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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待花開(58)
四爺和桐桐對蟹黃包都不熱衷,但其實其他人還都能接受。也沒多做,小小的兩籠,一人嘗一個就得了。家里帶上保姆要十口人吃飯了,一籠也就五個,兩籠十個而已。
飯上桌前,林雨桐就跟張?zhí)m說了,“跟我們倆的就不用上了。”
騰出來給倆孩子吃吧!
張?zhí)m知道這兩口不是很愛吃,也沒勉強,笑著就應(yīng)了。
隔壁老兩口也不強求孫女回去,不過轉(zhuǎn)臉叫保姆給這邊送了一道鵝肝,給添菜了。
寶瓊是個愛說話的小姑娘,四爺一回來就追著四爺問,“金叔叔,能給我一盆綠菊花嗎?我爸爸買的不好看,花盆也不好看,我拿我家的蘭花跟你換……”
把四爺逗的:“行,你挑一盆給你帶回去。”
又不值錢,就是盆兒是燒制瓷器之后的次品,拿來當花盆用,在院子里擺著呢。
寶瓊高興的不得了,把鵝肝往四爺跟前推,“金叔叔你吃,這個可好吃了。”
四爺把豆腐獅子頭給倆小姑娘夾碗里,“都好好吃飯!這個可以多吃。”
寶瓊吃的笑瞇了眼,喜咪咪的說謝謝。
鄭晨曦聲音小小的,但到底說了謝謝。
這孩子就吃碗里的東西,給她夾菜她吃點,不夾菜就不吃,也不說喜歡吃什么,不喜歡吃什么。跟寶瓊是兩種孩子。寶瓊壓根就不見外,在桌上還跟林雨桐說,“阿姨,給我夾一筷子辣椒圈,我想嘗嘗。”
林雨桐只敢給半個,“嘗一口就行,吃了對皮膚不好。”
然后把另外半個給晨曦了,“嘗嘗就好了,大幾歲再給你們吃。”
吃完飯幾個就去外面撒歡了,寶瓊挑了半天挑走一盆菊花,然后還抱著一盆蘭花來了,“金叔叔,給你放外面了,我拿蘭花跟你換。”
四爺掃了一眼,就哎呀一聲,“你是不是把你爸書房的給搬來了?”
嗯呢!就我爸書房的蘭花長的最好。
四爺給抱進來了,回頭等她爸回來給還回去吧,他家估計沒人會養(yǎng)這玩意。這么絕品的蘭花不好找了,估計是花了大價錢買回來的,差點給霍霍了。
一過七點,寶瓊必須回家,她的英語外教來了,必須得上課了。林墨和林硯也進入了閱讀時間,八點以前,是讀書時間。
都這會子了,還不見紅霞來接。
林雨桐就打電話給小龍,是忙啥呢?
小龍著急就道:“一會子就過去,我們剛才在醫(yī)院,你二嫂有了。這會子剛進了家門……”
你就是有了,去醫(yī)院之前繞過來花費十五分鐘,接了孩子去很難嗎?
她就道:“你也別折騰的跑了,在家照看吧,我叫大根叔把孩子給送過去。”
小龍覺得這事也行:“那就麻煩大根叔跑一趟。明兒我就過去租個房子,叫你二嫂住過去,好接送孩子。”
那是最好沒有了!反正自家沒理由多負擔一個孩子。不是嫌棄孩子吃,也不是嫌棄孩子喝,就是孩子這東西,你得負責的。新聞上,一個寶媽替鄰居接送孩子好幾年,結(jié)果呢?就摔了那么一次,人家把她告上法庭要賠償。自家這邊,沒有一個跟這個孩子有任何血緣關(guān)系的。就算是有關(guān)系,那這也有親疏遠近。你說你要是特別著急,真的照看不過來,這算是情有可原。可從三點半放學到七點,我的天呀!
