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北冀州鳥鼠山有一條山溪,這條山溪流出了冀州,流進(jìn)了潼州,又流入了甘州;出了甘州又進(jìn)了流州,再經(jīng)允州,最后流進(jìn)黃河里,
全長將近2000里,經(jīng)過這漫長的旅途,這山溪最后也慢慢的演變成了一條河,一條波瀾壯闊的河,名字叫渭水。
渭河南有東西走向的秦嶺橫亙,北有六盤山屏障。渭河流域可分為東西二部:西為黃土丘陵溝壑區(qū),東為關(guān)中平原區(qū)。
渭水之畔,面對著寬闊的渭水河面幾人正坐在那里垂釣。t.
一只雪隼從京城的方向飛來,劃過水面蕩起了陣陣漣漪;然后振翅沖天而起,最后再一個俯沖而下落在了蘇尋安肩上,小腦袋在她臉上蹭了蹭。
放下魚竿,取下了綁在雪隼腳下竹筒里的信件,手指輕輕彈了彈鳥喙,“今天有點調(diào)皮了。”
雪隼又一個振翅飛起然后落在了蘇尋安的腦袋上,鳥喙輕輕啄了啄她佩戴的珠釵,兩只爪子還故意的扒拉了幾下,蘇尋安的三千發(fā)絲頓時凌亂了。
“啊,我的發(fā)型”蘇尋安發(fā)出一聲哀嚎,手上卻是將竹筒上取下的信件展開來;木槿將雪隼捉了過去,喂了一些吃食,這才又振翅重新飛起,在空中盤旋了兩圈便飛向了遠(yuǎn)方。
信件上是西涼王蘇戰(zhàn)最近在玉京城里的一些事情,宮門前拿著西涼刀將朝廷命官抽了一個血灑當(dāng)場,朝堂之上舌戰(zhàn)群,之后又去砸了錦衣衛(wèi)的大門,拆了御史臺的匾額。
“老跛子這是想要干嗎?拆了整個玉京城嗎?”蘇尋安將信件揉碎在風(fēng)里。
“王爺說,要讓京城的人看一看他這一副老虎骨,雖然已經(jīng)老了,但還是能咬痛人,世子到時候進(jìn)京也能舒服點”木槿挽起了蘇尋安的長發(fā),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了一把梳子,幫她梳起頭發(fā)來。
這一路上幫世子梳頭發(fā)本來是李云蕊的事情,只是她正在不遠(yuǎn)處的營地里燒火做飯,林三、王冬瓜兩人幫忙打下手。
對此蘇尋安只有四個字評價“吃飽撐了”。
“什么?可以吃了?”正緊盯著河面的黑伯有些晃神。
“還沒有,繼續(xù)釣?zāi)愕娜ァ碧K尋安。
“世子,你們到底在釣什么?”王春春在一旁看了半天了,啥也沒有釣出來。
“釣王八”蘇尋安。
“世子,我跟你說給事唄”王春春有些扭捏的說道“我家丫頭從小就聽聞了許多世子殿下的事跡,很是敬佩世子,這次聽說我跟世子同行,她也很想進(jìn)西涼王府為世子殿下辦事。”
“你家丫頭多大了”蘇尋安撿起了魚竿。
“去年及笄了。”
“叫什么名字”
“王翠花”
“這么難聽的名字是你取的吧?”蘇尋安滿臉的嫌棄,“名字太丑了,我拒絕。”
“世子殿下別啊,到時候我沒法跟我家丫頭交代,名字雖然丑,但是人長得漂亮”王春春可就那一個閨女,向來疼愛得很“名字世子不喜歡的話可以改。”
“小春子你一個還不夠?還要把你閨女也拖進(jìn)來?”未來的路勢必會很兇險,會發(fā)生什么事情蘇尋安也不知道,所以不想將王翠花也給牽扯進(jìn)來。
“小人也知道未來的路不容易,這次出門之前在家里勸了兩天,但是她依舊執(zhí)意要進(jìn)西涼王府。”王春春語氣里有些無奈。
“那就讓她進(jìn)盈秀院,讓牡丹帶她吧”蘇尋安想讓盈秀院成為未來西涼的樞紐,現(xiàn)在正好缺人手。
“多謝世子”王春春作揖行禮。
