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這么大的事，肯定不能不回去的。
    隨即陛下和皇后就起程了，其他人后頭跟上。
    皇宮里，各處都小心翼翼的忙著。
    舒乘風和雁南歸直奔儀元宮，容妃還沒送出去呢。
    四皇子正在這里，哭的聲嘶力竭。
    而王令儀也嚇得不輕。
    “究竟是怎么回事？”
    “父皇！”四皇子撲過來：“父皇，母妃她怎么可能自盡？日子過的好好的，兒子也大了，能孝敬她了，她有什么想不開的？”
    這也是實話。
    容妃雖然不得寵，可因自己老實懂事，舒乘風很照顧她。
    前些年，偶爾還侍寢呢。
    這幾年不侍寢了，可舒乘風為了孩子，也還偶爾來吃個飯什么的。
    就是姜家如今也是好的，怎么也不會自盡。
    “娘娘，是自縊。丫頭們沒聽見，發(fā)現的時候人已經不行了。奴婢搜過了，沒有留下什么紙張之類的?！彼ㄗ舆^來解釋。
    “將伺候她的人都叫來?！毖隳蠚w道。
    沒多少時候，儀元宮的人就都到了。
    雁南歸不急著問話，先吩咐內事府辦事。
    又將這件事掩住，對外要說容妃是自盡，那姜家就保不住了。
    “哪幾個是貼身伺候的？”雁南歸問。
    一下出來十幾個人，都是貼身伺候的宮女和內侍們。
    碧柔和碧水是容妃娘家?guī)淼娜恕?br/>     跪在最前面。
    “昨晚是誰值夜？”
    兩個丫頭出列，正好不是碧柔碧水。
    “奴婢們昨晚真的是一點動靜都沒聽見。娘娘……娘娘將凳子上包了布。故而推倒了以后沒什么聲音。昨晚也是娘娘不許我們進來伺候的。”宮女哭著。
    “好，你們娘娘最近這段時間，見過什么人，說過什么事？哪一天，你們娘娘的表情不對?；蛘呤悄睦锏膶m女，或者內侍來過。有些什么不同尋常的都說來。說不清楚，你們一個也活不成。”雁南歸道。
    眾人嚇得不輕，都去琢磨了。
    四皇子哭過一輪此時跪下：“多謝母后替我母妃……替我母妃查問……”
    “我聽聞，有的人有心病，看著是歡喜，可其實內心十分難受，就十分的容易出事。可據我觀察，你母妃不是這樣的人。你母妃愛吃，自己還喜歡琢磨些美食，不像是個藏著傷心的人。她從府里時候，就是個很有成算的人。雖然脾氣軟和，但是腦子清楚。嬪妃自盡是大罪，她一輩子為你，也不會做這種事?！?br/>     “所以，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因為你她才自殺。”雁南歸直接道。
    “什么？”四皇子一愣：“為我？”
    “或許是誰，用你威脅她。她不曾留下只言片語?；蛟S是不想，或許是沒機會?！?br/>     沉默了好一會的舒乘風道：“叫太醫(yī)看過之后，就送出去吧。就說是疾病而亡。追封……容淑妃，送去妃陵?！?br/>     “多謝父皇。”四皇子跪下又哭。
    “陛下，娘娘，后宮各位娘娘都在外頭求見呢?！痹萍暗?。
    “不必了，叫她們先都回去吧，等容淑妃這里好了，有心上柱香就是了。”舒乘風擺手。
    他看了一眼跪著的眾人：“云及，將她們帶去內事府問，務必問清楚，誰敢自盡，就滅滿門?！?br/>     眾人嚇得求饒，可還是被帶走了。
    雁南歸又跟著皇帝回到了北宸殿。
    天正熱，正是五月底。
    他們都換了一身素衣。喝了茶才又說這件事。
    “方才聽你的話，你是有什么發(fā)現？”舒乘風問。
    “我只是覺得，容妃雖然性子軟，可也很有主意。沒什么大事的話，怎么會自盡呢？唯一能拿來威脅她的。除了四皇子還有什么？四皇子，今年十二歲了。”
    舒乘風明白了。
    “其實，你遲遲不立太子，避免不了這些爭斗。上頭的三個皇子，既然不得你心，下面的皇子就要努力?；ハ喔訉α??！毖隳蠚w說這些話，從不留什么情面。
    舒乘風皺眉：“誰說朕上頭的皇子不得朕心？”
    “得不得有什么用？始終太子之位只有一個。不管是誰，算計死了容妃，只怕也還有后手。只是害死一個容妃，四皇子又有什么損失？只怕是，查出來是誰做的，或者與誰有關，才是那人的目的。”雁南歸道。
    只是不知是誰這么大的手筆，害死一個嬪妃，拉下一個皇子。
    雁南歸忽然笑了起來。
    舒乘風看她。
    雁南歸搖搖頭：“其實自古，皇子爭太子之位，首先看是不是嫡子。如果不是，那就看母族家世，看母親寵愛。看自己的本事與寵愛?？赡銓首右灰曂?。對他們的母妃也都就那樣。也就梅惠妃還有寵愛，但是也壓不住我。那幾個大的皇子生母，已經沒有晉位的空間了。母族的權勢也就那樣。所以如今爭斗的越來越不好看了?！?br/>     舒乘風沒回答，也沒反駁。
    他嘆口氣，拉住雁南歸的手。安靜坐著。
    雁南歸回去昭純宮的時候，天擦黑了。
    她在北宸殿里吃了飯的。
    七公主來撒嬌，她抱著孩子，揉著閨女小嫩臉，聽栓子回話。
    “如今內事府還在問話，人多，只怕一時半會的沒個結果。只是奴婢想著，這事做的也太難看了?！?br/>     栓子想了想還是道：“也許是奴婢多心了，總覺得這事還不光是對四皇子呢?！?br/>     “當然不是只對他了。我的封后大典八月才辦呢。這才五月就出了這么一件事，要是傳開了，豈不是我這個皇后不能管理后宮？豈不是我這個皇后不能容人？再不清不楚的傳上幾句瞎話，人嘛，總是獵奇的，怕是就信了?！毖隳蠚w冷笑。
    “母后，是有人害您么？”七公主問。
    “母后沒有皇子，卻坐上后位。擋住了很多人的路啊。你也一樣，明明只是一個公主，卻得了你父皇那樣的寵愛，也一樣是礙眼的。你要習慣這些?！毖隳蠚w低頭。
    七公主似懂非懂的點頭。
    “宮里各處的消息，奴婢已經叫人守住，要是傳出去就是個死，只是……流言最不好封堵了?！彼ㄗ拥馈?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