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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秋開這她的瑪莎拉蒂消失在街角,我習慣性的摸出一根煙叼在嘴里,女警以沫來到我身邊,從我的煙盒里面拿了一根煙,我看了看她,問道:“女警察也可以抽煙?”
以沫反問道:“誰規定女警不允許抽煙的?你剛剛和這個女人聊什么了?”
“沒什么。”我對以沫說道:“她是在報復我,故意設了一個這樣的局,夕顏是無辜的。”
“我知道。”以沫抽著煙輕聲說道:“我雖然才入職當協警沒多久,但是見過形形色色的嫌疑犯太多了,有些人心虛、有些人狡詐,你沒做過這行你可能不知道,抓來的嫌疑犯基本上看幾眼、聊幾句就能知道抓沒抓對人。”
我問道:“那你覺得季秋這個女人怎么樣?”
以沫想了一下,說道:“她很自信,說話很難讓人找到破綻,是一個十分睿智的女人,我能感覺到她就是幕后的主使者,但是真的沒辦法,找不到一點證據。”
“真的找不到么?”我看著以沫問道:“比如電話信息之類的?”
“10月2號凌晨兩點左右,季秋自己用的手機沒有任何通話記錄,夕顏的手機的確有收到來電,應該是季秋用提前準備好的電話打的,電話卡非實名認證,而且只打過一次,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其她通話記錄,呂松也指認資料是賣給季秋的,價錢談好十萬,錢是收到了,但并不是季秋匯款,現在呂松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和他交易的就是季秋,季秋做事滴水不漏。”
“現在怎么辦?”我看著以沫問道:“真的要夕顏承受不白之冤么?就算沒有證據指認季秋,那么有什證據證明夕顏是交易人呢?也沒有吧?”
“是的。”以沫說道:“的確沒有什么證據證明夕顏是交易者,但是這條轉賬信息很敏感,她說不出為什么給呂松轉賬,而呂松咬定這十萬就是出售資料所得的報酬,這就尷尬了。”
“可是,夕顏說第二天晨曦廣告對公的賬戶就返還給她十萬。”
“這并不能說明什么問題啊。”以沫解釋道:“夕顏和晨曦廣告本來就有千絲萬縷的聯系,她又是廣告公司的法人代表,自己的公司轉賬十萬到自己的賬戶,這能說明什么問題呢?”
“那你的意思是……還是要繼續調查夕顏么?”
以沫抽了口煙,低聲說道:“估計也不會調查出什么結果,就連我爸都說這個案子很難,季秋太聰明了。”
“你爸?”
“就是陪著我一起審訊你的老警察,他是我爸,我現在也算是在這實習……”
我沉默了片刻,把手里的半根煙抽完,問道:“沒有其他的辦法了么?我想帶夕顏走。”
“老辦法。”以沫說道:“櫻嵐撤銷報案,放棄追究呂松和夕顏刑事責任。”
放過呂松?別說卓嵐不同意,就連我都不同意!可是不放棄就沒辦法把夕顏弄出來么?我又陷入了糾結,問道:“能不能像香港電影里面演的那樣,什么取保候審什么的?”
以沫兩手一攤,說道:“至少我沒有這個權利。”
我急了,問道:“那你有沒有權利讓我見一見夕顏呢?我心里十分清楚夕顏是無辜的,她是被季秋陷害的。”
“你和我說這些沒用啊!”以沫可能都覺得我有點不可理喻了吧,強調說道:“我就是個協警,我做事都要走程序的,我的權利也就是允許你在審訊室抽煙跟,給你拿瓶水什么的,你讓我私下放人,我哪敢啊!”
的確!以沫說的是真的,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夕顏的母親從里面走出來,來到我身邊說道:“孩子你快點和警察說夕顏是冤枉的,想辦法讓夕顏回家好么?”
“阿姨你別急。”我安慰她說道:“我再想想辦法。”
我能想什么辦法?我只能給卓嵐打電話,走到一邊在手機上找到了卓嵐的名字,手指懸在屏幕上方怎么都沒辦法說服自己撥打出去,因為我知道這對于卓嵐來說有點殘忍,畢竟我和卓嵐也算是相互喜歡,現在的我竟然為了“初戀女友”要讓她放棄追究……這很過分!可是我不撥打這個電話,夕顏就沒辦法離開那個審訊室,而夕顏的母親就在我身后滿懷期待的看著我。
猶豫了幾分鐘,我終究沒有撥通卓嵐電話的勇氣,轉身走到以沫身邊,祈求道:“以沫,麻煩你通融一下,讓我和夕顏見一面好么?”
以沫想了一下,說道:“時間可能不會太久,五分鐘夠么?”