把自家孩子的節(jié)奏都打亂了,沒這樣的。
林媽把紅霞的電話拉進黑名單了,也叫老林給拉了。再叫接孩子,那是絕對不會接的。
老太太就給小龍打電話,從來沒發(fā)過脾氣的老太太,跟孫子發(fā)脾氣了,“你二嬸是好脾氣,是為了你那個家的。但有這么辦事的嗎?你愛養(yǎng)人家的孩子你養(yǎng)去,你叔你嬸你妹,是欠你的還是該你的?就是你大嫂,也沒心安理得的叫你嬸嬸給看過孩子,藤藤整天進進出出的,啥時候單獨把丫丫給我扔下來過?她懷孩子?那誰家的事不是大事?以后少往這邊來,不慣那毛病。”
小龍滿口子的應(yīng)承著,放下電話,只覺得疲憊。
醫(yī)生說有早產(chǎn)的征兆,最好還是靜養(yǎng),啥也不要干。
紅霞的意思:“要么叫你媽過來,接送一段時間孩子,然后做做飯,收拾一下屋子。要么,先把孩子放二叔他們家……”
話沒說完,小龍就拉下臉了,“我媽給我哥看孩子呢,顧不上。”
“那不是咱們情況特殊嗎?再說了,你嫂子懷孕的時候,你媽總伺候了吧?”
“從懷上到生下,我嫂子都在村里。要不,咱也回村上去。”
那不可能!
這不結(jié)了嗎?
“那叫二叔和二嬸順便接一下,孩子就是寫個作業(yè),然后叫司機給回來就行的。我這邊叫外賣,也不用誰伺候……”
“不可能!”小龍就道,“你也知道,那只是我二叔二嬸,家是我堂妹和堂妹夫的家,憑啥指使人家呀?明兒給找個托管班,送托管吧。”鄭晨曦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低著頭也不說話。
托管班是報了,但是孩子不跟著托管班的老師走。硬帶著走了,她中途就跑了。連著三天,換了三個托管班,小龍給耽擱的三天都沒開門做生意,這托管班就是送不成了。
小龍不管了,他得掙錢,房租門面費,這都是要錢的。孩子的思想工作叫親媽去做。
紅霞做不通,就去接送了。打車去,打車回,也不會很累。每次接送,林媽都跟其他家長說話。在這里上學的多數(shù)家屬院的孩子,接送的也多是老林和林媽的同事,在一塊有共同語言,他們是自成一體,那么多家長呢,就是假裝看不見你,你能怎么著。
林媽跟老同事也說了那個侄兒媳婦委托接孩子的事,于是,有那么幾次,紅霞都想靠過去,人家同事就打配合,喊了老林和林媽換個地方,像是要說悄悄話的樣兒。
這是明顯躲了!
然后林媽就發(fā)現(xiàn),每次刷抖音,都能刷到這個侄兒媳婦,每次她都在講家里的事。
像是懷孕了,醫(yī)生說有流產(chǎn)的征兆,但是婆家誰都不肯幫忙。然后揚言:婆婆給她大兒子家看孩子,那就叫大兒給養(yǎng)老好了。從此我跟婆家是陌路這樣的話。
林媽刷見了,不言語。可小姑刷見了,你說能不生氣嗎?我們到底是把你怎么了?
這兩人是刷見了不給大伯娘說,但蓉蓉刷到了,能不說嗎?
大伯娘氣的跳腳,她這種脾氣這么不好的人,也沒跟婆婆處成仇人,結(jié)果弄了個兒媳婦回來,成了這德行了。那是想起來就哭,想起來就罵,說是兒子白養(yǎng)了。
本來大伯還在老家種地,一個人,總想著說給小兒子攢點錢,買房子的時候給添上。這次也不了,“我給哪個王八犢子干呢?不干!”秋收一完,人家就把農(nóng)村那十七八畝地,徹底的承包出去了。一次承包出去十年。一畝地一年兩千,那么些地承包十年,一次性得了三十五萬。留著吧,以后養(yǎng)老這些錢就夠了。他自己上古今園,一月三千,這些錢還不夠他跟大伯娘倆人花的嗎?足夠了!
