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雖仍在角落,但位置不能說明一切,他無疑是全場中心。
一如既往的離譜。
這個畫像的精確度...之前還是七八分相似,現(xiàn)在直接照片級?
別說其他人了,當事人自己都有點懵,以概率來說,幸運值絕壁滿格啊。
低調(diào)低調(diào)。
不知道全國未破白骨案共有多少起,萬一被部里“逮”去,估摸以后就可以專職靈魂畫手了。
跑題跑題。
默默咽下最后一口包子,周南抽了張紙巾擦手,“那感情好,不如咱們直接快進到下一步?”
在人家地盤上,這自然不算指令,但城西偵查員聞言,居然真的主動匯報了起來。
“劉玲彥,94年生人,已婚,有一子,職業(yè)是面包車司機,219年7月13日,開工外出后一直未歸,其夫陳利民于翌日早,到轄區(qū)派出所報的警,之后錄入了失蹤人口數(shù)據(jù)庫。”
面包車司機?從資料看,座駕還是輛五菱宏光,這可真是萬萬沒想到!
眾警面面相覷,和照片上這么一漂亮的面相,也太不搭了吧...
但司機這職業(yè),又確實符合法醫(yī)關(guān)于“久坐”的推斷。
果然,人不可貌相。
相貌相符,失蹤時間和死亡時間推斷也對得上,所以雖然還沒進行DNA比對,但這案子卻不妨先查起來。
數(shù)據(jù)庫中記錄的基本情況比較簡單,郝明找來了當時負責該案的轄區(qū)民警。
王警官到場后就是苦笑,“兩年來,這家人就從沒間斷過到派出所要人,但我們也確實找不到,一直沒法給個交代,不瞞各位說,發(fā)現(xiàn)劉玲彥的尸骨,我的第一反應(yīng)居然是松了口氣。”
乍聽起來不咋厚道,但人家沒啥壞心思,就是希望能給家屬一個交代。
郝明表示理解,“坐,還要麻煩小王你給我們介紹介紹死者情況。”
“自然,能幫上忙我會竭盡所能,”說著王警官從包里掏出一沓案卷,“這是我們之前調(diào)查到的一些情況,希望能給兄弟們一點幫助吧。”
正待遞案卷,王警官發(fā)現(xiàn)郝明向角落指了指。
“???”
你們刑偵的領(lǐng)導挺低調(diào)啊,開會居然坐這個位置。
周南啼笑皆非的起身接過,翻閱起來。
除了剛到場的王警官,居然沒人覺得有啥不對。
案卷挺厚,包含了當時的走訪記錄、監(jiān)控調(diào)查情況、劉玲彥的社會關(guān)系等,看得出派出所確實是有下過功夫的。
周南的閱卷速度雖快,但一時半刻間肯定難以看完。于是王警官主動開口,為眾人簡要介紹了下情況。
“當時我們不能確定劉玲彥是否遇害,但司機群體,尤其是一個漂亮的姑娘一夜未歸,受到侵害的可能性還是比較大的,于是我們接到報案后,第一時間展開了調(diào)查。”
“我負責該項調(diào)查,首先走訪了劉玲彥經(jīng)常拉活的區(qū)域,有位司機師傅反映,當晚有個身材中等的男人坐上了她的車,之后面包車開出,就再沒見到人。”
“隨后我調(diào)取過周邊的監(jiān)控,很可惜都沒能拍到這一幕,也未能發(fā)現(xiàn)劉女士那輛宏光,而之后再詢問時,這位司機師傅又說不太確定是不是有這么個人,天太黑可能看錯了也不一定。”
“這條線斷了后,就再沒能查到其他有用的線索,這夫妻倆的社會關(guān)系也相對簡單,沒和什么人結(jié)仇結(jié)怨,我們查來查去,劉玲彥就如同人間蒸發(fā)了一樣,生不見人死不見尸的。”
郝明齜了齜牙,“這么說,如果不是尸骨被發(fā)現(xiàn),連個疑似被侵害的理由都找不到吶。”
王警官再度泛起苦笑,“誰說不是呢,所以家屬每每聲淚俱下的找到我,我卻不知道怎么回應(yīng)才好,這兩年心里憋屈的很。”
郝明也很憋屈,滿打滿算,距離十一還有不到五天。尸源是找到了,這案子可未必好查。都兩年了,兇手還能給他們剩下些啥證據(jù)可真難說。
念頭一轉(zhuǎn),郝明問道,“劉玲彥那老公是做什么職業(yè)的,依小王你看,會不會有什么問題?”
算是常規(guī)思路了,這年頭死了老婆,很多人難免第一時間往老公身上聯(lián)系。
為什么?
不妨幫各位回顧一下年度恐怖片,俞某東《懸崖下的孕婦》、朱某冬《冰柜里的妻子》、蔡某《制成臘肉的妻子》、張某松《開車墜河殺妻騙保》、姜某春《妻子腦中的鋼釘》、林某某《老婆孩子在天堂》...
算了就不一一列舉了,這都不是“每天一個恐婚小技巧”能涵蓋得了的。
嘿,其中是不是有個挺眼熟的?沒錯,正是周南之前經(jīng)手過的那個臘肉案件。
將案卷遞向前方,眾人自覺傳給郝明,周南則豎耳聽著王警官的回答。
“陳利民沒有固定職業(yè),日常打一些零工維持生計,經(jīng)過我們調(diào)查夫妻倆感情還不錯,這兩年他又當?shù)之斈铮秲扇龤q的娃兒,過得挺不容易的。”
接過案卷,看了眼陳利民不起眼的照片,老郝不禁嘖聲,“這男的是上輩子拯救了世界嗎,沒錢沒顏的居然能娶到一個這么漂亮的媳婦。”
說著他還不忘瞅了眼角落,長得帥本事大又有啥用,還不是連個女朋友都沒有!
王警官無言以對,這是刑偵支隊吧,他不是來協(xié)助辦案的嗎?多少和想象中那種嚴肅認真的破案氣氛不太一樣。
好在正經(jīng)人還是有的。
角落里剛看過案卷的周南開口,“有個問題想請教,劉玲彥這種在城郊拉生意的面包車,算不算黑車?”
王警官怎么也沒想到有人會問這么個看似八竿子打不著的問題,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算...吧。”
收到答案周南繼續(xù),“根據(jù)你的記錄,假設(shè)那個司機師傅提供的線索為真,二人沒有對話,那名男子就直接上了車,車輛隨即開出,你們不覺得有什么問題嗎?”
“沒談價格?”
意外的,第一個接口的居然是駱晴。
老郝也馬上反應(yīng)過來,“的確,這種車不打表,一般會先談好價格再走,這么說...上車的,有可能是劉玲彥的熟人?!”
周南又打了個補丁,“只是一種可能性。”
嗯...無人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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