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小茵一臉欣喜地向蕭晚眠打招呼:“師兄, 我們可算是找到你了!”
蕭晚眠本來是一臉滄桑地坐在小木凳上的,當(dāng)他聽到舒小茵的聲音后,他便猛地抬頭看來, 目光觸及到葉拂和舒小茵的時候, 他的瞳孔明顯收縮了一下,臉色也紅一陣白一陣的。
不等葉拂開口說些什么,蕭晚眠突然暴起,抓住鋪在地上的床單一角就猛地一兜再一撈, 擺在地上的瓶瓶罐罐就被他兜成了一個巨大的包袱, 他將包袱往肩上一扛就準(zhǔn)備逃。
葉拂被他嚇了一跳, 趕緊扯住他的袖子,大叫道:“二師兄!不要掙扎了!我看到你了!”
蕭晚眠也大叫了起來:“你們認(rèn)錯人了!我不是蕭晚眠!”
葉拂:“”
舒小茵也沒想到蕭晚眠反應(yīng)這么激烈, 她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辜地問道:“蕭師兄, 你為什么要假裝不認(rèn)識我們?我們是來幫你的呀。”
蕭晚眠的臉?biāo)查g漲得通紅,他用力拉扯著被葉拂拽住的袖子, 梗著脖子繼續(xù)喊道:“你們放開我!我不是蕭晚眠!”
二師兄如此不配合, 讓葉拂有些頭疼,她心說她連蕭晚眠的舔狗黑歷史都見過, 也不差這點兒了, 這兄弟到底在別扭什么?作為季無淵的徒弟, 老奸巨猾沒學(xué)到半分, 倒是把愛面子這點學(xué)到了極致。
事已至此, 只能這么做了。
葉拂咳嗽了一聲,正色道:“再過幾日大師兄就該到鏡花海了, 到時候若還是聯(lián)系不上蕭師兄, 我只得帶著大師兄和正道盟的師兄師姐們來云想街找人了……當(dāng)然, 此事的影響如此大,我一個筑基初期的弟子肯定是拿不定注意的,我會將此事如實向師父稟告的,讓師父來定奪?!?br/>
蕭晚眠的臉色愈發(fā)難看了,他的神色中透著掙扎,半晌,他終于泄氣了,將肩上的包袱往地上一攤,開始一瓶瓶地將那些瓶瓶罐罐往儲物袋里裝。
“你們等我先將東西收好,云想街馬上要閉市了,明日我還要來繼續(xù)擺攤。”
舒小茵滿懷關(guān)心地詢問道:“二師兄今日賣出了多少瓶丹藥呀?”
葉拂被舒小茵的問題嚇了一跳,她心說蕭晚眠的情緒本來就不太穩(wěn)定,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佩戴著平平無奇斂息花,誰會來買他的丹藥?這簡直平平無奇得連葉拂都差點把他給忽略掉。
再看向蕭晚眠,聽到舒小茵問話的他果然看起來有些不對勁,只見他嘴唇一下子抿緊了,連拳頭都捏了起來,整個人陰郁得幾乎冒出了黑氣,他沒有說話,而是抬起頭來,對舒小茵露出了一個極為恐怖的笑容,直笑得舒小茵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蕭、蕭師兄,您這是怎么了”
葉拂怕舒小茵再說出什么刺激蕭晚眠的話,趕緊道:“師兄,我們已經(jīng)在觀??蜅S喓每头苛耍惺裁词虑榈然厝ピ僬f吧。”
來云想街前,葉拂早早地在觀海客棧給蕭晚眠訂了間客房,就在她和舒小茵隔壁。
回到客棧時,天色已經(jīng)徹底暗下來了。雖然蕭晚眠說話有些吞吞吐吐,很多細(xì)節(jié)也不愿過多透露,但經(jīng)過葉拂的不懈努力,她總算是大致弄清楚了事情的經(jīng)過。
他們分別之后,蕭晚眠就一路東行,直奔觀??蜅?。就在即將到達(dá)目的地的時候,突然有一名老奶奶摔倒在了他面前向他求助。蕭晚眠是一名醫(yī)修,他也沒多想,就上前想去查探老奶奶的傷勢,誰知那老奶奶卻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大聲呼救,說自己是被蕭晚眠撞倒摔傷了,要他賠十五萬靈石。
蕭晚眠甚至還來不及解釋,就有一群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正義路人”,非說自己親眼看到蕭晚眠把老奶奶撞倒了,若是不賠這十五萬靈石,就是七星門仗勢欺人,他們要將此事鬧到正道盟去,討個說法。
后來場面太過混亂,不知怎么的,那老奶奶的家人也沖出來了,七八個五大三粗的筑基后期,對著蕭晚眠就是一頓吼,揚(yáng)言要是他拿不出這十五靈石醫(yī)藥費,就要將他綁去賣到靈石礦挖礦。
事情發(fā)展到這一步,蕭晚眠再傻也反應(yīng)過來自己是被碰瓷兒了,賠十五萬靈石他自然不愿意,但他一個醫(yī)修兼煉丹師,又打不過人家,要是通知季無淵來救他七星門掌門的二弟子被路邊碰瓷兒的訛了這件事肯定會在整個眠川成為大家茶余飯后的笑料,這是蕭晚眠無法接受的社會性死亡。
而且、而且蕭晚眠不想讓云鶴師叔知道此事!他的底線是,無論如何都絕對不能讓云鶴師叔知道!就算他真的被賣到了靈石礦,他也不會向七星門求助的!