金思甜不是就在古今園邊上租的地方嘛,后來掙錢了,花了一百多萬,把她租的小院給買下來了。隔壁有一家,本來是一個完整的院子,但是兄弟姐妹三個人,都想占這一院子,最后沒法子,把一個院子分成了三份,每個人都窄窄的一溜子。有一家要賣,只這一溜,三十萬,她就跟四爺說了,叫問問林大伯,要是愿意,就把這三米寬,十米長的一溜買下,也算是家業(yè)。前面開鋪子絕對沒問題,周邊做生意的人家,人家的生意都挺好的。
然后大伯就給買下了,大龍出攤擺在馬路邊上,到底是辛苦。當然沒有在這里有個自己的小鋪子更好了。后面還能住人,格局再不好,好歹是自己的地方。
然后大伯跟大伯娘就跟大兒子過日子去了,大伯娘看孩子,小兩口做生意。大伯去打工,夠家里的開銷。大龍當年在城里還買了個半地下室的房子,這就算是不錯了。一下子就安穩(wěn)下來了。
這事麻利的很,大伯那邊的地很好承包出去,這邊的房子也是三兩天就處理到頭了,趕在國慶前,都入了正軌了。
蓉蓉發(fā)朋友圈,發(fā)短視頻,趕在國慶之前,試營業(yè)。國慶肯定一股子游客潮,生意好做。
這一發(fā),紅霞能不知道嗎?
然后國慶前一天晚上,肚子疼,去醫(yī)院了。小龍打電話給桐桐,知道桐桐有熟人,想保住孩子。可辛年第二天人家結(jié)婚呀,不在醫(yī)院。她就說:“我打電話看她能給熟人說一聲,安排一下,人肯定是過不去的……”
結(jié)果這邊電話還沒掛呢,那邊人家護士就喊家屬了,流產(chǎn)了!已經(jīng)流產(chǎn)了,沒辦法了。
那林雨桐就沒有找人的必要了,在醫(yī)院養(yǎng)著吧。
辛年結(jié)婚,特別低調(diào)。就是在機關(guān)食堂,開了個茶話會。就連禮服也沒有的,就是紅色的正裝而已。請的都是直系的親屬和及其重要的親朋。林家除了老太太沒去,老林和林媽以及兩個孩子都去了。
人家也不收禮金,但不收禮金,林雨桐給添了不少東西。
連個喜宴都沒有,前后一個小時的茶話會,就算是完成了婚禮。
這里是市政府,從里面出來誰都沒多想。但是,卻不知道有人認出了四爺。
“那不是……不是……以前開車的那個老金的兒子?”
“是老金的兒子。但聽說不是親生的!”
“咋不是親生的?那長的不像呀?”
“老金說不像!”
“不是!說的不是這個!是老金的兒子跟領(lǐng)導(dǎo)們都認識,看起來還都很客氣。”
人家不是跟四爺客氣,只是四爺跟孫勇平進出過一些地方,怕是被有心人看見過。因此,今兒碰見了,彼此都很和氣就是了。
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有人就想多了。本來不是很親密的老同事關(guān)系,就有人開始關(guān)心老金了,有些打電話問候,給發(fā)個紅包,有些還上家里去看望去了。
徐芳早前以為是老金還有這牌面呢,可話里話外那個意思呀,她聽明白了。就是老金的兒子有出息了,很有出息了。
她瞧見老金心思活動,每次借口送客人出門,她都有意無意的透漏一點老金跟兒子鬧掰的事,肯定說人家兒子的好話,話里話外,老金牛心左性的。于是,看望過一次之后,人家就不會跟老金拉扯了。
但做了好事得留名的呀!她希望能碰上那小兩口。
然后皇天不負有心人,就給碰上了。
這邊周圍的老小區(qū)多呀,超市本來就不少,但是特別大特別全的,還沒有。今年周圍新蓋了一棟大廈,上下十多層的購物中心落戶了。國慶開業(yè)的!
開業(yè)有酬賓的活動,是不是劃算不知道,反正林媽很熱心。放假在家,她拉閨女一起去:“走吧,孩子都很少去這樣的地方。說是五樓有兒童室內(nèi)游樂廳,你們倆口子光知道叫孩子學學學,好歹叫孩子出去玩一下呀!要不然人家孩子都玩過,就咱家這倆,傻不愣登的,跟別的孩子都沒共同語言。”
可說到這倆小子心坎上了!林硯會哼唧,“媽媽,去吧去吧!”那屁股扭的,要是有個尾巴不知道怎么甩才好。
得!那就去吧。
好家伙,可能真是因為放假的緣故,人真挺多的。老林和四爺跟上,就怕把孩子跑迷了。林媽是先去超市,看有什么可買的沒有。
其實每天保姆都采購的,缺什么嗎?不缺。
但是她看見促銷的方便面,“還送洗菜的籃子,要不然買一大包……”
可誰吃方便面?家里沒籃子嗎?
