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萊必須承認,和西弗勒斯.斯內普的那場對話并不愉快。這并不是因為當時和他就這件事無法達成共識,而是他深刻地意識到了一些更本質的問題——在某些方面上講,他們是有相似之處的,都想在這樣的世道下優先保護自身,和自己想要保護的人。而在袖手旁觀這一步上,斯內普做得比他更徹底,而他則逐漸發覺,他的內心似乎很難接受這種冷漠的徹底。
這讓他感到難受和煩躁,在這之后,他和雷古勒斯也說起了這件事,雷古勒斯看了他一會兒,和他舉了個另外的例子。
“你覺得在一種別的生物將死的時候,把它的砍下來當做裝飾,一直擺在家里,是件你可以接受的事情嗎?”他問。
“我知道你在說什么,我聽西里斯說起過。”伊萊嘆了口氣,“實話實說,不能,即便這種生物是家養小精靈,你們家的——家仆,我也覺得這很離譜。”
“但在我的家里,這種習俗代代傳承,司空見慣,沒人會覺得有問題……或許除了西里斯。”雷古勒斯平靜地說,“伊萊,我想提醒你,人們的觀念和他從小的成長環境是分不開的,你覺得西弗勒斯對他那些朋友的默許和放任自流有點過分,但對他來說,一邊是朋友,一邊是陌生人,有那樣的選擇,我覺得也沒什么可奇怪的,我能理解他。”
“我也能理解,但是我很難接受。”伊萊皺著眉說,“雷古勒斯,我和西弗勒斯都是在麻瓜世界長大的,我們不是純血巫師,明明在這里也是被歧視者,這樣的揮刀向更弱者……”
“他在你們那邊的世界,好像也沒有得到過什么平等的待遇。”雷古勒斯輕聲說,“伊萊,或許每個人在降生到這個世界上的時候,都是帶著善意的,然后人生會將這些善意一天天增加或是消磨,直到把人塑造成一個漸漸定型的樣子。或許西弗勒斯過去接收到的一切,讓他沒有變成一個能體諒別人的人……但是據我所知,他在把神鋒無影分享出來的時候,額外提及了希望對他的朋友們放過一馬……我想他指的是你和莉莉,而這種話他絕對不會跟你或者莉莉說。”
伊萊短暫地沉默,很輕地嘆了口氣。
“所以我只是和他吵了一架,而沒有像格蘭芬多的其他人一直以為的那樣,早晚應該和他絕交。”伊萊有些疲倦地說,向后仰靠進椅子里,轉臉看著窗外,“但是你明白嗎,雷古勒斯?這種想法是很天真的。神鋒無影是一個……非常實用的、很有殺傷性的黑魔法,他有這樣的天賦,早晚會成為你們那邊很受器重的人。你以為這份才華會被用在什么地方?今后也只會局限在霍格沃茨里,只有那么幾個人知道,能讓他去挨個告訴對誰手下留情嗎?”
雷古勒斯也陷入沉默,他清楚這個問題的答案,因此反而沒有辦法回答。
“對了,你知道嗎,雷古勒斯?如果一個人真的對一件事毫無芥蒂的話,并不會是那樣的語氣。”伊萊忽然又說,轉過頭來看他,“你家現在的那個家養小精靈,我記得叫……克利切,是嗎?服侍了你們家很久,任勞任怨,忠心耿耿。等到它需要被砍下頭的那一天,而你是那個被賦予了此項殊榮的人,你能毫不遲疑地對著它拿起刀嗎?”