所以,蕭晚眠就只能在云想街?jǐn)[攤賣丹藥,他妄圖籌齊十五萬靈石后,默默當(dāng)這件事沒發(fā)生過,快速將這段不愉快的經(jīng)歷翻篇過去。他只有三天的時間,今天是第一天,還有兩天,他若是攢不出十五萬靈石,就會被賣到靈石礦挖礦。
到時候,到時候只能只能給季無淵寄去傳音符,說自己出門歷練了,希望師父不要來尋他
舒小茵聽得皺起了眉頭,她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掌門師叔脾氣一向不好,若是此事被他知道了,后果不堪設(shè)想,不如我去通知我?guī)煾福屛規(guī)煾竵硖幚戆?。?br/>
舒小茵的師父,正是云鶴真人。
“不!”蕭晚眠猛地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來,他的眼神極度可怕,整張臉都被舒小茵的話嚇得扭曲了。
舒小茵被蕭晚眠嚇得一哆嗦,她往葉拂旁邊縮了縮,一臉茫然地摸了摸后腦勺:“不、不行嗎?我?guī)煾负芎谜f話的呀……”
她不明白蕭師兄為什么會反應(yīng)這么大?她師父云鶴真人明明溫溫柔柔的,平日里門中的弟子犯錯了也不會太嚴(yán)厲地處罰,蕭師兄這是在害怕什么?
葉拂是真的佩服舒小茵,她發(fā)現(xiàn)從她倆見到蕭晚眠以來,這位姐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在蕭晚眠的雷點引爆,偏偏她還一臉無辜,根本什么都沒有意識到。
蕭晚眠也意識到自己的反應(yīng)太大了,顯得有些可疑,他心虛地看了葉拂一眼,隨后緩緩?fù)鲁鲆豢跉?,有些深沉地重新坐了回去,試圖掩飾些什么:“我只是覺得這是我一個人的事情,是我自己的失誤,有什么后果我也會一力承擔(dān)……”
他稍微停頓了一下,又略顯不自然地道:“二位師妹,若我沒能攢夠十五萬靈石,可能會去靈石礦打工,你們不要將此事告訴師父和師門的長輩,免得讓他們擔(dān)心?!?br/>
“原來是這樣啊!”舒小茵懂了,她很是敬佩地看著蕭晚眠,真誠地夸贊道,“蕭師兄,你可真是個有擔(dān)當(dāng)?shù)娜?!?br/>
“修真之路,道阻且長,吾輩當(dāng)自強(qiáng)?!闭f罷,蕭晚眠略顯心虛地移開了目光。
葉拂:“”
她端起茶壺倒了杯熱湯遞給蕭晚眠:“二師兄,喝點兒湯壓壓驚吧?!?br/>
蕭晚眠接過杯子,低頭看了一眼,只見杯中熱湯濃白,散發(fā)著一股甜香的味道,很是誘人。
“這是什么?”蕭晚眠疑惑地問道。
葉拂露出了一個溫和的微笑:“此湯名為核桃漿。”
補(bǔ)腦用的。
舒小茵一聽是核桃漿,很開心地向蕭晚眠安利了起來:“蕭師兄,我跟你說,這個很好喝的!我每次找小師姐玩的時候,她都會煮給我喝!”
