
    這已經(jīng)不是丟臉的問題了,這甚至涉及到了尊嚴(yán)問題!
    陳寄北也非常同意顧沉玉的說法,他居然會在幻境中看到赤霄宗落魄成那樣,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了,他的一世英名就完了,大家肯定會覺得他是個非常注重身外之物的俗人,雖然作為一個煉丹師,他的確非常愛財,但優(yōu)秀的煉丹師,表面肯定得裝出一副認(rèn)真鉆研技術(shù),醉心科研的專業(yè)樣子
    不過有個關(guān)鍵的問題是
    “要是師門長輩問起來,我們怎么解釋?”
    顧沉玉脖子一梗,滿臉倔強(qiáng),他道:“這有什么好解釋的?真要問起來,就說立過心魔誓,不能說,難不成師門長輩還會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逼我們破心魔誓,自損心性嗎?”
    眾人:“”
    雖然覺得不太對勁兒,但好有道理哦。
    葉拂都被這個思路驚到了,大師兄不愧是大師兄,這思維,這膽魄,太令人敬佩了!
    林煙兒想說,她又不是正道盟的弟子,也沒有陷入幻境,但看大家修為都比她高,而且還很不好惹的樣子,最后決定立心魔誓就立心魔誓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嘛
    見大家都同意了,顧沉玉滿意地點了點頭,他道:“那我們就來心魔誓吧!”
    說著,他的目光銳利地從每個人身上一一掃過,那模樣就好像誰要是敢渾水摸魚,不立心魔誓就完蛋了的樣子。
    蕭晚眠見大師兄這樣子,也老實了,立誓就立誓嘛,反正他也不是那種會到處嚼舌根說人隱私的性格。
    于是大家都開始掐訣念咒,七手八腳地立誓。
    立完心魔誓之后,葉拂的心也完全安定下來了,系統(tǒng)不愧是系統(tǒng)啊,給她提供的選擇果然都是最優(yōu)解,這波心魔誓一立,可就再也沒有其他人會知道她對幻陣有強(qiáng)力的免疫能力了,就算季無淵好奇,想打聽幻境里發(fā)生的事情,她也可以以立過心魔誓言的理由搪塞過去,就算季無淵憋屈到想發(fā)脾氣,前面還有大師兄和二師兄頂在那里呢!
    反正,這波是徹底穩(wěn)了!
    顧沉玉的心情也好了,從這里出去后,就又是一條好漢!
    他道:“那么,各位道友,我們現(xiàn)在就破陣出去吧!”
    沒有人再提出異議,所有人都寄出了破陣符,開始施法。
    符箓?cè)紵饋淼乃查g,靈光閃過,大家只覺得周圍的環(huán)境慢慢扭曲了起來,像水面上蕩起了一道道漣漪,隨著這份扭曲,一切都在慢慢遠(yuǎn)去,逐漸模糊,意識仿佛被一股突如其來的力量用力往外拉扯。
    葉拂很淡定,她本來就完全沒被幻境影響,只要破了陣就能順利的出去。
    可就在幻境中的一切在她眼前消失的瞬間,她突然察覺到了一絲不對,有什么奇怪的東西突然被灌入了她的大腦,因為太過突然,她只覺眼前一黑,甚至出現(xiàn)了一瞬間的茫然。
    葉拂心中大驚,什么東西?難不成這幻陣之后還藏了什么殺招,而且被她忽略了不成?但很快,她就發(fā)現(xiàn)那些灌入她大腦的東西只是一些混亂的畫面,并沒有任何殺傷力,就好像是什么人想將某些信息傳遞給她一般。
    她看見了一間地底深處的石室,石壁上繪制著一些壁畫,其上還鑲嵌著月光石,將整間石室映照得燈火通明,葉拂皺著眉細(xì)細(xì)打量,很快就發(fā)現(xiàn)那些壁畫并不只是裝飾,而是一種陣法,是一種極為高級的、連她都無法看明白的封印陣法。
    這要是被關(guān)進(jìn)去了,連她都不敢保證自己能順利地破陣出來
    這是哪里?葉拂非常疑惑,不僅是因為她沒見過這個地方,更是因為,她對自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感覺非常不能理解,她就像是只有一雙眼睛懸浮在空中,從上帝視角觀察著眼前的這些畫面。她很快便注意到在這間石室中站了五個人,三女兩男,并且其中四人對另一名女子表現(xiàn)出了明顯的恭敬之意,一副以她馬首是瞻的模樣。
    那女子身著白衣,發(fā)間插著精致的玉簪,青絲如瀑布般垂至后腰,舉手投足間便自帶了一股仙氣,她腰間佩劍,身姿挺拔,五官靈動,既有女子的溫婉嬌俏,又有著少年人的意氣風(fēng)發(fā)。
    葉拂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氣質(zhì),但不知為何,她卻總覺得眼前之人有些熟悉,她聽到白衣女子對另外幾人道:“螭龍為我所殺,然魔龍之魂恒久不滅,只要世人的惡念無法消除,魔龍便隨時有復(fù)活的可能。”
    她一邊說著,一邊看著墻上繪制的陣法,不知在思索著什么。
    好家伙,葉拂直呼好家伙,這姐們兒剛剛說了什么??她不會是聽錯了吧?她說螭龍被她殺了!?