雷古勒斯張口結舌地看了他一會兒,無言以對,默默地也轉頭看向窗外。
他們現在坐在八樓的有求必應屋里,一個是格蘭芬多的邊緣全O生,一個是斯萊特林的純血統中心,在學校現在的情況下想要平和不受打擾地說說話,只能花更多心思找一個隱秘安全的地方。這里因為他們需要,出現了一扇窗,他們坐在窗邊,雙雙沉默下來,安靜地看著外面。
已經進入到十二月,今年的霍格沃茨格外多雪。窗外銀裝素裹,白茫茫一片,天地間仿佛盡是不染塵埃的純潔。雷古勒斯看了一會兒,無聲地閉上了眼。
“我能做的也只有視而不見。”他喃喃地說,眉宇間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困頓,聲音很輕地嘆息,“總是會有這樣的流程……或許等到塵埃落定后一切就能變好,我情愿這么相信。”
“我會將一切看得清楚明白。”伊萊淡淡地說,端正地坐著,脊背挺直,顯出冷靜鎮定的銳利,“誰都只會復述自己想讓別人知道的那一面,我像不信任預言家日報一樣不全信任何人描繪的圖景,我有我自己的判斷。”
但如果說想要看見誰所描繪的未來,伊萊倒情愿雷古勒斯是對的——他所期待的明天像是一場不流血的和平演變,稱得上是任何一個飽經戰火的國家民眾最卑微的祈愿。
盡管霍格沃茨里同樣暗潮洶涌,但有鄧布利多在的地方,總是相對來說最安全的……格林德沃的圣徒席卷歐洲時,唯有鄧布利多所在的英國幸免于難;而當伏地魔和他的食死徒在英國肆意破壞時,也只有霍格沃茨才能稱得上是最后的凈土——伊萊是離開霍格沃茨之后,才真切地意識到了這點。
這一年的圣誕節,他沒有選擇留校。一來這兩年伏地魔都沒有再針對他做什么,他在另外的地方掀起沖突與殺戮,魔法部疲于應付,幾乎沒有人的目光會再放在他這么個學生身上;二是今年畢竟不同以往,在這樣特殊的節日里,他當然想和他的女朋友見面——或許在這之后,每一個平凡或不平凡的日子,在他想要見她的時候,都會變得特殊。
今年他送給佩妮的圣誕禮物是當面送出的,這還是第一次,非常有紀念意義。他們一起去了趟對角巷,在那里,他為佩妮買下了一只小貓頭鷹。
它比一個拳頭大不了太多,能夠站在人的肩頭而不讓自己和路人感受到太多壓力。它的載重能力也不錯,能抓著超過它體型好幾倍的包裹橫跨英國。最重要的是,它還很喜歡佩妮,在佩妮拿著一塊貓頭鷹零食接近它時,它吃完了零食,親昵地啄了啄佩妮的掌心。
“養一只貓頭鷹是很有必要的。”伊萊把籠子遞過去時對佩妮說,“圣誕快樂——以后你想給我寫信或是寄包裹的話,用它就可以了。我們家以后養兩只貓頭鷹也很不錯,溫迪斯脾氣很好,它們肯定能相處得很融洽。”
他這番過早的家庭言論,得到了佩妮嗔怪的一瞥。不過她顯然完全沒有真正覺得生氣,欣喜地提著籠子,凝視了一會兒屬于自己的貓頭鷹——它像是一個她和伊萊之間產生長久聯系的證明,這讓她感到滿足極了。
1975年的圣誕節這天,他們有整整一天的時間用來約會:伊萊在平安夜當晚去了科克沃斯小鎮的伊萬斯家做客,一起吃過晚餐后接了她離開。他們一起乘坐騎士公共汽車,在圣誕節的當天來到了倫敦,和破釜酒吧里的巫師們互道了圣誕快樂,吃了頓味道很不錯的早餐,佐餐的是黃油啤酒;然后他們去了對角巷,在里面買了些糖果和禮物,準備回去后送給對他們充滿八卦欲的親人朋友。
然后他們把買的東西和貓頭鷹籠子寄存在破釜酒吧,去了麻瓜世界擁擠的街道和景點。這里的圣誕氛圍一樣濃郁,到處都在打折促銷——佩妮沒忍住又買了一些,他們于是又回了一趟破釜酒吧辦理寄存,然后才重新來到繁華熱鬧的倫敦,參與進麻瓜世界里歡樂的人潮。
