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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打的。”羅斌說話自帶一種幽默，“從小我是被我爹拿著皮帶抽大的，不知道你玩沒玩過那種投幣的游戲機(jī)，一塊錢四個游戲幣，可以玩97拳皇、98拳皇什么的，在這之前還有街頭霸王，還有恐龍新世紀(jì)，俗稱黃帽，有四個人，穿紅衣服的胖子、白衣服的瘦子，帶黃帽子綠衣服的瘦子，還有個女的，就是那種大型游戲機(jī)，我偷偷去玩，被我爹發(fā)現(xiàn)就是一頓胖揍。在學(xué)校和同學(xué)打架，只要被找家長，回家就是先給我揍一頓，我從小就是這么被打大的，稍微有點惡習(xí)就是一頓胖揍，幸虧我長得結(jié)實，否則早就被我爹打散了。”
    “你也挺不容易的。”
    “可是唄。命硬！類似于這樣的事我都不想吐糟了，反正就是各種挨揍。”
    “哈哈……你爹現(xiàn)在還揍你么？”
    “看心情！”羅斌特別無奈的說道：“上大學(xué)的時候我?guī)б粋€女的回家睡，被我爹知道了，當(dāng)時就沒給我留面子，讓我?guī)е擎L出去，告訴我在外面怎么亂搞都行，他裝看不到，要帶女的回家睡，必須得確定關(guān)系否則絕對不可以……得！我先不和你說了。”羅斌看了看手表說道：“今天我媽生日，我得早點回去，改天聊。”
    “好。改天聊。”
    以前對羅斌沒有什么了解，聽他這么說，他的家教還是挺嚴(yán)的，在羅斌身上除了有吹牛逼愛裝的壞毛病之外，也沒什么陋習(xí)，這就是和他爹的教育政策有關(guān)吧。
    羅斌開這他的寶馬X5離開櫻嵐廣場，我回到淺水灣小區(qū)，把車停在路邊猶豫著要不要買點菜上去自己做飯，拿出手機(jī)給蘇羽冰發(fā)了信息，問她回不回來吃，我都想好了，她回來我就做個菜，她要是不回來，我在路對面的蘭州拉面館吃一碗拉面就算了，畢竟一個人實在不想折騰。
    五分鐘之后蘇羽冰告訴我她剛剛在公交車上，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到淺水灣小區(qū)了。
    我站在門口等了她一會兒，一起去便利店買了食材，吃過晚飯，蘇羽冰洗碗我坐在沙發(fā)上刷朋友圈，見到羅斌發(fā)了好幾段小視頻，一群人給他母親慶祝生日的視頻，視頻中我看到了卓嵐、還有她爸爸、徐麗、徐飛宇、羅國富、羅欣……這些人全都在。
    “考慮的怎么樣了？”蘇羽冰從廚房出來，端著一盤洗好的葡萄來到沙發(fā)邊，坐在我身邊問道：“明天咱們?nèi)ビ嘘P(guān)部門變更一下公司的所有人吧。”
    “再等等。”我對蘇羽冰說道：“今天我沒見到卓嵐，也沒主動聯(lián)系她，明天周一，我和卓嵐見過面再討論這個。”
    “我建議你還是別和卓嵐討論了，直接默認(rèn)就算了，你怎么和卓嵐討論，她心里都會不舒服，我委屈點就委屈點吧，反正咱倆的公司就咱們兩個人，我不介意的。”
    “我介意。”我對蘇羽冰說道：“我有一種……怎么形容的感覺呢？好像是我和卓嵐合伙把公司從你手里巧取豪奪到我的名下。”
    “切。”蘇羽冰說道：“本來就是咱倆的，說什么竊取不竊取的！我并不在意這些，你想多了。”
    “關(guān)于這件事，我明天和卓嵐談?wù)勗僬f……”
    我和蘇羽冰正聊著！接到了中生集團(tuán)賈總的電話，看到他給我打電話，我不敢怠慢，趕緊接起來，平時我們最多就是在朋友圈內(nèi)相互調(diào)侃開玩笑，現(xiàn)在他給我打電話，應(yīng)該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接起來之后，我笑道：“賈老哥咋個說？這個時間給我打電話是要叫我去喝酒么？”
    “喝酒沒問題，但是先說正事，你明天召集櫻嵐大廈的商家去開會？為了什么事啊？我用不用親自過來啊？”
    我對賈總說道：“如果您能來，那最好，但是你日理萬機(jī)的，不方便也沒事，隨便派個人過來。我想的是以‘櫻嵐’為品牌，做一個商家聯(lián)盟。”
    “商家聯(lián)盟？”賈總略感興趣問道：“和我說說，你這個‘商家聯(lián)盟’是怎么回事？”
    “做品牌化整體推廣，我的想法是邀請客戶辦理櫻嵐的充值會員卡，在櫻嵐消費可以享受折扣，櫻嵐做整體推廣，具體的模式是這樣的……”我和賈總介紹了一遍，最后說道：“我覺得這個‘商家聯(lián)盟’你應(yīng)該加入，至少對外界也是一個宣傳，比如客戶要買一輛寶馬車，他可以選擇任何一家4S店，但是在我們櫻嵐購買這輛車，我們櫻嵐承諾以后車有質(zhì)量問題，會以櫻嵐的身份和客戶談維修什么的，對于客戶來說多了一份保障，對于中生集團(tuán)旗下的4S店來說，并沒有什么損失，該修車修車、該保養(yǎng)保養(yǎng)，對不對？”
    “懂了。”賈總特別爽快的說道：“這個‘商家聯(lián)盟’我肯定是要加入了，不就是一家店繳納1萬元的保證金嘛，好說！”