    天吶!葉拂徹底驚了。
    任何一個七星門弟子在剛?cè)腴T時都會學(xué)習(xí)有關(guān)于七星門的歷史,也自然都會聽說過那個傳說中的“千古第一仙人”的故事。
    相傳六千年前,魔龍螭盤踞于影峽山脈、霍亂人間。千古第一仙人流云真君云游至此,一劍將其斬殺,又在此地開宗立派,于是便有了七星門
    葉拂也終于知道她為什么會在剛看到這白衣女子時覺得眼熟了,在剛?cè)腴T人時,長老給他們授課講述祖師爺流云真君的歷史時,是拿出了一副祖師畫像給他們看的,雖說六千年的時間讓那副畫像變得極為抽象,但服飾和神韻還是留住了。她當(dāng)時看到畫像時,還感慨了一句,女俠啊,真帥,可惜生不逢時,是個背景板。
    所以這白衣女子居然是他們七星門的開山祖師流云真君!!
    所以現(xiàn)在的情況是難道她看到了六千年前的畫面??
    葉拂心中隱隱有些不好的預(yù)感,這種歷史秘聞為什么會被她看見?這種一看就涉及主線劇情的內(nèi)容怎么也該被女主看到才對?告訴她一個路人甲干什么?就算世界毀滅了,就算刀架在她脖子上,就算從這兒跳下去,她葉拂也不會跑去插手主線劇情的!所以她現(xiàn)在拒絕還來得及嗎?
    或者,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些畫面并不只是她一個人看見了,他們這群落入幻陣的人在破陣而出的瞬間都看見了呢?
    呵,反正跟她沒關(guān)系,葉拂打算看見了也當(dāng)作沒看見。
    要是女主也看到了,那就是女主的劇情,要是女主沒看到,那就是劇情找錯人了,它們自己認(rèn)栽,它們要為自己的失誤行為負(fù)責(zé),不是每一個人都會遷就的,哼!
    接著,葉拂就聽流云真君又道:“為了防止螭龍復(fù)活,我已經(jīng)把他五馬分尸了,尸塊都交給了不同的人保管,但是這螭龍的元神卻怎么都撕不碎。”
    流云真君從懷里掏出了個小玉瓶:“沒辦法,我只能把他的元神暫時關(guān)在這里了。”
    咦惹,“五馬分尸”、“尸塊”、“撕碎元神”
    葉拂縱使知道流云真君是個可怕的大佬,但還是被這幾個暴戾又血腥的詞震驚到了。
    不愧是能夠憑借一己之力開宗立派的大佬,而且葉拂還聽說,流云真君建派那些年,因為她實在是太強(qiáng)了,七星門在那段時間里可是整個眠川的頂流,是真正的眠川第一大宗門,可不像現(xiàn)在一樣,經(jīng)常被玄天宮碰瓷兒,那時候的玄天宮就是一個小小的小破宗,根本不敢來招惹七星門。
    流云真君將小玉瓶遞給了另外四人中的一名男修,然后道:“呂道友,我思來想去,這螭龍的元神還是交由你們四大仙門世家來鎮(zhèn)守,影峽山脈靈氣太過濃郁了,若將元神置于七星門,說不定會使得他的元神吸收天地靈氣,變得越來越強(qiáng)無妄海的水有阻隔靈氣的效果,此處又是銜云島的地下,四周都是海水,是天然的蔽障,我又在這間密室里繪制好了陣法,將螭龍的元神鎮(zhèn)壓在此處是最為保險的。”
    被稱為“呂道友”的人極為恭敬地接過了小玉瓶,然后道:“流云道友且放心,我四大家族定不辱使命,好好將螭龍的元神守在此處。”
    另外三人也點頭稱是,其中一名女修道:“我們已經(jīng)商討過了,每五十年我們各自家族會派出兩名優(yōu)秀弟子,來此處鎮(zhèn)守,若有什么異動,便會立馬轉(zhuǎn)告給七星門。”
    流云真君點頭:“還請各位道友立下心魔誓,除了參與鎮(zhèn)守螭龍元神的族人弟子外,絕不會將此事告知外人,螭龍最擅蠱惑人心,又以瞋癡貪三垢為食,若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會造成非常嚴(yán)重的后果,”她略一停頓又道,“各位請放心吧,我可以承諾,若來日仙門世家蒙難,七星門必將鼎力相助!”
