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撇子說的這個方法,簡直讓旁邊的墓相陳心里都打了個顫。臉蠱這東西也能像戴面具一樣戴在臉上?知道你山門的人很神,但是也不至于怎么瘋吧?這跟之前紙人張炸洞解教有的一拼。這右撇子,就是個瘋子。
墓相陳縱然知道這右撇子有法子靠著星耀定鎏能頂住臉蠱,但是,能堅持多久?并不是不放心,但是墓相陳還是一邊走一邊問了右撇子一個問題:“你小子確定?別給我死在里頭了,弄臟了這墓道,到時候我們進去打理,怪麻煩的。”最后半句還是陳楚柔幫右撇子理了理背上的槍,然后故意說的反話。
“行,答應你們,不會死在里頭。”右撇子知道陳楚柔和墓相陳的心思,沒感到生氣,笑了笑,答應了下來。
“行,拉鉤。”“行,拉鉤。”旁邊的墓相陳臉色都開始發青了。
回到了這蠱陣,蠱蟲爬來爬去的聲音響徹整個墓道,放眼過去,整個墓道充斥著各種各樣的臉蠱,那幾個伙計頓時手都麻了,不住地去摩挲隨身帶的長槍的槍栓。
約離眾人五十米的地方,正是紙人張,他現在,只走到這里,并且很小心謹慎地觀察著什么東西,手上的軍刺,不停地翻轉著什么。這五十米,其實臉蠱并不多,稍微數數,還是能數的清有多少只。紙人張前面,則是大量的臉蠱,壓根沒有辦法過去。
“相門設陣。山門伙計,不到萬不得已,不可開槍,盡量使用弓弩。”為了避免臉蠱的反撲,相門在陳楚柔和墓相陳的帶領下,設了兩道防線。第一道,則是設在了右撇子現在將要進入的蠱陣口。六把弓弩,還有三把長槍炮子。密密麻麻的鋼索上面連著刀片,被固定在巖層上。不過人只要一移動,那么就迅速地拿下來,往前移動,然后再固定到巖層下。只要臉蠱過來,帶有刀片的鋼索,最起碼防護一半。弓弩,則是替紙人張他們掃清一些突發的臉蠱襲擊,免得造成不必要的損傷。長槍炮子,則是萬不得已才用的,這長槍炮子和鋼索陣防的其實不是那些臉蠱,更多的,則是那神秘的第三只隊伍。這第一條防線,則是由墓相陳親自鎮守。第二條防線,是由陳楚柔布置的。墓相陳直接就很直接地告訴了陳楚柔,準備大量的鋼管,全部按照半米的距離,設置一個鋼管鑲在巖層上,必須結實,并且要快。整個后面的進入地宮的前戲,都全部放在了陳楚柔的身上。也是因此,留下的十七個伙計,反而還是十多個是歸于陳楚柔所在的第二條防線。她們需要做的就是,一直將這些鋼管,鋪滿這整條后面的墓道。右撇子前進十步,那么后面的第一防線,就會前進一步,力求不放過任何一個臉蠱。
右撇子看了一眼身后的陣勢,明白墓相陳也是動了真格的了。一只臉蠱,嗅到了一絲人味,慢慢地離了群,爬了過來。眾人看著這只丑陋的臉蠱爬行過來,沒有立刻解決掉他,而是都看著右撇子的下一步行動。
紙人張過陣,用苗蠱的蠱術,也就是將自己,偽裝成一只臉蠱王,其他的臉蠱會躲避紙人張,然后他混進臉蠱陣里面,快速來到那機關面前,破了這個蠱陣。右撇子則是通過星耀定鎏,穩定住自己的心神,自己,戴上臉蠱,星耀定鎏卻可以控制住整個心神,不至于被控制,但是,因為戴上了臉蠱,右撇子變相地成為了一個普通臉蠱控制的蠱奴,很多臉蠱將會以為右撇子是臉蠱,不會攻擊罷了。
那只臉蠱爬到右撇子前面七尺左右的時候,右撇子示意后面的人準備好。自己快速一個騰身,滾到臉蠱旁邊,然后右撇子伸出右手,馬上準備擒住臉蠱的軀體。然而這個臉蠱,沒有按照右撇子設想的,收到驚嚇從而后撤,反而沖了上來,張開口器,就準備躍到右撇子的臉上。這時候,軍人的特質出現在了右撇子的身上。尋常的山門人第一反應是,狹路相逢勇者勝。現在則不然,這臉蠱有異常定有其道理,而且獅子博兔,亦用全力,右撇子從騰身的一刻就決定了認真用全力對待每一處蠱術的臉蠱。
左手兩指做引導,誘使這臉蠱的整個口器張開,然后右手猛然發力,一把從上到下按住臉蠱的口器,使得它再也沒力氣張開。之后膝蓋頂住臉蠱的軀干,空出的左手套出匕首,頂住臉蠱上身的軀體,猛然切了下去。
整個臉蠱,真正地發出了類似女人哭嚎的聲音。這種哭嚎聽起來并不凄厲,反而有點像梨園里面戲子的咿咿呀呀的哭嚎吟唱聲。如果在梨園里面聽到這種聲音,現在這些玄門的伙計作為票友,估摸著都會一唱一和鼓起掌來。眼下,這臉蠱,讓所有人興不起那份樂。
匕首切開的地方,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一根金線。而右撇子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嘴里含住星耀定鎏,將這破開口子的臉蠱,帶到自己的臉上。
貼合著自己的臉,整個臉蠱現在緊緊地切在右撇子臉上,不停地去吸吮,這就是臉蠱的恐怖。右撇子這時候就跟這臉蠱合為一體了,右撇子帶上臉蠱,并不是靠著自己的雙眼來判別,而是通過臉蠱的眼睛。
大量的臉蠱轉過頭來,因為右撇子的出現,吸引到了很多臉蠱的出現,這些臉蠱就像一個一個惡鬼一樣,打量這眼前的伙伴。
要像紙人張一樣混過去,是絕對不可能的。這些臉蠱在蠱陣被喚醒,如果長時間沒有血肉的飼養,那么,他們就會來廝殺同伴。右撇子,如果再不采取行動,那么,也不過是在這些臉蠱看來,是個大一些的同類罷了,更加容易填飽肚子。
紙人張回過頭,他知道,右撇子,要正式闖關了。這次闖關,其實不是靠他自己,而是靠右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