時間到達夜晚,他們乘坐倫敦眼,在摩天輪上升到最高時,像兩個從來不知道魔法是何物的普通人一樣,相信著冥冥之中神明的祝福,置身夜空之中,虔誠地接吻。當他們來到西敏橋,和擁擠的人群一起仰起臉,看著倫敦夜空中盛大的煙花表演時,佩妮發自內心地覺得,不會有比這更完美的約會了,一切都比想象中還要美好,如果這是一場夢,真讓人想要永遠置身其中,不再醒來。
但她卻并不想讓時間就停留在這一刻,因為她相信,只要是和身邊的這個人在一起,那么未來的每一天都一定很值得期待,她不愿意錯過所有和這個人在一起的不同可能——
——在那一刻來臨之前,她本來一直這么覺得。
事情發生得毫無征兆,平靜的夜空中突然掀起一陣風。
而后這陣風猛然擴大,變成足以掀起人和車,建筑和河水的颶風……在人群驚恐的尖叫聲中,他們腳下的西敏橋開始劇烈搖晃震動,而后在人們不可置信的慘叫哀嚎中,這座長久矗立在泰晤士河上的古老橋梁,從中間驟然崩斷。
夜空中的煙花還在天邊爛漫地炸開,將夜空暈染出美麗的光暈。靜謐的輝光下是狂涌的颶風,翻騰的河水,斷裂的橋梁,以及驚慌失措的人群。毣趣閱
被颶風掀起,甩出橋上的時候,佩妮有片刻的茫然——而后是迅速蔓延上心頭的恐慌。在她的這份恐慌變成尖叫,掙脫出喉嚨之前,她的手腕被猛地抓住了,伊萊就在她的旁邊,他們沒有分開。
意識到這點之后,佩妮頓時冷靜多了,而后她后知后覺地發現,她的身體雖然被風吹起來,但并沒有像別人一樣又被颶風拋棄,急速下墜——她抬手摸了摸自己一直戴著的項鏈,想起了這種失重的輕盈感覺。
她在注意到自己的項鏈之后,很快又看向自己手上的紅繩——伊萊給她的防御手環,上面正微微散發著光芒。
盔甲護身被觸發了,這是一次魔法襲擊。
意識到這點,讓佩妮的心重重一沉。她看向旁邊的伊萊,他帶著她艱難地脫離颶風的吸力,固定好身體,用最快的速度抽出魔杖,向下面的人重重一揮。
“輕身懸浮!”他不斷揮動魔咒,向地底下發射——被他指著的人無聲地從水面上漂浮起來,這些幸運兒基本完全意識不到這點,依然在驚恐地掙扎。
他在救這些人。佩妮意識到這點,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胳膊,像是在給予他力量。
這場騷亂并沒有持續太久,但造成了嚴重的后果。他們最終和其他人一樣,站在地面上時,看著斷裂的橋梁和四散奔逃的人們,面面相覷,陷入沉重的安靜。
突然間,一只貓頭鷹從遠處飛來,打破了他們之間的寂靜。
它是沖著伊萊來的。伊萊伸手接住,打開信封,拿出里面的信紙。
佩妮湊過去看,一眼就看見上面寫著:「致伊萊.史密斯先生,您剛才在倫敦西敏橋附近使用了數個輕身魔咒,嚴重違反了國際巫師保密法……」
“什么鬼法?”佩妮錯愕地喊出了聲,她對這封信的內容感到難以置信。
“這封信在說什么東西——你剛剛在救人!在做一件偉大的事!而它在強調什么,強調你剛才的行為是在違法?!”
伊萊沒有說話,他抬起頭,向四周望去。
片刻后,十幾個身著巫師袍的人悄然出現,將他們團團圍住,將魔杖對準了他。
“伊萊.史密斯先生。”他們其中一個人說,“你剛才在這里施展了魔法,是嗎?麻煩跟我們去魔法部走一趟,配合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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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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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