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涌過來的時候,大地也搖晃的厲害,耳畔是“沙沙”的石頭滑落聲。緊接著,我聽到外面有人在喊“地震了”,然后就是一片慌亂的腳步聲。</br> 我拉著葉雪瑩的手,驚慌失措的大喊道:“小雪,快出來!”</br> 我們剛后退一步,入口就被一塊巨石封堵,整個身體也被石屑埋住,本來通道就很狹窄,如今填充了不少水泥塊,一半以上的空間都被填滿,更是寸步難行了。我拉著葉雪瑩拼命向從口出爬行,可是,不少石塊轟隆隆的往下掉,使得我不敢貿然前行。</br> 怕傷著她了,我一把抱住葉雪瑩,將她的頭緊緊的護在我的懷里,葉雪瑩則是很自然的抱住了我的腰。此時此刻,我們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只能靜靜的等待,好在地震大概只持續了三十來秒,很快的歸于平靜。待震動停止的時候,我才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剛才的情況實在太可怕了,幸好沒事。</br> 地震停止后,我用手四處打探了一下,通道被填了一大半,頭頂貌似積壓了更多的水泥塊,我與葉雪瑩只能半曲的身體,在有限的空間里活動。這還不算嚴重,最要命的是,我們似乎與外界隔絕了,因為聽不到外面的任何響動。</br> 真夠衰的,我嘆息了一聲。</br> 我環顧四周,想尋找通道的出口,可惜四周黑漆漆一片,沒有絲毫光亮,深處指頭,指尖傳來的,是冰冷的觸覺。我對著外面高喊了一聲,全然沒有任何回應。我們究竟被埋了多深?我想到了來的時候,外面有一棟七八層高的樓房,該不會是全埋在我們頭上吧?我剛想挪動一下身體,但馬上又牽扯到尚未恢復的傷了,痛的發出了聲音。</br> “啊!方逸學長,你怎么,是哪里受傷了嗎?”葉雪瑩關懷的說道。</br> 我掙扎的坐了起來,感覺全身除了胸口的傷口有些疼痛意外,好像并沒有什么大礙,于是回到:“我沒事。小雪,你有哪里受傷了嗎?”想起剛才不少碎石朝我們涌過來,便擔憂起小雪的情況了。</br> 葉雪瑩的聲音悠悠傳來:“我還好。方逸學長,我們現在該怎么辦?”</br> 我縮著身子向前爬了一米,在黑暗中摸索了一番,四面八方確實全部被封堵住了,沖著外面又喊了兩聲:“喂,有人嗎?”但除了聽到我的回聲在小小的通道里蕩漾之外,沒有聽到任何回應了。哎,我嘆了口氣,被困在這個鬼地方,現在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br> 突然想起自己手機還帶在身上,趕緊打開了手機里的手電筒,照了照四處,果然,全是石塊。</br> 于是我說道:“我們已經被埋在這里了,四周沒有出口,恐怕得有幾十噸重物吧,現在只能等他們來救我們。”</br> 葉雪瑩“哦”了一聲,繼而不再說話,整個世界靜的仿佛只剩下我們兩人。</br> 在幽暗的燈光照耀下,葉雪瑩顯得有些疲憊,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她突然問道:“方逸學長,姐姐她還好嗎?”</br> 我苦澀的嘆了口氣,緩緩道:“三年來,江阿姨遍訪名醫,找了美國最好的腦科大夫治療,可是他們也沒辦法。你姐姐現在還在昏迷中。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羅切斯特的首任腦科專家告訴我,現在有一種新型的腦科技術正處于研發階段,治愈嫣然還是有希望的,只是……只是不知道要等多久!”</br> 葉雪瑩聞言低下了頭,沉默了許久,才說道:“方逸學長,你在美國的這幾年還過的嗎?”</br> “嗯,還行,我在一個超市上班,時間比較充裕。除了上班的時間外,便是照顧你姐姐了。在那邊還認識了一些朋友,我經常去華人街逛。”我言辭簡練的介紹了我在美國的一些情況。</br> “那邊的生活習慣嗎?”</br> “剛開始是不太習慣的,特別是飲食方面,后來熟悉了那里的情況,就經常和薛詩去華人街買菜,自己做飯吃,薛詩就是你之前見過的那個女孩,和你年紀一樣,一切都還挺好的。”</br> 小丫頭似乎對我在美國的情況尤為上心,一會問這,一會問那,像個調皮的小孩子,我只得不厭其煩的給他解釋。我們的關系也在一次次交談中,漸漸親密起來。</br> 當這個話題說完之后,我們又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葉雪瑩不提問,我又不說話,正當我準備靠在通道的石塊上睡一覺時,葉雪瑩的聲音又蕩漾開來。</br> “逸哥哥……”葉雪瑩小聲的叫了一聲。“我……”葉雪瑩吞吞吐吐半天,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但我不知道她要說些什么。</br>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奇道:“怎么了,小雪。”</br> 葉雪瑩突得靠近我一些,似乎是下定了決心,又似乎是情緒有些失控,只聽她說道:“逸哥哥,你告訴我,為什么你當初去美國的時候不告訴我,一聲不吭的就走了……我甚至沒能見上你一面,你知道我……這幾年來,我有多難過嗎?我不知道一點丁點消息,去問徐茗姐姐、蘇青姐姐,她們都說不知道。打你的電話,也不通,找叔叔阿姨,他們說你在外地!逸哥哥……我……我……”還沒說完,葉雪瑩已經一把抱住我,撲在我懷里嗚嗚哽咽。</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