    這一段對話的信息量很大,比如說被流云真君稱為“呂道友”的那位,應(yīng)該就是六千年前的呂家族長,再比如,流云真君對四大家族的承諾
    葉拂覺得好像有什么東西串聯(lián)起來了,呂家遭逢滅門慘案,季無淵主動將呂言收為弟子或許就是因為六千年前的這個承諾
    再有就是,看眼前這情形,流云真君似乎是要將螭龍的元神鎮(zhèn)守在此處,此處在銜云島,肯定就是呂家的領(lǐng)地了,加之除了四大仙門世家以外,外人都是不知道此事,那呂家被滅門之后,這螭龍的元神又是誰在保管?
    四大仙門世家中的另外三家嗎?南宮家?畢竟在呂家逢難之后,只有南宮家來過銜云島
    或者,有沒有另一種比較可怕的可能,那就是,滅呂家滿門的就是這個可怕的螭龍,畢竟至今沒人說得清楚呂家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才出現(xiàn)了一夜之間全家慘死的可怕災(zāi)難。
    很可能螭龍的元神已經(jīng)逃出去了,此時正躲在某個陰暗的角落里,伺機(jī)行動著,比如說把自己的尸塊拼起來然后滿血復(fù)活,再比如說滿血復(fù)活后,找七星門復(fù)仇
    但是現(xiàn)在的七星門早就不比當(dāng)年了,就算季無淵也挺厲害的,但是他怎么跟流云真君比?那可是千古第一仙人啊!現(xiàn)在的眠川修真界中都找不出一個能和流云真君比肩的化神期。
    這種可怕的主線劇情肯定是得交給氣運(yùn)之子來解決的,比如說寧簌簌這種女主,再比如說顧沉玉這種男主,假以時日,憑借著他們的氣運(yùn)想要打敗魔龍應(yīng)該是沒有問題的,但現(xiàn)在的問題是,他們還沒有完全成長起來,若這個時候魔龍襲擊過來,那遭殃的不就是路人甲和炮灰嗎!?
    葉拂又麻了,她這個猜測如果真的是正確的話,那七星門可就危險了。
    而且葉拂越是思考,越覺得自己這個猜測是最靠譜的一個。
    到了那時,仙門世家是絕對指望不上的,看南宮家的態(tài)度就知道了,他們肯定在呂家逢難的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真相,他們是怎么做的?他們退掉了和呂家的婚約,寧愿被人罵,也不愿再和呂家、和七星門有牽扯。
    即使是六千年前,仙門世家答應(yīng)了幫忙鎮(zhèn)守螭龍的元神,也是看在那時的七星門足夠強(qiáng)大的份上,如今七星門雖然不能稱得上是落魄了,但完全和當(dāng)年沒法比,仙門世家也沒有跪舔的必要了
    葉拂正焦慮地思考著眼下的局勢時,眼前的畫面竟然慢慢發(fā)生了改變,水波浮動,再次成型時,依舊是這間石室,只是石壁上的壁畫的色彩淡了許多,似乎是在經(jīng)年累月下逐漸被氧化了。
    在石室的中央擺了張供桌,桌子上安靜地立著個小玉瓶,葉拂一眼就認(rèn)了出來,那玉瓶正是六千年前流云真君交給呂家家主的那個,想來里面關(guān)押的正是螭龍的元神。
    而此時,供桌前站了個中年男人,男人的鬢發(fā)泛著霜色,頭戴冠,衣著華貴而莊重,其上繡著祥紋,一看便地位不凡。
    這人是
    葉拂正思考著,便聽到一個蒼老沙啞的聲音從小玉瓶里傳了出來。
    “呂成寒,本座讓你布置在密室之外的幻陣可安排好了?”
    葉拂又驚了,雖說她這個人不怎么出門,非常的宅,但這不代表她沒聽說過當(dāng)今眠川的那些名人。
    比如說這位呂成寒就是呂言的親生父親,準(zhǔn)確地來說,在呂家被滅門之前,他是呂家的家主,元嬰后期的修為,也可以稱得上是一方霸主了。
    被稱為“呂成寒”的人點頭道:“我已經(jīng)按照你說的做了,以后每月我會往幻陣中送三名筑基期的修士,作為條件,我要天魔偷元功最后三層的口訣。”
    老者“哈哈”大笑了起來:“呂成寒,我記得你們仙門世家當(dāng)初鎮(zhèn)壓本座時,可是一副大善人的嘴臉,你如今卻為了一己私欲要每個月給本座送三個活人,實在是太好笑了。”
    呂成寒的表情并沒有什么變化,他甚至沒有因老者的冷嘲熱諷而流露出絲毫生氣的情緒,他只道:“最初仙門世家是說好每五十年各家族會派出兩名弟子來此處鎮(zhèn)守的,但自從流云真君坐化,七星門逐漸落寞之后,其他三家便不再遵守這個約定,憑什么你被關(guān)在我呂家的地底祠堂,呂家就必須遵守呢?”