非給拉走了,不叫買。
林硯四處的找,“買火腿腸!”
林媽不樂意,“這個淀粉太多,姥姥給你在網(wǎng)上買那種純?nèi)獾哪c。”愣是從這小子手里把火腿腸給奪過來,給放回去。
林硯就發(fā)現(xiàn),東西超級多,但就是不允許買。
不僅不允許買,好似怕他會想要,連看都不給他看了,推著車就走,去買菜去了。對這個,他沒興趣。
但是林媽有興趣,“打折呢,一斤蓮花白一毛二……”
林雨桐掃了一眼,是那種長的炸開那種,“這菜不能放,一放就壞了。”
不放呀!買回去泡菜去呀!
“那叫張姐明早去菜市場,買一袋子花白就行了!那種長的可結(jié)實的大花白,一個頂這個三五個。”
沒叫林媽再往前面去。
結(jié)果剛繞過去,徐芳就追過來了,“林老師……跟你說點事。”
林雨桐以為是說老金身體的事呢,結(jié)果人家不是,徐芳聲音不高,“……都是老金以前在單位上的同事,突然上家里來……聽那意思,是覺得咱家有關(guān)系還是啥的?可家里哪有啥關(guān)系呀?”
這是在提醒自己,小心老金作妖。
但同時,也是表功:你看!我給你看著老金,管著老金呢。
她手里拎著那么些蓮花白,死沉死沉的,一腦門的汗,追過來為啥的?
為錢的!叫你知道,我對你是有用的。
林雨桐沒吝嗇,這事要是沒人告訴,還真不能知道。有時候會惹出什么事來且不好說。
她把徐芳從黑名單里放出來,“謝謝你了。有什么事麻煩你告訴我,我有顧不到的地方,且得有人幫我看著。”
那是!那是!這都是小事。
徐芳的目標明確,那就是為了有個立足的地方,再攢點養(yǎng)老錢。但這個人的胃口不能給養(yǎng)刁了。且得拿錢吊著她,她才肯干活的。
林雨桐下轉(zhuǎn)了一千過去。
徐芳有點失望,但也能接受,就是幾句話的事,對吧!換一千塊錢不錯了。要是每月都有這么些補貼,自己再在生活費上扣出來一千塊錢來,每月就有兩千的純收入了。就是自己找活干,一個月也難有這么些進腰包呢。
她發(fā)現(xiàn)這個林老師精明的很,像是哄金思甜一樣哄她,那估計是不行的。所以,對這個人,她覺得最好是本分點,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別生事,一生事就得完蛋。
她特別會看人臉色,不好惹的她也不惹,目的達到了就直接撤了。
回去的時候,聽見老金給他大閨女打電話,“……過節(jié)你跟思業(yè)都不一起過?”
“都拖家?guī)Э诘模Φ暮埽趺匆黄疬^。每次過去人家保姆做十多口子的飯,不累呀?國慶我生意也忙,顧不上。”金思甜說著就道,“再說了,你問思業(yè)干嘛?也不是你兒子,況且還賣了個好價錢,找人家干嘛呀?要為這個的,那你不用給我打電話了,我沒工夫。”直接給掛了。
徐芳撇嘴,假裝沒聽見,只笑盈盈的,“忙什么呢?給誰打電話呢?”
老金起來,看見那一堆東西,不用問又是撿便宜了。他說徐芳:“你就是狗吃牛糞,圖堆頭大呢。”
話不好聽!可能是身體不舒服,脾氣不如以前了,好言好語也不好哄了。
徐芳也不在意,“泡菜吃了好!活血呢!”一轉(zhuǎn)眼,看見老金要出門的樣子,“這干啥去了?”
“轉(zhuǎn)轉(zhuǎn)!”
一轉(zhuǎn)就是往廣場那邊去的!
堅持不懈,天天在廣場上轉(zhuǎn)悠。秋天了,天不熱不冷的,人家還就是泡在廣場上。老林沒防備,跟老黃坐在石凳上正說閑話呢,老金轉(zhuǎn)去了,主動打招呼,“親家,閑著呢。”
老林:“……”又成親家了?
他假裝沒聽見,看了下手機,“都快吃飯的點了,我先回了。”
老林直接跑了。
老黃怪尷尬的,跟老金點點頭,“出來鍛煉?”