蕭晚眠試探性地低頭抿了一口,只一口,他的眼睛瞬間就亮了,入口醇香清甜,還帶點兒回甘。
“咕咚咕咚?!?br/>
他兩口便將杯子里的核桃漿喝干了。
葉拂再次端起茶壺又給他倒了一杯:“壺里還有很多,想喝多少喝多少?!?br/>
多喝點兒說不定就變聰明了,雖然葉拂對核桃漿的效果不抱太大的希望,看看舒小茵就知道了,喝了那么多她熬制的核桃漿,也沒見得變聰明多少,不過有總比沒有好。
蕭晚眠一口氣喝了三杯,放下杯子后,他的肚子卻“咕嚕?!钡亟辛似饋怼7忾]的房間中,這聲音顯得尤為響亮。
蕭晚眠有些尷尬,他頗為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已經(jīng)一天未進(jìn)食了。”
修真之人其實是需要吃東西的,只不過很多修士嫌麻煩會把辟谷丹當(dāng)代餐來吃,只不過丹藥吃多了其實也不好,身體里會有丹毒殘留,蕭晚眠作為醫(yī)修兼煉丹師對此更加了解,也因此,他平日都是正常吃飯的,只有特殊時期,或者來不及吃飯時才會吃辟谷丹。但辟谷丹這種東西吧,是給修士的身體提供能量的,卻并不會有飽腹感,像蕭晚眠這種習(xí)慣吃飯的,突然吃上辟谷丹,還是會感到饑餓。
葉拂很是大度地笑了笑:“無妨無妨,都是同門,蕭師兄不必拘泥,正好我和舒師妹也沒吃完飯,我剛剛找掌柜訂了些菜,應(yīng)該一會兒就送過來了。”
恰在這時候,客房的門被敲響了,葉拂起身去開門,只見薛二提了個三層食盒走了進(jìn)來,見到葉拂之后,他恭敬且殷勤地道:“仙師,您點的菜這些菜是我專門讓后廚殺了兩頭豬做的,絕對新鮮!”
葉拂接過食盒,對薛二擺了擺手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br/>
隨后她將食盒打開,把里面的菜一道一道地擺在了桌子上。
蕭晚眠看著那一盤盤的菜慢慢地皺起了眉頭:“師妹,這都是些什么菜?”
“這個呀,”葉拂開始一道道地給蕭晚眠介紹,“這個是烤腦花,這個是豬腦天麻湯,這個是水煮豬腦,這個是豬腦燴豆腐……”
正所謂吃哪補(bǔ)哪,以形補(bǔ)形,葉拂很細(xì)心地給蕭晚眠點了個豬腦宴。
舒小茵又開始積極地向蕭晚眠安利:“師兄,這個烤腦花特別好吃!小師姐經(jīng)常帶我去吃!”
葉拂用勺子舀了一碗豬腦湯遞給蕭晚眠:“師兄多吃些,這豬腦湯可是大補(bǔ)之物。”
當(dāng)然,主要還是補(bǔ)腦子。
蕭晚眠接過碗后有些感動:“葉師妹,我從前在七星門中與你并不熟,竟不知你竟是如此善良熱枕之人?!?br/>
“師兄言重了,”葉拂給舒小茵也舀了一碗豬腦湯,還特意給她挖了一大坨豬腦,“出門在外,都是同門,自然要彼此照應(yīng)、互幫互助?!?br/>
蕭晚眠聽罷卻沉默了,氣壓一時之間有些低,他默默地吃了好幾口豬腦,終于深吸了一口氣,鼓足了勇氣開口道:“二位師妹,不知你們身上有多少靈石,可否借我一些以解燃眉之急,待到日后我將靈石賺出來了,必將雙倍奉還!”
蕭晚眠這種傲嬌的性格居然主動開口向她們借錢,可真是難為他了。
葉拂沉吟片刻,問道:“不知蕭師兄現(xiàn)在還差多少靈石?”