    老者再次大笑了起來:“只可惜流云那個女人死得太早,否則她要是看到現(xiàn)今的一切,又該是怎樣的一副表情呢?”
    “不過,你呂成寒能成為呂家家主還真是讓我意外啊!”
    呂成寒道:“我早便明白,在這修真界中,任何資源都是要靠自己爭取的,我的父親作為上一任呂家家主,見我資質(zhì)不行,便將我打發(fā)到祠堂來鎮(zhèn)守,我若真的按照他的吩咐來做,早便因修為停滯不前,死在這祠堂之中了。”
    “所以你就求本座教你魔功,又跑去勾引獨孤家的大小姐,得了她的助力后,成功篡位,坐上了家主之位,又趁著你妻子懷孕,身體虛弱,用天魔偷元功將她一身的修為吸到了自己身上,弒父殺妻,呂成寒,你可真是惡毒到令本座都心生佩服。”
    呂成寒的眼睛都沒眨一下,他只道:“我乃是五靈根的資質(zhì),若不這么做,又怎會走到如今這一步,又怎能修練至元嬰后期?”
    老者笑了一聲:“你如今又到瓶頸期了吧,五靈根想修練至化神期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本座可提醒你一句,天魔偷元功雖然可將別人身上的修為一滴不漏地轉(zhuǎn)移到自己身上,從而大幅度提高修為,但他人的靈氣是沾染著他人情緒的,你吸食多了別人的情緒,會逐漸變得暴躁易怒,一個不好還容易走火入魔,到了那時,本座可不會救你。”
    呂成寒根本無所謂:“想要修練至巔峰,總會付出些代價的,若呂某真的走到了那一步,也只能說是命該如此。”
    老者道:“那便祝你成功吧,你成功了,也能更好的幫助本座尋回肉身。”
    葉拂直接三觀炸裂,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聽到這樣的對話。
    梳理一下的話,現(xiàn)在的劇情就是,四大仙門世家原本該一起鎮(zhèn)壓螭龍元神的,但因為流云真君死了,其他三家都疏忽值守了,只有呂家還在遵守承諾,而這個呂成寒因為是五靈根的廢柴,就被上任家主派來鎮(zhèn)守祠堂了,然后他就和螭龍勾搭上了,螭龍幫著他一步步走到了家主的位置,他為了權(quán)力和修為,把上一任家主殺了,把自己老婆也給殺了,而且看樣子,他應(yīng)該還殺過不少無辜的人。
    呂成寒的老婆,不就是呂言的母親嗎?也就是說呂言的媽媽在懷二胎的時候,被可怕的丈夫給殺了,現(xiàn)在這年頭,眠川已經(jīng)和平到連魔教都開始教與人為善了,結(jié)果這位呂家的家主居然還在靠著修煉邪功,吸食別人的修為來提高自己的修為,連自己老婆也不放過,是不是太離譜了些
    不知道呂言知不知道這件事,要是知道的話,他又是什么立場呢?都說虎毒不食子,但這個呂成寒的惡毒程度,連人家螭龍都忍不住嘲諷,葉拂一時也有些無法判斷了。
    這時候,葉拂面前的景象又出現(xiàn)了變化,畫面再次浮現(xiàn)時,已經(jīng)不再是那間地底的石室了,而是一處陌生的院落。
    葉拂只茫然了一下就反應(yīng)了過來,此處應(yīng)該就是呂家了,她正準(zhǔn)備四處看看,看看這次的畫面又要給她呈現(xiàn)什么內(nèi)容時,便有大面積的鮮血在她面前飛濺開來,灑了一地,將她嚇了一跳。
    一名仆役硬聲倒在了地上,鮮血在他身下的地上攤開,一個滿手是血的人立于他的尸體旁邊。
    夜色中,她看到如鬼魅般的呂成寒,拿著一把劍,見人就殺,他雙目赤紅,披頭散發(fā),宛如地獄來的惡鬼。
    他越是殺,眼底的興奮之色便越濃,一看就不是正常人會有的表情,明顯是走火入魔了。
    葉拂徹底驚了,合著滅呂家滿門的就是他們自己的家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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