    “OK。”我對賈總說道：“這個保證金僅僅是保證金，以后還會退還的。”
    “明天我讓我秘書過來參加你們的會議，我的確有點忙，先這樣啊。”
    “等一下，你不是說喝酒么？”
    “改天！改天！我這剛從酒桌上下來，你又要叫我喝酒，不如要了我的老命，就這樣啦。”
    結(jié)束通話，蘇羽冰坐在我身邊笑著說道：“秋寒你行啊，和中生集團(tuán)的賈總處的像哥們兒一樣，這關(guān)系怎么搞起來的？不像是單純的商業(yè)合作吧？”
    “我去和他談邀請中生集團(tuán)的4S店來入駐櫻嵐大廈的時候，那天早上起床一直工作到下午，和他談的時候我肚子餓的咕咕叫，他問了之后才知道我因為工作一直沒吃飯，還夸我任干，像我這樣的年輕人不多了，那天彼此加了微信，之后在朋友圈點個贊、評論，在櫻嵐大廈做推廣訪談節(jié)目有的時候，邀請了賈總露臉，一來二去的就混熟了。”
    “挺好。”蘇羽冰說道：“這個社會混的就是人脈，多結(jié)交一些這樣的人很有必要，對你的發(fā)展有好處。”
    吃了幾個葡萄，我便回到臥室玩了一會兒單機(jī)游戲，臨睡之前我又刷了刷朋友圈。羅斌在朋友圈幾乎霸屏了，刷了很多照片，各種合影。羅欣也刷了一些照片，我特別留意這些照片，主要是觀察卓嵐和徐飛宇的站位，在這些照片上我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走的多近，反倒是羅欣一個勁的往徐飛宇身邊湊。
    回想起在長蟲山的那個夜晚，我清晰的記得徐飛宇對卓嵐說的話“我不記得自己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上你，我珍惜每一次和你見面的機(jī)會，雖然你對我一直都很冷漠，但是我對你的愛從未改變過，或許在你心里，我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角色，其實我自己心里也清楚，扮演這樣的角色已經(jīng)很久很久了，你從未主動約過我，今天是第一次，嵐嵐……可以給我一個和你交往的機(jī)會么？在你難過的時候陪你站在這里看看風(fēng)景，在你冷的時候……讓我給你一個溫暖的懷抱。”然后，那天徐飛宇就把卓嵐抱在了懷里，我就逃跑了……
    周一早上，公司照常開例會，十點半結(jié)束。
    我來到卓嵐的辦公室，她面帶微笑的看著我問道：“早上吃飯了么？”
    “嗯，吃過了。”我拉過一把椅子，坐在卓嵐的寫字臺對面，輕聲說道：“我想和你談一下關(guān)于LED顯示屏的事，蘇羽冰已經(jīng)和我說過了。”
    “噢。”卓嵐低頭整理桌面的文件，“那你怎么想的呢？”
    “我……我覺得自己沒辦法接受。”
    聽了我的話，卓嵐停止了手上的動作，看著我問道：“為什么？覺得哪里不合適么？”
    我解釋道：“我的心思并不在這個廣告公司上，不太適合接管這個公司，從注冊到現(xiàn)在，一直都是蘇羽冰在支撐，所有的業(yè)務(wù)都不需要我過問，你也知道，我一直在忙著做櫻嵐大廈的招商，的確也不能分心去管理那么多，所以我覺得廣告公司還是就這樣吧，放在蘇羽冰名下也挺好的。”
    卓嵐說道：“你可以當(dāng)老板，雇用蘇羽冰來給你做事，給他發(fā)高薪、或者按照你們現(xiàn)在的利益分配，無非就是更改一下所有人而已，你能明白我這么做的苦心么？我真的是為了你好。”
    “明白。”我對卓嵐說道：“我很清楚你是真心為了我好，想讓我有自己的事業(yè)，你也在盡自己的努力幫助我，在幫助我的同時還在考慮如何照顧我的自尊。”
    卓嵐接著我的話說道：“所以，我還是希望你能把廣告公司的所有權(quán)從蘇羽冰手里接過來，如果沒有櫻嵐，你們的廣告公司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業(yè)務(wù)，一個廣告位都沒有，你們也沒辦法支撐下去，你的存在才是對廣告公司至關(guān)重要的，你不需要什么事都親力親為，因為你是公司的所有人，管理者，你只需要用對人就夠了，而蘇羽冰就是你要聘用的人。”
    “你說的這些我都懂，但是我說服不了自己，你這么做，會讓我有一種愧疚感。”我解釋道：“這種愧疚感就像咱們倆聯(lián)手利用一個廣告位對蘇羽冰威逼利誘，想要讓她交出自己的孩子一樣，沒錯！這個廣告公司對于蘇羽冰來說，就像自己的孩子，以前她就和我討論過，公司以后的發(fā)展，為了承包到廣告位，她被陳沖和季秋打耳光，這些她都自己默默承受了，我卻從來沒有對寒冰廣告付出過什么，除了利用在櫻嵐的職務(wù)之便……”說到這，我有點說不下去了，因為卓嵐的表情已經(jīng)變得十分難看。
    她手里拿著一支筆，眼睛死死的盯著我，咬著自己的唇，滿眼都是失望與不理解，辦公室陷入了空前的安靜，這種安靜讓我感受到了一種莫大的心理壓力，我不知道下一刻卓嵐會說什么，我也不敢再解釋什么，像一個等待法官宣判的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