老金的眼淚就下來了,“兄弟成了這個樣子了,活的不像個人了嘛!兒子兒子不認,閨女閨女不理,活的不如狗!”
你可不就是不如狗嗎?
老黃打哈哈了兩句,“那你轉(zhuǎn)著,我先回了。”
這邊行不通,但也不得不佩服老金的腦子,他打算去四爺?shù)膯挝弧?br/>
林雨桐這天正開會呢,今年市里開始整頓教師隊伍呢。王杰是肯定完蛋了,空缺了副校長的位子,老周給坐上去了。林雨桐呢,是正式的被任命為教研室主任了。
這一開會,她沒及時看消息。結(jié)果一開完會,才發(fā)現(xiàn)徐芳在一個小時之前,給她發(fā)了消息,說是老金要去X大。
去干嘛?找四爺嗎?
肯定不是找四爺,而是打算找四爺?shù)念I(lǐng)導(dǎo)吧。
一出會議室,林雨桐先給四爺打了電話,“這么長時間了,也不知道到了沒有?”四爺輕笑了一聲,“你忙吧,沒事。”
這大學里,是你能摸到地方的?找領(lǐng)導(dǎo)?沒點本事,現(xiàn)在的領(lǐng)導(dǎo)也不是那么好找的。早些年,都淳樸,有那找領(lǐng)導(dǎo)的媽,能一找一個準。現(xiàn)在呢?你試著說你要找領(lǐng)導(dǎo),保安都不會放你進來。
也沒課,四爺就往門口去。
結(jié)果開車過去,正好看見郭楊從車上下來,奔著老金去了。他是打算回家,碰上這么一碼事了,也不知道想要干什么,主動往過湊呢。
他在后面摁了喇叭,郭楊一瞧,頓了一下,就先奔著后面來了,四爺搖下車窗,“不走嗎?”
好似是說不走的話就把路讓開。
郭楊朝老金那邊指了指,“老兄,放進去鬧開了不好說話。”
四爺沒朝那邊看,“哦!這事呀!正準備打官司呢。牽扯到訛詐的事,事情有些復(fù)雜。但總不能讓有些人靠脅迫干涉司法。”說著,就朝保安喊了一聲,“有麻煩就報警處理。”
郭楊挑眉,笑了笑,揚了揚鑰匙,“那就先回家。”
車子啟動了!
四爺緊隨其后,出了學校。
老金真就看著車子走了,還聽見說什么打官司,是啥意思?是要告老子嗎?
徐芳趕緊道:“要是告了,當時有老孫在。只要思業(yè)咬死給你的東西都是老孫給的,那你就是訛詐了老孫。哥,咱別鬧了,成嗎?趕緊走吧!到時候那房子呀,錢的,都要回去了。然后每月給你五百塊錢,你可咋活?這就是鬧到新聞上,那也不能說人家錯了,是不?敢打官司,那就是人家沒太在乎啥臉面,你說呢?”
老金是真挺慫的,也怕走到那一步。
正猶豫著呢,金思甜的電話追來了。是徐芳不見林雨桐回復(fù),又給金思甜發(fā)了消息。金思甜看見了,這會子打過來了,“你鬧啥?”她在電話里聲音都能感覺到她此時一定是聲色俱厲,“你要再敢鬧,你信不信我立馬跟你斷絕關(guān)系。”
我是你老子,你說斷就能斷?!
哼!法律上是斷不了,但是情感上說斷也就斷了。那你是說,叫我跟你只保持做法律意義上的父女關(guān)系嗎?
把老金嚇唬住了,那邊直接給掛了。
徐芳掃了老金一眼,扶著他往回走,伸手又攔了出租車,折騰的人一身的汗。
老金的脾氣更不好了,進門扶住墻,就推了徐芳一把。
徐芳年紀也不小了,五十多的人了。本就累的夠嗆,然后頭一下子磕到門口的鞋柜上了。大半人高的柜子,棱角分明,眼角撞上了,疼的很,抬頭一看,門口的穿衣鏡里的自己嚇了她自己一跳,眼角都有血了。
老金一看,也唬了一跳,“怎么搞的?”