蕭晚眠嘆了口氣:“我那身琉璃蠶絲衣和儲物袋一共抵了五萬靈石,還差十萬靈石,我本來想著賣靈丹將這十萬靈石賺出來,基礎(chǔ)丹藥三十靈石一瓶,賣個三千多瓶也就賺出來了,他們給了我三天的時間,云想街的客流量也足夠大,我本以為三天是能賣出三千瓶的,沒想到我竟然、我竟然一瓶都沒賣出去”
說到后面,蕭晚眠的聲音越來越低,顯得極為沮喪失落。
其實以蕭晚眠煉丹的水平,就算是基礎(chǔ)丹藥,他也是用先天丹火煉制出來的優(yōu)質(zhì)基礎(chǔ)丹藥,但是,一來這是赤霄宗的地盤,大家都受到了赤霄宗品牌效應(yīng)的影響,二來蕭晚眠佩戴著平平無奇斂息花,在他面前經(jīng)過的修士都會下意識地覺得他平平無奇、毫無特色,連帶著他的丹藥也看起來平平無奇了,否則他也不至于一瓶也賣不出去。
而且,蕭晚眠這個人吧,多少帶點兒傲嬌,就算擺攤賣丹藥,他也不會打著七星門真?zhèn)鞯茏拥拿^,更不會到處宣傳自己是用先天丹火煉的丹,更別說大聲叫賣吆喝了。
正所謂酒香也怕巷子深。
蕭晚眠雖然不太聰明,但他的煉丹術(shù)真的沒得說。果然搞技術(shù)的不太適合當(dāng)商人。葉拂想安慰他幾句,但沉默了半天,她也沒想出到底該怎么安慰
就在這時,系統(tǒng)的提示音響了起來。
【氣運(yùn)養(yǎng)成系統(tǒng)為您服務(wù),請宿主在十秒內(nèi)做出最合適的選擇!】
【甲:爽快地借給蕭晚眠十萬靈石。難度:煉獄,完成獎勵:主角值 10】
【乙:拒絕借靈石,并大聲嘲笑他是個煞筆。難度:煉獄,完成獎勵:反派值 10】
【丙:協(xié)助蕭晚眠售賣丹藥,以此在規(guī)定的時間內(nèi)賺足十萬靈石。難度:噩夢,完成獎勵:路人值 10】
噩夢難度!又是噩夢難度!
?。?!救命啊!就只有甲乙丙嗎?能不能給她來個丁選項!鏡花洲為什么如此危險??她可不可以現(xiàn)在就回宗門里待著??!
葉拂的內(nèi)心在咆哮,但她不得不保持微笑。
只有三天的時間,今天還浪費了一天,也就是說還剩兩天。兩天,靠賣三十靈石一瓶的丹藥賺十萬靈石,也就是說得賣3333333瓶,就當(dāng)是賣3000瓶,剩下的靈石她可以和舒小茵一人補(bǔ)一點兒,那一天也得賣上1500瓶。
云想街是赤霄宗的地盤,赤霄宗向來和云海商行狼狽為奸,要是真的一天賣上1500瓶丹藥,葉拂估計他們可能沒法活著走出望月山莊了。
蕭晚眠嘆了口氣:“若是能夠煉制出那種帶有法寶靈紋的新型丹藥,我就可以賣五十靈石一瓶了……”
蕭晚眠說的這種新型丹藥,葉拂顯然是會的,無非就是陣法結(jié)合煉丹,只要知道了原理,以蕭晚眠在煉丹方面的天賦,是非常容易上手的。
她陷入了沉思,如果是五十靈石一瓶,想賺出十萬靈石,就只需要賣2000瓶,顯然輕松了很多
如果用上現(xiàn)代的營銷炒作手段,整點兒饑餓營銷什么的,屎都能給你包裝成香的,賣個兩千瓶應(yīng)該不成問題。
只是,她若將丹藥的改良煉制方法傳授給了蕭晚眠,很可能會給她招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如果蕭晚眠一直追問她是從哪學(xué)來的煉丹術(shù)和陣法,她肯定是答不上來的,若是這件事再一不小心捅到季無淵那兒去了,她的路人甲身份就全完了,她十幾年的臥薪嘗膽就功虧一簣了!
葉拂有些頭疼,她沉思了半晌,突然開口問道:“大師兄他們大概什么時候到鏡花洲?”
