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那枚戒指,一瞬間我忽然有些釋然。
這不就是我想要的結果嗎?我想要她別再死盯著我,希望她能找到個好歸宿安安心心過日子,而眼下這個安東尼就很合適,人長得精神氣質也不錯,倆人也相互了解過幾年,至少比她和我在一起般配多了。
那還有啥不滿意的?
雖說心里多少有點不舒服,但我還是沖她微笑:“什么時候的事兒?。拷渲付即魃狭艘膊徽f告訴我一聲,我好給你隨點禮份子啥的。”
“就在離開海參崴之后不久,剛從天心島回到倫敦,丹尼爾就向我求婚了?!?br/>
她依然背著手,眼里是那種我形容不出來的復雜神情:“婚禮……可能要明年吧,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抽不出時間?!?br/>
“嗯,挺好的?!?br/>
一些時有些語塞,尷尬的不知道該說什么。
站在人流熙熙攘攘的街邊,兩個人沉默了許久,眼見天已經(jīng)完全變黑,張琪扭頭瞄了眼站在不遠處的丹尼爾:“沒什么事的話我先走了?!?br/>
“留個聯(lián)系方式。”
我掏出手機:“你婚禮我得參加啊,再說估計你以后要在歐洲定居,那等我再過來的時候,你不得好好接待我么?”
“佟若卿不是有我的聯(lián)系方式嗎?”
“你的聯(lián)系方式我還得管她要,那多沒面子?!?br/>
把手機遞過去,讓張琪自己把手機號存上,等她遞過來之后我揣進兜里:“以后怎么打算的?繼續(xù)留在天心島,還是跟這老外一起安心過日子?”
“其實你沒必要問,天心島進去就不可能出來?!?br/>
“沒什么不可能,就看你愿不愿意?!?br/>
不知道張琪什么心思,所以我選擇旁敲側擊:“三妙已經(jīng)死了,天心島還有什么值得你留戀的?”
“這和師父沒關系,”
張琪邊說邊搖頭:“自從做出決定,選擇和她加入天心島那一刻,我就已經(jīng)沒辦法回頭了。”
“怎么就沒辦法了,卓逸這個叛徒不是活好好的嗎?”
“那只是你以為,長老院不會放過她?!?br/>
張琪的表情有些猶豫:“距離卓逸叛出組織才過去短短一年,對于活了上千年的長老們而言,這件事就像昨天剛發(fā)生一樣,只要他們愿意,有的是耐心、也有的是方法對付她。
顧言,作為朋友我再勸你一次,立刻回國,不要繼續(xù)待在歐洲,你真的不知道那些長老有多強,回到國內(nèi)安心修煉,最好跟冥府修復關系得到他們的庇護,這才是眼下最好的選擇?!?br/>
我不認同她的說法,心里冒出一股子不服氣的勁兒:“很強么?我怎么沒感覺到,他們要真有你說的那么牛逼,三妙又是怎么死在我手上的?”
“你……你不聽勸我也沒辦法?!?br/>
她好像正憋著火兒,深吸一口氣:“我要走了,有緣再見吧?!?br/>
看我倆狀態(tài)不對勁兒,又要聊崩的趨勢,丹尼爾放下手機走回來:“顧先生,我和你交個朋友,有興趣一起吃晚餐嗎?”
還沒等我開口,張琪就用那種冷冷的語氣告訴他:“顧言很忙,沒時間和我們一起吃飯,我們走。”
扔下這句話后她立刻轉身,拉著丹尼爾就要離開。
估計丹尼爾也沒想到她會是這種反應,感覺挺失禮的,還回頭給我了我一個帶著歉意的微笑。
我看這人還挺有禮貌,也沖他點頭,意思是這點小事兒別放心上。
但還是有點不甘心。
看著兩個人的背影,我回想了一下剛剛張琪的態(tài)度,發(fā)覺她并不是不想脫離天心島,而是害怕,她怕長老院的強勢,怕自己會被報復。
那如果我打消她的疑慮,她會不會愿意配合我?
只要她配合,歐洲這邊的事情至少能輕松一半兒,我就不用費勁巴拉的,去算計怎樣才能讓天心島的人弄死班尼特了。
不行,還是要想辦法留下她,否則我剛才不是白惡心自己了么?
于此我毫不猶豫的追了上去,一把拽住張琪胳膊,在她驚訝以及丹尼爾疑惑的目光,我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等會兒,我還有點事兒想跟你聊聊?!?br/>
“我沒興趣跟你聊?!?br/>
“別這樣,正經(jīng)事兒,你現(xiàn)在不聽將來肯定后悔?!?br/>
“無所謂,后悔的決定做了太多,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乎了。”
她可真是小王吃秤砣——鐵了心了,而且看她那表情明顯還窩著火兒,擺明了不想搭理我。
可她這樣也把我倔脾氣給勾起來了:“對不起了丹尼爾大兄弟,借你老婆用一晚上,就一晚,明天早上肯定還給你?!?br/>
說完我拉著張琪的胳膊就跑。
這句話,對于水平一般的丹尼爾來說實在很難理解。
他琢磨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在后面沖我喊:“站住,你什么意思?”
聽他這嗓子里有發(fā)火的意思,我更不能停了?。骸罢婢褪窍敫f幾句話,別的什么都不做,不好意思了大兄弟,等明天我當面跟你賠禮道歉!”
我是一邊喊一邊跑,但這句話顯然讓丹尼爾更誤會了。
蝙蝠拍打翅膀的聲音響起,他也嗷嗷追了上來:“顧先生,你這種行為讓我很生氣,放下張琪,有事情我們可以慢慢聊。”
他怎么可能追上我,直接把靈氣灌注全身,還用上了曾經(jīng)師父親自教的遁法,我直接把自己化成了一陣風,拉著張琪往人少的地方狂奔。
速度這方面,不會法術的丹尼爾跟我比,那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沒過多久身后就沒了動靜,也感受不到丹尼爾的氣息,估計他是被我給甩沒影兒了。
可能被我突然的動作嚇到了,張琪直到這時候才開口:“你松開我。”
“我不?!?br/>
“再不松開我要動手了。”
“其實我剛才是騙你的,你師父那么強,我怎么可能不受傷?”
隨口編了句謊話,我不管不顧的拉著張琪繼續(xù)往前沖:“反正我現(xiàn)在傷還沒好利索,你要是忍心就動手好了?!?br/>
明顯感覺身邊張琪的氣息波動了一下。
但很快,她又把外放的氣息收斂回去,沒再說話,任由我拉著她飛奔到郊區(qū),鉆進一家看上去有些冷清的旅館。
“來旅館談事情?你可真會選地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