徐芳沒言語,“你在家吧,我去一趟醫(yī)院。”
其實也沒啥要看的,沒傷到眼睛,只是蹭破眼角的皮了。下去買了創(chuàng)可貼貼上,她溜達著往一中那邊走。
林雨桐一下班,就看到在門口等著的徐芳,給嚇了一跳。她給轉(zhuǎn)了兩千,“謝謝你了,還累你受傷了。”
徐芳笑了一下,“傷是小事,我看他是不甘心,老想折騰。”
林雨桐笑了一下,跟徐芳往前走,“這別管誰折騰,都少不了一樣?xùn)|西,那就是錢。出門連坐車的錢都沒有,也就折騰不起來了。”
嗯?
林雨桐笑了笑直接騎車要走,“不早了,也早早回吧。”
然后徐芳足足愣了半個小時,才覺得自己懂了林老師的意思了。
林老師說什么了嗎?沒有!
可什么都說了!
人折騰,是得要錢的!那要是他沒錢呢?他有退休金,這沒錯,他還有租金能收,手里還有大病儲蓄金,這些都是他的底氣,也是自己不得不看他的臉色的原因。
自己為啥小心翼翼,其一:他的身體還不錯,人也不糊涂,自己不敢朝他的錢下手。其二,他有子女。他的子女不好惹,自己要真敢過分了,誰也不敢保證他的子女會不會護著他。
但是現(xiàn)在,兩條都沒有了。
第一,他身體行動確實不方便了。第二,他這次是把兒女得罪干凈了,且觸碰到了底線。
那么,自己還怕他什么呢?
我有結(jié)婚證,在他身體不允許的情況下,我有權(quán)替他處理很多事情。
比如,他的身份證我得掌握在自己手里。
然后他的銀行卡,得變更密碼了。錢每月得按時取出來,然后存自己的賬號上,用于‘家用’。
對了!關(guān)鍵是不能叫她大女兒提前發(fā)現(xiàn)這些。
因此,她在樓下,就跟金思甜打了電話,說了老金怎么打算坑人的事,又把金思甜的火給挑起來了。緊跟著,徐芳就道,“叫大山來把給你爸這輛車開走吧,他現(xiàn)在也開不了了。你還不知道他的脾氣,轉(zhuǎn)手他就敢給你賣了。思甜呀,阿姨就是想找個吃飯養(yǎng)老的地方,你爸我給你們看著。但阿姨絕對不給你們添麻煩,不該我要的,阿姨絕對不碰。這車是你買的,你得拿回去,不能再由著你爸胡來了。”
連劉大山都覺得徐芳這人其實還行!反正不煩人。
晚上真把車給開了。
徐芳夜里躺著,就想著怎么著才能把什么都得攥自己手里。
想要變更銀行賬戶上的很多東西,那就得把手機給暫時叫他用不成。要不然,錢一取,這不得短信提醒嗎?
這不行!
于是,半夜老金起來,上了廁所要喝水,徐芳偷偷的扯了充電器的線,把水杯子帶倒,一杯水全倒在老金的手機上了。
老金暴跳如雷,徐芳連聲道歉,“明兒給你買個新的,我給你買!用過年的時候思甜給我的紅包錢給你買!”
老金這才不言語了。
于是,手機被徐芳暫時給沒收了。
第二天徐芳說趁著天氣好,要給家里大掃除。為了不影響老金,還把老金給送到以前的足浴店去了,叫給他洗腳再加上全身按摩,家里收拾好就接他去。
老金可愿意了!這出門也沒有誰把身份證銀行卡都給帶身上吧。覺得沒手機超級不方便,沒關(guān)系,有店員的手機給我打電話是一樣的,你又不是不認識家門,難道慢慢走還走不回來了?
也對!就只四五個小時。老金安然的享受他的,徐芳辦她的事去了。
可這銀行卡的變動,不是本人的話,很不方便。像是短信通知這個,你怎么弄?去柜臺,但得本人。用網(wǎng)銀,自己不會。那只能給老金新辦個電話卡了。可舊的電話卡自己還得用,不過是一直靜音,自己幫他處理很多事情而已。那怎么跟他解釋舊卡不能用了?
對了!老的卡號值錢,就說賣錢了,把現(xiàn)金給他。
徐芳一點點的想好,然后辦好。六個小時候才去接了老金,家里也被保潔打掃干凈了。
老金抱怨,“時間太久了。”
“去給你買個手機。”說著,把新手機遞過去,“你都猜不到有什么好事!”
嗯!你說!