“小春子,你閨女是臨行前跟你說的,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走了快三個月了,你怎么現(xiàn)在跟我聊這個事?”蘇尋安問道。
“之前忘記了,最近才想突然想起來的”王春春有些不好意思。
“我猜你不是忘記了,你只是想先看看本世子是個什么樣的人,看看值不值
把你家閨女托付給西涼王府吧。”蘇尋安冷笑。
“世子殿下英明”王春春一驚,連忙匍匐在地,“請殿下恕罪。”
“起來吧,我沒有要怪罪你的意思,我只是不喜你這般。”
銀月抓起一把魚餌拋入河中,盆里的魚餌已經(jīng)下去一大半了,蘇尋安愣是一條都沒有釣到,旁邊的黑伯已釣起三條了,銀滿、銀花、銀香三人已經(jīng)將魚處理好交給李云蕊煮;不遠(yuǎn)處曹典手持長槍巡視著。
黑伯挪動了屁股底下的石頭,往蘇尋安這邊靠了靠,腦袋歪過來,低聲說道“世子那柳家小娘子長得不錯,膚白貌美的,還豐腴,上次我見她看你世子的眼神有點不對”
蘇尋安回想了一下那夜在畫舫上看到的柳冰然,長得確實好看,發(fā)育得很好“嗯嗯,那柳姑娘長得確實貌美,如果有機(jī)會的話我真想.............”
話剛說到這,蘇尋安明顯感覺到了自己的發(fā)絲突然扯了一下,腦袋上的梳子明顯被主人加重了幾分力道,她的腦海里甚至能想象出木槿略帶不滿的小表情,趕緊改口道“黑伯滾一邊去,好好釣?zāi)愕聂~去,你把本世子當(dāng)成什么人了?我可是一個正經(jīng)的女世子,你可別誹謗我。”
“老奴明白了,世子是正經(jīng)人,”黑伯翻了個半白不白的白眼,一副我明了的表情,再配合上他的語氣,蘇尋安怎么看都覺得他肯定想歪了。
木槿將頭發(fā)梳好,又重新將頭飾戴上。
“世子,我們此行要去往何處啊?”銀月開口問道。
“去江南”蘇尋安將魚竿交給了木槿,站起身來走動了一下“聽聞有個武林大會要在江南的陸家莊召開,順道去看看。”
蘇尋安背負(fù)著一只手,眺望著渭水河面;那年跟黑伯偷了農(nóng)夫地里的地瓜被追趕到此處的時候,遇到了一位眼神充滿絕望的絕代佳人,一身的白衣,抱著一尾古琴。
可惜當(dāng)時她忙著跑路來不及跟那絕代佳人搭訕,回西涼之后讓天羅地網(wǎng)查探,得知那女子叫葉沉魚,是一名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才女,聽說她的容貌魚兒看到后,都忘記了游水,漸漸地沉到河底;所以得葉沉魚這么一個名字。
那日也曾有人看到葉沉魚走到渭水之畔,之后就再也沒有見過她,有人說她跳入渭水之中,尸體被水流沖走了,也有人說她是隱居山林中了;在調(diào)查的時候發(fā)現(xiàn)另外一個事情,葉家遭受過當(dāng)?shù)馗玫钠群Γ彩怯袇⑴c的人蘇尋安都安排人滅口了,算是給葉家報了仇了。
又有一只雪隼自稷下書院而來停留在了蘇尋安的肩頭上,腳下的竹筒里帶來了稷下書院蘇尋語的消息,有人自稱是蘇尋語的未婚夫進(jìn)了月華院,這個事情不到半日的時間就在稷下書院里鬧得沸沸揚揚了,畢竟男女雙方的身份都太過特殊了。
信件被揉碎,蘇尋安抬頭望著天邊的夕陽,陷入了沉思。
嘩啦
木槿猛力的抬起了手中的魚竿,一條三指大的魚在魚鉤上蹦跶著。
“我靠,我特么釣半天都沒有釣到,為什么你一下子就釣到了”蘇尋安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這也太傷自尊了吧。
“可能我長得漂亮吧”木槿喜滋滋的說道。