“夠了!夠了!”夕顏的媽媽在一邊說道:“謝謝您,太謝謝您了。”
以沫通融,我和夕顏的母親走進一個房間,里面的條件并不比審訊室好多少,夕顏雙手抱著自己的膝蓋坐在角落,看到我們倆進來,夕顏并沒有什么欣喜的表情,只是抬起頭問道:“媽……你怎么來了?”
夕顏的媽媽蹲在她身邊就哭起來,我站在一邊有點尷尬,不知道怎么安慰夕顏,也不知道怎么勸說她媽,夕顏的媽媽告訴夕顏為什么會和我一起過來,夕顏聽出來他媽的祈求會讓我為難,便對她媽說道:“媽,我沒事,就是配合調查,你能先出去么?我想和秋寒單獨聊聊。”
夕顏的媽媽點頭說道:“好,女兒你有什么想說的就和秋寒說,求求秋寒幫你一把,媽去外面等你。”
“嗯,你去吧。”
夕顏的媽媽從我身邊經過,出門的時候還特意把門關上了,我來到夕顏身邊,想她伸出手說道:“聽阿姨的話,別坐在地上,這幾天你特殊時期,著涼會撈下病根的。”
夕顏面無表情的說道:“沒關系,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心里清楚,秋寒你不用聽我媽的,我清楚你現在的位置很尷尬,很為難,我自己能挺過來去。”
我坐在夕顏身邊,說道:“現在事情有點復雜,并不是你想的那樣,季秋做事滴水不漏,很難查到她的頭上,你現在就是一個替罪羊。”
“秋寒……”夕顏看著我說道:“你不必替我感到惋惜,走到今天這一步,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怪不得別人。我錯了,從我和陳沖在一起氣你的那天起我就錯了,但是已經沒挽回的可能了,我多希望這一切就是一場夢,醒來之后發現全都是假的,我們還沒畢業,我們仍在大二那年夏天,手牽手一起逛學校后門的地攤、一起吃一個冰淇淋、一起喝一杯果汁。”
“別難過。”我安慰夕顏說道:“人生總是充滿很多位置的坎坷,誰能保證一輩子都不做錯呢?一切都會過去的。”
夕顏把頭輕輕靠在我的肩上,輕聲說道:“秋寒,如果這一切都是一場幻覺該多好啊,我們都沒有那么多遺憾與痛苦,我還能坐在球場的草坪上聽你彈吉他、唱歌!你總是彈錯、然后自己還不承認,唱歌跑調還不讓我揭穿你。那個夏天的天總是很藍、很藍。”
我把夕顏摟在懷里,找不到一種語言來安慰她,默默的陪她靠著墻坐著,回憶起屬于我們的曾經,突然有一種呼吸困難的感覺。
差不多十分鐘左右,以沫才提醒我時間已經到了極限,讓我快點出來吧,被別人看到不好。
走出關押夕顏的房間,我終于忍不住了,撥通了卓嵐的電話,電話的那的卓嵐似乎想到我要說什么了,問道:“你是想和我談關于夕顏的事么?”
“是的。”我對卓嵐說道:“夕顏真的被冤枉的,她被季秋利用了,你原諒夕顏好么?我剛剛和夕顏見過面,關押她的房間只有一張木板床,她生理期……雙手抱著膝蓋蹲在房間的角落,她的精神都要崩潰了,卓嵐,別追究了行么?夕顏她……”
“秋寒!”卓嵐打斷我的話,說道:“你和我說這些的時候考慮過我的心情么?你那么關心她,連她的生理期都知道,你竟然以這個為理由,讓我不去追究,你們到底是什么關系?”
“對不起……”我對卓嵐說道:“我不該說這些,但是請你理解我此刻的處境,夕顏的母親就差點跪地上求我了,她以前對我那么好,我真的看不下去,如果夕顏真的做錯了什么追究她的責任,無可厚非!現在明擺著就是被季秋利用的,在這個時候還要為難夕顏……卓嵐不要這樣好么?”
“秋寒,你越是這么誠懇的和我商量這件事,我心里就越難受,你態度越誠懇,說明夕顏在你心里的位置越重要,對于喜歡你的我來說,你意識到這很殘酷了么?對不起,我也希望你能替我考慮考慮,我想冷靜冷靜。”說完,卓嵐就把電話給掛了。
身后,夕顏的母親滿眼期待的看著我,我卻只能搖頭,她媽媽當時就暈了,嚇得以沫尖叫著扶住了她,我也緊張叫道:“阿姨!阿姨你醒醒,你別嚇唬我們……”
“我媽怎么了?”夕顏在房內拍打著鐵門,急切的喊道:“媽……媽你怎么了?”
以沫對身邊的一個值班的警察喊道:“快叫救護車……算了!開警車送她去最近的醫院。”
“媽——”關押室內的夕顏拍著門無助的哭喊道:“媽……媽……怎么了?媽……你說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