徐芳拿出一萬塊現(xiàn)金來,“看!這是賣老卡號的錢!”
這么些?
“我給你重新辦了一張卡,已經(jīng)裝上了。電話號碼也都給你存進去了!”徐芳忽悠他。
老金氣的,“再值錢老卡也不能賣呀!”
徐芳就誠惶誠恐,“那怎么辦?已經(jīng)賣了。”
再罵也沒用了!
老金拿新手機看了看,“銀行卡還綁定著呢。”
“咱明兒去銀行,把那個卡號解綁了?”
也只能這么著了。
走著去銀行,到那邊老金累的狠了。徐芳跑前跑后,該填什么都是她幫著填的。她填了兩份,一份給老金看了,遞進窗口的卻是另外一份。
老金輸入密碼的時候,看了一眼徐芳,徐芳正拿著手機不知道給誰發(fā)消息呢,沒注意。可徐芳手里的攝像頭一直對著他的手,全程她沒抬頭是真的。
辦理完,回家。夜里把對方的身份證銀行卡一拿,早起買早飯的時候就去自動提款機把密碼給改了。里面的錢全部提出來,存到自己的卡上。一個裝著老金舊卡的老手機,有短信提示錢被取了。
這老東西賊的很,身份證和銀行卡從不在一起放的。
得叫他不能出門,這身份證還得想辦法給他‘弄丟’才行。
又過了幾天,見老金啥也沒發(fā)現(xiàn),‘賣卡’的一萬塊錢老金說是給的最近幾個月的生活費,也沒存錢去。一切都沒問題!
這天出門,她提醒老金,“把身份證帶上,聽說有一家店開業(yè),年過六十的拿著身份證能領(lǐng)兩斤雞蛋。”
老金就說她,“你去取就行,叫我跑?”
“我也不知道你的身份證在哪呀!”徐芳假裝不知道。
老金去了臥室,關(guān)了門,看了銀行卡,在老地方。看了身份證,還在老地方,他拿了裝起來。
今兒走了可遠,半道上就出汗了,脫了外套了,又走了十多分鐘,才走到這家店。
確實是送雞蛋,但是他的外套脫了,徐芳在手里拿著呢,結(jié)果身份證不見了。
找來找去都沒有。
人家老板都說,“大爺,沒事,我給你拿兩斤。肯定是裝在衣服兜里,半路上給滑出去了。”
只能自認倒霉!老金罵徐芳:“你說你現(xiàn)在能干啥?跟豬一樣,就知道吃。”
這話說的――行!忍了!
老金絮絮叨叨的,“還得補辦。”
“我給你掛失去!補辦的話,等你手腳利索了再去,如今也不出門,要身份證也沒啥用。”
嗯!也行!
然后到家后打發(fā)徐芳補辦去了。
徐芳在下面溜了一圈,把這些東西帶回家,直接上閣樓。上了閣樓還不算,把身份證戶口本這些東西,直接藏在閣樓的空調(diào)上面了。老金上不了閣樓,更不可能站在高處看見空調(diào)上面。
現(xiàn)在,這老東西是身份證沒有,兩張卡上一共剩下不到十塊錢,家里的現(xiàn)金她都存了,連打牌的零錢都搜刮干凈了,全都存起來了。
想走?去哪呀!
想去告狀去?出租車錢你有嗎?你這顫顫巍巍的,沒人陪著司機都不敢拉你,就怕砸手里。
當然了,這老東西是得活著的,畢竟,退休工資還不少。只要他有一個口氣在,退休工資就能拿到手。往后豆腐白菜,白菜豆腐,心情好了放點粉條,湊活的活著吧。
怕中風好了收拾自己?
等發(fā)現(xiàn)錢沒了,啥都得看自己的臉色,他就得天天生氣。這生氣的人,再怎么保養(yǎng)鍛煉,那中風能好?
怕他給兒女告狀?
呵!
金思甜會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但作為合法妻子,自己有這個權(quán)利。又不是死了劃分遺產(chǎn),對吧!那套房子最后該給金思甜就給好了,自己又沒人繼承。就是自己死了公寓給金家的子女也應(yīng)該。但只要老金還活著,房子我得用著,存款我得攥著,退休金我得拿著。跟她爸生活的人是我,伺候她爸的人是我,我是合法的妻子!
誰也指摘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