蕭晚眠道:“兩天后?!?br/>
兩天后,那不是時間剛剛好嗎,若是大師兄來了,就不用擔(dān)心他們會因為丹藥賣得太好被赤霄宗報復(fù)了。這個修真界雖然已經(jīng)逐漸邁向了法治社會,但總歸還是以實力為尊的。大師兄很強(qiáng),非常強(qiáng),他如今還在天榜大比中取得了第一,若是他在,赤霄宗是不會來輕易招惹他們的。
蕭晚眠握緊了拳頭,他并不想讓大師兄看到他這副落魄的樣子,剛?cè)腴T之時,他便聽說過顧沉玉的名字。七星門顧沉玉,與玄天宮的裴清讓并稱眠川雙杰,天賦強(qiáng),資質(zhì)高,乃是千年難遇的天縱奇才。第一次見到顧沉玉時,他是那樣的光芒四射,明明是天之驕子,待人接物卻又溫和可親,在他面前,蕭晚眠只覺得自己這些年來的所有驕傲都是如此的不值一提。
世人都知七星門有個顧沉玉,卻不知他蕭晚眠。他羨慕過,也嫉妒過,可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不管是羨慕還是嫉妒,都顯得是如此的微不足道,他無論如何努力,都永遠(yuǎn)活在顧沉玉的光芒之下,沒有人看得到他。
直到他遇到了云鶴,云鶴告訴他,修真界以實力為尊,劍修本就擅戰(zhàn),自然容易光芒四射,但醫(yī)修和煉丹師同樣是不可或缺的存在,他也有自己的價值,只不過劍修在幕前,他在幕后,沒必要去和顧沉玉作比較。
也正是因為云鶴的一席話,蕭晚眠才徹底看清楚自己的位置,也擺正了心態(tài),但饒是如此,在面對大師兄時,他還是忍不住會自慚形愧,更加不想讓大師兄看到他現(xiàn)在的樣子。
葉拂自然不知道,也無法理解蕭晚眠對顧沉玉這份復(fù)雜的心情,她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大呼一聲“還有這等好事”,被大師兄的光芒遮蓋著,無人注意,也無人在意,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路人臉,還有比這更安全的狀態(tài)嗎?
當(dāng)然,現(xiàn)在的葉拂還在思考該怎么安全地賺夠十萬靈石。
很顯然,無論怎么做都有風(fēng)險,葉拂能做的就是盡量規(guī)避風(fēng)險。
“二師兄,你之前提到過的那種改良版煉丹術(shù)可有什么思路了?”
蕭晚眠搖頭嘆息:“無論用怎樣的手法都無法將靈紋刻入丹藥之中,法寶中的靈紋戾氣太大了”
葉拂決定給他一點兒暗示,她裝作苦惱的樣子偏頭思考了一下,然后旁敲側(cè)擊地提醒道:“二師兄呀,我在想,若是靈紋不行,那或許你可以試試別的,比如符箓術(shù)啊、陣法術(shù)之類的,也不一定非要用煉器術(shù)”說著,葉拂又裝模做樣地擠出了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我只是隨口一提,也不一定當(dāng)?shù)昧苏?,畢竟我也不是很懂煉丹術(shù),就是想給二師兄多一條思路?!?br/>
葉拂的話讓蕭晚眠陷入了沉思,他思考了好半天才開口道:“你這般說倒的確是給我提供了不同的思路,只不過符箓術(shù)中的咒文需要以紙為媒,若非朱砂作畫,黃紙作底,根本不會有效果……但陣法術(shù)倒的確可以試試……”
說到這里,他卻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略有些尷尬地咳嗽了一聲:“今晚我便可以嘗試一下,早年我也研究過不少陣法術(shù),若真的行得通,上手也會比較快?!?br/>
葉拂一看他那個表情就反應(yīng)過來了,也終于放下了心,舒小茵的師父,云鶴真人,是一名陣法師。作為云鶴真人的前男友,想來蕭晚眠對陣法術(shù)應(yīng)該比對煉器術(shù)要了解得多。
雖然二師兄的確不太聰明,但在煉丹這方面的思維還是很敏捷的,葉拂很滿意。
她又給蕭晚眠舀了一大碗豬腦湯:“二師兄,你今晚和明日就專心研究煉丹術(shù)好了,等到最后一日,我和舒師妹一同幫你賣丹藥,定將這十萬靈石給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