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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乘風(fēng)直接就上了雁南歸的馬車。
“棠兒怎么看?”舒乘風(fēng)問。
雁南歸搖搖頭:“我怎么看有用嗎?”
“孤就是想聽,說來聽聽?!笔娉孙L(fēng)輕輕捏她的下巴。
被打開。
“想聽什么?你老子想借著你沒嫡子為由廢了你?”雁南歸嗤笑一聲:“天真。”
“哦?如何就天真了?旁人聽了這些,豈不是要緊張,你倒是悠閑?!笔娉孙L(fēng)笑道。
“那你怎么不緊張?”雁南歸往他身上一靠:“你跟你老子斗法,斗到直接捅刀子,不難看?。俊?br/>
舒乘風(fēng)又捏她:“好好說話!”
“好不了,我惡心?!毖隳蠚w哼了一下,從車?yán)镄∽郎夏昧艘活w葡萄,這是進宮之前就冰鎮(zhèn)著的,冰是化了,可葡萄正好吃了。
“好好說,孤就是想叫你說?!笔娉孙L(fēng)攔著她的手不給她吃。
雁南歸嘖了一聲,今兒心情好,也沒鬧:“好吧,說就說嘛?!?br/>
說著,還是先吃了一顆葡萄:“這不是很明顯的事兒?陛下能廢后么?”
舒乘風(fēng)笑起來:“自然不能?!?br/>
“不能廢后,除了你,他還有嫡子么?”
那自然是沒有了。
“要是因為你無嫡子就想廢太子,這不是扯?廢了你這個太子,他也沒嫡子了,皇位怎么辦?”
“再說了,他敢這么做?那葉國公寧國公敢不敢往根兒上扯,他自己是嫡子么?也不嫌難看,人家姜太后還坐著呢,他說這話不虧心???一口一個母后叫著,怎么?真把人家當(dāng)親娘???”
“哈哈哈哈……”舒乘風(fēng)怎么可能為這個擔(dān)心,說白了,他就是想聽這女人拐彎罵人。
“笑個屁,最可憐的還不是太子妃。”說白了太子是沒兒子么?
不是啊,他有兒子,卻沒有嫡子,那是太子妃有問題啊。
至少古人肯定是這么想。
要是真走到想廢太子那一步,第一步就是廢了太子妃,換個媳婦兒。
舒乘風(fēng)這個太子顯然很是得人心的。
舒乘風(fēng)靠著大迎枕搖搖頭:“孤算是把你慣壞了?!?br/>
“你想聽實話,還想我畢恭畢敬,你自己琢磨是不是哪里不太對?我要對你處處都畢恭畢敬了,還敢說實話?”雁南歸哼了一下,側(cè)身抱住他的腰。
舒乘風(fēng)今日自然是穿著龍袍。
雁南歸輕輕摳他腰帶上的玉:“人沒有兩全的吧?難道我一邊對你畢恭畢敬,一邊裝作說實話?你不惡心?”
“你說的都對?!笔娉孙L(fēng)握住她的手笑道。
“你可別這么說,我雖然頂撞你,但我心里最喜歡你了。要不是喜歡。我可懶得跟你生氣。你要是因為這個就嫌棄我,那你可真是不識貨?!毖隳蠚w撒嬌。
“……這倒還成了孤錯了?”舒乘風(fēng)無語。
“我錯了,前兒不敢那么跟你生氣。早上你走了,我心里可難受了。把你弄疼了吧?”
雖說那天晚上倆人都疼吧,但是舒乘風(fēng)還是撐著勁兒的。
不然一個男人的力氣,下了死手,第二天雁南歸怎么可能起得來?
雖說她也被擰了幾下,都擰屁股上了,難免留幾個烏青,但是總歸也就那樣。
可舒乘風(fēng)身上,光是肩膀傷口就被戳了幾下,能不疼么?
“你心里難受?”舒乘風(fēng)挑起她下巴,心想我怎么就不信呢?
雁南歸又打開:“討厭你這么勾著我?!?br/>
……好一個心里難受。
舒乘風(fēng)嘖了一聲,心想喜歡我我是信的,別的……嘖。
就這么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雁南歸都困了,眼瞅著就到了府里了。
舒乘風(fēng)忽然回神,她方才說什么?
把他弄疼了吧?
這話怎么這么奇怪呢?
正要逼問一句,外頭云及已經(jīng)請他們下車了,到了。
舒乘風(fēng)一口氣又憋回去,好懸噎著。
今日是過節(jié),又出了這樣的事,自然太子要去太子妃那了。
怎么都要安撫一二的。
至于怎么安撫怎么勸,那沒人知道。
雁南歸回去之后叫人上了些吃的,吃飽了才睡的。
第二天一早正院請安,太子妃面色有點白。
眼睛也有點腫了,可見昨夜是哭了。這一早上的想必沒少敷,可還是腫著呢。
今日太子妃要進宮,不過眾人也沒有一請安結(jié)束就散了,多少還是要說幾句話的。
太子妃問候了幾句羅良媛的孩子,又問候金奉儀的,最后關(guān)心了夏昭訓(xùn),本就要散了。
雁南歸忽然道:“娘娘就是這點不好?!?br/>
此言一出,眾人都一愣。
有人想,昨兒才出那事,今兒雁氏就對上太子妃了?
這也太直接了?
雁南歸嘆氣:“娘娘雖說是太子妃,可也不必這般。下面人自有下面人的活法。您這樣事無巨細(xì)的,操勞太多,才叫自己身子弱?!?br/>
太子妃轉(zhuǎn)彎了,心里知道,雁氏這是故意的。
“這不都是我的責(zé)任,哎,我已經(jīng)是失職,沒能給太子生下嫡出子女……”
“就是您太操勞的結(jié)果。日后您可千萬也好好養(yǎng)身子。再說了,昨兒陛下也是一時一句話罷了。殿下還年輕,您更年輕,遲早會有的。你哪,是寧國府府的女兒,出身尊貴。萬不能因為陛下一時關(guān)心殿下的一句話,就自己委屈了自己?!?br/>
“究竟是我沒做好,雁妹妹也別只替我開脫。”太子妃嘆氣。
“這怎么是開脫?娘娘自己不要妄自菲薄。不管怎么說,您是太子妃。妾永遠(yuǎn)是站在您這邊的。誰還能取代了您?想必皇后今日也是要安撫您的。”
葉良娣又憋不住話:“雁氏你這樣能感同身受,是因為你自己也不會生?”
好家伙一刀子戳下去,真是連自己也不放過啊。
“葉良娣還真就說對了,不過呀,也只對了一半。我是不會生啊,但我這人吧,知道尊卑和規(guī)矩。我呢,是做妾進來的。就不會想著做嫡妻。太子妃娘娘好過,我就好過。再說了……”
她故意看了看眾人:“太子妃娘娘的寧國公府,我們雁家,還有慕容妹妹的慕容家,啊如今還是有肖妹妹的孟海疆,哪一個不盼著殿下好?怎么葉家難不成有別樣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